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同人]庄周梦蝶之白昙

作者:闻人乱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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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6 章


      走在路上的白昙,逢寺即入,或礼拜(微鞠躬,他可不想再弄倒佛像什么的引起轰动),或交流,如此就不可避免的与人论佛,谈得来,白昙便住上几日,谈不来,礼拜完转头就走,他也没有心情去与人辩论什么,毕竟他并非以论藏法师为目标,口舌之论非是他所长。
      多交流果然是好事,这样一来白昙对金光□□里的藏书典籍理解上深刻了不少,虽然陷入沉思的时候也多起来,有时候想着想着便站在荒山野岭里发呆,又或者坐在路边某个石头上一坐好久好久,然后白昙某次从自己思维中走出来时,面前摆了一地的瓜果,甚至还有人插上香烛焚香正在祭拜,于是白昙只能华丽丽的淡淡一笑,化光‘咻’的一下跑了,从此白昙一般想要想什么事情的时候就专门往深山老林里走!
      再然后某次白昙来到一处香火鼎盛的寺庙前,正想进去落脚稍事休息,却只见寺庙内一群僧侣有序簇拥而出,目测应是主持的僧人带头向他礼拜,口中竟然称他为三藏法师……拜托,这个是怎么回事?!
      询问主持大师后知道,却原来白昙游历众佛寺,交谈间那种博览经书,对答讨论时信手拈来无一不精辟的学识,常常使人有豁然开朗之感,加之就算与人论佛也是风度翩翩、气度悠然,更是让人心中折服,于是久而久之这华丽丽的三藏法师称号就那么被落实了。听完主持的解说,白昙瞬间有种秒懂众口铄金的感觉,这导致日后除非是他谈的来的几个佛友之处,否则从此不再落脚佛寺。
      辗转许久,白昙某日觉得自己该回去了,心动便行动,回程路上因目标明确,虽仍是步行,速度确实增了不少。然而刚回到善恶归源的白昙,刚进门就被眼前一幕给震惊得一脑门子空白……
      “空禅!你莫再胡闹!这篇经文看看你弄成什么样?!你师兄回来定不饶了你!”多年不见依然不变的容颜,渡如何一改往日淡定的摸样,颇有些气急败坏的拎着本佛经,指着蹲在一边的僧人大声说教中。
      看着被渡如何指着的空禅师弟,白昙再次木然,于是这货不是师弟是鲁智深乱入吧?!
      “恩?”渡如何总算发现有人站在一边,停下教训空禅的行动,转过身来看向来人,一身白衣素净,全身上下唯一的装饰便是那手中的金色念珠,没有束起的长发,自由的散落着,双鬓银中带金的发螺,掩映在披散着的长长的银白色头发之下,看着这熟悉又陌生的面孔,颇有些再见故人,人是物非的感觉。
      “七情不昧四重恩,八筏常归十界魂。负业诸尘贤劫渡,无边水月大千存。”白昙单掌一竖,淡定念起诗号施礼:“吾不过是外出些时日,怎么,同修不曾记得吾了么?”
      渡如何沉默,然后转身,丢下惊诧的某只,迅速不见人影,正当白昙将视线转向偷偷摸摸想要离开的变异师弟,思索着是否要开口询问到底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渡如何秒出现,然后递给他一样东西……
      “恩?”接过渡如何递给他的镜子,白昙满脑袋的问号,在渡如何的示意下,往自己面前一竖,然后……然后被打击到的白昙什么话也没有说,自顾自的飘回了自己的房间。
      为虾米呢?原因很简单,其实一直以来白昙对于楼至韦驮这个名号表面接受,内心还是有所抵触的,这从他一直以来都以白昙称呼自己可见一斑,别人称呼他楼至韦驮他不曾反驳,对外亦称呼自己为楼至韦驮甚至念得还是楼至韦驮的诗号,但自己内心称呼自己时,终究还是白昙。因此当今日渡如何将一面镜子递给他之后,他从中看到了记忆中天之佛那水水的庄严端丽的容颜……当然,木偶与真人还是有所区别的,但这张脸对于一个男子来说,的确是水到没边,那就算了,还雌雄莫辩……这个就麻烦了……
      虽然并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修了色身 ,想来应是路上参悟□□,恍惚之下的结果,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此时白昙不得不佩服自己的先见之明,早在修行初期,他便从金光□□中记载的各种武学中选择了剑之一道,随着习剑日深后,结合□□中武学不断推演上辈子在点娘处看到的各种理论,这个历程让他整个人有种剑的气质,凌厉时锋锐,隐匿时若渊,刚柔并济却不容小窥,有这种气质傍身,这张脸再水也木有人错眼认成是女子,当然,瞎眼的不论。
      一顿瞎想之后,心情平复,白昙不得不面对自身的问题,修行修心,佛修更是如此,加上他所修习的剑诀,沿用了西门剑神的‘诚于己,诚与剑’。他可以欺骗所有人,但无法欺骗自己心中的那尊佛,自己手里的那把剑,所以今天,被渡如何打破一直以来刻意遗忘的事实后,白昙不得不自问:“我是谁!”
      “我是谁?”端坐在识海中央的两尊佛像,同时开口,嗡嗡的声音震得整个识海如翻江如倒海。
      “我是白昙。”心底声音一问便响起,是啊,我一直都没有忘,我是白昙,生活在二十一世纪Z国的白昙,这是根,这是来处,这是无法磨灭的根本!
      “我是王阿牛。”随即而来的声音微弱,却清晰可闻,这个世界白昙唯一的依凭,这个世界中白昙的身份证明,也是这个世界中,白昙存在的根本,这是白昙在这个世界中的源头!
      “我是……楼至韦驮。”迟疑却又坚定,为何迟疑?只因胆怯!为何坚定?只因不能在逃避!哪怕自己并不知道日后能做到什么程度,能挽回或者说改变到什么程度,这个名字,终究是归宿,这个世界中白昙的归宿!
      三者归一,豁然间,天地晴朗,识海中的天空中金雨欢快的洒下,点点金雨化作朵朵金莲,盛开飞散复又盛开,循环往复,两尊佛像同时唱起了欢愉喜悦的梵音,背后光轮灼灼光华堪比太阳,照亮了整个识海,座下金莲轻轻摇摆,应和着飘荡变幻的七彩云海,摇曳起舞,一片祥和,一片欢喜,白昙耳中传来‘哔啵’轻响,就像是打破了什么一样,感觉自己的灵魂豁然一轻,到达瓶颈停滞已久的功体再进一层!
      花开两枝,各表一头。这边白昙问心自问,那边渡如何却开始纠结。
      说实话,她递给他镜子,不过是因为这人和离开时样貌相差实在太大,如果这人离开时只是普通的家雀,那么今日归来时,这人便是天上凤凰,若不是那熟悉的功体气息,怕是渡如何真认不出这人是楼至韦驮。加上顶着这样的样貌,还挂着如春风拂面般的温和笑容,纯净清澈的琥珀色眼瞳还那么专注的凝视……你这是要倾尽天下呢?就连渡如何修炼到今日的平静心湖,也不由得随那一眼而波澜涟漪,更别说世人如何了,尽管那人根本未曾注意到自身外露的表象若何。所以她递给他镜子,让他看看如今自己的摸样,变相的劝告他,收敛些吧,过犹不及满则溢啊!
      但是楼至韦驮接过镜子之后反应就远远超出了渡如何的预料,那种仿佛天上狂雷施虐,地上一片狼藉凌乱的末日表情,让她有些忐忑,莫不是她做错了?不,她应该相信他,他终究是继承了阿难大师衣钵的继承人!
      于是当渡如何再次看到楼至韦驮时,不由得露出了喜悦的笑容,眼前的人,不再如天空飞舞的凤凰般煌煌然灼尽世间焚尽一切,那洗尽铅华后沉淀下来的风华韵味,使他的美好一如极品美酒,越陈越醇。
      相互间施礼,心情愉悦的渡如何转身开始一日的功课,而楼至韦驮……则准备启程去抓捕那身处叛逆期,他刚回来就赶着溜掉的鲁智深版变异师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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