[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第一章（2）
第二天的计划是拿装备。张起灵打算让我在旅馆等他，或者自己出去转。我想到临走前三叔的交代，还是决定跟上，不管斗内还是斗外，跟着张家人总不会出错。
张起灵带着我左弯右拐，绕得我头都晕了，才到一处居民区。这片大概是解放前的老房子，清一色红砖墙，巷子里挤满藤椅、煤炉和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最窄的地方只能侧身挪。好几户人家的厨房沿外墙盖在巷子里，油烟熏得窗户以上都是黑色。我走得很不顺畅，担心油烟擦到衣服。张起灵好像完全没感觉，认准一个方向往里走，步子又快又急像逃债一样。
我跟在他后面走，脑子不合时宜地想到，这片居民区说不定已经废弃了很久，地基下面还有废弃的加工厂，专门生产倒斗设备。巷子尽头说不定是个地下井盖，张起灵等会拉开井盖跳下去，我们直接就到了工厂里，运气好还能看见粽子标本什么的。
事实证明我完全想错了。
走出巷子视野猛地打开，对面是内河码头，港里停了两艘捕鱼船，河道中间一艘中型运沙船慢慢顺流而下。码头边还有不少包了头巾拎着篮子的女人，一看就是来给自己当家的送东西。
张起灵直接往码头走，也没见怎么用力，轻轻一跳就落在其中一条船的甲板上，真当得起身轻如燕四个字，我差点暴喝叫好。船头船尾都没人，卸货的码头工人也没拦他，张起灵直接弯腰进了船舱，还抽空回头看了我一眼。
我琢磨他是要我一起进去，也学他的样子往船上跳。不知道是我太重还是他太轻，船身晃动得厉害，差点把我颠进江里。我赶紧抓住船舱顶盖，直到稳定了才进船舱。
视线陡然变暗，等了几秒才适应里面的光线。张起灵和另一个男人都看着我，一个面无表情，另一个一脸痞笑，看着就像流窜犯罪团伙的不法分子成员。他们面对面坐着，中间的小桌子上干干净净，倒是脚边堆了好几个大包。
“你是吴家人？吴二白还是吴三省？”
我愣了愣。除了大哥年纪稍长一点，我和二哥三哥年纪相差不大，乍一看就是同龄人。船舱里光线又暗，他这么问也算正常。但说不上为什么，总觉得他话里有话，不止问我是谁这么简单。
“吴邪，关门。”张起灵突然出声，我又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转身关了门，也到桌子边坐下。船舱空间太低，没办法站直，坐下之后才稍微好了点。
“齐羽。吴邪。”张起灵做完介绍再不做声，任我和那个痞子互相打量。
“你是齐八爷的……？”
“养子。”
我有点诧异，没想到还真是齐家人。这么一看老九门里已经有了三家，难道说官方活动只是个幌子？我转头看张起灵，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来。不知道是我跟他接触时间太短还是这位修炼了什么内功，表情万年不变，就跟戴了面具一样。想到这里我心里一动，特别想上手在他脸上摸两下，看看是不是真的戴了人皮面具。
不过我也就是想想，张起灵看着冷淡得很，性格也难以接近，不像我跟三哥涎皮惯了，怎么着都不要紧。要真摸了这位，说不定得被他拗断手。
齐羽好像对我很有兴趣，我盯着张起灵看他就一个劲盯着我看。我被他看得发毛，转头盯他，他对我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又不看我了，问张起灵：“小四爷跟你一起去？”
张起灵点头，齐羽又说：“我只准备了一套装备，另一套算我个人赞助，不过还缺几样东西，得去换。”说完踢了踢脚下的包，示意张起灵检查。
张起灵不动，只冲我点头，大爷架子端得十足。我这么个青头，就听三哥说过一些故事，没理论也没经验，亏他放得下心让我弄。我被他搞得没脾气，只好把里面的东西展示给他看。期间齐羽一直带着笑，视线在我身上停一会又挪到张起灵身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检查完装备，张起灵从裤兜里摸出一叠粮票，大概二三十张，都是五十斤的大面额，还是全国通用的。我都不知道他随身携带这么大一笔财产，该说张家人果然是张家人，底子厚？
他把那叠粮票递给齐羽：“不够找我拿。”
齐羽笑嘻嘻接过，数出一半揣进兜里，剩下的一半塞到我手上：“一半就行，剩下的算我给小四爷的见面礼。”
我有点傻眼，论理我和他是一辈，上一辈交情再怎么好，也没有平辈给见面礼的，更何况是给粮票。这个齐羽该不是脑子有点问题？
我要推回给他，他手劲却大得出奇，根本推不动。我只好向张起灵求助，哪知道张起灵脑子也打了结，竟然让我拿着。他们俩同时看我的压力还真有点大，特别是齐羽的眼神，带着点说不出的意味。我把心一横，暗道收就收吧，只当是队里给的津贴补助，这可是脑袋栓在裤腰带上的活计，我这条命怎么也比几百斤粮票值钱。
看我把粮票塞进裤兜，齐羽又笑了，不知道从哪摸出一副墨镜戴在鼻梁上说：“走，我还有点私货，带你们去瞧瞧。”
插入书签
大家没看错，这是齐羽=瞎子的设定！
沙海里不是说瞎子汉姓齐么……忍不住就……
插入书签
作者有话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