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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五 初梦，声的回响
章五 初梦，声的回响
这里是哪里？好黑，什么都看不见，我在走还是在跑？
好像没有尽头，到底是哪里啊？
“啪”，好像被什么东西绊倒了，向前跌趴在一个类似箱子的东西上，什么东西？
看到箱子发着暗淡的光，木箱？长方形的，比自己体积大的木箱，好像有什么液体从箱子的四面渗出来，什么味道？
鬼使神差地揭开盖子，想看看里面有什么，边吞着口水边把头探过去……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这是谁？！躺在木箱里的是谁？！布满十字形的伤口，血肉模糊，面目全非，血还在不停得从伤口往外流，好恶心，谁？救命！
这是我吗？我死了？还是快死了？要逃走，赶快逃才行！我不想死啊！不要死！不要死啊！
扭过头正要跑，发现前面有一面与我等身高的镜子，镜中有个女人，“哇啊啊啊啊啊――”，尖叫声再度在黑暗中回荡……
谁？她满脸血污，用狰狞的目光盯着我，盯得我头皮发麻，她的唇角慢慢向上翘，然后慢慢裂开紧闭的唇，血从她的空中涌出来，沿着下颚一直往下流，流过锁骨、躯干、双腿，一直蜿蜒到她的脚尖，然后沿着镜子下面的框边蔓延，最后竟从镜子中流出，触到了我的脚尖，一阵莫名的寒意袭上心头，那些血竟然沿着脚尖我的腿，继续向上蔓延，救命！
谁来救救我？！脚像被固定了似的，动不了，救命啊！
――恐惧，源自对丑陋恶心事物的好奇心……
整个人颤抖着从床上坐了起来，睁大双眼，看到的是盖在身上的被子，心脏剧烈地跳动，“扑扑嗵嗵……”，大口地喘着粗气，感觉到背脊发凉，我用手抹了抹额头，都是冷汗。
梦吗？只是梦吗？原来是做噩梦了。
窗外是黑压压的天空，我瞟了瞟旁边的闹钟，二时十三分左右，冷静下来，只是梦而已！只是梦！
重新躺下，平静地呼吸，放松，睡吧，不用害怕，什么也不用担心……
闭上眼睛，灵魂继续徘徊在黑暗中……
“清涟！清涟！你醒醒！发生不得了的事了！”
感觉到肩膀被不停地用力摇晃，耳边模模糊糊地传来母亲的声音，我被迫睁开惺忪的睡眼，“怎么了，母亲大人？”
“清涟，不好了！你父亲他……”
父亲？父亲他怎么了？我猛地坐起来，睁大眼睛看向母亲，与昨天下午一样，母亲一脸苍白与惊慌，焦急的说：“我一大早就不见他了，你父亲他……被杀了！像其他当家一样，被杀了！”
什么？我又出了一身冷汗，忙下床穿鞋，连睡衣也来不及换便跟着母亲跑了出去。
还是在田间，一堆人围着议论纷纷。
“死了六个人了，还剩哪几家的当家没死啊？”掺杂着一丝丝喜悦。
“要不来睹一睹下一个死的是谁吧？”玩味地说。
“赢了会得到什么？”凑近。
“我家酿的酒怎么样？哈哈哈――”狂喜地大笑。
“不用再交地租了，实在大快人心啊！”
“叫他们活该！”
我挤进人群，看到被白布盖住的尸体，心中有说不出的难受，即使我再怎么恨父亲，但他毕竟还是我的父亲，对我有养育之恩，他死了，我还是会伤心的。
“小姐，你要振作啊！”管家在旁边安慰道。
难道昨天的狗头跟噩梦就是预兆吗？
正当管家和佣人想抬走父亲的尸体时，农民们挡在了前面，“既然人都死了，让我们拿去当肥料不是更好吗？”
“对，他们以前就只会压榨我们，现在遭报应了，当然不能让他死得那么舒服！”
“把尸体留下当肥料！”
“对，赞成！”
所有农民都意气高涨，弄得佣人们都不敢靠近。
我明白他们的心情，但死的毕竟是我父亲，我的心也很矛盾，无奈母亲只能站在一旁哀愁地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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