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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
莫北夜知道,左承天被川黔这么羞辱了一番不会善罢甘休的,可是他未曾想,报复来得那么快。清晨开门碧儿便慌慌张张地捧着一张纸条跑过来,“王爷,不好了,小姐不见了。”莫北夜一把抢过碧儿手里的纸条,上书:你的女人在后郊小树林里。莫北夜来不及思考这其中的圈套,驱马便赶往后郊。
后郊一片长年被左相府占领,左承天和左相闲时会在那里打猎,那里布置的兵权也归于左相,莫北夜单枪匹马这一去,可想而知。莫北夜到时,左承天已经坐在帐房前悠悠的喝茶等着他,莫北夜驱着马直冲过去,左承天也不躲,直直地看着他。莫北夜勒住缰绳,马儿仰天嘶鸣一声停了下来在原地踏步。“南贤王真是好脾气,不如就从我身上踏过去让她给我陪葬怎么样?”左承天站起来鼓了两下掌,挑衅地看着莫北夜。随后,左承天身后的帐帘被挑开,莫凌架着被捆绑的川黔走了出来。
“哎哟,说起这小妞的姿色还真不错,可惜被王爷抢先了一步,我可记得一个月前我相府就对外宣称她是我的妾。你们这是算什么?偷奸?我没记错的话,按我朝律法,理应处死。”左承天冷笑着用扇子挑起川黔的下巴,朝莫北夜挑眉:“怎么样,南贤王的心里,有没有很痛啊。不过呢,如果你愿意陪本少爷玩玩,你就可以带她离开这里。”
莫北夜看着被堵住嘴的川黔祈求地向他摇摇头,问:“怎么玩?”左承天一挥手,莫凌将川黔推到马前,莫北夜虽有些疑惑,还是伸手将川黔拉上马,却未看见后面一马鞭狠狠甩在马身上。马儿疯狂的奔驰起来,两个人尚未坐稳,险些摔下去,莫北夜把川黔紧紧抱在怀里,后面左承天猖狂地笑:“射死大鹿赏一百两。”
莫北夜这才发现,他们已经进入了包围圈,周围全是隐匿在树干后草丛里的弓箭手。川黔呜咽了两声,莫北夜伸手扯掉她嘴上的布,“北夜……”“现在不要说话,我们先出去。”他一只手把她护在怀里,一只手拉着缰绳,倾身向前挡住前方的流箭,策着马游走在树干之间,朝包围圈外突围。“北夜!”川黔感觉到他闷哼一声身体一颤,不禁惊呼一声。“我没事,你别动小心箭。”莫北夜抱着她有些吃力,咬着牙嘱咐。傻瓜,现在还在担心她,川黔紧紧偎在她怀里,减小他的负担。
兴许莫北夜一心想救川黔,硬是从层层包围中冲了出来,只是还没到王府便体力不支跌下马来,被碧儿带着人来救了回去。川黔忘不了那满身满身触目惊心的殷红,他撑了过来,昏迷之际还在呼喊着她的名。川黔、川黔,一声一声,声声入耳,挑拨心弦。
莫北夜尚未痊愈,圣旨倒是先来了。
左相在皇帝面前参了一本,拿莫北夜夜袭左承天和抢了自己儿媳的事说事。而皇上碍于左相的位高权重,竟然只能忍痛看着自己的弟弟去受苦。
刘公公领着圣旨到达王爷府,一席人跪倒在地等候旨意:“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南贤王强抢民女在先,夜袭左相爱子在后,为人有愧先祖有辱皇室血脉,故贬为庶人,流放在外从此不得进京,钦此!”
听完圣旨后,因伤只能坐在软椅上的莫北夜只是眯了眯眼睛,反是川黔“噌”地一下地面上跳起来,连基本的礼数都给忘了,一把夺过刘公公手上的圣旨看了又看之后。
“王爷,您□□民间,强抢民女,连府上的丫鬟也如此胡闹。真真不愧是南贤王!”刘公公对眼前这位挂名王爷着实不放在眼里,连着说话口气都毫不客气。
莫北夜忙迎上笑容,站起身道:“公公不知,至少本王还能□□民间,可是公公连宠幸一个女子都做不到。本王本想着王府里丫鬟过多,想赐予公公几个,只是想到公公……本王就掐死了这个念头,倒是让公公不开心了,本王知错。”
说罢,莫北夜做了一个辑,脸上尽是惋惜的神色。刘公公面如土灰,气得浑身发抖,但又念到对面站着的是当今圣上的亲弟弟,即使是庶人,也是淌着龙血。若是他今日冒犯,日后当今圣上突发奇想回心转意想召回这位王爷,他必定是双倍奉还。
思及此,刘公公堆起笑脸忙答道:“王爷说的是,小的本就是没根的人,哪里需要什么女人。”
“北夜,大概要出事了。”目送刘公公出了王府,川黔神秘地笑着唤了他一声。莫北夜一头雾水:“发生什么事了,小黔。”
川黔解释:“左相和左承天差不多要死了。”莫北夜吃惊地看着她:“怎么会?”
“嗯,我是那天晚上就被绑到左相府的,‘一不小心’落了点东西在他们的茶水里。我还想会不会下手重了些,现在觉得应该再重点,让他们当天就暴毙。”川黔冷哼了一声,她这些年医药的知识可不是白学的,“北夜,我们走吧。现下不走的话,皇上责怪你来又要连累你了,我只是看不惯左相这样横行霸道。况且,他们朝廷的党羽实在太多,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又何必担心他们。他们死了,就会有一段日子群龙无首,自会有人来收拾。”
川黔说的那个人自然是皇上,天子之骄怎肯做一只乖乖的傀儡?若非事情无把握,肯定会重拳出击,一并打倒逆臣,以巩固自己的地位。
莫北夜思索了几下,微笑道:“走吧,小黔,如今再还你一个浪迹天涯,不知道有没有迟?”
即使告诉皇兄,自己没有心思觊觎皇位,但是坐在龙椅上的那个人如何会明白他的心思?他视如天下无一物的皇位,宁可独占,也不会让半分给别人,这样的人再在他身边逗留下去,亦是危险。何不和心爱的人一并浪迹天涯,共度此生?
青夫朝四十年,南贤王被贬庶人,从此不得踪迹。
同年,左丞相因误食不明之物而殡天,得葬于皇陵。
青夫朝五十年,左丞相党羽被切除,国泰民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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