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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如谜
“你故意的是不是?”将我拉到人群外面去以后,凉阴沉地开口。
“你说什么呢。”我试图将自己的手腕从他手里抽出来。
他微微蹙眉,手指更加箍紧。“你知道那杯酒里有毒?”
“知道又怎样?”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听话一点!”
我的骨头都几乎被捏断了,“凭什么要我听你们的啊,就算我是一只狗,还没有人能规定我能咬谁不能咬谁呢!”
他眼神一震,而后快速将我放开,脸上闪着复杂莫名的光,“若若,你不能跟我好好说话吗。”
“谁叫你每次都作出一副理该操控我一切的样子。”我撇过头,有些冷淡地说。
他叹息了一声,而后小心翼翼地牵起我被勒出重重淤痕的手腕,“还疼不疼?”
“当然疼啦。”
“傻瓜。”他轻吻着我的手,将我拉进怀里,“下次你要是再帮着那个人的话,我会让你更疼的。”
“为什么?”
“因为我是一个自私的人啊。”凉的声音飘渺而悠远,仿佛还带着涩涩的笑意。
唔……这个我倒知道。
在好闻的佳楠香气与烤肉气味里,我不知不觉间合上眼睛。
*******
第二天醒来时,就看见在我面前放大的两张脸。
我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将头往里面挪了一些,‘你们要干什么?”
两个眉清目秀的丫头立刻惊慌失措地跪下,“奴婢只是见到娘娘在梦里不断流眼泪,还以为娘娘做恶梦了,就想将娘娘唤醒,绝无冒犯之意,请娘娘手下留情啊。”
手探向枕头,果然摸到一大片湿润。
原来我在梦里这么多愁善感来着。
可是看着面前这两个抖如筛糠的小丫鬟……,真是不符合我多愁善感的形象啊。
“你们这么怕做什么呢,我又不会欺负你们。”我摸着头发,一脸雾水。
“奴婢惊吓到娘娘,还请娘娘在青午陛下面前高抬贵手啊。”小丫鬟哆哆嗦嗦地说着。
段千凉你又连累我……
“现在什么时辰?”我发现自己每次起床的时候都已经晚到看不出天色了。
“回娘娘的话,已经巳时三刻了。”一个模样娇小一些的女子脆生生地答。
“如果不是我骨肉的话,就不要口口声声叫我娘娘了。”我恶寒地摆手,“”就叫我沫合吧。”
“不行的。”两个丫鬟连连摇头,“青午陛下说过,不允许任何人对您不敬。”
“那青午陛下呢。”我轻轻揉了下眉心。
“陛下一大早将您送回房后就直接去狩猎场了,估计得黄昏以后才能回来。”
“好,帮我准备热水。我要沐浴。”我下了床,随意找了一件外袍披上。
很快就有人送来了混合着花瓣的浴汤,我脱了衣服,刚走进浴桶,屏风外面掩着的门便被一手推开。
我无比无奈,“夭凝你好像很喜欢看我洗澡。”
“今天就不跟你计较了,快跟我走。”夭凝随意扔了一件袍子到我面前。
“怎么啦?”
“淘景园有人疯了。”夭凝面色凝重得吓人。
“什么人?”
“还不是那个亚竺国的尊贵王后?”夭凝叹了一口气,“所有能说得上话的人都去狩猎了,我连个拿主意的人都没有。”
在我这里拿主意你真的就委屈得那么厉害吗……
“亚竺国王后,就是夜音的生母吧,夜音自己都不去看看?”
“你什么时候见那女人离开皇兄过,当然现在也在猎场啊。”夭凝摇摇头,“而且夭凝从到了赤弦城都没有去见过自己父亲母亲,他们关系好像并不像传说中的那么好呢。”
“乱七八糟的皇家。”我叹息着穿好衣服,跟着夭凝向淘景园奔去。
*******
刚进淘景园,就听见卧房里传来的凄厉的尖叫。
提了步子上前推开门,便看见一大堆女子密集的背影。
一大堆人围着一个女人团团转,够丢人了。
夭凝在关键时候还是很有气势的,微微干咳了两声,闲杂人等便行了礼,恭恭敬敬地退了下去。
只有伺候王后的两个丫鬟还留在屋子里,哆哆嗦嗦地跪着。
名贵的羊毛地毯上,坐着一个衣着华丽的妇人。
头发乱了一点,脸上脏了一点,眼神傻了一点,不过不可否认,的确是个难见的大美人。
我很喜欢这样美丽的人物。
她却不喜欢我,见我向她靠近,两只眼睛简直瞪得要掉出来。“鬼,鬼……”
“娘娘,都跟你说过了,这里哪里来的鬼啊。”夭凝有些不耐烦地叹息着。
我想上前扶起妇人,她却一下子惶恐地退后了一大截,“你别过来,别过来!”
夭凝也伸手将我拉住,“别碰她,她已经伤了十多个侍卫了。”
美貌妇人仍在喃喃地重复着那两个字,我将目光转向一旁跪着的面色惨白的丫头,“王后娘娘平时是由你们伺候的吧。”
我问的其实是一句废话,但两个丫鬟答得很艰难。
“是……”年轻女孩的声音简直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你们伺候得很用心啊。”我拖长了调子,慢悠悠地说。
“娘娘,奴婢冤枉啊。”
“冤枉在哪里呢,王后的病跟你们没有关系么?”我看着她们笑。
“王后娘娘是在今早看见一个人以后就变成这样的,跟奴婢们没有关系啊。”一个丫头扬起脸。
“到底是看见了谁,卖关子做什么。”夭凝不耐地说。
“是……”丫鬟咬牙,然后说道,“雪随陛下。”
“你认准了?”一瞬间的诧异以后,我恢复了笑意。
“奴婢不敢欺骗娘娘。”两个丫鬟异口同声地说。
“诬陷主子,妖言惑众,这条罪名可不算轻!”夭凝竖目。
“奴婢所言句句属实,还请娘娘夫人明察!”丫鬟们惊慌失措地又开始摇头。
“撒谎可不是好习惯啊。”我轻轻地说,“机会可是只留给好孩子的。”
“奴婢没有!”
一个丫头沉默了,另外一个却仍是固执地坚持着。
“看来你真的是活得不耐烦了。”我站起身,看向夭凝,“夫人,这个刁婢该怎么处置?”
“来人——”夭凝立即冲着门外喊道。
尾音落定,四个孔武有力的家丁便一晃进了屋子,“娘娘夫人有何吩咐。”
“把这奴才给我拉出去杖毙。”夭凝的目光毫不留情地投到刚才固执己见的丫鬟身上。
“娘娘不要啊。”丫鬟带着哭腔乞求道。
夭凝犹豫着看了我一眼,我只是眼神斜着向壮汉一扫,“都愣着干嘛呢,看戏啊。”
四个家丁上前架住丫鬟就要走。
到了门口的时候,一直垂着头保持沉默的丫鬟终于抬起脸,一字一句地开口,“夫人,她脑子一向不是太正常,还请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夭凝松了一口气,然而神情依旧肃穆,“既然有毛病,我就不跟她计较了,不过你也好好管管她,这种疯话如果传出去,你知道是什么后果。”
“是。”
“你们先下去吧。”夭凝疲倦地挥了一下手。
家丁和已经被拽到门边的丫鬟立马退了出去,后开口的丫鬟也站起身,却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双手递到夭凝面前。
“什么意思?”夭凝狐疑地看着她。
“王后回房后,是找到这个东西才发起病来的。”女子吐字清晰,根本没有一点最开始的怯懦和不自然。
夭凝这才将玉佩收进手中,打发她退下。
“等等。”我饶有兴致地止住她欲行的脚步,“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嫣罗。”
女子再向我们行了一礼,才掩门离去。
“这人不错。”我回头向夭凝笑道,“可以收为心腹。”
“我还以为你只懂得欣赏美女呢。”夭凝突然神色一窒,目光收紧地看着我身后。
一个描着百鸟的广腹花瓶正准确无误地向我头顶砸过来。
我忙身形一晃,闪到了一边。
瓷质的花瓶重重落在地上,摔出无数锋利的碎片。
王后见没有袭击到我,又操起一个香炉向夭凝掷去。
夭凝惊险地躲开,“又发疯了,姐姐我们要不都出去吧。”
“她一个不留神把自己伤到了你负责啊。”我全神贯注地躲着凶器。
夭凝小心翼翼地避着王后的攻势,也累得够呛。
“你怎么都没想到点穴啊,你不是最擅长这个吗?”夭凝突然又说道。
呃,是啊,我为什么忘了点穴呢,为什么呢。
我一个镯子掷过去,神经错乱的王后便静静地倒下了。
夭凝和我如释重负地对视了一眼,将王后抬到床榻上去,便丝毫不顾形象地在地毯上坐下来。
“累死我了。”夭凝撅着嘴轻轻捶打自己小腿。
“肚子没事吧。”我关切地望了过去。
“没事儿,要有事的话,我让那狐狸精终生不孕。”夭凝精疲力竭地放着狠话,又突然侧过头扫视了床上的王后一眼,“姐姐,你觉得那个丫鬟说的是真的吗?”
“如果我不相信她,她早就没命了。”
“那王后真的是因为——皇兄?”夭凝有些害怕地皱了一下鼻子。
“嫣罗不是给了你一块玉佩吗?”
“我都差点忘了。”夭凝连忙将玉佩拿出来。
玉佩是乳白色的,如意形状,算不上上品。
“也没什么特别的啊,怎么堂堂一国之母会这么宝贝地带在身边?”夭凝失望又疑惑地问。
“你看玉佩的中间图案像一个什么字?”我出声问道。
“哪像什么字啊。”夭凝不解地说。
“倒着看。”
夭凝又将玉佩掉转了下方向,看了玉佩一眼,就脱口而出,“环!”
“你有没有听说谁叫什么环的?”我思忖着问。
夭凝蹙眉思索了一阵,缓缓摇头。
“你不是和各国的贵族都很熟吗?”
“就是因为认识的都是贵族,而贵族都很少会把‘环’这么个粗字放在名字里啊。”夭凝苦恼地将玉佩塞进我的手中,“姐姐,还是你拿去研究吧。”
我没做推辞,便将玉收进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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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今天睡着睡着从床上掉下来了,不过好神奇啊,居然一点也不痛……我已经皮糙肉厚到这种地步了啊o(╯□╰)o
求戳求包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