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同人]庄周梦蝶之白昙

　　话说许久许久之后，当一切都尘埃落定，当一切都归于平静之时，善恶归源内楼至韦驮算着日子，又是一年早春，该到启程去中阴界过春节的日子。
　　说起来，这春节楼至韦驮原是不过的，佛家过年最隆重也不过是法事道场，还在天佛原乡的时候，便是大伙儿聚在一起做个法事念个经给天下苍生祈个福，又或者外出给信众们说个法祈个福，也就完事。
　　回善恶归源后，过年更是清淡，左右不过四个人外加有限的几个沙弥聚聚，做个早课，颂个经，吃顿素斋，便各回各处，各行其事。
　　然后苦境开始纷乱起来的时候，更是连过年都省了，在这个你方唱罢我登场的苦境大舞台上，原是台下看戏人也就罢了，上了台那就是身如浮萍随浪走，所以这春节，想过也过不成。
　　与之相反的是中阴界，毕竟距离苦境甚远，风波到了也不过是余震，因此过个年就容易了许多，曾经一度异常艰难得难以持续，但在两个孩子还有好友的相互扶持之下，也步出了那最难的时期，更何况早几年，坚持了那么久，缎君衡他们终于等到苦境大舞台上，上台随命运而舞的人安然下了台，于是过年两边跑便成了惯例，隔一年换个地方，总之不是去中阴界便是来善恶归源。
　　蕴果谛魂倒是彻底贯彻他自己的承诺，一向跟着楼至韦驮走，过年自然不例外，更何况对于缎君衡他们来说，这人也是熟到不能在熟的熟客。
　　于是等缎君衡写好了福字，张罗着要让质辛贴到大门上的时候，楼至韦驮和蕴果谛魂施施然踏着冬日暖阳的柔光，缓缓走来。
　　惯常的开场白，一番相互间的挖苦打趣之后，楼至韦驮便被缎君衡三两句拉下水，于是面对统一战线的两个爹，一败涂地的质辛只好撇撇嘴，转头乖乖去贴那个大福字。一旁十九袖手旁观，幸灾乐祸的看着，绝不出头，谁让之前贴对联的时候，质辛也是抱胸歪头的看，毫无半点兄弟爱的对他指指点点？他还没有发表意见，这就是对小弟最大的爱！
　　魅生一大早就进了厨房，一起忙活的，还有跟着断灭阐提一起隐居在中阴界的净无幻。别看净无幻外表如仙不食人间烟火，人家的素斋可是极度靠谱，比起只会烧厨房的某只祖辈，还有只会每样加一点的另一只祖辈，以及从来只是吃饭绝对不去厨房的某两只父辈，还有只会下厨烧水热饭的某只熟客，可是强太多，什么，你说还有两只小的？唉，做饭是不能指望的，所幸刀功还成，这会子还在厨房帮忙呢，当然，偷吃一说他们是不会承认的，恩，他们只是提前试试味道而已。
　　终于到了大伙儿团团围坐的时候，桌子上是热腾腾香喷喷的饭菜，桌子旁绕了一圈坐着的是自己的亲人好友，这年味儿便透骨而出，让人从里都外浑身都暖和起来。
　　酒足饭饱后，缎君衡、楼至韦驮和蕴果谛魂便端着魅生送上的茶坐到一起唠嗑去了，作陪的自然是十九和质辛，断灭阐提给自家媳妇儿净无幻搭手收拾着残羹冷炙，冷不防边儿的兄长他化阐提感叹了句：“小弟，跟你一年成亲的都已经是祖父了，你和弟媳何时给吾生个侄儿？”
　　断灭阐提愣了愣，便抬眼去看净无幻，只见净无幻粉脸微红，装作什么也听不到一般，端着个碟碗转身朝厨房去了，于是拿起碟碗追了过去，边走边说道：“兄长，求人不如求己，何不自己生个？”
　　“唉……”弟弟结婚后就不好玩儿了，当然没结婚前也不好玩儿，他化阐提摇摇头，也端起碟碗跟了过去：“你们最好生两个，什么事都有个伴，多好。小弟，小弟你听吾讲……”
　　一旁装作唠嗑，却竖起耳朵偷听的几个人，默默的在心里叹了口气，看样子，想要在下一代，可有的磨呢。原本吧，这事儿也就跟以前一样，最后不了了之，谁知道这次不一样，等缎君衡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却等来了他化阐提和断灭阐提两个乖宝宝。
　　“祖父祖父，父亲真是阿祖生的么？”
　　“是啊。”
　　“祖父祖父，我们是父亲生的么？”
　　“是啊。”
　　“那，阿祖怎么生的父亲，父亲怎么生的我们？”
　　“这嘛……哈哈……附耳过来……”
　　“哦……吾们哉了！”
　　缎君衡掩着嘴看着两乖孙子嘀咕着离开，眼中一抹笑意怎么抹也抹不掉。
　　于是……于是接下来就轮到楼至韦驮被两个孙子辈的给堵了，堵了师弟那么多年，居然给自己孙子给堵了，这心里什么滋味儿，说也说不清，最后楼至韦驮只好顺应两孙儿的要求，从耳鬓处抠下一颗舍利给了两孙儿，可回去之后左想右想都想不出那两娃儿要舍利作甚，其实好奇心也挺重的某只身体力行的实践了一把暗地尾行。
　　那么问题来了，他化阐提和断灭阐提做什么去了呢？那两孩子经过友好的切磋之后，从一堆儿花盆中选了其中一个，然后放土，将手里的舍利，埋了进去，埋了进去，进去，去。
　　当晚飘回自己房间的楼至韦驮觉得不是他不明白，而是这世界变化太快，孙儿的思维跳跃的让他跟不上时代，第二天一早，袖子一卷就跟蕴果谛魂走了。
　　然后大约在缎君衡和楼至韦驮都把这事儿忘得差不多的时候，他化阐提和断灭阐提却一脸奇异表情的将两个祖辈请到了一块儿，神神秘秘的端出了一样东西。
　　只见精致的花盆之上，长着个奇怪的植物，叶子成人手掌大，如莲花花瓣一般模样，环绕着根茎一张张一层层，盘绕着叠出了个莲花座的样子，根茎的顶端，是一个晶莹如玉般的……人形果实，这颗植物整体造型犹如佛陀盘坐莲花之上一般，而这人形果实眉目清晰精致细腻，仿佛高超的工匠，将果实雕刻成了缩小版的楼至韦驮，简直是入木三分，神韵十足。
　　“这！”
　　“阿祖，你给的舍利是长果儿了，可为什么和祖父讲的不一样？”
　　“对啊，祖父不是说春天种下一个舍利，夏天就收货一个阿叔么？父亲虽然有十九阿伯，但是多个兄弟也是件好事。”
　　“缎！君！衡！你又教坏小孩子！！”
　　“好友你听吾解释！”
　　至于当天最后发生了什么事儿……大伙儿心知肚明即可。
　　最后这颗植物辗转落入了慕少艾的手里，经过一番研究，慕少艾就觉得自己对楼至韦驮简直是高山仰止，这人舍利居然能长出来棵植物！结出来的果还有不亚于菩提子的功效！经过他合理搭配之后，一颗舍利果实居然能炼制出十颗丹药！简直是居家旅行杀人必备，啊呸，救人必备！
　　于是围堵楼至韦驮的人换成了慕少艾，楼至韦驮是烦不胜烦，所幸一页书来了，看着一页书满头的金疙瘩，楼至韦驮看到了摆脱慕少艾这个流氓医生的希望！
　　一页书觉得自己是脑壳儿抽了才答应这两个人干这种事，他被慕少艾和楼至韦驮联手坑了六颗金舍利，虽然前景是很好，但是他不是楼至韦驮啊，这种种舍利长果儿的事情，怎么想怎么觉得不靠谱，但是楼至韦驮的前车之鉴摆在那儿，万一那个万一呢？救人一命可是胜造七级浮屠，难保那天那个武林正道就正好等着这个救命呢？
　　然后过了段时间，一页书接到楼至韦驮的传信，等他飞来善恶归源后……
　　慕少艾蹲在地上，他在自己住的院子里铲了一块地专门用来种一页书的金舍利，还真让他种出了东西，只是……一堆人看着地里长出来的东西，挺纳闷儿的，这两黑两金两白的是什么玩意儿？！
　　只见地上六颗植物，绿色叶子组成的莲座之上，六个精致的果实长得就跟一页书缩小版一模一样，都是盘膝坐在叶子组成的莲花上，单手竖立胸前，一手掌心朝上放于双腿上，只是有两颗有像是黑色发丝一样的穗披散着垂下，而两颗是白色的，耳鬓还有舍利的模样，最后两颗倒是正常，满头舍利的一页书模样。
　　对此，来看了一眼的一页书什么话都没有说，又默默的转身离开了。
　　虽然摸样不同，但疗效确是一样，正如救命的药有不同种类，但救命的功效一样一般，三种不同的果实拥有不同的表现，然而救命的功能却是一致，对此慕少艾满意非常，于是慕少艾盯上了佛门高僧，力图怂恿楼至韦驮弄更多的舍利给他种。
　　结果……就是头上看得到疙瘩的帝如来遭殃了。
　　要舍利的过程挺简单，帝如来对楼至韦驮总是不懂得拒绝，楼至韦驮说要就给了，所以当帝如来看到那三颗果实的时候，其实心里是凌乱的：那颗金色的不用说，那颗黑色的是鬼如来的模样也能理解，只是那剩下的一颗阴阳脸是什么鬼？！
　　头上有明显疙瘩的都被打劫了一遍后，慕少艾仍觉得意犹未尽，而楼至韦驮则是彻底被激起了兴致，于是他对蕴果谛魂说：“舍利来一颗，这次吾打算自己种。”
　　蕴果谛魂默默的看了楼至韦驮良久，伸出自己的手，打开的手掌上，一颗晶莹剔透的舍利便静静的立在掌中央：“明日要吾淋洒甘露否？”
　　“甚好。”拿起舍利兴致勃勃的楼至韦驮匆匆转身，朝自己定好的花盆走去，他才不像慕少艾一样小气，种地上放养，他可是要精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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