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

作者:蓝媛忧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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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悯(六):控灵


      呐,各位看官们,我cos圣母的计划貌似失败了啊。很抱歉地看着此时正一脸错愕的悯殿下,无辜地摊开双手以此来表示自己是真的什么都没有做的。如果背景不是这满满一地、缤纷多彩的虫子尸体的话,我想应该会更有说服力的。
      让我们把时间调回去一点。
      当时的我已经做好了万虫噬心的准备,并且出于对自身直觉的信任,这次根本没打算让羽插手帮忙什么的。但即便如此,事情的发展还是远远出乎意料。
      那个时候,我知道马上就要与这些虫子零距离接触了,脸上便挂着一副很烈士的表情并闭上双眼。其实这样搞笑的做法根本没有减轻我心中对虫子的恐惧,因为如今的我脑海里唯一且长时间浮现出来的画面就是汹涌如潮水的虫子飞遍、爬满全身的恐怖模样。
      这么一想,真的是连身子都忍不住要打颤了。不行,我可不能临阵退缩!万一悯殿下他是在试探我那就糟了。充分做好心理准备,不断暗示自己不要怕。终于令自己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接下来的,就只是等待了。
      等啊等,等啊等……诶,奇怪了?怎么等了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有虫子咬人的痛感传来?它们还没有飞过来?不可能吧!依那样的速度肯定早就飞到我身边了啊。难道……这些虫子在咬人之前还会很有人性地先给我来个麻醉什么的?别开玩笑了,它们怎么会那么好心!
      忍不住睁开眼,想查看现况。结果你猜我看到了什么?我居然看到一地色彩斑斓的虫子尸体!
      哇哦,这是怎么搞的?!疑惑地看向一直站在我前面不远处的悯殿下,发现他的表情也是愣愣的:那对好看的绿松石大眼正睁得极大,樱红的小嘴吃惊地微张——明显还处于当机状态。
      好吧,看来他对于此种状况也是理解不能。还是先问问羽吧:「方才是怎么了?」
      「不知道。也许是这个结界出了什么问题,然后这些与结界休戚相关的虫子们就暴毙身亡了。」
      突然觉得悯殿下好不靠谱。啊,错了!是这个森林结界本身好不靠谱。毕竟这个结界也不是悯殿下一个神弄的,不能只怪悯殿下。
      “不可能的!是有人从外面袭击结界?”悯殿下好像终于恢复过来了。这表情本该是怒不可遏,甚至让人害怕的,但放到悯殿下涨红的小脸上就会显得特别没有威慑力。
      “难道是紫如在外面横插一竿子?不行,我要去外面看看!”
      “诶,等等!”
      想拉住悯殿下和他一起出去,无奈我的速度太慢没能追上他:「就这样把我们丢在这儿了?还真是个不负责任的任性神祗。」
      「江云,我感觉外面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很有趣的事。可惜,我们看不到啊。」
      「也许吧。」摊手。
      很无聊,便低头随意瞄过那些虫子的尸体。然后我很惊奇地发现它们的血液竟然是粘稠鲜艳的绿色!好恶心……这样的东西我当初到底是怎么以为它长得很好看的啊?
      「先前还在想:神祗的灵虫外表怎么不是纯色的?现在我懂了,因为它们至关重要的血液才是最纯正的森林绿。」
      这个我倒是不关心。五颜六色的其实也蛮好看的,有时倒觉得异世对纯色的绝对崇拜实际上就是一种极其偏执肤浅的心态。
      “越纯粹的代表色象征越强大的力量”这句话其实更应该改成“拥有越强大力量的代表色越象征纯粹”吧?
      到底什么颜色才算得上“纯”?
      我们这些不懂灵力、法术的蓝度人是不可能给出准确答案的。不过按照我的理解他的代表色之所以“最纯”,仅仅只是因为他拥有了让人难以望其项背的绝对实力而已——比如诸神。大家的代表色需要一个评判标准来决定优劣,就像是测量物体长度需要一个足够长的标尺一样。实力成就代表色,代表色也能反映实力的差异,这就是两者的关系。不知道这样的个人观点是不是接近事情真相?
      “啊——是小云你把它们都杀了吗?!”隋香的这一声穿透耳膜的惊叫让我迅速回魂。抬眼一看,发现她们三个竟都集中过来了。
      “怎么就这么死了?”这是很不屑的罗杏。
      “是呢。好奇怪的死法,仿佛是被身体里面的什么东西涨破了一般……”这是很观察入微、喜欢分析、一点都不怕虫子尸体恶心的孟楼。
      说完后,她们都极有默契地看向我,好像是在希望我能给出一个准确答案。呃,虽然我是当事人,但你们也不要一个个的都拿那种诡异的好奇眼神看着我啊。我真心什么都不知道,这一切都与我无关啊!
      “那个……刚刚你们是在哪里啊,看到我和悯殿下了吗?”先问问看她们那边的情况。
      “刚刚?我们一直在找那位悯殿下啊。只是感觉到了强烈的震动才过来的。”隋香眨巴着大眼,证明自己是认真听了我的话。
      “不过,赶过来时我们只看到了小云你和这满地虫子尸体的惨况,并没有见到你所说的悯殿下。”孟楼接着补充。
      “可是这是为什么呢?我们不是进了灵动之神的结界了吗,为什么还是看不见神祗真容呢?”她疑惑了。
      “那个……”
      “紫如殿下不是说过吗?只是我们还不够格而已。”罗杏打断了我的话,她摊了摊手,很无所谓地回了这么两句。其实我是想说“那个时候可能悯殿下已经走了,所以你们才看不见他的”,只可惜罗杏她根本没有给我这个机会。
      之所以会如此,大概是因为看不看得到神祗对她来说一点都不重要吧。她既不像隋香那么喜欢追逐美丽,也不像孟楼那么喜欢追根究底。神祗的容貌什么的,她不感兴趣。等等!这么说来,你们应该也只是知道结果了咯?到底有没有人能给我说个真相出来啊?!忧伤。
      绿光一闪,精灵般灵动可爱的悯殿下就现身于我家别墅的花园。一出结界,他便感觉到一阵熟悉的灵力波动。
      果然……
      悯殿下发现他留在此地的那只色彩斑斓的虫子正被困于一个粉红色的透明球状结界中,怎么也逃脱不了。在那个小球里面还有另一只粉红色、糖果般大小的可爱飞鸟,正在拼命地追逐虫子。它们之间的气氛像是捕捉猎物般紧张危急,又像仅仅只是玩耍嬉闹般简单自在,让人有点看不明白。
      不过,悯殿下对此举可是熟悉得很。
      “菁儿……”那只粉红糖果小鸟在听到悯殿下的呼唤后即刻便放过那只可怜巴巴的虫子,转向这位正主。它欢欢喜喜地围绕着悯殿下飞了好几圈,仿佛是见到许久未见的童年伙伴一样特别高兴。
      “有什么事吗,菁儿?特意把神思寄托在这个小家伙身上,还欺负我的虫子。难道……就是为了引我出来?”悯殿下伸出白皙纤细的食指接住那只粉红糖果小鸟,看着它认认真真地问道。
      粉红糖果小鸟没有发出声音应答。它只腾空飞了几下,变出一颗鹅卵石大小的透明宝石放到悯殿下的手心里。
      “这是?”
      原来是控灵石。想到他在蓝度也许会用到,便把它送来了?菁儿还真够意思!比起那个只会看他笑话的紫如来说,真是好太多太多了!啊啊,爱死她了!以后她若来蓝度,自己绝不会再像以前那样躲着她、不理她了,他发誓!
      悯殿下高兴得心里眼里都是笑,尖尖的小耳朵都好像沾惹上轻松活跃的气氛要随之跳动了似的。
      这下终于可以……手指点了点脸颊,笑容弧度加大。
      控灵石是要本世界的人之灵血——即有灵力的生物之血,作引才能开封的。看起来,那个女人好像还是有点灵力的,难得在森林结界里表现得那么好。对了,要不就拿她的血试试看?也可以顺便弥补一下刚刚我的虫子没能咬到她的遗憾。
      嗯,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悯殿下再次回到森林结界。他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我的面前,直截了当地命令:“女人你快割腕,把血注满这颗控灵石。”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隋香她们三个中不知是谁有了动作,悯殿下很嫌弃地手一挥就先把她们三个弄没了,让我接下来的时间连个援军都没有。
      虽然看不到我的模样,但是为防碍事还是先排除掉她们三个——那一瞬间悯殿下是这么想的。
      而我的想法却是:这算是哪么一回事?“献祭、喂虫子”改成“割腕放血”了吗?这个东东虽然看起来不大,但好歹也足足有手心大小的鹅卵石吧。用鲜血注满它,请问这是需要滴多少血进去?你还不如直接拿个杯子、桶子什么的来接算了,那样更干脆!要让我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血一滴滴流走,被这该死的控灵石像海绵吸水一样给吸收掉?
      不要啊!内心里,特别想眨巴着自己水汪汪的大眼睛,然后用可怜巴巴的语气弱弱地问悯殿下“我可不可以说我晕血不割腕啊?”。又不是要自杀,我割什么腕呐?!
      “如果没有这颗控灵石的辅助而我又要在蓝度恢复本来面貌的话,一定会引起这个世界的极大动荡的。你也不想这样吧?”
      等等。本来面貌,那是什么意思?莫非,我现在看到的悯殿下的样子是假的?不会吧……
      悯殿下很难得地放下他嚣张的气焰,开始用自己那张无比诱惑可爱的正太脸对我耐心地“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灵血能解封控灵石。以你原先的表现,我相信你的血液绝对能称得上灵血。”
      灵血是毛线!我这完全是作弊的好咩?掀桌!
      见我脸色阴沉、一副敢怒不敢言又迟迟不肯答应的样子,他很不爽,干脆恢复到正常的语气:“这是命令,女人你敢不答应我试试看?!”
      这是“霸权主义、强权政治”!悯殿下,你、你怎么能?为什么总是欺负我啊?我好可怜的说。早知道就不让羽开外挂帮我了,这是自食其果啊!
      “只要你完成这个任务我就放你们出去,而且以后绝对不会再放虫子咬你了。”顶多吓唬吓唬你。“这已经算是法外施恩了,你不许再反对!”
      好吧,我也认命了。这样自己动手总比真的被那什么虫子咬要好得多。接过悯殿下递来的精致小刀,想心一狠眼一闭地割下去却被心里的嘀咕扰乱了思绪。
      突然觉得紫如殿下好有先见之明,晓得找程阙这么一个身体来封印自己的神力不让这个世界受到损害。为什么悯殿下就不能再去找一个身体来用?这样就不要用到什么控灵石了。也不能每一位神祗来都要我割腕放血吧。这是个很严重的问题!
      “喂!你怎么停下来了?”
      “悯殿下,我问您程阙那个身体是紫如殿下特意找的吗?”
      “不是啊,她自己送上门的,因为想要在更高级世界生存的能力。说起来,程阙这个人在蓝度也算得上是个很特别的存在了。不然,哪能承担得起神祗的力量,就算只是被封印的神祗。”悯殿下很是随意地回答了我。忽然他反应过来我这样极有可能是在借提问来拖延时间,狠狠瞪了我一眼,虽然本人觉得他这样并没什么威慑力。
      “你问这个干嘛?快点割腕啦!我等着用。”
      “……”
      “再问最后一句。以后来的神祗殿下不会也需要用到我的血吧?”
      “我怎么知道!那是你自己的事。”悯殿下没好气地回了这么一句让我郁闷无比的话。
      到了后来我才明白:他那个时候只是知道不会再有神祗像他那样冒冒失失、什么都不准备就跑来蓝度,心里各种气愤、不爽但又不想在我面前暴露这一丢脸之处才会那么说话。其实压根不是什么事实。害得我担心了好一阵、丢了好几次脸,直到某天紫如殿下漫不经心地点出这么个事我才恍然大悟。
      唉,这些说多了就都是眼泪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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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就是这样,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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