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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
今日乃天君的女儿碧云公主的大喜之日,众位仙家纷纷应邀而来。烟雾缭绕间,隐约可见觥筹交错,言笑晏晏。呆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众仙家终于觉着无聊,于是便开始聊起这九重天上发生的新鲜事。
“听说东泽上仙最近收了只兔子,养在春华宫,宠爱得很哪。”真言仙君如是说。
旁边的云华仙君也凑了过来:“是啊,是啊,那日我经过十里桃林时,看见东泽上仙躺在灼灼桃花上,而那只兔子就万分惬意地趴在他的胸口,啧啧,真真是妙不可言!”
……
各位仙家开始骚动了,那只兔子精该是有何等的姿色,才能拿下东泽这朵天界之花。
话说这东泽上仙本是无极山上的闲散仙人一个,只因五万年前,妖王幕离联合鬼王率十万精兵攻打天界,一时间尸横遍野。万分危急之际,天君请他出山。东泽上仙为还天君的一个人情,也答应了。随后,东泽上仙在雾霰林设下结界,祭出上古神器昊天塔,将妖王打的元气大伤,封印在迷迭池。而这迷迭池乃是由祸水之水吸日月之精华衍化而成,无论法力多么强大,在迷迭池内都不能施展。何况池的周围还有千年寒冰作为屏障,那妖王想要出来,无异于痴人说梦。后来,鬼王便带着几万残兵退回冥界。短短几个月内,一场亘古的大战就这样结束了。
因此,天君册封东泽君为上仙,还为他辟了一处宫殿:春华殿。东泽上仙便在这九重天上住了下来,这一住就是五万年。
沧海桑田,物换星移,这天上的仙娥换了一拨又一拨,东泽上仙的桃花也落了一拨又一拨,愣是没结出个果子来。端的是这流水也忒无情了些。
忽然,在场的诸位安静了下来,哦,原是东泽上仙到了。一袭玄色长袍,琉璃玉簪斜斜的插在发间,嘴角挂着温润如玉的笑容,端的是举止优雅,气度不凡。各位男仙女仙都开始不淡定了,窃窃私语。
东泽捡了处略微顺眼的地,在席间坐下,玉倾从他的怀里探出脑袋,瞬间就被周遭的如几十万伏高压电流般的视线吓得缩了回去。东泽揉了揉兔子的脑袋,笑了笑:“怎变得如此胆小了,平常撒泼不是撒的挺欢的么,嗯。”
玉倾低下头,默默垂泪:“谁叫你这么招花,没瞧见那些个男仙女仙哀怨的眼神么?被迫成为一个大神背后的兔子,我的鸭梨很大啊。”
回想起与东泽的相遇,玉倾真真是悔不当初啊!
这件事大概要追溯到两个月前。
那天,阳光明媚,万里无云。小兔子从云被里滚出来,伸了个懒腰,准备到四处溜达溜达。走着走着,不经意间看到一处温泉,雾气袅袅,于是乎,她兴奋地跑进去扑腾。突然,“哗”的一声,一个男人从温泉里冒出,湿湿的长发搭在肩上,劲瘦的腰身,肌理条理分明流畅的背部线条,嘴唇带笑,眼角含春。小兔子的大脑顿时当机,呼呼,好帅的美男哎。
“原来是只兔子”,美男捞过兔子,压在胸口,“好像还没有认主,既然这样,你就跟在我身边修行吧。”
兔子早已被眼前的美色迷得神志不清,一个劲的点头。蜜色的皮肤啊,胸前红果果的两点,好性感啊。
“你同意了。那从今日起我便唤你玉倾,荆山之玉,名花之倾。”美男继续引诱。
……O(∩_∩)O~…… O(∩_∩)O~好吧,让我们尽力忽略某只吧。
一如宫门深似海,玉倾从此踏上了不归路。
“东泽上仙。”一声娇滴滴的轻呼打断了玉倾的自顾自怜。咦?绿豆糕姐姐。眼前这位一身浅粉色的仙姑,正是天后身边的贴身宫娥柳梦瑶。只因前些日子巴巴地送了许多绿豆糕给玉倾,便在春华殿多了些走动。这柳梦瑶飞升并不久,却做到如此阶品,可见颇有手段。
“那日与君上一别,不想如今又在此巧遇,阿瑶心中甚是欣喜。”只见她眉蹙如风,嘴唇微张,娇喘吁吁,眼里不时涌动脉脉秋波。
此刻,玉倾敏锐地嗅到了一种奸情的味道。
东泽按下兔子的脑袋,依旧不动声色,“你是谁?”
瞬间,对面那位的脸色变得惨白,待反应过来,又摆上一副笑靥:“奴婢是天后身边的贴身侍女柳梦瑶。”“哦,原来是梦瑶仙子,东泽失礼了。”东泽的视线向四周扫了扫,周围正嗑瓜子看好戏的众仙家连忙转过去,装模作样讨论其他的事。
不知不觉间,宴席已散了大半,东泽也被天君叫去下棋,实在是无聊的紧,玉倾化成人形,借了盏宫灯,准备回寝殿。约莫在花园里转了半个时辰,玉倾才意识到自己又迷路了,只好饿着肚子蹲在地上,举头望明月,低头抹眼泪。“你为什么哭?”一个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玉倾抬起头,看见一头耀眼的红发,艳丽的大红色袍子,狭长锐利的丹凤眼,眼睑有一颗银色的泪痣,整个人如同在月夜肆意绽放的曼珠沙华,靡丽妖艳。
玉倾不说话。猝不及防地,冰凉的手指紧紧地扣住了她的下巴,“为什么哭?”
“我,我肚子饿了,又迷路了。”玉倾索性破罐子破摔,越哭越大声。
“你是哪个殿的?”“春华殿。”“什么?你是东泽的……”一见他神色不对劲,玉倾连忙澄清:“那个,我只是只兔子而已,我和他没半毛钱关系,真的,人家堂堂上仙,哪是我能高攀的起的,嘿嘿,对吧。”
“是么?东泽,这只小兔子说跟你没半毛钱关系呢。”
话音刚落,东泽便从悠然地墙角处走了出来,除了脸黑了一点,额头上的青筋略明显了些。玉倾迈开小短腿,转身就跑,可惜,被身后的某人抓住了衣领,“玉倾,我们没关系么?那现在就证明一下我们的关系。”一个温热的物体覆了上来,软软的,还有未曾散去的淡淡酒香。
玉倾傻了,被强吻了?可是怎么感觉自己一点反抗的意思都没有呢,果然是奴性使然吗?
“东泽,你说这番景象若被其他人看到会怎样?”
“木非离,我记得你的禁闭好像是一年吧,如今才三个月不到,你私自跑出荷池又该当何罪。”
“真是开不起玩笑,东泽,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无趣。”木非离摇摇头走了。临走前还说:“小兔子,以后到十里荷池来找我吧。”
夜凉如水,玉倾的心也拔凉拔凉的。“玉倾,明日我要去昆仑山听法会,过段时日才能回来,所以这些时日你都老老实实呆在寝殿里,明白了吗?”
“不行。”当然这只是玉倾心里的想法而已。“玉倾明白了。”
看着她这副委屈的小媳妇样,东泽笑了,抱起兔子,“另外我还托真言仙君监督你每日的修行。”
玉倾恨恨地咬着衣角。兔子也是有人权,不,兔权的说。
果然兔子还是圈养的好。东泽掂了掂怀里的兔子,作了如此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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