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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
晕晕沉沉,浑浑噩噩,眼前一阵阵眩晕,感到自己又回到水中的竹筏上,身不由己,随波逐流,眼前的一切起起伏伏,
谁会想到,昔日运筹帷幄、自命不凡的白少爷竟然躺在一个荒郊僻壤的地方苟延残喘,一个死了都不知道你是谁的地方,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
清冷山寨,谁家狗吠、谁家鸡啼,东方发白,又是一夜无眠。
每日里除了盘家阿婆喂我点清粥,我吃不下任何药物,吞咽越来越困难,盘家阿婆和小五干着急,可是又束手无策,
几天了,三天、还是四天,林陌还是没有回来,我已经开始出现幻觉了,神智越来越模糊,越来越多的时间都在昏睡,我知道曼陀罗的毒性又发作了,
……
小蝶狠狠的刺穿了我脊背,她狰狞的面容,对我狂喊,
“我去死,为什么你还不死?去死!”
南宫剑拿剑刺向我的胸口,他疯了似的抱着我,
“那个人是你,对不对?那个人是你?回答我!!”
我竟然看到了南宫剑的泪水,堂堂南宫大少爷,竟然哭得像个孩子,他的泪水滴落在我的脸颊,湿润了我的眼睛,
我想笑,可是我的喉咙只发出“嘶…嘶…”的声音,
我想拂去他的泪水,可是我的手指像有千斤重,
恍惚间,我看到了一个女人在哭,她哭得好伤心,她说她爱我,愿意为我死,
……
死吧,死吧,都死了,一死百事休,身死万事空……
……
爹死了,娘死了,
没有兄弟,没有朋友,
又,是我一个人,
爱我的,为我死
我爱的,一心要我死
……
谁在哼唱着摇篮曲,
“小小孩儿,心里苦啊。哭吧哭吧,梦里去见娘啊。
儿啊儿啊,依在娘的怀里,儿啊睡的香啊。
管他是大老虎,还是大灰狼啊。”
真俗,我轻轻一笑,
……
眼前的幻觉慢慢消失了,我坠入黑甜梦乡,梦中我变回了婴儿,回到了母亲的腹中,温暖的羊水把我包裹,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就这样沉睡下去,到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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