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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SE.7 二重身（9）
“啊，是教授，怎么没看到跟你一起来的女孩？”
跟布兰特教授打招呼的是一名年轻的记者，他是胡系光，也参加了婚礼，甚至版面头条上受害人燃烧时的照片都是他拍的。对于这样类型的男人布兰特有一种本能的厌恶，当然他并没有表现出来。
“她出去了。”布兰特教授很笼统地回答，“刚来这所城市，女孩子，总是喜欢逛一逛。”
“原来如此。虽然说她是您的秘书，但是根据我调查她好像曾经是您的学生吧？您现在的年龄都尚未结过婚，是不是对女性比较挑剔？您跟她之间现在进展到哪一步？”
这就是布兰特讨厌记者的原因，无论怎样回答这些问题，最终都会被添油加醋改编一番。
“喂，你，过来一下。还有你，有什么问题？”
李青毫不客气的追问，胡记者连忙知难而退，找个借口跑掉了。
布兰特觉得有些有趣：“我还以为一般都是记者跟媒体围着警察走。”
“在办案的过程中，除非是获得了采访许可的记者，否则他们无权提问，甚至考虑情况还可以告他们个妨碍执法。”李青脸色铁青地回答。
“怎么了？”注意到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布兰特连忙追问。
“秦晓琳呢，你今天见到她了吗？”
“她一早出去了，跟我说大概中午回来。”就算是教授也不可能过度干涉别人的隐私。
“孙红死了。有人割断了输氧管，我们调查监控录像，发现有一段时间空白。因而需要调查所有人的出入记录。昨天下午六点到今早九点你在什么地方？”
“在餐厅吃了个饭就回去休息，你可以查我客房里的上网记录。”
虽然李青想吐槽上网这东西别人也能替代，但是他也知道如果布兰特真是凶手也不会用这么低级的手段。这个家伙更倾向于毁坏人的内心世界，而非直接动手。
“见到秦晓琳记得告诉我一声，我给她拨电话她没有接听，可能因为是陌生号码。”这么说着，李青有点郁闷。
布兰特理解地点头，其实他也有点对自己过于活跃的助手无可奈何。想想看一开始整件事是怎样开始的吧，秦晓琳那妮子从来没有去哪里要打个招呼什么的集体概念。他倒是不担心秦晓琳有什么危险，应该说是一种诡异的认同感跟自信吗？他觉得以自己兄弟的骄傲不会再对秦晓琳第二次出手。但这并不代表她就能放心大胆四处浪，要知道还有一个身份不明的犯人在黑暗中潜伏着。
当然，假如李青若是知道布兰特的兄弟已经现身，恐怕他就会更担心秦晓琳的安全问题了。可惜李队长所知道的情报有限，他只是认为这是一场跟铁路杀人案关联的案子。虽然有‘王锦’参与，但目前为止也只出现了一个名字而已，更像是一场恶意十足的告发，一个罪犯告发另一个罪犯而已。
布兰特教授说：“带我到现场看一下，路上说说铁路杀人案的情况。”
李青回答：“我都已经调查过，医院里的事没有留下太多线索。除了氧气管是被刀割断之外，同样被割断的还有监控录像的连线，其他什么线索都没有。”
布兰特：“我想以李队长的能力，需要注意到的案发现场肯定已经全都注意到。但是有的时候有一些情报你即便获得了，也并没有将其列为重要线索。那些对你来说无用的信息，对我来说却能重组案件，推测凶手。信息不对称会成为破案的阻碍，这些您应该都明白。”
李青有些气闷，但是不可否认在追查凶手上，布兰特有更敏锐的嗅觉。最终他还是带布兰特到案发现场去看了一下。
医院的守卫的确很薄弱，但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这是相当大的一所医院，进出人流非常的大，能给受害者找到专用病床的床位都非常费力，更别提要强求医生特别关注这位病人的探访情况了。警卫就算是值班时间也会见到很多医生护士进出，再加上晚上换班等等，不可能时时保证紧盯着病人的情况。
不过探访记录还是有的，查下来，是有几次有人来探望，但是都被警卫挡在门外。
“下午3：40，李白龙带了个小女孩过来，大概是夏雪；下午4：10，胡记者来过；5：20，秦晓琳过来；晚上7：10，李丽莎；第二天早上7：10，王律师。这个王律师是谁？”
布兰特问。
“好像是孙红的同事，目前正在调查。”李青回答。
布兰特查看了一下现场，氧气瓶还放在那里，足有一人多高，上面的管子垂在地上，断口的位置是看起来很平滑的斜面。
“非常锋利，管子部位也没有折叠过的迹象，看来对方是专业人士，非常棘手。”
“怎么说？”李青问。
“输氧管看起来细，但其实很有韧性。一般人要割断它，会选择这样做。”
布兰特将一段管子折叠起来，用手比一下被折叠的部分。如果用刀穿过其中，一下子就能切断。
“那么切口应该是比较垂直，且有一点撕裂或锯齿状痕迹。但是你看这段切口是斜的，而且断面相当平滑。”
李青的脑海中也描绘出这样一个景象，站在病床前的某个人手持非常锋利的刀刃，随手对着管子一划，管子就切断了。期间这个人甚至都没有去碰过这个管子一下！那一定是相当锋利的刀，相当大的力度，跟快到惊人的身手。
“我想她一定知道什么很重要的情报，而且这些情报有很大的可能性已经传递给别人，或者已经落入凶手的手中。”
布兰特得出结论。
“自凶手第一次对她进行谋杀，到后来第二次杀死她有一个时间段，这个时间差一方面是因为警方的严密监控，另一方面也可能是凶手无法抽身过来。我认为，最好调查一下之前事件时被警方调查的那些嫌疑人的行踪。另外，凶手应该在灭口之前跟她确认过情报有没有外流，如果有其他人知道那个情报，恐怕那个人的处境相当危险 。”
李青接着说道：“我认为犯人最开始用那么费事的方法烧伤孙红，很可能是为了警告谁，那个被警告的人应该就是跟孙红一样的知情人。如果孙红将某些只有她知道的情报外泄给别人，多半也是给这个知情人。你觉得这人会是谁？”
布兰特回答：“”总归是在会面清单上留下名字的一个人。“
李青了然。凶手肯定也是这么想的。那么他下一个目标就是会面清单上这些人了。目前看起来拜访原由最为模糊不清的就是这位律师。他们要尽快找到这位律师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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