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各路合作涉华城,萱追十万辱班太
第10集
那三路人马,一个是阿摩斯。一个是陈敬宇。有一个似乎是摄影爱好者。
梅薇知道阿摩斯是冲自己来的:“他什么时候从国外回来了?来就来山庄大方地看儿子嘛,为什么要偷偷用望远镜看?”
乡思也知道,那个陈敬宇是冲自己来的。无名怒火让她拿拳头砸了桌子,保安都跳起来了。
那个拍摄的人倒不像是有什么坏心眼。大家说,算了,由着他拍。拍够了自然不会再来。
“我想发表我的个人见解。”芸芳看视频,放大拍照的人的面相。
“说吧,敢有反动言论,公安来抓你!”
“这个人额头宽阔亮堂,鼻梁挺直却不高傲,眼不大不小,嘴厚智适中又不乏坚韧,国脸气宇昂轩,浓眉大耳都那么好。”芸芳说,“我第一眼望过去,觉得他跟乡思姐有夫妻相。”
“哈哈哈。”大家笑。
“那你们现在去给我抢亲!劫了他来当山大王。”乡思笑,“梅薇庄主,让位?”
“山庄那么大,可以装得下各家多位王。”梅薇也笑了,“现在给你们布置洞房?要不在山顶那,弄个山顶洞给你们?”
大家再看。那人却已经收拾了摄影设备,驱车离开。
“阿摩斯怎么办?”梅薇问乡思。
“等等,小拉斯是什么时候的生日?我隐约听林姐说了。”乡思问。
“就过两天。孩子们在练习的演奏,是给他的生日宴会做准备呢。”梅薇说。
“那好办,明天晚上让拉斯邀请他来山庄看孩子们预演。其他的,他在山庄生活的一天里,你自己解决。”乡思说。
“那陈敬宇呢。”
“我会看着办!”乡思怒意未消。
“唉,错把小飞当你的时候都那样,现在知道是你,不得更喜欢?喜欢一个人,哪里控制得住。”梅薇拍拍乡思。
“这样的喜欢,一出现就能死人。他算什么?爱是要别人因他去死的吗?”乡思说。
“也没有那么夸张,先谢斌的事情,他不知情的。”梅薇叹,“确实是要防备。可你助人无数,何惧再帮一个喜欢自己的人?”
“没事谁乐意天天发动战争?”乡思凑近录像再看,摇头叹。
“我就不怕。我知道阿摩斯喜欢我,我会坦然地面对并解决。各位。准备明天接待阿摩斯吧!”梅薇回头向林姐她们说。
“阿摩斯单身。海伦还期待你跟他有个好结果。陈敬宇那样的,你想象吧?”乡思叹。
“晓丁都觉得陈敬宇可怜,你就化解吧。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人了。”梅薇鼓励。
“其实我知道,主动攻击的人是为因害怕失去心中最重要的东西,却又不自信能有更好的解决办法。那样的占有欲与控制欲与极度不安,才要出血案;主动防御要好一些,虽然不安,多少还有些自信,有一点顺天意的坦然,对得失不会死抓不放;主动化解呢,就是一种能力的表现了,她相信自己能化解,这样的人很有智慧----但其实,最高境界是主动化解之后的主动帮助。”乡思叹。
“对哦。我们说的救人一命,往往是指危难危急的时候的情况,救他的性命。但如果是救他的心,这样的境界,是不是比救命更有挑战性,更有境界?”梅薇赞成。
“卢梦萱已经开战了。我不得不面对战争。可我现在想采用‘主动化解’及‘主动解救’的战术。需要大家配合。”乡思环视姐妹们。
“为什么?”晓晓不解。
“结果就是结论,用于更新我们的公益网内容啊?”乡思笑。
“天方夜谭。晓丁查到了,她恰好生在□□同一天生日。”芸芳怀疑地说。
“毛ZS还带领全国人民打倒了老蒋了呢,如果连这样的人我都能感化,是不是高人?”乡思现在平静了。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也不是没有这样的可能。你的人生,充其量就凌厉过,却不曾豪迈。来点猛的让我们仰望吧?”梅薇笑。
“哈哈哈。”
“你们看吧,这个,大家只注意到陈敬宇,却没有注意到陈敬宇的背后?”乡思把图片放大,果然,陈背后不远的树丛中,是卢梦萱的脸。
“在无人之境的表情,最能展示一个人的内心世界。天啊!她这吃人的嘴脸。真是已经开战了!”晓晓叹。
大家刚才还开玩笑,现在都开始觉得不安。
乡思拿了文件夹,离开前丢下一句:“我只能当成自然灾害,要来的都来吧。”
“好吧。但我有要求,一条命不能死两次的,你要绝对安全!”晓晓说。
“哈哈,好。”乡思不回头。
梅薇看着乡思的背影长叹。
“让诗小飞回来跑跑龙套?姓卢的可能对不上号。反正小飞老出差,不怕卢怎样的。”芸芳问。
“不行。她一个人在外地做项目,那样更容易出极端意外。滨海□□的许多帮派,卢可都收买了。”梅薇反对,“告诉小飞现在的情况,务必让她每秒钟都不得掉以轻心,晚上尽量不单独出门。”
晓晓点头。
“晓丁,从现在起你要明着暗着,跟住秦乡思。林姐,让林哥叫上振斌,到保安室见我。”梅薇站起来,一脸凝重。
拉斯生日上午,小乐队演奏。山庄欢迎阿摩斯。
小朋友们一字排开,水煮鸡蛋,再把红纸擦蛋壳。给拉斯做“喜蛋”。
乡思教小朋友们用不同的水量及烧煮的时间,煮出不同熟度的鸡蛋:“溏心的,半熟的,9成熟的,全熟的。大家看自己喜欢吃什么,然后记住煮的办法。以后,除了朵朵每个小朋友都自己动手!不要依赖林姐。”
“是,乡思妈妈!”孩子们回答。
阿摩斯接了一个儿子给煮的鸡蛋,吃起来:“嗯,BB知道我喜欢什么熟度。”
“我们想办法一点点让他们独立。您不会心痛孩子吧?”梅薇问。
“当然不会。海伦说,孩子在你们这里,会得到最好的教育与锻炼。”阿摩斯说。
“哦。想他的时候随时可以视频通话。”梅薇笑。
拉斯跟爸爸到山上种了生日杉树。又种蘑菇:多出来一个培养袋。
“爸爸,只要那么多坑,多出来的那个,不要强行种进去。它会让周围的所有蘑菇都营养不良,都不舒服。”拉斯说。
“那要丢掉它?”阿摩斯问儿子。
“不,随便放在草丛中。不管理它,它就成野生的了。”拉斯说。
阿摩斯听了,若有所思。
龙宏升有意无意地试探几次小小龙,小小龙守口如瓶。
这天。他老婆出差,龙伸个懒腰:“小小龙,订餐吧。爷爷在老家参加婚礼不回来了。爸爸没有空做饭给你吃哦。”
“不订餐。爸爸,我做饭给您吃。”
“什么?你哪里懂,要做什么?”
“冰箱不是有嘛,我们煎黄花鱼和牛排,再拌个白灼青菜。这个我会,我见别人做过很多次了。”小小龙得意。
“在你朋友那里学的?比如,远远家?”
“不是,有一个自己不吃肉的阿姨做给我吃的。”小小龙回答。
“她不吃肉,为什么做给你?”
“她说我在长身体,营养充足的苗子才长得壮。”
“那你们还做什么啊?”
“我们……爸爸,我们只做食物吃。”小小龙把自己的日记本拿给龙看:“我把操作方法都记录下来了。阿姨说,多操作几次,就变熟手。”
龙发现本子已经被撕掉一大半,显然是故意不让人看前面写的内容。
龙吃着儿子做的菜,不停地赞:“嗯,先生您确实只有七岁多吗?做饭的手艺太棒啦。”
“我的出生时间?您要去问我爸爸。好吃您就多吃点,吃完了要洗碗碗的哦。”小小龙大笑。
等小小龙睡午觉了,龙拿他的本子对着光辨认,看到字迹:我不知道紫红硬脚铁皮hu是什么草,但林叔叔和教授都因为它去世了。梅薇见到它哭成那个样。一定很重要。我保证不会向任何人说,对爸爸也不说。
龙摸着儿子的脸,龙很激动:“果然找到它了!我坚持那么多年的紫红斛入药方子研究,不再只是假定!而是踏在了实实在在的土地上了。梅薇!我要如何感谢你?”
龙宏升打文子旭电话:“我假定的紫红铁皮斛配方,你觉得如果我们确实找到了主材,其他难点在哪?”
“芸芳给了我们不一样的方向,她已经在用不同色系的野生缺稀竹荪中和毒性了。我也申请了试验的项目,上级跟药科学院都极力赞成与配合。快的话下月初我跟芸芳就能进山,采集菌种,没问题。”
“嗯。你就认定我们已经找到它了!不然没有办法突破。”
“哈哈。我知道,这一点芸芳也已经强调过了。”文子旭笑。
龙放下电话,又摸了摸儿子的头,轻笑:“她连文子旭都还瞒着,我也没有什么好遗憾的了。”
龙宏升想起梅薇,站起来记录:厌食体虚个体用药的辅药方案及其他注意事项。
“芸芳说你的身体恢复得很好。身体健康的薇薇,没有想过哥哥吗?不过也是,我现在这样的,哪有那资格!”龙摸着手机上梅薇的照片,叹。
拉斯生日这晚,少儿演奏队先演奏了几首祝福的儿歌,再奏《祝你生日快乐》。孩子们发挥出色。拉斯没有特别的粘爸爸,他在孩子们中间不停地笑着跑着。
接着,孩子们每人消毒手,拿着不同的裱花袋做蛋糕,每人只管把自己的那一部分奶油上好。乡思最后做了5朵花。共同完成作品。生日会后的小型舞会,阿摩斯跟梅薇跳:“我看到你绣花,跳舞,也跟月亮对话。回去之后总睡不着。”
“不。我是跟我哥哥对话。逸之在天上;另一个哥哥在地上,我却不能完全不去思念他。”梅薇坦诚。
“一定要那样?”
“是的。那是我心中所有。其他的,下辈子再说了。”梅薇浅笑。
“嗯。我懂了。”阿摩斯长叹。
阿摩斯带上孩子们的演奏录像光碟,和梅薇做的麻辣牛肉条。回瑞典。
已经很多天没有联系龙了。刚才在山上给拉斯点生日蜡烛的时候,梅薇看到对面山上微弱的反光。陈敬宇既然已经在飞机上。那么,偷窥的那人应该是卢梦萱,或者她的人?
海伦在瑞典给梅薇发来照片。她竖起大拇指,吃着阿摩斯给她带的,梅薇的心意。
“你看,他们离婚之后,还是很好的朋友。可是,我认识你那么久,你从来不提那个人。”梅薇问,“是放下了,还是把伤疤用头发掩盖起来?”
“他那位新老婆很担心他对我还有旧情。我跟他成了陌路,也就是做个顺水人情。我认为,她安心了,我女儿也多一分平安。”
“那我问你,还会想起来他吗?比如,现在晓晓前夫总要求复婚。”梅薇再问。
“不会。就算天底下的男人都到月球了,地球上只剩我跟他,我也不会。选死不选他。”
“懂了。你的倔。别再地衍射到其他好男人的身上,才好。”
龙在满月的夜晚,悄然把车开到环坡道前。约出来梅薇。
“哥哥!你来了怎么不进去?”
“我不想打扰到你的生活。只想这样看看你。”
“我……”梅薇转脸。
“白冰她们的脸色已经透露了一些。你很累吧,也很怕。”龙问。
“乡思是我的亲人。这些日子,太多意外已经把我打跨了。”梅薇流泪。
“你是庄主,有很大的爱心。但乡思远没有你担心的那么柔弱。”龙把梅薇按在自己肩膀上,“哭出来吧。”
梅薇痛哭半天,心里才舒服了些。
“林哥请到的那个人,不也是特种部队复员的嘛?有他悄悄跟着乡思。你别太担心了。我还看出来,白冰也有自己的谋划,都是为了保护乡思。”龙安慰梅薇。
“我现在没那么怕外部力量,反而更怕她本人。”
“对。所有的人都害怕不好的结果。唯独乡思一个人很无所谓,甚至可能在期待任何的结果。”这一点,龙也深觉无奈。
“你在省城开会吗?什么时候?”
“明天,早上八点。”龙笑,“哦,不。确切说是5个小时后。”
“我已经好多了。你回去吧。我让个人开你车送你?那样好歹你能多休息一会。”梅薇问。
“不用。我自己回去。”龙站起来。把梅薇送到山庄门前。
梅薇看看手机,叹:“嗯。我是有8天没有给你任何信息了。害你这样的辛苦跑来。好吧!从明天起,我天天向你报平安。”
乡思把车在华城停好,却看到那边停放的MM520。她想:不动声色地逼近,实施他心中所图?是!出来混,迟早都是要还,我逃不掉的!不过,他生意做得好,拉到他,我们义工队伍多一个得力金主。也是好事情。
乡思给自己新任务:多艰难的环境,我才抗不住压力?多恶毒的女人,我才无力见招拆招,化解她的仇恨?
一转眼到招聘会时间。乡思她们从省城回来时,没有拿到人才市场的招聘展位。
“唉哟!计划敌不过小意外!现在怎么招人?”梅薇叹。
“事情都有多面性,我倒觉得是好事。”乡思说。
“怎么办啊?”晓晓问。
“逆向思维啊!反其道而行之。”乡思说,“没有展位。我们就不用等别人来挑我们了。我们主动出击,去挑人吧。”
“可是,怎么知道对方就是这个专业?”梅薇问。
“无需专业对口。人好最重要。有好的人到我手下,都能培训成精英。”乡思很自信。
“那你当主挑了?”晓晓说。
“当然。觉得有眼缘,再问简单的情况。初步感觉、筛选之后拿我们资料给他们。”乡思说。
“给个基调。”梅薇问。
“气质要好。在这个前提下,看点面相的条件。臀高大的智力佳,额头宽高亮的有气度。鼻子相对挻的毅力强。男生嘴巴不要太小,女士嘴巴要大气。眼睛不会太小或者过于下沉、上扬就好。”乡思说,“我们不迷信,但可以有个人偏好。”
“脸型呢?”晓晓追问。
“整体看着舒服就行。其实如果女生脸有点方,那反而是有财富与运气的可能。”
“这种程度的挑,也不犯法。”梅薇笑。
几个人在招聘场游走。原来说好各自分开的。但才走一会,梅薇就跟晓晓回来,与乡思汇合:“不行,我们心里没谱。”
走到陈敬宇的永丰设备公司招聘展位的时候,乡思一眼看到白冰。
“您好!打扰一下!我能跟您聊一下吗?”乡思问白冰。
转个角度又用腹语问:“你这演的哪一出啊?想深入虎穴?打探资料出来,保护我?”
陈敬宇看到白冰,也站起来向她笑。白冰不去理会陈。
“请问有什么事呢?您请讲。”白冰问秦乡思。
“哦。我们来招人。但拿不到展位。”乡思把自己的资料给一份给白冰,“我们公司的资料。”
“软件销售公司啊?我倒是很喜欢这种高科技的行业。但我根本不是学这个专业呢。”白冰有点遗憾。
旁边的一个男孩跟一个女孩凑上来,也伸手拿了乡思的资料,听着。
“不是的。软件就我们而言,就只是一个简单不过的商品。就像超市卖的面条一样。当然了,会有一些特别的专业技能。但那个,接受我们三天的培训,保证您可以成为高手。”
“真的吗?那你们找谁不行?为什么肯把资料给我?”那个叫小纲的男生问。
“因为你很面善。我觉得我们应该是同一类的人。”乡思说。
“你做好事吗?平时多久做一次好事?在哪做?”叫婷婷的问。
“对。我是医院的义工。有时间的话,爱心协会也安排去宝家村敬老院……”
“哦!我知道了。”婷婷说,“宝家村敬老院。您跳舞跳得真好。”
“也就是简单的爱好。只是想让老人们分享我的快乐感觉。”乡思说,“欢迎你们来面试。”
“有什么不同于别人公司的特殊点?”小纲犹豫着问。
“第一,我们不会要求你们每天来公司上班,想在哪办公就在哪里。开会及培训的时候除外;第二,我们的工资属于中上水平,但提成很高。纯利润总额的20%绝对给到业务员。第三,这是一个人性化大家庭的平台。我们要找的不只是员工,更是亲人,朋友。也许哪天你会发现,我们的平台,让你有一个尽情发挥潜能的机会。第四,我会主动成全你们的人生梦想。在我们的平台上实现阶梯状提高。总之是希望你工作快乐,生活开心。”
“你不会没有自己的人生梦想吧?”晓晓凑近白冰问,“托?”。
“谁说的!”白冰把自己的资料给乡思,“我现在就可以答应去面试。”
“但是,您得先参加我们的岗前体检。有问题吗?”梅薇问。
“有什么问题啊。能够免费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白冰说。
小纲跟婷婷也点头。
“你们看问题的角度果然跟别人有一些不同。有时候,应聘的人里听到岗前体检,最先想到的是用人单位挑剔,不想招生病的人。”乡思笑。
乡思没有注意展位里的陈敬宇。但他却看到了她们。
“呀。跑到我们面前抢人才啊?”陈敬宇看看已经走开的乡思,笑着说。
“你好。也看看我们公司的资料吧。投一份简历给我们,如何?多一个选择也不是坏事。”陈敬宇走出来,拦住白冰说。
“你们公司?抱歉,我就不用了。”白冰冷淡地望着他们展台上的公司名称说,“我朋友尹茵才刚被老板娘收拾了离开。我也只想找兼职的。”
“兼职也好,兼职也好。”陈有点意外。
“能做兼职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只是也不知道能不能做久。”白冰叹。
“你认识小尹?她不是主动辞职的吗?”陈惊问,“我从国外回来,见到桌子上她的辞职信。再联系不上她。”
“你谁啊?真可怜!不知道他们那有一个能干的,想赶谁都能做得像是别人主动离开的老板娘?”白冰故意说,“看来慈禧太后还没有计划要弄死你。”
“哎,初次见面,你怎么就这么说话啊?”陈敬宇根本不认识白冰,被人那么说,自然不情愿。
“我乱说?你长长脑子好不好!尹茵确实是被赶走的。听她说慈禧太后的老公给她涨几次工资;还带她出去应酬几次;尹妈妈生病总经理也借钱给她。老板娘知道之后,指示别人陷害小尹,逼得她不得不主动辞职。你自己小心些吧,听说全公司的人都是她的眼线她的心腹,那样的人才做得久。”
陈敬宇默默坐下去。想想小尹犯的那些莫明的错,和她的不解释。还是能够确认了。过一会,他的怒意,慢慢又被无奈取代了。
“难怪!全公司的人都在我面前装,什么都是装的。”陈怅然感叹。
再到华城公司的时候,又看到乡思。
“我那天在招聘会上看到你了。叫你也不应。”陈说。
“啊?您那天也在那里啊?总经理亲自出面招人,真不简单。”乡思笑。
“你们没有展位,到处游荡抓人?”陈敬宇问。
“路上耽误了,赶不回来。只能去抓看着有缘的。”
“那么说,你是以貌取人了?”陈笑。
“梅薇说即使如此,也不犯法。”乡思说。
“20%,真给他们那么高的提成?”陈有点不相信,“就不怕那些人前面一套背后一套,把你慢慢掏空?”
“不会。我在面试的时候就基本上知道他的本性。工作也是有制约条款的。比如,如果连续多久完成不了任务,就不可能再留他了。如果完成任务,20%的利润提成肯定给。”
“意思是,他们根本不用天天来打卡?”
“是的。我推崇宅式办公。省下很多管理费用。”乡思笑,“我算过了,反正双方咬着业绩及服务效率。干出成绩就行。不用天天往公司赶省下了时间,那个费用抵得上他们1/5的工资了。”
“那你做什么?”陈问。
“当当义工。做个背包客到处去流浪;或者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乡思边回手机信息,边随意地说。
“喜欢吃什么?”
“青菜。”
“喜欢穿什么风格的?”
“简单素静但有个性的。”
“有什么欲望?”
“说真的。想拿到诺贝尔文学奖。虽然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梦。但中国还没有人得那个奖呢,我们要努力啊。陪着那个应该得奖的人努力。他在通往梦想的路不论多辛苦,都会有感应的:我们一直坚持在给他垫底!”
“那样你能得到什么啊?”
“得到别人的笑容。希望我的存在,别人能因我而微笑,因我而温暖。”乡思还是没有抬头。
“我在珍爱网上看到同样的话。难道那个‘心香’是你?”
“对。”秦乡思惊问:“婚内的人居然也上那征婚网!还看到我资料了。你想骗婚啊?学人家吴德放?”
“你还是想找个人依靠,找个人照顾你的吧?”陈说。
“不是。”乡思说,“那是我搜集写作素材的另一个平台。征婚网站里,我更能看到一些真实的人性。”
“你耳上为什么没有洞?不是所有的女人都开一个洞了的吗?我上个月在上海,看到一套限量版的水钻。觉得如果戴在你身上,一定很漂亮。很多女人带钻石,让人看了俗到恶心。你气质好皮肤好。戴了更高雅。”陈敬宇甚至往乡思的衣服里望。
“不打耳洞,不喜好配饰。犯法了?”乡思终于发完消息。
“现在住在海边?那里房子买的时候贵吧?”
“不知道!我租人家的,不是我自己的。”
“那你的大房子呢?”
“出租了。您是查户口的吗?”乡思有点不耐烦。
“嗯。要不这样?我当时存了两个私房钱。偷偷拿我表弟的名义买了海边的小房子。装修好了没有入住。你来住吧?免费友情入住。卫生嘛我让打扫公司的人再加一份班。或者另请外头的清洁工也行。”
“我想我们谈的话,是不是过界了?”乡思笑,“陈总?您很乐意想当然?”
“咱们不是已经是好朋友了吗?”陈问。
“那是你的概念。全天下所有人都是我朋友。您双子座的?”乡思问。
“怎么知道的?”
“猜着玩的。”乡思笑,“我在试图站在路口:一眼望过去,知道那个人的星座。”
“我也有看了几眼,双子跟天秤最配了,是不是?”陈问。
“是啊。双子任何时候都能最先一眼看出天秤的心思。所以,您不用试探,更不必假装不知道我这些礼仪之举!”乡思接着电话,离开。
文子旭跟芸芳到药科学院接受院方赠送的机密资料,谈论合作出版新书的事宜。临走前警告乡思:“你别跟那个人走太近,我的直觉是:空气中飘满血腥味。”
乡思笑笑,却不语。
市里的美发大赛,晓晓认识美发师王小明:“你练过的?身上那么多肌肉。能打架的吧?”
“呵呵。是的。省散打亚军。”
“哇。冠军呢?”晓晓甚至捏了他一块臂肌,问。
“他在公安厅任职。”王小明回答。
“唉!我们的世界。如果多几个你这样壮实的男生,山庄一大群女生也不用整天提心吊胆的过日子。”晓晓叹。
“需要我帮忙吗?”小王问。
“需要的话,我们开口,你就出手?”晓晓笑问。
“当然了。保护美女是男人的职责。”
“好吧。哪天我们再聊聊,怎么练拳防身。你要教好我们哦。最好能到山庄给我们当教练。”晓晓拍拍他。
陈敬宇跟秦乡思又碰到了一起,吃华城公司饭堂的饭。菜量特别少,工友们吃着,不免的就不满意:“这里还有尊贵的女客人呢,这点点菜怎么能代表我们公司的心意?”
厨房见众人意见大,就拿冰箱里的豆腐出来跟肉沫炒,摆了上来。
长长的桌子,21个吃饭的人。只有乡思一个是女生。
看看那盘豆腐,乡思笑了笑说:“不错!居然还能在最后时刻,吃到豆腐了。”
那些男生一个个笑得东倒西歪。
陈更是被呛了。咳得他泪水直流。
“幽默的女生,真是让人无比开心啊。”一个工友说。
“她幽默吗?人家说的都是大实话。这不是在最后的时刻上的豆腐?”另一个工友反驳。
“就是啊。人家说‘吃豆腐’。你们,你们想到什么了?”陈敬宇一边咳,一边笑着问。
乡思发现一个新面孔。看他的穿着不合身。衣服似乎是借的或者才上身。他坐在最远的角落。不说话。但他的眼角余光,若有似无地不停观察。
“如果不是上级领导微服私访。就是一个落魄失势的人来低就新岗位了?”乡思也不看他,并隐藏自己的心思,和眼睛的余光。但就算这样,还是看到那个人在特别观察自己,也观察陈敬宇。
天!是那天早上在山庄对面拍摄的“气宇昂轩”先生。
“那么,他来山庄偷拍,也只是单纯的摄影吗?”乡思想,“又一个不动声色的人。”
电扇突然不转了。厨房里的人马上出来:“中国式停电:来电的时候一点不准时。停电的时候倒是每次都提前的?”
“唉!吃那么多豆腐,也不能消化。既然没有电,干脆我们去划船吧。”陈敬宇望着乡思,说。
“我倒是很乐意去,来多天了,却根本没有见过滨海的水。你请客?”那个中年陌生人问。
“当然了,也没有几个钱。能够跟你们坐一条桌子吃饭,已经是缘分。再说吃得那么开心。走吧?我请客。”
“我就不去了。”乡思说。
“你不去,我们庆祝在最后时刻吃上豆腐,有什么意思?”陈着急,“显然,八成是因为看到你,厨房才给加菜的。”
“是啊。人多热闹。你不去,我们就没名没分了。”一个工友笑。
乡思只好点头。一行人来到海边。
船家开的价比较高,大七嘴八舌地讨价还价。
“都要收20元一位的。您看,前面那二位,刚交了钱拿船。这不,40元还在我手中,没有放包里呢。”船家不让价。
“少点吧。”
“真不能少。我们费用很高的。交这个交那个。海水一泡,船就长锈。只是挣口饭吃。”
“前面他们是零售的。我们这些是批发的。”乡思指一大堆人,说。
大家又哄堂大笑。
船家看那样,只好答应每人收15元。
划了半天回来。陈看也不看就拿许多现金给乡思:“女士去结账吧。”
那个陌生的人看一眼那钱,少说也有2千多。
乡思接了钱,也不看,拿了一小半给那船家:“碰上一个大方的老板,您辛苦了。”
船家一脸惊异的表情,一时却不敢接。乡思硬把钱给人家。回头问:“各位。刚才吃豆腐,其实是不是意犹未尽呢?要不要再吃点别的硬菜?”
“好!”那些人叫。
乡思叫:“老板,一人一条烤黄脚剌鱼,一份烤生蠔。他们的生蠔要三分熟。我的要全熟。各位如果有特殊要求,自己讲。”
“好嘞!马上!”
“你为什么吃全熟的?”一个工友问。
“一来我不吃生的。二来吃生蠔主要是壮阳的。我看我就不必了。”乡思回答。
再一次的哄堂大笑。
烧烤上来的时候,老板娘看看乡思:“是您?这个时候,才吃饭?”
“中饭吃过了。工作的地方停电。有老板做东,来打牙祭。”乡思说,“有什么特别新鲜的?”
“您不是很喜欢角螺嘛?我们新上一些,特别肥美哦。”老板娘说。
“灼5斤上吧。按人头煮够小剪刀把数。”乡思说。
“好。我们只收一半的钱。”
“哎!你不能吃那个角螺。很苦很辣的,没法吃。”陈敬宇说。
“是吗?可是我常常吃,一点苦味辣味都没有的,只有鲜与脆甜。”乡思说。
螺上来了,乡思拿了一个,用牙签把螺肉挑出来,再把螺上的一小条紫黑色的东西剪掉:“苦跟辣是因为它的胆。剪掉后,就很好吃了。试试看?”
大家学她的做法吃。果然都说:这种螺真很鲜脆甜呢。
陈也吃了。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几十年,都不敢吃它。现在才知道有多好吃。”
“现在也不晚啊!”乡思笑,“从今往后就开心吃了。”
“呵呵,是呢。”陈笑,真希望能如她所言。
那个陌生的人边吃边赞。依然在偷偷观察乡思跟陈。
结账的时候,乡思拿出全部陈给的钱:“都给她,让她谢谢您为景区所做的奉献?”
“你留着买糖吃吧?”
“拜托。我已经很多年不求糖吃了。”乡思不由分说把钱全部给回陈敬宇。
陌生人依旧在观察。
乡思电话响了。她起来接电话。不远不近地走到离大家十几米开外。她的嘴微张,却不说话。陌生人借上洗手间的机会,却隐约听到她的声音。“狗咬你,你也不能咬狗的。拿着你自己的思想品格及灵魂高度,不要给机会让别人觉得你就一个小市民。现在先别动,华城这边停电了,我尽快过来。你稳住场面。”
“嗯?明明嘴巴是不动的,却说得很清晰!她是怎么做到的?为什么弄得跟个007似的?难道已经发现我在观察她?这是反侦察?”陌生人不得其解。
乡思走回来:“抱歉了。我先回去了。公司有一些临时的事情要处理。”
乡思招手叫的出租车。她离开的时候,陌生人突然想起来:“知道了,是用腹语讲电话!这个我妈妈也会。”
回到华城的“气宇昂轩”先生,看看乡思的车,也抬头望望树上。
华城的情况,许多次,让乡思疑窦重生。
乡思静静坐在黑暗中,又想起来华城的账目数据。她只扫了一眼,但基本上是记住了全部的业务往来内容。他们为什么成立这个公司?真的只是成立之后经营不善吗?或者像是别人传的,是企业处理账务的一种辅助存在?许多人会利用注册多家公司的办法,来钻国家法律的空子。这个公司却不像。它的每笔款项的来龙去脉,都不违法,却处处包含了数据的水分,做得又极其隐蔽。
他们领导办公室永远都是空着的。却花那么大的钱买财务软件,财务室几乎成了空荡荡的两层办公楼唯一有人气的场所。软件的合同,被他们拖了很多天,原因是要寄回总部去签字并进行合同编号管理。乡思看了看法人签字,有故意的意味:这个人如果是自然书写,不会有这样的效果。
“你们要求我们教一些别人合理避税的处理手法吗?”乡思试探着问财务经理。
“不。上头说,一定要严格按法律要求的做。有一分钱对不起国家法律,她就收拾我。”
“我没说要教你们逃税,是合理避税。”乡思笑。
“这公司没那么要求。”财务经理也笑了,“那个就不用说了,我同时也给本市的三家公司做的假账。”
再去两次华城,就听到他们公司要转让的传言。但即便如此,财务室的工作还是做得一丝不苟。
乡思心里下结论:华城的存在,是为了转移资产!谁家的呢?六年前就开始成立公司,要用那么长久的时间,来准备应对离婚时候的析产?是成功男人不想给黄脸婆财产?还是富家女要收拾出轨男?或是家族纷争?哇!有N种可能……
小飞来电话,说:“曾盛誉根本是离婚不离家。他老婆还是天天买菜做饭,等他回去吃。瞒得密不透风,但还是被我发现了。他很恼火。”
“他给你什么解释?”
“说他前妻以死相逼,不肯离家。”
“那个鬼会信他,我才不会!”乡思说。
“问过了。说是他一开始也不想离,是他老婆强拉了他去办的离婚证。离婚之后她又后悔了,以死相逼,不肯分居。”
“还说什么?”
“说在全国各处,有5套房子。”
“哼!通过假离婚达到减免银行贷款利息?”乡思笑,“现在是2011年。这样的技巧,全国人民都知道了。”
“TNN的。我是如何辛苦,如何煎熬着活到现在的?真正关心我的人,不论朋友,还是同事,哪怕是条路过的狗!都不忍心在我滴血流泪的心上再撒盐。他倒是敢!拿着深爱的借口,随意玩弄我?”诗小飞愤怒。
“安静。你忘了汪高强?汪可是有企图的。这位不知怎样?”乡思笑,“他玩你,你也配合了。看谁最后玩得过谁。他老婆怎么反应啊?”
“他老婆应该是发现了。然后又用别人的招,现在用好多个□□来翻我的□□。前几天,她假装是客户,我已经留了我电话给她。我且看着,他还能怎么样!”
“曾太太那个年纪。已经退休了吧?她要做的,不外是想守住自己打下的江山,留给儿子。也不想让‘假离婚’产生真‘意外’。自己小心点,还是别去招惹那类人了。”乡思说。
“应该是背后有很多故事吧?我只看着事态的发展,不会投入真感情。我说呢,一开始就觉得他不对劲!” 小飞说,“对了,我还碰到蔡歌和范波他们夫妻俩。”
“他们好吗?”
“好。他们可恩爱了。不过蔡歌也抱怨说,一开始结婚的时候,范波吃得太咸,蔡歌想尽办法不让老公吃那么多盐。然后,为这个两个吵了多年,现在的情况是----”
“反过来了?男生倒是吃得越来越淡,女生却在劝淡中吃得越来越咸?然后现在依然为盐度吵架,只是倒了个个?”乡思笑。
“是啊,你怎么知道的?”小飞很好奇,“婚姻生活真让人哭笑不得呢。”
“他们是我介绍认识的。那个时候,我说,‘菜锅’不应该跟‘饭钵’在一起吗?(桂林话,音)。大家笑到呛。然后,他们就真在一起了。为这个我前婆婆还很生气,背后说我,给别人做媒的人,自己的福气是会被别人劫走的,除非向他们要千元大红包。”
“那你现在还不停免费做媒?为缀和小年轻们,你一次次的,自己没少掏腰包吧?”小飞问。
“偶尔啦。我不信那个。与人为善,怕什么减福?”乡思说,“我的幸福,我的感觉做主。”
“那曾老太。是跟卢梦萱一样,不赢就心理扭曲的星座。我还是慢慢远离他们了?”小飞问。
“是。中国原配的特权。不伤到你也好。”乡思叹。
陈敬宇又出现在乡思身后:“你不论穿什么,都很特别。”
“你来只是要谈论别家女生的服饰?我倒觉得,你开这个,让我感觉到你另有企图。”乡思指指MM520。语气一点都不客气。
“是啊。听说这个公司准备转让。我们看看。”
“看出什么来了?”
“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反正心里没谱。”陈回答。
“我却看出来了,不可能让你得到。”
“哦?接触财务的人,就洞察了一切。说说看?”
“感觉这种东西是能说出来的嘛?只能让时间来证明了。几年之后回头看,咱们不就有了答案?”乡思笑。
“那我懂了。我放弃吧。”
“你打算聘用白冰?”
“她去面试了,我老婆没打算留她。”陈叹。
“那又试用她?你们资本的积累,都构建在一个个圈套上的吧。对应聘的人,员工,客户。无一例外?”乡思问。
“我一开始的时候就犯一个错。所以才想找个机会把一切翻盘。但现在看起来,很难。发现问题时,一切都已经在她手中了。”陈敬宇叹,“但白冰我一定留下,她技术过硬。那个专业,很难招人。反正也只是兼职的。”
“翻盘?冰冻三尺,我看你未必有胜算。不过呢,打起来的双方都是为了得到,所以才各自较力,不肯放手?但如果有某些东西,你能放手,战争也就没有了依据。”乡思笑。
“你希望我离婚?”
“倒!我没有闲到去管别人的家事。我要说的是:收购华城的路,你绝对走不通。”
“我有看到阿摩斯了,刚离开华城。脸色不是很好。看来收购不成?你们很熟吧。他们有个项目似乎是跟省城我们同行做的?……”
“他们的项目基本上已经定下来了。我知道你也一直在跟。如果需要我帮忙,我倒是可以借机还你一个人情。”
“那个……怎么操作?”
“阿摩斯之所以在省城找合作单位,是因为还不能马上信任你。但如果我说你是我朋友,情况就不一样。他必然不会舍近求远。当然了,前提是,你们做得让各方都无可挑剔----你自信能够做到吗?做得到的话,项目肯定到你手。我知道你能挣多少钱。用这个,我欠你MM520的也算偿清了。”
“我们现在是很困难,很需要项目,但如果说‘欠’,你还我,我还给谁?我情愿不提这件事了。”陈长叹。
“还给社会啊。”乡思笑,给阿摩斯打电话。
“您自己跟阿摩斯的翻译及法律顾问讲。”乡思把电话给陈。她自己去摘一些野花。
“就是因为秦女士帮忙牵线的,我才更要做到最好。这一点您请放一百个心。也没机会坐下来跟您好好聊,我不知道应该以什么样的方式,向您表示我们的感谢之意?”陈敬宇问。
“你想给我好处?有十担米?”阿摩斯哈哈大笑,问得很上道。
“我也正好想到是这个礼数。呵呵,如果是亲朋好友,过年过节不也常常走动呢吗。”陈笑。
“懂了。谢谢你。让我想想。”
阿摩斯理所当然地想:“既然是秦乡思信任的朋友,一定也是老义工。他不是钱多想感谢我嘛?直接给敬老院不就行了。班老奶奶马上要做胆囊手术,他的心意是10万元。OK,巧合了的数目,就是天意。”
阿摩斯再问陈敬宇:“你确实是自愿的吗?如果是,请从企业账户把钱打到敬老院账号,备注是‘捐助班老奶奶手术费’。然后你们公司还可以免税,这个我有经验。”
陈敬宇不清楚班老太太是不是阿摩斯的什么人,或者是他为了讨好梅薇,借我的手做善事?无所谓,拿到项目走出困境,就是好事。
电话交回乡思手中,阿摩斯说:“乡思,谢谢你,谢谢你的朋友为敬老院所做的好事。”
陈敬宇注视着乡思,许久了,笑着说:“你真不一般,贵人遍天下。”
“什么意思?”
“魏董事长追你的事啊。滨海的这个圈子,无人不知的。”
“大家说什么。”乡思问。
“大家不知道你还在玩什么,他已经答应给你全部。”陈敬宇问。
“喜欢你就嫁他吧。我没兴趣。”乡思冷冷回答。
心里却想:这个双子座!人情我已经还上了。还要对我玩起手段,处处试探?
“听说他给你一个黄金锯子?很漂亮吧,手机里有图片吗?也让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瞻仰瞻仰?”陈问。
“他是要给,可我没收!似乎还在他北京的家里吧。”
“天啊。你不食人间烟火吗?天下哪有第二个女人能够抵挡得了价值连城的礼物?”
“想听真话吗?还是听假话?”乡思冷笑。
“呵呵。”
“好!真话是,我对他没有爱的感觉。其次,你不知道吗。他辛苦得到那金丝楠木,本来想给我做黄金锯子。却在送材料去加工的时候,被一个高人点破:可以做成佛相。结果是,他得到佛相,也做了黄金锯子给我。问题在于,锯子都是用楠木边角料做成的,还借此镶嵌上了许多名贵的钻石,珠宝,叫‘艺术品’。”
“那个不好吗?你只看它总价值啊?”陈敬宇拿手指做着点钞的动作。
“我要的是完整的,本真的。哪怕他拿一截平常的木头做给我。”乡思回答。
“撇开这个礼物,他还是有那么多钱。”陈斜眼问,心里不是滋味的。
“钱对我有意思吗?你知道托你老婆的福,我拿着17元3 角过一个多月的经历,很有成就感的。是我的东西我当珍视,不是我挣来的,万金难动我心。我告诉你,拿到钱,我除了忍不住全部捐掉,再没其他事可做。”
“应该是不会让你全部捐掉。他也背负了家族的责任与血脉的情感的。”陈恨不得乡思多拿住一些不肯嫁魏的,害怕的理由。
“假话是:我哪里配得上他,一入豪门深似海,我在自己的舞台上独舞,没有义务高攀谁,更没有义务成全谁。”乡思笑。
“你……这话说给我听?”陈敬宇为乡思的直接。
“不应该那样吗?你是有老婆的人!你凭什么,想让我做你小老婆?或者当小三?对我而言,那是污辱。”乡思直视陈。
“总得打地基,接下来才能起楼房。”陈有点心虚,拉一个外部的情况,先顶住。他自己确实也没有想过,那么喜欢乡思,要跟她有怎么样的未来。
“不要有那个歪念。吴德放冯晓晓的婚姻是我监督着办的离婚。魏董事长是富豪,还是单身呢,我尚且不肯;你又何必?”乡思说。
“真能打击人!”陈敬宇很落魄似的,哝。
“你自找的!我也不能把自己砍成N块,一一嫁给喜欢我的人。我只留完整的我,等与我相爱的那一位。”
“你眼里,我们这些有几个臭钱的,都俗得冒泡吧?呵呵。”陈无奈地笑。
“你把一千克拉的钻石赏给云雀,让它背着飞;或者赏半吨黄金给乌龟背着爬。它们对财宝的感觉,就是我对你们财富的感觉。”乡思冷笑。
“它们眼里,这些都是石头,沉重的累赘。所以呢?”
“所以,不要再到山庄偷偷看。你老婆已经发现你的行踪。如果我们山庄再出血案,你知道,我会亲手切了你。”
“……”陈敬宇沉默半天,“我原来在那边半坡道。看到一个拍摄爱好者不停拍,才跟上去看看。当然,确实是希望看一眼你。”
“阿摩斯也被梅薇拒绝了。他知道,梅薇不爱他,就回瑞典。喜欢与爱是有区别的。爱一个人,绝对不会带给她伤害,绝对不只以占有为目的,更不会拿着爱的名义来强求她。你现在这样,让我为难,生气,也因为担忧家人,几乎崩溃。你何不放我一条生路?”
“呵呵,看你说的……”
“即使不是你的本意,也有那样的结果!----我的话不会再说第二遍。”乡思拿了包,站起来。
乡思抬头却发现,那个拍摄爱好者,正对着自己跟陈敬宇的方向,拍摄。他应该是听到全部了?
更让秦乡思恼火的是,那颗大菠萝蜜树上有一个被枝头夹住掉不下来的大蔫果。乡思知道:那反光度,一定是个做成果样的隐蔽摄像头!那么树干的某个近地面处,一定有录音设备的采音终端?我的天啊,科学太发达的时代,就算这些不是为我设的陷阱,我也已经掉进去了!
乡思心里很不舒服。拿手搓了自己的脸,安慰自己:“无所谓了,反正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话题。谁爱听谁听去!”
陈敬宇跟阿摩斯公司签订了合作合同,马上写转账单,让财务把十万元转到敬老院。
卢梦萱从医院打了两天针回来,看到出账的凭证。问:“谁让你们同意的?”
“陈总说这个是感谢费。不给这个,我们就拿不到项目了啊。”财务经理解释。
“我强调过了。永丰设备,没有我的签字,谁也不许动一分钱!你们现在,好大的胆子!”
“这些天报纸电视都报道,很多公司都捐款。我们以为是市政府的精神。陈总也说了,老外公司拿公章的人是要赶飞机回瑞典的,不转这钱出去合同要黄掉了,损失是这10万的几十倍。我们才敢转出去的。”财务经理无奈。
“我在医院打针,没说接不了电话!如果再有一分钱不经我的手流出去,你们自己先收拾东西吧!”卢愤怒。
上次酒店门事件,说明陈敬宇是有很多私房钱的!那么多年来我背着“悍妻”的名头,不允许他口袋里超过20元的钱,处处小心防范。他的钱是从哪里来的?酒店里要给诗小飞的钻石就不只30万!那些J女人,为了得到我的钱,应该是教了我老公很特别的撸钱的办法。现在这10万,明摆了是诈捐!也许一转手就回到某个J人的手中了!哼,当我是白痴吗?跟我玩技巧!”
卢梦萱让司机准备车:“我亲自去把钱拿回来!那些J货的伎俩,总得有人揭发了,这社会才变干净!”
正好是周末。志愿者协会的义工们在敬老院做了好事。都陆续回去了。梅薇跟乡思还有些事要跟院长谈,留了下来。
阿摩斯知道梅薇乡思的心思。多一个企业主对敬老院付出爱心,老人们的晚年就能多一些安乐。阿摩斯跟陈敬宇走上小山:“你以后不要想着给我回扣,请把钱直接捐给敬老院吧。”
“呵呵。因为不知道您的心思。抱歉,如有冒犯,请您海涵!”
“嗯。我知道你的无奈。不说嘛,怕尽不到心意,我可能会不高兴;说嘛,万一就碰上一个不要回扣的,又因此得罪人家。你们也是左右为难,我懂。”阿摩斯笑着拍拍陈敬宇,“现在好了,班老太太的手术已经安排了,感谢你!”
陈敬宇点点头。两人走回来大院。
卢梦萱冲进敬老院财务室:“花招倒是多啊!让我看看,骗我公司的那笔钱,到哪里去了?被谁撸走?”
财务的人愣半天,终于听明白了是什么一回事。会计拿了款项往来的凭据给卢梦萱看:“非常感谢您的监督。但是这笔捐款我们确实在收到之后已经转往省城698医院,替班奶奶预交了手术费了。您请过目。”
“那么到底是谁受益的?谁是这个老人的亲戚?诗小飞吗?”卢问。
“哦。受捐的是门外坐着的那位班老太太。”会计指指老太太,“她没有任何的血缘亲人。当然了,我们都是她的亲人。”
卢梦萱冲出去,推了老太太的轮椅扶手一把,问:“你告诉我,你家的哪个女人要利用我老公的手,撸到我的钱来治你?”
老太太疑惑地看半天:“乡思说我吃完饭不用收碗,她会帮我收走,我才把碗放桌子上的。你干嘛生那么大气?你不用恼,她会来收的。”
“全TM都会装。老不死的更有手段!到底是谁?”卢吼。
“乡思会来收碗。你新来的?今天心情不好啊?”老太太又问。
卢梦萱怒:“你接着装!老太婆了不起啊?在敬老院,受人施舍的命运,已经苍老成这样,为什么还要来骗我的钱去治什么病啊?治好了也是吃着饭等死的日子!想活为什么不用自己的钱?哪个乡思,秦乡思吗?”
老人看到卢梦萱的眼里直喷火,有点慌张了,叫:“秦乡思,快来救我!这里来一个要咬人的人,可是她的话我一句都听不清!”
“把我的钱还回来!捐款都是要自愿的。我不愿意!我有什么义务帮你啊,我苦得要死的时候谁帮过我一分钱啊?快说是谁骗我钱的,让她还回来!”卢梦萱更愤怒,手上就使了力。
老人的轮椅被她推出去,往小坡道直冲下去。从院长办公室出来的乡思跟梅薇大叫着救人。从小山回来的陈敬宇跟阿摩斯冲上去拼命追了好久,合力抓住轮椅。老人才没掉进山谷。
卢梦萱也没有想到自己下手那么重,跟了下来。
院长问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保安跑出来了。把录像录音给几个人看:“我,我就去了个厕所。”
梅薇看了,望着卢梦萱哭:“你有什么资格这样对一位老人?就算她已经完全听不见!”
阿摩斯冷眼看,问陈敬宇:“我以为,你是自愿捐款的?”
“林哥!去车上拿我密码箱来!我现在开支票,把钱还给她!老人的医药费,我们支付!”梅薇怒,“陈先生,说实在的我不缺这笔钱。起初以为,你是自愿的,我们才不去阻止你献爱心!”
“秦乡思?”卢转身看到乡思,咬牙切齿地问,“你来报仇的吧?挖我墙脚砖去填补别人家的狗洞!你跟我有什么仇?你才欠我天大的怨!我才该找你报仇雪恨!”
“出什么事了?我一无所知。有我什么事!”乡思冷冷地说。
“哼!我一定查到事情的真相。你们一个个的都装好人,却装不住不来抢钱!”卢梦萱叫。
“别闹了!”陈敬宇狠狠拉了自己老婆到一边。
转头才对推了老人回去的阿摩斯喊:“阿摩斯请别误会,我当然是自愿捐赠的。”
“不许你捐!一个吃饭等死的人,我为什么要给她?你要搞清楚,在家里,在公司,都是我说了算!现在为了这些无关的人你这样地对我,我更是死都不让你拿走1分钱!”卢梦萱吼。
梅薇递上支票:“只是个误会,现在两清了。”
“不要你支票,钱从哪里流进去,就怎么流回来给我!过公司的账!”卢梦萱叫。
“支票也是钱。一分不少,你拿吧。敬老院财务都是义工,无偿工作的。转两次账,费时费力还花手续费。”梅薇再递支票。
“我有义务管别人的死活吗?”卢梦萱冷笑。
“啪!”陈敬宇当着乡思跟梅薇的面,摔了卢梦萱一巴掌:“够了,给我滚回去!”
梅薇低头看地;乡思脸上却浮起一点点的讥笑。
几天之后,梅薇问:“陈跟阿摩斯的合作黄了?”
“没有。阿摩斯说既然是误会,项目做好就成了,其他的不论。”乡思回答。
“姓卢的真利害啊。挣项目的200多万,连那10万都追回来了。咱们对钱的感觉,就没人家的万分之一。”梅薇笑。
“看得见的是挣钱。看不见的是她亲手把自己的婚姻推向了灭亡。我看出来,陈敬宇下了离婚的决心。”
“那样更不好!她绝对把离婚的责任全推你头上。”梅薇叹。
“推呗!我知道她不会反省自己,却要拿炸药包去炸掉压死骆驼的最后一颗尘埃。我倒是看她还有力气炸!接下来,他们会无数次吵架。另外,宝顺被你们收购之后,她的资金已经出现巨大缺口。万一那个程董事长撤资,天蝎的她,就只能面对‘命宫土星入境的年代’。她那样的气焰,我朴不灭,土星总能收拾她。”乡思笑。
“说自己的预感,干嘛总拉星座说?”
“如果预感不准,我好推给星座说。”乡思笑。
“都推!哈哈。”梅薇笑。
乡思抱着小平板,茫然写不下去。她拿一截小树枝,拦石凳子边爬着的一条小绿虫的路。
“对!那个陌生人!陈敬宇看到阿摩斯从华城离开时,就是陌生人出现在华城的时候。可能他才是真正的法人?六年前布下的局,是他的杰作?或者是来收购华城的呢?”乡思若有所思。
“哎!你怎么把‘气宇昂轩’先生的图片放上你电脑了?真对他上心动情了吗?”芸芳给乡思端果盘上山来,看她电脑,坏笑着问。
“是啊!我想把他挖出来!”乡思拍着脑袋,不知是在回答自己,还是在回答白芸芳。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