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中城

作者:妖精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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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千雪从楼上将金耘唤了下来,站在书桌前,说是有东西要给她,小莲听了也跟着下来了,书桌上摆着一个玉钗和一条玉坠,看见那只玉钗不明所以的看着千雪,这正是她娘的遗物。
      金耘看着这些东西也不知道千雪要做什么。
      千雪道:“耘儿啊,从当年把你从静河中把你救起,这一晃以是数十载了。当然这对我们修道之人也只是弹指一瞬,但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我想也到了你下山的时候。”
      金耘没想到千雪竟打算谴她下山,她在这世间所认识的人也只有她们,这走却又要去何处啊,一时间迷茫伤感同时涌上了心头,竟不知做和回答。
      小莲也没想到姥姥会让金耘下山,忙道:“姥姥这是为什么啊,我们三个在一起不是好好的吗,世间险恶,她又什么都不知道,你让她怎么活啊!”
      千雪笑道:“你耘儿姐姐本来就比你厉害,这些年法力又是突飞猛进,一般的妖怪神仙想伤她也难她。再说这世间的事我也教了你们不少了,我让她下山定是有我的道理和打算。你先上去吧。”说罢就一抚手,硬是用法力把小莲困在了楼上。
      千雪又对金耘道:“耘儿啊,你知道我是极喜欢你的。”
      金耘道:“耘儿知道,姥姥对我和小莲从来都是一般的,我知道您让我下山定是有您的原因,但我是真的舍不得你们啊。”说着就红了眼眶。
      千雪也是一般但还是平复的心情接着说到:“我又何尝不是呢,但是你这山非下不可”金耘脸上闪过一丝疑惑。千雪接着道:“你还记得当初第一次和我斗法,那时你落入池中,把你救起后我发现了你手轴和肩膀的血印。你最近有没有发现你手轴的血印已经不见了。”的确如此,近些年来那条血印变的越来越浅,前些天更是消失的无影无踪。“你知道那是什么吗,那些是‘结’。而且我想你的手腕上本来也都还有两个‘结’。这些在你身上的‘结’束住了你的修为和法力。同时也是一种证明,第一结有神志,第二结,分善恶,辩是非,第三结,知爱恨情愁。我让你下山是为了让了解了这第三个结,但在这山涧中你又如何学的会爱狠情愁。你现在功力不下于我,我也没什么可以教你的了。但是我想到一个人,他算是我的一位故人,此人修为极高,他要是愿意收你为徒,你定是能学不少东西。”
      又是一天清晨,白莲山涧四季如春,鸟语花香,美不胜收。金耘踩着石龟走的极慢,来了这数十年这一池莲花却是怎么也看不厌。小莲昨天夜了哭了一夜,说什么也不让她走,到了黎明才累了睡下。金耘一大早就收拾了一下,和千雪道了别,没敢叫那小丫头就出来了。脚下石龟引路不久就到了当初住的那几间茅屋。当年觉的硕大的莲花池不知为何此时却又觉的那么小了。再次下水走的路是金耘从来没有走过的,走了一会儿莲花池变成了一条水径,后来又出现了两块巨石。金耘踩上巨石,姥姥说这就是白莲山涧的出口。这两块巨石看似平淡无奇,但是两石之间一尺宽的距离就是屏障的出口。回过身来再看看这一池盛开的白莲,十几间茅屋,这是她的‘家’,千雪是这么说的,自己也亦是这么想的。俯身再摸摸这些石龟:“我以后再也不能喂你们吃东西了,你们要好好照顾自己哦,要是姥姥和小莲还老忘喂你们吃东西,就自己偷吧,做龟也是要有点长进的。”也不知道它们听懂了没,说罢就起身抬脚踏上了第二快巨石,眼前风景突变,郁郁葱葱的是一片树林。不远处就是一条小径看似常有人过往,两块巨石在路旁静静的躺这,如不是从里面出来,又有谁想的到踏过这块石头就是美若仙境的白莲山涧呢。当然这白莲山涧也不是谁都进的了的。金耘头带玉钗,颈带宝玉,身上穿的是冰蝉丝衣,虽然千雪不想让金耘穿的如此奢华,但山涧中尽是奢华之物,要在找宝贝容易,但要找什么寻常布衣却是难上加难,于是要金耘下山后在村庄中买些平常的衣服换了,但这钗和玉是卸不得的,至于这其中奥秘还要回到昨天晚上。
      “耘儿,你下山之前我还要送你两件东西。第一件是这玉钗,这也是缘绯的遗物。”千雪拿起玉钗插入金耘的发鬓,金耘忙道:“这怎么能给我呢。”千雪笑道:“傻丫头,要你带你就乖乖的带着,给你这玉钗也是有原由的,去拿镜子来照照。”金耘依言拿镜子来一照,才发现这镜中的人那里还是自己,就连一丝半毫的影子也找不到了。这张脸平淡无奇,虽也是柳眉杏目,但只能算是清秀。跟小莲千雪比起来,甚至可以算是丑。“知道你们姑娘家爱美,但你这张脸却是美的太过招摇了,就算不愿意也得藏了起来。记住在外人面前千万不可卸下来,还有这也是信物,你要拜师的那人,看见这玉钗就知道你是我的人,定会与你相认。这第二件是这块玉,带着它就可以藏住你身上的仙气,只要不用大的法术,你就与凡人无异。它也有第二个作用,它也是你进入这白莲山涧的信物,只有带了它你才能近来,否则那只是两两普普通通的石头而已。所以这两见宝物都不可离身要好好保管。”“金耘谢过姥姥,次番恩惠无以为抱。请受耘儿一跪。”说罢金耘就要跪下,却被千雪拦了下来,“耘儿,我从来当你是自己孙女,我想你也当我是你亲人,所以我们之间不必如此。最后再告诉你,你要找的那人叫赌子圣,但此人行踪飘渺,居无定所,更喜用假名,所以我给你四个字‘吃喝嫖赌’。至于要怎么找到他就要靠你自己了。”金耘重重的点头算是应下了,然后就扑到千雪怀了哭了起来,千雪苦笑,哄了好半天都没办法,到后来自己也哭了起来。
      金耘走在路上想着想着,又红了眼睛。抚摩着颈上的玉坠真想回去,其实这身上的结到底能不能解,到也没什么关系。但姥姥说的对,自己身上真的是有太多迷团,自己也应该出来闯闯。金耘颈上的玉坠成圆形淡绿色似透明,上面刻着三朵莲花,玉中有一丝丝的玉脉绕着上面的莲花飘动,像极了真的。(玉分死玉和活玉,玉脉就是活玉的一种证明。)金耘平时虽不是总用飞的,但也极少走动,走了一段就开始用‘飘’的还把一个从路边冲出来的孩子吓了个半死,于是只有老老实实的走路。但是这山路是真的不好走,金耘走了两个时辰才到了山脚下的村子。这个村子不大,但街上还是有不少人,不少人在路边摆摊叫卖些动西,但相对开说买东西的人还是更多。村子中间有条河,长三十来尺,旁边种满了柳树,此时正是阳春三月,扬柳正绿,房屋坐落两边。河上有三座桥,一座石桥,一座木桥还有一座竹桥,分别在村头,村中和村尾。金耘一进村子就找了间布庄,想把这一身招摇的衣服换了。
      来客布店的潘掌柜正看着街道发呆,这年头生意真不好做。村里有钱人家的夫人小姐多喜欢到城里买布料衣服,说是虽然贵了些但花样款式好。没钱的呢也不来什么布庄买衣服了,哎,这布店开了二十几年看开也是给改行了。正要开口打哈气,却看见一个身穿白衣的美丽少女走了近来,虽然是一身白衣,但一看就知道是上好的料子,哟,财神来了。于是立刻就眉开眼笑的迎了上去。“小姐想买些什么呢?我们这里即有布料也有成衣,样子可都是按着城里最时髦的样子做的,而且价钱还便宜的多呢。”
      金耘道:“我想买件衣服方便点的,还要舒服的。”
      老潘道:“那是当然,姑娘这边请。”金耘看了半天,却总也看不到中意的,这些衣服都太过俗气。那是当然的,这人间的衣服能跟白莲山涧里的比吗,人间最好也就是绫络绸缎,但金耘穿的可是千尺雪山上冰蝉吐的丝做成的衣裳,千雪亲自做的样子,世间都找不出第二件来。而且冰蝉衣刀枪不入,极薄极轻,绝对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就在潘老板快要不耐烦之即,金耘总算选了一件淡蓝色的衣裳,上面绣了些白色的小花,到也还淡雅。金耘把衣服换上身后,潘老板和布店伙计丫鬟都吹嘘说甚是合适,说什么姑娘你天生丽质,这衣裳又是多么多么合身,简单一句话,就是快负钱走人吧。金耘看这镜中的自己,这哪是什么天生丽质啊,跟原先的自己。。。。。。唉,不想也罢。其实虽说金耘现在的样子还不及原来的万分之一,但是在常人眼中却也是个大美人。
      金耘正准备掏钱付帐,手伸到包袱里才发现,什么都带了,银两却是丁点没有。千雪和小莲有几十年没有下山了,所以用不着银两,所以白莲山涧中,什么都有就是少了些人间必不可少之物。金耘转身看着满脸笑容等银子的潘老板也只能抱歉了,“老板,对不起哦,我忘带银两了。。。。。。。”潘老板闻声变色,真不翻书翻的还快啊,想我老潘在你这小丫头片子面前费了好些口舌。竟然现在说没钱,这不是耍我吗,于是说:“什么竟然没钱,没钱你逛什么布庄,耍你爷爷我玩是不是,看你这一身绫络绸缎,穿珠带玉的没钱谁信啊?今天你买也得买,不买也得买。”平时村子里少有这类事,所以一时间这家少有客人的布庄竟被围的水泄不通。
      金耘平时哪见过这么多人,这种场面啊,况且也是自己的过错。想想虽然没钱,但下山之前,千落到是给了自己好些金子,说是让她到里城里再换银子。不过现在也等不到到城里了,可这老板一直滔滔不绝,根本不给自己说话的机会,索性等他说完了再说。这时突然听到一人说:“这位小姐的衣服钱我付了。”声音不大,但却是让这吵吵闹闹的场面一时间安静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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