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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SE.7 二重身（29）
秦晓琳大吃一惊，她虽然推测出夏雪有多重人格，但是她还以为指挥家肯定就是TRIPLOR，而夏雪的另一个人格其实是在帮助他们；却没想到给予她线索的人格竟然就是在幕后操纵一切的指挥家！
“……为什么？”秦晓琳颤抖的问。
既然想要他们阻止自己，为什么要操纵罪犯们犯下深重的罪行？
“太久了，我一直等待这一刻的到来，所以一定要实现。”
女孩这样回答。
就算知道是错误的。
就算希望能够毫无痛苦与死亡的解决这件事。
但是等待太过漫长，痛苦太过深刻，事已至此根本无法停手了。
“我最初接近他们，只是想让那男人痛苦，让他也尝试珍重之人被夺走的滋味，但是……我发现，他们跟我一样。我们在世上都是除了自己，什么都不剩了。”
夏雪以极为温和怜悯的目光看着李白龙，令李白龙感到心中一阵绞痛。
如果一开始阿莲就动手杀死李丽莎后逃走，那么没有人能追查到夏雪的身上。可是，她最终还是无法杀掉已经知道了她真面目的李丽莎。
有那么多的岁月他们一起生活，在孤独之中彼此互相依偎来获取温暖。
“也让我问一句话好吗？如果没有给你那些线索，我们之中会是谁取得胜利？”
秦晓琳平静下来，她直视眼前的对手，这样回答。
“我会赢过你，无论多少次。因为这本就是不公平的竞争，我一直都不是一个人。”
“这样啊。”
夏雪失笑道。
那么她还真是输的毫无办法。即便有死亡天使协助，但是归根结底，她……最终只有一个人。
与此同时，站在离化妆室不远处目睹全程的布兰特教授紧握手中的耳机，手机中传来的声音让他无法冷静。
“看来这一局是我输了呢。不该小看她的，明知她是你所教导出来的。”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不用那么激动，我的兄弟。”
站在发布会通向化妆室附近的走廊之中，有位短发的男子一边走，一边抬手敲了敲塞入耳中的耳机。
“我只是有点感兴趣了。你看，一直以来你都拒绝我的邀请，我也不愿意让你太过为难不是嘛。所以……”
恶魔的低吟从布兰特教授的手机听筒中传来。
“由她来好啦，代替你。”
让她来陪我玩……这名为‘死亡’的游戏。
说罢，也不等布兰特反应，男子拿出插在胸前的那只笔扭动一下，笔尾部分突出一个麦克风头。
“You let me down，Conductor。（你让我失望，指挥家）”
流畅的英语经过变音之后从广播之中传出，各个房间的喇叭都在运作，大部分人都一脸茫然，他们根本不明白这是在说什么。李青略一吃惊，随即想起英语才是夏雪的母语，这些话是对夏雪说的！
“Sorry, Sir(抱歉，先生/长官)。但是有一件事我想知道，到了这个时候，请告诉我真相。”
夏雪的视线穿过站在门口的众人，落在站在他们身后手持手机的布兰特身上。仿佛她已知道，电话那一端的是谁。
“是您……制造了我们对吗？”
在入侵系统，查看药物记录的时候她发现了，药物的确能产生促进人体脑部分泌失调的副作用。但是，没有人格分裂这一条。
多重人格的产生需要很多外在因素。譬如痛苦的经历，譬如……催眠与暗示。
“……IT’S A GIFT(这是天赋/礼物），YOU SHOULD USE IT (你应该利用它)，MY WONDERFUL CREATURE.（我绝妙的造物）， YOU SHOULDN’T LET ME DOWN (但是……你不该让我失望）。YOUR MISSION COMPLETE, CONDUCTOR.”
“唔……啊啊啊啊！！！”
夏雪突然双手捂着自己的头，痛苦的叫喊着。布兰特教授反应过来，立即冲过来推开众人将夏雪抓住，制止她几乎要挖破自己头皮的手。
“不要怕，什么都没发生。没有复仇，没有痛苦，也没有死亡。你只是做了一个漫长的梦，是的，这是一个梦，你只是人在梦中。保持呼吸平缓，对，慢慢的……睡去。”
在低沉的男声之下，夏雪缓缓闭上眼。
“怎么回事？”李青惊讶，他走过来查看夏雪情况，发现她只是睡去了。
“催眠暗示一般都有设置解除暗示的关键字，应该是刚才那句话里有关键字。”
若要解释，那么渴望复仇的TRIPLOR其实是‘自我’，而有着道德感却选择了犯罪的CONDUCTOR则是超我。在TRIPLOR口中‘死去’的夏雪更偏重于本我。从理论上讲，本我是与生俱来，不会死亡也不会被消除的，正因为它是一个人的人格形成基础。所以，她不是被消除，而是陷入深层的睡眠之中。她能够跟其他人格融合，但是绝不可能消失。
蓝麟的手法应该是让本我（真正的夏雪）沉睡，利用药物跟暗示洗脑，塑造出了不同的人格。直至刚才蓝麟用关键字，才唤醒了她沉睡之中的本我。
布兰特心中燃起一股隐隐的怒火。在这种情况下解开暗示，让真正一无所知，还是个孩童的夏雪去面对自己是罪犯，甚至是杀人凶手的事实——实在太残酷了！就算夏雪的精神因此被彻底摧毁都不足为奇！在当时的情况下，布兰特只能再下一个暗示，让夏雪的几个人格全部陷入沉睡。
“可恶！那家伙一定还在这里，搜！”
李青立即派警员去寻找蓝麟，恨不得将这恶棍拖出来活活拔了他的皮。可惜无论他们怎么着都没有找到，仿佛那家伙本就不存在似得。
至于夏雪，醒来之后如同一个普通的十三岁孩童，天真无邪，对什么都一无所知。李青怀疑她是装的，但是请权位的专家跟医生来看。医生表示她很正常，十三岁的孩子本来就是这样啊？你们这些警察不要太无理取闹强人所难。
李青恨得牙痒痒，他只能将重点放在阿莲的审讯之上，这是他们能抓住的唯一的活线索。
阿莲什么都不肯说，但是她提出要见秦晓琳。为了找出蓝麟的下落，李青只能答应了，不过要在布兰特教授跟他本人的陪同下才可以。
当秦晓琳见到阿莲到时候，阿莲的手上跟脚上都有束缚具，李青说这是在她监狱里还敢袭击警察之后不得不做的必要防范。
见面之后，女人只是看着秦晓琳，感兴趣的上下打量。
“这就是让指挥家栽掉的人？呵，我一只手就能拧断她的脖子。”
李青用力敲一下桌：“有话好好说！禁止进行言语威胁！”
“好啦好啦，我只是想看看。你们有什么想要问的，尽管说吧。”
虽然奇怪她为什么坚持见秦晓琳才肯说，李青还是开始提问。大部分都跟他们所推测的一样，唯一一点，就是阿莲跟夏雪在此事件之前根本都不认识。
“一般像我们这样的猎手不会跟人组队行动，今次是特例，因为是那位先生的要求。毕竟由那一位亲自主持的晋级测试很罕见，我也想多自我表现一下啦。早知道不该赌在指挥家这蠢货身上。给敌人放水算什么，她是看不起我们吗？我可不是她随用随丢的棋子。”
“你说的那位先生是谁？”尽管心中已经有了猜测，李青依然问道。
“他是世界之边的创建者，我们都管他叫‘SIR（先生）’。就连我们能见到他的机会也少到可怜。”
“你见过他吗？”
“见过，但是我不确定那是他真正的相貌。他跟指挥家一样，有复数的ID。”
“你说说他也有多重人格？”李青惊讶。
“多重人格？哈哈，哈哈哈哈！”阿莲大笑起来，好不容易才停下，“抱歉，实在太好笑了。你以为谁都跟指挥家那个疯子一样？那么我换一个词吧，你也可以管它叫做‘影子’。它们安静，听话，百分之百服从命令。它们能变成任何你希望它们变成的样子，替你完成你希望做的工作。只有完成特定的任务才能获得它，当主人死掉之后，影子会替他完成他本该完成的工作。是的，你可以把那当作世上另一个自己，你在世界之上真实有效的一个ID。”
李青的后背渗出薄汗。
复数ID的意思是——真实世界之中的替.身.！
等一下，之前在网上曾看到他们讨论说指挥家有复数ID，也就是说夏雪还有一个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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