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遍地寒枝
房间里放了三个大火炉,暖的不可思议,阿柯不淡定地在暖洋洋的房间里踱步。虽然她已经吩咐下去谁也不能进来,可是要把那么大一只活人藏上两个月谈何容易,只要有个微小的差池,被人发现了,后果不堪设想。
傅北歌抬眼看着阿柯在房里走来走去,不耐开口道,“苏机,你走来走去,晃得公子眼花。”
阿柯猛地转身瞪着悠闲自在的傅北歌,“公子!你到底知不知道藏匿你这么大个人有多危险啊!”
傅北歌伸出细细的小拇指掏掏耳朵,半眯着眼睛很是惬意,“你去把床帘拉上,就没人看见了。”
“说的那么轻松。。。你以为人家眼屎都没扣干净啊!”阿柯走过来把厚重的床帘放下来,意外地发现效果不错,竟然看不清楚床内的景象,吃惊道,“遮得很严诶!”
床帘里传来傅北歌漫不经心地声音,“不要发出那么傻的声音~”
阿柯冲着床帘后无声地扮了个鬼脸。
“韵贵妃娘娘,太子妃娘娘吩咐过谁也不能进去!娘娘!”
阿柯宁了宁神,吐了口气,脸朝床帘,“公子您躲好。”
该来的总会来!来吧,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一些吧!
捋了捋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刚要走到门口,就见苏韵一脸寒渣,身后跟着两个宫女,阿柯裂开嘴,笑着给苏韵行礼,“臣妾见过韵贵妃娘娘。”
苏韵狭长的眸子死死盯着阿柯脸上那道触目惊心的伤疤,开口对两个宫女,和赶到的烟罗吩咐道,“你们都给我下去!”
语气冷得可以掉出冰渣,阿柯小心肝儿抖了抖。身后的大门‘吱呀’一声沉重地关上了。苏韵一步步朝阿柯走来。
“啪”!
火辣辣的一巴掌出乎意料地落到阿柯左脸颊。
“阿姐!”阿柯满脸震惊地望着苏韵,脸上火辣辣的疼,却不及眼前苏韵的表情让阿柯难受。
“阿姐?你还好意思叫我阿姐?你还记得你是苏家人?!”苏韵一步步逼近阿柯。
阿柯张了张嘴没有开口,脸疼得眼泪都溢满眼眶。
“反正你也不要你这张脸了,不如我就毁了它!”
阿柯不可思议地看着苏韵从头上拔出一把金钗,作势就要往阿柯脸上划来,阿柯吓了一跳,堪堪躲过,苏韵又发起新一轮的攻击,阿柯一把抓住苏韵的手,毕竟是娇生惯养的娘娘,比不上阿柯这猴子,苏韵一把就被抓住。
“大胆!给本宫放开!”苏韵一脸气愤,一张美艳的脸狰狞不堪。
阿柯不说一声,甩手放开苏韵,往后退了几步,凝视着苏韵,“阿姐,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一定要我去讨好太子。”
苏韵一下子又恢复到端庄的模样,双手交叉放在腰前,冷冷开口,“为什么?我不相信你不知道。”
阿柯眨眨眼,不小心眨出一滴泪珠,她不是不明白,只是不愿意去相信,她那个如白莲般的姐姐已经变得和那些后宫里贪慕权势的女人一样。
“权势真的那么让人着迷吗?”阿柯喃喃道,似是在问苏韵又仿似是在问自己。
“只有权势越大,站得越高,我们苏家才能够在这里生存下去。”
“苏家?你是为了家族?家族?爹爹他也支持你这么做?”阿柯一连几个问题逼问苏韵,苏韵冷笑一声,“你以为?你以为生为苏家的当家人,爹爹若不是有权有势,早就被那些混账东西吃的渣都不剩了!”
“不可能。。。”她怎么可能看错,爹爹一直谨言慎行,恪守成规,一派正气,怎么会是贪恋权势的小人呢?!
阿柯不敢相信地望着苏韵的脸。
“爹爹一直说你懂事知分寸,心机深沉,以为把你送进宫必定会助我一臂之力,却没想到,爹爹阅人无数,竟会在自己女儿身上出了差错。”苏韵眉眼间早已经没了阿柯熟悉的温柔,取而代之的是冷傲的神色,喜怒不形于色,似危险的毒蛇般。
阿柯一句话也说不出,苏韵接着说道,“当初爹爹商量施计让太子迷上你,我真不该那么草率答应!如今皇上身染重疾,时日无多,太子一环有多重要,生生让你破坏了!”
施计?阿柯一下子怒火中烧,双眼写满愤恨,死死盯着苏韵,“原来,当初我进宫陪你过生辰不过是你和爹爹使的计谋!”
她不敢相信,她的亲爹爹和姐姐这样子算计她,差点把她的一辈子都毁了!
阿柯怒目圆睁,“我对你们贪恋的这些权势一点兴趣也没有!自古以来,有多少权臣外戚干政有好下场!阿姐你明明知道,为何还要执迷不悟!”
“执迷不悟?呵,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身不由己?”苏韵嗤笑一声,她又何尝不知道。
“身不由己?说得好像自己很无辜!若不是你们自己贪恋权势,贪图富贵,何苦来受这些罪!平淡地生活比这要有滋有味多了!每天算计这个人那个人,你们就不累吗?”阿柯冲苏韵吼道。
苏韵见阿柯态度如此,狠心说道,“既然你如此执迷不悟,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从今以后在宫中,你自求多福,我自会找新的棋子放在太子身旁。”残忍地看了一眼阿柯,大大的衣袖一甩,优雅摔门而去。
“啊!”阿柯看着苏韵离去,终于控制不住,大吼一声,眼泪不听话一直往下流。
烟罗默默站在大开的门口,看着阿柯耸动的肩膀,虽然不知道到底韵贵妃到底说了什么,可是她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会把一个那样狡黠伶俐的女子打击成那样,哭得那样溃不成军。默默地关上大门,挥散围观的众人,自己也离去。
十几年来,她一直把他们当做自己的家人,她以为他们也把她当做家人来爱,到头来,却只是她自己的一厢情愿,人家从来都只把她当一颗棋子!她是个傻子,活该被人耍,活该!
身后传来桌椅倒地的声音,阿柯泪眼朦胧地转身,傅北歌被椅子绊倒狼狈地扶着桌子,正望着自己,眼神明灭。
阿柯伸手指着傅北歌,歇斯底里,“还有你!你也把我当猴耍!你们都当我是傻子啊!!”
傅北歌跌跌撞撞地起来,慢慢走到阿柯身前,伸手一把握住阿柯的手,“谁把你当猴耍,长那么丑,猴子那么可爱,本公子瞎了眼了才把你当猴子。”
阿柯气得说不出话,眼泪还一直掉。
傅北歌叹了口气,一把将阿柯揽进怀中。
“你干嘛!放开我!”阿柯使劲挣扎,把脸上的鼻涕泪水都擦到傅北歌胸前。
“别乱动!公子要站不住了!要倒了!要倒了!啊!”话音未落,两人双双倒在地上,阿柯被压在地下,吃痛叫唤。
傅北歌软趴趴地压在阿柯身上。阿柯一把推开傅北歌,坐了起来,破口大骂,“疼死我啦!你给我滚开啊!”
傅北歌被推开一旁,吃力坐了起来,本以为他要大发雷霆,没想到他却只是眨眨眼,抬起右手用食指的指甲将自己左手的手腕划开一道。
阿柯不知道他在干吗,一言不发看着他。
“过来!把脸给我凑过来!”傅北歌的手腕鲜血流了出来,奇异的是,那鲜血竟不是鲜红色的,而是紫得发黑,沉得像墨汁一样。
阿柯被眼前神奇的景象怔住了,呆呆地把脑袋凑过,傅北歌将手腕靠近阿柯的脸颊,将鲜血抹在阿柯脸上的那道疤上。
刺骨的凉意让阿柯忍不住一颤,有人的血是冰的吗?
“你。。。你干嘛把血抹我脸上。。。”
傅北歌将手收回,如脂的手腕上根本没有一丝受伤的痕迹,阿柯再一次惊讶了。
傅北歌神秘兮兮地靠近阿柯耳朵,小声耳语,“本公子的血是疗伤治毒的圣药,区区你脸上这道疤,几天就能消失。”
阿柯惊得口不能闭上,这人果然是不科学的存在啊!!!
傅北歌把头靠在阿柯肩头 ,声音微弱地只有阿柯能听见,“苏机,你知道本公子这么多秘密。。。。。。本公子要么现在把你杀了,要么只能把你栓在身边一辈子。。。”
阿柯缩缩脑袋,惊恐地看向傅北歌。傅北歌好笑地望着阿柯,一边脸上一条触目惊心的伤疤,一边脸肿得跟猪头一样,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哭得脏兮兮的脸上一双眼睛睁得跟铜铃一样大,滴溜溜的,说不出的滑稽可笑。
抬手抚上阿柯红肿的脸颊,轻轻地抚摸,阿柯心儿抖得一颤一颤地,可是意外地很享受这种感觉,麻麻的,酥酥的。
阿柯还在享受,没想到傅北歌用力拧一把本就红肿的脸,“叫你让本公子滚开!”
“啊!”杀猪般的声音响彻整个景阳宫。
阿柯捂着脸,指着笑得一脸欠揍的傅北歌,“你。。。你。。。你。。。”
傅北歌双手捧住阿柯的脸,突然眼眸冷了下去,嗜血的残忍浮现,阿柯怔得不敢乱动,呆呆看着傅北歌。
薄情的唇轻启,“想知道公子是怎样处理那些背叛过我的人吗?”
阿柯摇摇头。
傅北歌嗜血地微笑,血腥却魅惑人心,“公子会把他们做成药人,知道药人么?药人就是用药将他们毒成有知觉有意识却不能动不能喊的木偶人,公子可以拿药人来养蛊虫、试毒药。有些蛊虫啊,就喜欢生活在人的血液里,内脏里,好的药人能养出白白胖胖的大蛊虫,可是啊,这药人,心血肝脏会被蛊虫吃光,蛊虫每咬药人一次,药人就会痛的死去活来,哦对了,本公子最喜欢看他们的表情了,可惜不能听到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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