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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往事甜如蜜(3)
来大学,听了太多冠冕堂皇的话,看了太多虚伪的人,总觉得那不真实。对于那些真实的人说的真挚的话,分外的陌生,却又感到很舒服。
一时间,竟忘了如何应答。从前,我可以直言不讳地找借口拒绝郑涵,而现在呢,我不舍得,电话那头,那个熟悉的人,那么可爱,那么讨人喜欢。我只是“哦”了一声,郑涵的追求不像白驰那么隐晦,这一点我倒是蛮欣赏郑涵的。喜欢我,当然要堂堂正正地说出来喽,这样我拒绝也来得爽快,不至于双方都吞吞吐吐,还要无时无刻揣测地对方的所思所想,这样谈恋爱也实在太累了吧。
郑涵问:“我送的玩偶收到了吧,喜欢吗?”“挺喜欢的。”要不是顾及到不伤害他幼小的心灵,我早就实话实说了。“我还怕你不喜欢呢,既然你喜欢,我就放心了。”郑涵的话语,像温顺的小羊,已经对我产生了深深的依赖。我一向对娘娘腔的人,格外愤恨,但对于郑涵的温柔,丝滑绵延进我的内心。或许是因为郑涵比我晚出生几个月,姐姐就有责任包容照顾弟弟;又或者是因为男生心智发育本来就比女生缓慢吧。
我借口:“郑涵,我有点事,以后有空再聊哈。”郑涵无奈地“哦”了一声。我挂了电话,双手拖着下巴,沉思。
说实话,我已经无数次跟郑涵说,我不能作他的女朋友,他在我眼里就像是一个幼稚的弟弟,但是他执拗不相信我的话,我编造了很多冠冕堂皇的借口,也提出了很多很难完成的要求。而郑涵呢,把它们一个接着一个地实现。
大学毕业时,他兴奋地跑到我面前,结结巴巴地对我说:“何晨,我要和你报同一所大学,我打算继续追你。”那时,我训斥了他一顿:“你是一个男生,要有担当,等你长大了,等你挣钱了,有房了有车了,才有资格追我。”郑涵更加坚定地说:“我会的,我一定会追到你的,也会有那么一天的。”过了几天,又问我是不是会填杭州的大学,我点点头。只是后来没有被录取,我和郑涵之间的距离一下子变得好远,远到即使他说喜欢我,我都听不到。
大学三个月,郑涵,杳无音信。只是没有想到,郑涵对我还真是执着,都这么久过去了,对我还是念念不忘,我真不知道是我有较高的人格魅力,还是该归功于郑涵的固执。也在那三个月,没有了郑涵的追求,心底竟然会感到空空落落,郑涵的追求,让我养成了习惯。
挂了郑涵的电话,我打开电脑,准备继续写我的小说,却什么灵感都没有。让陆痕痕和郑涵这样一折腾,灵感都跑到九霄云外去了。本来还打算给我的小说安排一段缠缠绵绵的床上戏呢,此时却无从着手。
痕痕跟我说,看你的小说真没劲,小说中的男女主角也太单纯了吧,好歹也有点淫/秽/色/情的戏码吧,这个社会哪有你想得那么纯洁 ,拉拉小手还脸红半天,万一上个床,不是都没脸见人啦,都什么年代了,是人都喜欢看点有激/情的书。我想想,有道理,遂遵从痕痕的“上床”理论,最近也估摸着加几章激荡在床上的文字。
我打电话给陆痕痕,听见:你拨打的用户暂时无人接听。便躺在床上,撒手人寰,睡去。之后,是被陆痕痕咋咋呼呼的声音吵醒的,我顶着像稻草一样杂乱的头发,鄙视地看着陆痕痕:“陆痕痕,有你在,我真的就得不到安生。”陆痕痕咧着嘴,傻笑:“生前不必多睡,死后必定长眠。”“你傻笑什么。”我在陆痕痕脑门上猛拍了一下。“嗷——”的一声尖叫。
“你不要老是打我好吧啦,万一被你打傻怎么办?”陆痕痕露出可怜兮兮的眼神,仿佛是受到莫大什么委屈。我显赫道:“谁让你嘴欠的,我这算是为人民除害,也替你爸妈好好管教管教你这败家女。”“用不着你操心。”陆痕痕一直咧着嘴笑,要是在平时,我拿她的头开刷,她肯定是跟我急的,会像疯子般和我厮打。
痕痕是个单纯的女孩,每次看见她眉毛一皱一皱,就知道必定有事发生,倘若是好事,她的脸上,即使不涂腮红也格外红润有光泽。万一碰见伤心事,她那张哭丧着的苦逼脸,绝对可以去日本拍“贞子”续集。
“你刚才出去干嘛了,发生了什么好事?是被猥琐的男生偷窥还是有猥琐哥直接向你告白了。”我好奇地问。“其实也没什么了。”嘴上说没什么,痕痕却眉飞色舞,手舞足蹈,像是听到江南style之后,自然而然地兴奋狂欢起来。
我指责:“别再磨磨唧唧,赶快说,能让你如此兴奋的,肯定是强劲的催化剂。”痕痕悠哉悠哉:“就是,我有点饿,吃饱了再说吧。”我的精神再一次被陆痕痕击得支离破碎,自己的耐心也被她磨砺得更加坚强,估计就可以坐在马桶上学习姜太公直钩钓鱼咯。
陆痕痕对着我笑,分明是故意折磨我。我承认自己是那种很八卦的人,总是喜欢瞎打听,正是由于有这个兴趣爱好,我一度想把学校报刊打造成娱乐八卦报。现在的人,都喜欢绯闻什么的,哪里还有人会关注实时政要,哪里人还会有空拿着校报,看我花了很多心思写出来的文章。
报社社长听了我的建议,神情十分坚定地:“我看,我们在我们的报纸上加上征婚启事,这样,想必响应的人会更多。}我说了一句“未尝不可”。
那件事最后的结果,是在广大报社成员的号召下,把第一次刊登征婚广告的机会让给我,我则陷入这次征婚浩劫中,幸好大家都有口无心,否则我必定落个贞操不保。那时候,方小同站在社长面前“美言”了几句:”要不我们真的就尝试一下啦。“我用带着杀气的眼神注视着方小同,接着不紧不慢:”方小同,你是不是想死呀。}方小同翻了个白眼,算是很配合地被我的眼神杀死了,我得意地笑了。
虽然我在身体上欺负她,那么此刻痕痕就是在精神上,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是一个喜欢寻根究底的人,痛苦地央求她告诉我,她就显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愣是不说。
“晚上请我吃饭,我就告诉你。”陆痕痕语出惊人。“我就知道你不怀好意,好吧。”我折服。那句“好吧”,我的无奈劲和痕痕的得意劲,形成鲜明的对比,气不打一处来,真想掐着痕痕的脖子,厉声呵斥:“痕痕,反了你了,敢威胁我,我驰骋沙场的时候,你还在你妈怀里吃/奶呢。”
陆痕痕特别欠揍地带我到一家奢侈的饭店,消费一顿。我原本鼓囊的钱包一下子就空空如也。付账的时候,我目瞪口呆地看着鲜红的毛爷爷从我的钱包里拿出来,硬生生地塞到其他人的钱包里。那是何等的残忍,我亲爱的毛爷爷,怎么就这样随随便便地离我而去呢。平日里,我对您也算是毕恭毕敬,黯然神伤了一会,才渐渐缓过来神,却已不知今夕是何年了。痕痕说:“何晨,钱乃身外之物,不要患得患失。”我对痕痕白眼相对,仇不报,非女子也。
回到宿舍,陆痕痕就瘫倒在床上,像只四脚朝天的王八。因为刚才喝了点小酒,陆痕痕的小脸蛋红扑扑的,而且翘首弄姿。幸亏我是女的,万一我是男的,恰好又是那种尝不到腥味的,特别饥渴的男生,看见陆痕痕现在这个样子,估计痕痕也是晚节不保。然后她就双手抱膝,憔悴地说,何晨,我被非/礼了,我被非/礼了。那么我也可以说:“报应啊,报应,老天终于开眼了。”
现在才发现,陆痕痕确实长得好看,哪怕是没有化妆,也一样楚楚动人。加上痕痕穿了8厘米高跟鞋之后,一米七多的身高,整个人显得高挑修长。要不是我不喜欢穿上8厘米的高跟鞋,我也不用带上“小矮人”的桂冠了。我也可以走在校园里时,成为广大未婚男生的焦点,看着他们的眼神,对着我“喀嚓喀嚓”不停地放电。
把痕痕扶上床,已经筋疲力尽。我也瘫倒在床上,刚才被痕痕灌了几杯酒,现在后劲也上来,头脑有点晕眩。“痕痕,有没有睡着啊。”我试探地问。“我怎么会睡着呢。”我死皮赖脸地问:“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刚才为什么这么高兴呢?”痕痕发出清脆的声音:“刚才,我遇见林海的女朋友了,不对,是林海的妹妹。”痕痕声音嘹亮,躺在我上铺,虽看不见痕痕此时此刻的表情,但是我能想象到她喜气的脸,好像今天一整天,天上都在下人名币,而她端着脸盆,接得不亦乐乎。
“林海的妹妹是谁?”“就是那天和林海一起逛街的那个女孩子。”我不解的问:“你是怎么知道她是林海的妹妹?”这时痕痕却没了声响,只是听见微微的鼾声。我就特别气愤地默念:这样也能睡着,我真该佩服得五体投地,要不如就拜她为师得了。本以为陆痕痕会酒后吐真言,却没有料到陆痕痕是酒后睡大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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