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尸，哪里逃！

　　第28章进化与伦理那些事儿（王玲篇18）

　　高山一拍光头：“呀，看我说到哪里了。我是来安慰你的。”
　　王玲睁大眼睛，心想：你是来吓我的吧？哪里有安慰我了？
　　高山一脸同情的说：“我听说你的爸爸昨天刚过世，被坏人打死的。”
　　王玲心想，因为你的父母也刚去世，所以让你来安慰我。之前她对谢希等人把她绑起来的做法很生气，很愤怒，但是她现在被“实验”这件事情给拉走了。？现在，她是进入了保护地？还是魔窟，她这样的外来人，该不会是杠杠的实验体吧？谢希呢？陈捷呢？谢叔叔陈叔叔呢？那张纸条是假的吧假的吧假的吧……他们其实已经被抓走了吧被抓走了吧抓走了吧……
　　王玲已经开始牙齿打架手哆嗦，她看着美味的饭菜，现在是一口也吃不下去了，这是断头饭断头饭断头饭……
　　高山看她异状，连忙安慰她：“你别怕，我们的实验是有进步滴，我们和世界各地的实验室互通有无，人类的成果日新月异，搞病毒血清取得一定研究成果，你不用害怕那些丧尸，迟早有一天，我们人类会打败他们的。”接着高山就转移到佛经故事，大部分是因果报应之类的，又让王玲想想她的母亲，她现在唯一的亲人。
　　王玲想到母亲心中一片黯然。虽然没有阳安镇的确切消息，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丧尸群经过了阳安镇，母亲是生死未卜。
　　高山巴拉巴拉讲了一堆抛开过去展望未来的高大全箴言，王玲也开始想象一下未来和母亲相依为命的生活。首先，现在真的是满目仓夷，自力更生的时代，要在丧尸环顾窥伺下讨生活，艰难啊！其次，现在政府基本瘫痪了，不知道将来形势会不会恶化，看那些影视剧，再看自身的遭遇，人心险恶，敌人除了丧尸还有同类。最后，哈姆雷特王子走了出来，忧郁的问：“是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个问题。是否应默默的忍受坎坷命运之无情打击，还是应与深如大海之无涯苦难奋然为敌，并将其克服。此二抉择，究竟是哪个较崇高……”剩下的台词王玲记不住了，但是现在她已经体会到了哈姆雷特王子的忧伤了。
　　高山见王玲眼神飘散，显然没有听他布道，叹口气，拍拍她肩膀，让她回神，问她：“你吃好了？”
　　王玲这才发现，她久未动筷，饭菜都凉了。她呼噜呼噜几下，把剩下的饭菜全倒进胃里，一抹嘴，试探性的说：“你们太厉害了？现在还实验出什么成果来？”
　　高山很爽快地说：“最大的研究成果就是发现丧尸是新生命，会继续成长。真可惜你们明天就要走，否则带你们去我们的实验室看看。”
　　什么？王玲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再次核实的问：“可以参观实验室？”
　　高山点头：“我们实验室对外开放，每天早上九点至下午五点。现在这个时候已经晚了，假如你们明天上午不走的话我带你们去参观。”
　　王玲震惊了，居然会让人参观机密核心研究内容？假的吧，也许只是走个过场，跟小时候学校组织的参观工厂、公司一样，只给你看他们给你看的，你真正想看的都看不到。不不不，他们是让你自己去实验室当实验体，省下抬你的力气……两位叔叔和陈捷谢希该不会被他们忽悠去了实验室吧？王玲自动脑补生化危机中谢希他们四个被泡在玻璃罐中……呜呜呜，谢希你在哪里？我错了，我悔过，我再也不和你闹别扭了。
　　谢希打着哈欠回到客房，王玲如同看到救星一样扑过来埋进她怀里。
　　呃呃呃，谢希惊呆，抬头看看高山沙弥，心想这和尚忽悠功夫真好，这么快就把王玲说得心回意转了。
　　之后谢希和高山寒喧了几句，高山再次提到修道院的实验室。
　　高山说：“只是一个规模很小的实验室，在医院里面，那是修道院和镇医院合办的。镇上的医院包括实验室搬到我们这里来了，我们一些和尚白天也在那里工作。实验室是对外开放的，可以隔着玻璃看里面的医生做实验。实验室有自己的网页，每天更新研究成果。如果你们在阳安也能上网，可以在网上关注我们的网站。”
　　谢希难以置信，她说：“这个，应该算机密吧？”她之前在会客厅，住持、修道院长可没有提到任何一丁点儿关于医院、研究室的事情。作为一个能在三百余名职工的工厂当会计主管的优秀人才，谢希明白啥叫“明面上一台帐，暗地里一台帐”，分得清啥叫“关心”，啥叫“手伸得太长”。也许医院和研究所是当地公开的地方，但是对于外人还是该捂一下。至少，如果她是领导，她不会把一些“潜规则”晾出来给世人看。而如果，外人知道了工厂的秘密，要么用钱物来让外人学会“吃人嘴短”，要么就用拳头教育外人“枪杆子出政权”。
　　高山眼神澄净，说：“我们实验室有摄像头，和网络是连接的，我们有限的电力都是一直供应医院和网络。我们每天都会在网络公布当天的实验研究结果，包括失败的和成功的。我们住持和修道院都坚持认为这些信息应该公开化让大家更了解丧尸，这样才能更好地对付丧尸。你们过来的时候应该发现最近的两个镇都很干净吧？那是我们定时定点清理的。我们担心时间久了，丧尸会长大，会进化。我们也希望更多的人去杀死丧尸。防治传染病靠的就是广大群众，把公共卫生做好。防治防治，预防在前面，治疗在后面。我们现在无法治疗丧尸病毒，但是我们能够预防丧尸病毒。在预防方面，我们要依靠最广大的群众，隔离消灭传染源，保护健康人……”接着高山几乎把本国传染病防治法背诵一遍，然后，他习惯的跑题了：
　　“住持常说，普度众生。院长常说，博爱。正是因为这种广泛的无私的教义，才让佛教、基督教成为世界三大宗教之一。纵观人类的历史，正是知识的共享，才让我们发展得越来越快，生活越来越好。打个比方说，东汉末年，张仲景就写了《伤寒杂病论》，但是却被一些人当作秘笈藏起来，直到北宋朝廷下令才公开传播。假如，我只是说假如，在三国、两晋时期这本书就广泛传开了，汉人还会死那么多吗？还会发生五胡乱华吗？”
　　现在已经晚上十点过了，月亮升起来了，月明星稀，众星拱月。高山走到窗前，对着窗外明月，说：“我父母常对我说，我的故乡，以前讲究‘留一手’，否则会‘养大徒弟，饿死师父’。这是狭隘的，正是这‘留一手’才造成一代不如一代，为了这点私心，最后让这门手艺绝迹了。真正的好师父，应该是‘桃李满天下’，教出的徒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我觉得，文化和技术也适用于进化论，如果不能适应时代，不能开枝散叶，，最终会被淘汰。”
　　王玲刚开始是觉得这高山一直诓她，但是当他说出这一番观点后，不由赞同点头：“是啊，赫胥黎的《天演论》，全名是Evolution and Ethics and other Essays ，直译应为《进化论与伦理学》。进化适用于一切，不管是生物体还是精神。我的偶像乔布斯也说过，追求极致，分享给同类，这样人类才能进步。”王玲找出了纸和笔，写下自己的FACEBOOK，说道：“高山，我们互粉吧”。
　　高山说：“FACEBOOK已经关闭了。现在只有少量网站还开着。我给你一个我们网站的网址，你可以去注册个邮箱，然后我加你。”接着在纸上写下网址和自己的电子邮箱。
　　谢希看到王玲和高山两个执手相看泪眼，一幅“我俩一见如故，惺惺相惜”，不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具有逻辑思维的优秀会计师谢希再次把话题拉回来：“高山，我们十分佩服你们的高瞻远瞩，对你们的丧尸实验研究也很感兴趣。如果你们住持和修道院院长、医院院长同意，我们想去参观一下实验室。”
　　高山点头说：“嗯，明天上午九点，我带你们去参观。”
　　谢希说：“唉，你还是问一声觉慧大师吧。我们毕竟不是这里的人。另外，我们去参观，需要注意些什么？”
　　高山偏着头想了一下，说：“要安静，不得喧哗。只能隔着玻璃墙看，不能敲打玻璃。……我还是去问问住持吧。明天早上七点钟斋堂吃早饭，如果你们错过了，也没关系，可以到集会吃小吃。我明天上午九点钟过来。”说着要出去。
　　谢希立即加一句：“我们明天七点钟会准时去斋堂，那麻烦你了。”
　　然后谢希和王玲送高山出去。高山端着饭碗餐盘，胳肢窝夹着一个灯笼回去了。现在充电电池也是稀罕物。不过今天月色明亮，照得大地纤毫毕现，不用点蜡烛。送走高山，谢希和王玲赶紧去和谢飞扬、陈宇、陈捷商量多盘桓半天的事儿。剩下的路程不过四百公里，半天也就到阳安镇了。
　　王玲害怕实验室是诈骗室，其他人倒不觉得和尚骗他们，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大家商量分配工作，明天上午，王玲、谢希和陈捷跟着高山去参观实验室，谢飞扬和陈宇去和和尚换汽油，再去集市挑些其他生活用品。不管哪一头出了事，另一头的人有个回转的余地。如果事情顺利，中午12点在斋堂吃过午饭后，就出发回阳安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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