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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一味琥珀香
“怎么样?”
“是一般的蛊术,但是……”
“但是什么?”
“在蛊毒中,加上了其他的东西。”
“什么东西?”
“琥珀香……”
“那又如何?”
“琥珀香是类似于熏香一样的东西,但是这种东西还有别的功效,是蛊毒使用者最喜欢的东西,能让蛊毒的药性变得很不稳定,就是说,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中了蛊毒的人会毒性发作死掉……”展昭收回了把着脉向的手,“琥珀香的效果和中毒人的体质有关,有些人会因此让毒性加快发作的时间,有的人则是会因此将毒性压制住,甚至能凭借着自身的体制优势,自行将毒解掉,但是他既然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过,显然是恶化的那类人……”
“那怎么办?药王……”容晚急了,口中嘟嘟囔囔地念叨着。
“先别急,我先将解药做出来,只要他能再撑上两日,应该是不会有事情的。”展昭从床边站起,执笔写下药方,“这些日子,先让给他煎药压制住药性,等我两天,药应该是能够制出来的。”
“这样就好。”
两天,应该还是能撑住的。容晚点了点头。
容凉是从小生长在药王谷的,这点身体素质应该还是有的。
出了千宏客栈,白玉堂看了看身边沉默的展昭,觉得有些不对劲,就算是展昭担心自家外公的药王谷,也不能沉默成这样,一句话都不说,会让人担心的,展昭素来心细,而且白玉堂最不爽的就是他总是担心别人而不在意自己,即便有些人同他根本就是形如陌路,他也会相当大方地伸手援助,所以展昭不会粗心到让自己担心。
那么,就是他发现了什么事情吧?
“怎么了,猫?”
“不好说,总是觉得奇怪,这事情太凑巧。”展昭抬了头,表情带着些不明所以,似乎有些事情想不明白,“药王谷从来都是深入简出,不应该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这样的一个蛊毒,药王谷没理由没有人解不开的……”
“你究竟想说什么?”
“要不就是药王谷真的已经出了什么大事了,当然这点应该是不可能的,若是那样的话,容晚应该是不会在外边乱逛的,而且真是那般我肯定会收到通知的,怎么说我也是能帮他们一把的。第二种可能,就是那几个不是药王谷的人,只是有人假冒的……”
“什么?”听到这样的结论,白玉堂还是觉得惊讶的,假扮药王谷的人,不是那么简单的……
“容晚的打扮不是那样子的。”展昭倒是很轻松,并没有觉得这样子有什么不对劲,“我在娘亲的葬礼上见过她一面,虽然长得什么样子已经忘了,但是她的装扮真的让人忘不了。”
“怎么了?”
“怎么说呢?就是很诡异的感觉,就像是从墓地里爬出来的一样,鬼气森森的。”展昭拽过白玉堂的衣袖,让他放心,“而且啊,容晚是药王谷的少当家,找人这种事情怎么可能让她来做。最重要的是,虽然她是穿着女人的衣服,梳的也是女人的发髻,但是事实上,他是个男人,那个不过是传给外人听的假消息而已。”
“男人?”
“是啊。”展昭点了头,并没有将白玉堂见了鬼一样的神情太当回事情,“那些人显然不是很清楚药王谷的事情,药王谷不仅仅擅长医术,蛊毒之类的也是相当精通的,我的外婆就是个可是个正统的巫族后裔。”
“那你为什么要叫他表姐?”
“不知道,母亲葬礼的时候,他就是让我这么叫的,大概是因为对外都称他是女子的缘故吧。”
“那……那些人……”
“没事的,我给那个人写的药方里有些东西和在一起能形成琥珀香,所以那药方既是解药也是毒药……”
白玉堂嘴角抽了抽,这猫的想法总是相当奇特,既是解药又是毒药的药方,有意思么?他是想着怎么帮松江的药铺赚钱是吧?
“回去之后,还要给外公写封信,若是他们想要做些什么,用上了药王谷的名头总归是不好的。”展昭扯着白玉堂的衣袖走的很是自然,倒是白玉堂有些别扭。
展昭到底是知道些什么呢?还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呢?
看着展昭很自然地拉着自己衣袖的手,白玉堂相当纠结,现在展昭好像是已经知道了些什么的样子,但是有时候又像是好像什么都不明白的样子,或许他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亲近之情,事实上并不知道自己的想法?
“怎么了?”看展昭这样一副迷惘的样子看着自己的无辜模样,显然是什么都不知道。
白玉堂默默扶额,只是回了一句“没事”。
挺可怜的。
庞昱看到白玉堂跟在展昭身后纠结的样子,也不知道现在究竟是幸灾乐祸还是同情,总之,专情这种事情就是累人,虽然有些人就是愿意为此付出,但是这样的事情怎么看都是不怎么合算的买卖。
还是不要了。
……
千宏客栈的某一间客房,气氛有些诡异,安静得太过分了。
那出现在烟雨楼中被展昭误认为是“容晚”的女子,此时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身子微微颤抖,手指紧紧地揪着自己的紫色长衫,显然是相当紧张。
“冥……冥图大人……”
“这药方,是谁给你的?”
“是……展昭……”
“啧,你们露馅了,这边的事情就算了,撤走吧,眼睛应该也是足够了。”说话的人虽然是黑布蒙着脸,但是听语气,显然是对这件事情还是有些不满意,“你太大意了,展昭比你们想得聪明得多,虽然江湖中称他记人的本事相当不好,但是药王谷怎么说也是他的老家,应该还是能记住的。或许,只是将计就计而已……”
“冥图大人……”
“行了,不用说了,这事情就这么算了,将那个女人推到案子前面去就好了。”黑衣男子转过了身子,显然不想再多说什么,“琥珀香,阿凉中的药里边并没有什么琥珀香,反倒是展昭留下的药方子里边,有琥珀香的合成材料。”
“什么?难道说……”
“他已经识破了,很有可能什么时候真正的容晚就来了。”黑衣男子打开了窗户,矫健的一个翻身,已经跃到了窗外,“早些离开吧,阿凉的药总是有办法的,我们先撤走。”
“……是……”
到此时,即便是再怎么不甘愿,也只得这么回答了,确实是自己不小心,但是展昭记人的本事不好是出了名的,她着实没有想到,展昭竟然能将自己认出来。
药王谷人众多,她以为展昭一定是记不住容晚的,没有想到……
真的是人算不如天算。
……
“嗯?展大人当真是文武双全啊,瞧瞧这手字,比白五爷写得还要潇洒几分。”红颜大大方方地看着展昭写给他外公的信,本身不是什么大事情,只是替他外公打个小报告而已,而且这事情在展昭和白玉堂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和蓝妈妈打过了招呼,所以自己也算是知情人,展昭并不避讳。
当然,其中和她与白玉堂多年的关系也有关系,看得出来展昭是相当信任白玉堂,虽然不知道为什么。
红颜说完,将眼神往白玉堂身上飘过去,不出意外看到了少年很无语的眼神。
五爷写的是柳体,柳体是楷书啊,那只猫写的是行书啊,这两者能比么?楷书和行书根本就是两种不一样的书法好吧?
楷书就是规规矩矩的,本来应该就是适合展昭那样子性格的人写的,本来他以为展昭写的应该就是楷书,只是没想到那只猫写出来的竟然是那样潇洒如行云流水的行书,初见时当真是吓了他一跳。
“那个人,不是展大人所说的那个人么?”
“不是。”听到蓝蓉的提问,展昭也没有多加掩饰,大大方方地说了两个字,将搁下手上的狼毫笔,将书信又看了一遍,点了点头,又将其放在桌上,想着等墨渍干了再将它折起来,“这世上很少会有容晚解不了的蛊毒。”
“也就是说,还是有的,是吧?”蓝妈妈的突然发言,倒是让展昭惊了一下。
蓝妈妈托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嗯,还是有的。”良久之后,展昭才点了点头道,“容晚毕竟不过一个双十年华的少年,更何况他的师父都是有着解不开的毒呢,更何况是他。”
“他的师父是谁?”
“医圣千槐。”
“你见过他?”
“没有,展某只有幸见过红夫人和慧品大师,千尊者还不曾见识过。”展昭并不曾将见过这些已经退出了江湖的武林尊者的事情当做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虽然见与没有见过的区别已经相当让人怀疑了。
“红夫人?就是红绸宫的那个红夫人?”蓝妈妈虽然已经退出江湖了,但是还是知道些江湖事的,青楼本来就是消息流通地相当频繁的地方,“据说,她与梨老有些交情……”
“梨老?”展昭愣了愣,对突然间冒出来的这个名字有了些反应,只是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么,或许只是纯粹地想到了从前发生过的事情,“嗯,好像是的。”
用的是“好像”这个词,似乎并不是很确定。
但是,不管是蓝妈妈还是白玉堂,都觉得其实展昭是知道的,只是出于什么原因,他不怎么好开口。
“展昭,我不问别的,就问你一句,梨老他,还好么?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但是我还是想知道,他对我有养育之恩,我一直想报,但是找不到他在什么地方,他……”停顿了很久,蓝妈妈吐出口气,语气也没有之前那么强硬了,似乎是将隐藏了许久的秘密说了出来,“他是我师父。”
他是我师父……
听到这句话,展昭拿着茶杯的手,突然就顿了一顿,轻轻抬了头,抿了抿唇,最后还是将事实说了出来:“他已经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蓝妈妈突然间激动起来,“告诉我,他是怎么死的?是哪个混蛋害死了他?老娘杀了他去……”
突然间,蓝妈妈盯着展昭,像是找到了什么线索一样,笑得有些冷冽:“展昭,你别告诉我,梨老就是你杀的,我会杀了你的。”
“不是展某。”展昭将手上的茶盏搁下,也没有躲避蓝妈妈类似于仇视的目光,“不过,并非与展某无关。展某母亲突然间得病,梨老去看过,只是没想到,与他当年爱妻的病是一样的,触目伤神,引发了旧疾,半年后仙逝。”
“师娘啊,难怪。”
“他临死的时候说了,找雷云泽,他在地府等着他。”
“雷云泽……”蓝妈妈将本来移开了的视线又挪到了展昭的身上,“原来如此,他在最后还是收了徒弟,这么说,我该叫你一声小师弟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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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展昭的师父之谜还是早早地暴露了,其实要猜到不难的吧?
我最近手欠,想开新坑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