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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
上课铃声响了起来,她无奈地走回教室,没有椅子不能坐,也没有桌子,她没地方放书包,只好拿着书包站在原本有桌椅的位置上,所有人都坐着只有她一个人站着,那种窘迫是无法形容的,她第一次有了无地自容的感觉。
席教授走了进来,他走到讲台边,刚说了声早上好,就注意到独树一帜的楚笑葵。
他惊讶地推了推眼镜,问道:“楚笑葵,你为什么站着?”
楚笑葵窘迫地低下头。
“你的桌椅呢?”席教授的声音高了八度,来到她面前。
旁边传来闷笑声,这让楚笑葵更窘了,她的脸憋得通红。
“不知道,我早上来就不见了。”她小声地说。
席教授张大嘴看了她会,然后转头望着其他人,问道:“有谁知道楚笑葵的桌椅上哪了吗?”
众人耸了耸肩,都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席教授也是一阵心寒,这些有钱人家的孩子,个个都是副冷心肠,他在这里任教了这么多年,早就体会到了人情的淡薄。
“你用我的椅子吧,桌子的话你和旁边的同学合用一下吧,等下课后再去教务科申请。”席教授把讲台边的椅子搬了下来,楚笑葵心怀感激地望了教授一眼接过椅子坐下,课才终于才能继续下去。
楚笑葵拿出课本放到旁边同学的桌子上,然后她又低头拿笔,这时她的课本蓦地掉在了地上,楚笑葵抬起头,旁边的少女看都没看她一眼,一脸冷傲地翘着下巴。
她默默地捡起地上的课本,刚放到桌子上,边上的少女挪了下手肘课本又掉在了地上,楚笑葵放弃了和她合用一张桌子,再次捡起课本枕在了腿上。
她就这样把书枕在腿上上完了一节课,弯了一节课的腰酸痛无比,她敲了敲腰走向教务室,席教授帮她重新申请了一套桌椅。
离开前,席教授愁眉不展地望着楚笑葵说:“和同学们要好好相处,凡事忍着点,不要往心里去。”
课上,他清楚到注意到楚笑葵和傍边同学发生的事,可是他也无能为力,这里是有钱人的天下,凡事不是用道理就能说得清楚的。
楚笑葵感激地点了点头,她心里酸酸的,这些日子以来她还是第一次在学校里得到关怀。
法国乡间,一辆豪华房车驶在小路上,一路沿着郁郁葱葱的树林来到一幢白色的别墅前停下,司机立刻下车打开后车门,然后恭敬地站在一边,一位气宇轩昂的中年下了车走进别墅。
管家看到突然到来的老爷惊讶地张大了嘴,然后恭敬地行礼:“老爷。”
楚父点了点头,问道:“少爷呢?”
“在房里呢。”
楚父听后直接朝楼上走去,推开房门,并没有看到人,环视了下房间,看到阳台门开着,他遍推门走了出去。
微风下秦天寻半躺在躺椅上,望着漫山遍野地树木,风吹动着他金棕色的头发,英挺的侧脸完美到让人叹息。
“为什么不回家?”秦父面无表情地问道,他年轻时受到的教育以及工作背景行成了他不拘言笑的性格和终年挂着一张扑克脸的习惯,他也不太会征求别人的意见,一般都只是下命令。
“这不也是我的家吗?”秦天寻头也不回地说道。
“我是说回我那儿。”秦父加重了语气。
“我想一个人清净清净。”秦天寻淡淡地说。
两人的语气很难想象这两个人是父子,不过反过来像只有父子才会有这样相象的性格。
“你是来看小柔的?”秦父又问道。
“嗯。”
秦父没说什么,虽然他表面冷淡其实心里还是很关心秦天寻的,他知道当年的那件事对他的打击很大,所以他才把他送回国,希望在那里他可以把那件事望掉,可是秦天寻的死性子不知是遗传谁的,不但没有遗忘,还每年都会来给单小柔扫墓,慢慢的他也默许了。
“什么时候回去?”
“后天。”
“回去前来和我吃个饭。”
秦天寻转过头,终于看了眼父亲,眼神复杂,表情却毫无变化,“嗯。”
“那我走了。”秦父说完就一刻也不停留地离开。
这几天楚笑葵天天跟战斗着似的,每天都有不同的坎坷阻挠等待着她,她也想不到学校里的人怎么会这么创意百出,挖空心思翻着花样的来整她。
她不但接受了各种各样的垃圾的洗礼,每天还会有各种蛇虫蚁鼠等动物来欢迎她,她基本上已经练得百毒不侵了。
今天更离谱,她一来到教师就看到她的桌子上放着一大束白色的菊花,在中国菊花是用来送给死人的,特别是这种白色的菊花,用来祭奠死人特合适。
楚笑葵突然感觉一股极大的屈辱,仿佛当众被掴了一个耳光,她双颊通红,连耳朵根子都红得快滴血。
旁边是灼热的视线,都是一副鄙夷和嘲笑的表情。
她的眼中蓄着泪水,可是她紧紧咬着下唇,咬得嘴唇发白就是不让泪水从眼眶总流出,然后她深吸了口气伸出颤抖的手拿起菊花。
于文心夸张地笑着:“谁这么好心给你送花啊,楚笑葵,这不会是你平生第一次收到花吧!”
楚笑葵的手僵在半空,脸色刷白。
“你看你高兴得连手都抖了!”
“哈哈哈!”
于文心的话引来一阵哄然大笑,楚笑葵的脸色更难看了,她捧着花在一阵嘲笑中冲出了教室。
“文心。”庄韩打断了还在笑着的于文心。
“不要叫得那么亲密。”于文心白了他一眼。
庄韩愣了愣又说道:“我们这样会不会太过分了啊?”
于文心不高兴了,她双手插着摇一脸冰冷地看着他,“怎么过分了,对这种狐狸精就该严厉点,水性扬花的女人,不但勾搭洛星辰还来勾引殿下,真是不要脸。”
庄韩抿了抿嘴,于文心的话说得太难听,虽然在他看来于文心说的是事实,但人家是女孩子,被她怎么说他心里听了总归是不舒服。
于文心看着他的表情,挑了挑眉,“怎么,你同情她,不会是你也被她迷住了吧?”
“啊!怎么会!”庄韩大惊失色,立刻拉住于文心的胳膊,“文心我可只喜欢你啊,你要相信我啊!”
虽然于文心的性格不怎么样,但是庄韩就是对她死心塌地,赴汤蹈火万死卜辞。
“切,你少恶心。”于文心甩开他的手,一脸鄙夷。
楚笑葵一路狂奔进洗手间,关上门,愤恨的把花扔进垃圾桶,手撑着洗手台眼泪就汩汩流下。她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但是无论这样她都无法在那群轻视她嘲笑她的人前流下眼泪,那会让她更加屈辱,更加无地自容。
这些日子她受得委屈太多太多,如果化作泪水可能一天一夜都流不完,她无声地哭着,眼泪啪嗒啪嗒地砸在黑色的大理石台面上,她浑身虚脱,全身的重量就靠双手的支撑才能继续这么站着,她的指关节微微泛白,手指紧紧地扣着台面的边缘。
这时手机的铃声响起,她看了看显示屏,是洛星辰打来的电话,她赶紧抹了把眼泪,深吸了口气,调整情绪,然后接起电话。
“星辰吗?”楚笑葵的声音有点沙哑有点哽咽。
“小葵,你的声音怎么了,在哭吗?”洛星辰焦急地问。
“没有,刚才喝水呛着了,现在没事了。”楚笑葵随便撒了个谎,她不想让工作繁忙的洛星辰为他担心。
“哦,那就好。”那边的声音明显松了口气,“要是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可一定要说出来,不要憋在心里啊!”
“嗯,知道了,工作进行的怎么样,还算顺利吗?”楚笑葵扯开话题。
“满顺利的,要是不出意外的话下个月就能回来了。”洛星辰的声音带着点兴奋。
“真的?”楚笑葵喜出望外,没想到洛星辰可能会提早回来。
“嗯,导演很欣赏我,等这部电影公演后和我合作下部电影。”洛星辰的声音带着点兴奋和骄傲。
“太好了,那你开拓国际路线就算是成功一半了。”
“算是成功的第一步吧,下次你可要和我一起来法国哦!”洛星辰的声音又转为有点撒娇有点温柔。
“嗯,好,没问题。”楚笑葵重重地点着头,可惜洛星辰看不到,不然他就能知道楚笑葵有多高兴了。
“对了,尹诺明天就回来了,我托他给你带了点东西。”
“你这么忙怎么还去给我买东西呢?”楚笑葵有点心疼地说,心里却泛起了甜蜜。
“前几天和我一起合作的女演员带我参观法国街头,我看到很多女孩子用的东西都很漂亮就让她帮我挑了几件,希望你能喜欢。”
“我当然喜欢,你送的任何东西我都喜欢。”
“那就好,我要去忙了,你注意身体啊!”
“好的,你也是,要自己照顾好自己啊!”
“知道了,拜拜,我爱你!”
“我也是,我在这里等你。”
挂上电话,她头顶的天空由阴转晴,有什么好难过的呢?她安慰自己,星辰就快回来了,世界还是美好的。
爱情的力量就是这么大。
她一脸兴奋又雀跃地回到教师,所有人都狐疑地看着她,怎么刚刚还一脸要哭出来的样子跑出去的人,回来就这么高兴了?
可惜他们都没从她脸上找出什么答案。
于文心看着她灿烂的笑容,觉得特刺眼,她气愤地哼了声。然后白了眼庄韩生气地喊道:“让开!”
庄韩吓了一跳,自己又怎么惹到她了,他委屈地回到了自己的坐位。
放学后楚笑葵就急着赶去花店,可是还没出校门就被人拦住去路,她看了看眼前的三个人,才想起是上次想毁她容的三个女生。
三人二话不说把她拖到了角落。
“你们想怎么样?”楚笑葵警惕地望着眼前一脸嚣张地三个人。
“丧家犬还叫得那么凶啊!”
“哈哈,是啊,丧家之犬还在虚张声势。”
“我就说嘛,殿下怎么可能喜欢她,不过是玩玩,玩腻了就一脚踹开。”
三个人你一言我一句地刺激着楚笑葵。
楚笑葵瞪着她们,紧紧地咬着下唇。
“不过你也够骚的,总是缠着星辰不放,你要不要脸啊!”带头的高瘦女生指着她鄙夷地说道。
“你们是不是空虚无聊啊,一天到晚管别人的事!”楚笑葵忍不可忍地说。
“靠,你还真嚣张啊!”高瘦女生笑道。
楚笑葵一脸倔强地瞪着她。
“看我们毁了你的脸,等星辰回来看到你丑八怪的样子还要不要你!”
三人阴笑着盯着她,手举着裁纸刀越走越近。
“你们,你们疯了!”楚笑葵大惊失色,怎么又来,今天在劫难逃了吗!
这时宋凌音恰巧路过,走在一起的还有另外三位楚笑葵没见过的女生。
“救命啊!”楚笑葵大喊着。
四人停下脚步,看了眼楚笑葵所在的角落。
宋凌音望着拿着刀子的三人有点惊讶,看清楚喊救命人的脸又犹豫了会,表情有点复杂。
三人警惕地看着宋凌音等人,她们知道宋凌音是惹不起的人。
“救救我!”楚笑葵看到一线希望向宋凌音跑去,但是被三人拦住。
宋凌音看了她一眼和其他三人女生头也不回地离开。
楚笑葵张大了嘴,一脸失望。
“别看了,别人根本就不想救你,你别自做多情了!”三人嘲笑道。
楚笑葵有点伤心,为什么学校里的人都这么冷漠呢,见死都不救。
“你们这样是犯法的!”楚笑葵试图改变她们的想法。
“那又怎么样?”三人不以为然地冷笑。
“犯法要坐牢的,你们不觉得你们应该停止这种不对的行为吗?”
“谢谢你的关心了,不过我们还是不会放过你的。”三人拉住了她。
“放开我!放手!”楚笑葵用力挣扎,近在咫尺的裁纸刀发出冷冽的白光,让她不寒而栗。
高瘦女孩笑得一脸狰狞,挥着刀子朝她的脸划去,楚笑葵扬起手护住脸,锋利的刀刃划过她的手臂,衣服被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殷红地血汩汩流出。
楚笑葵疼得眯起了眼,额头沁出丝丝冷汗。
三人并没有就这样而放过她,她们变得更兴奋了,狰狞的笑容使得脸部扭曲。
楚笑葵举起双手死死地护住脸部,另外两个女生一左一右掰开她的手,把她的手反扭在身后,楚笑葵拼命挣扎着。
高瘦眼里迸发出嗜血的光芒,握着刀子划向楚笑葵的脸。
望着一点点逼近的刀子,楚笑葵害怕得闭上了眼,她认命了,看来今天确实是在劫难逃了。
可是巨痛并没有向她袭来,过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动静,她才发现她的双手也已经被放开,她惊讶地睁开眼。
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她面前,三个少女正跪倒在地上瑟瑟发抖。
“殿,殿下……”
秦天寻刚从法国回来,想来看看楚笑葵,没想到刚进校门就看到了这一幕,她怎么就总是遇到这样的事情呢,还好他来了,不然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呢,这女人还真会惹是生非。
三人望着寒着脸半天没说话的秦天寻更是吓得惊慌失措了。
“殿下,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高瘦女孩望着秦天寻的手臂汗如雨下,她没想到她刚挥出刀子秦天寻就冲了过来,她还没反应过来刀刃就划上了秦天寻的手臂。
秦天寻的脸绷得紧紧的,眼神冷得能冻死人,他一字一句咬着牙说道:“快滚,从今往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你们别想再踏进学校一步了!”
“是,是。”三人根本不敢有异议,立刻爬起来拔腿就跑,就怕殿下下刻会改变主意让她们死得更惨。
秦天寻转过身,看着呆楞着的楚笑葵,一个月没见,她瘦了许多。
“你还好吧?”他问道。
“没事,谢谢你。”一个月没见,她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好,她以为他不会再理她了,却在千钧一发的时刻出现救了她。
秦天寻打量着她,在看到她流血的手臂时蹙紧了眉,然后愤怒的大吼:“还说没事,都伤成这样了。”
秦天寻拉起她的手,这时楚笑葵才发现秦天寻手臂上有一条和他一样长长的伤痕,这一定是刚才在救她的时候伤到的,她愧疚地看着他,“对不起,都是因为我,让你受伤了。”
“别说了,去医院吧。”秦天寻拉着她上了车,吩咐司机去医院。
来到医院,秦天寻攥住医生,吓道,“给我医好她,不准留下一点伤疤,不然你就立刻给我滚出医院。
医生吓得瑟瑟发抖,连连点头,“是,是,好的,殿下!”
秦天寻放开了他,医生检查着楚笑葵的伤势,然后说:“伤口比较深得缝几针。”
楚笑葵听到缝针吓得脸色刷白。
医生温柔地笑了笑,安慰道:“不要怕,就两三针而已,不疼的。”
楚笑葵点了点头,又想起秦天寻身上还有伤,连忙说:“你手上也有伤呢,快去医吧,不用管我了。”
“我没事,等你好了我再去。”秦天寻不以为然地说。
“可是你还在流血呢!”
“殿下,您还是先到隔壁叫医生医治吧。”医生也赶忙说道。
“我说没事就没事,你赶快给她医,别磨磨蹭蹭的。”秦天寻不耐烦地吼道。
医生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发言,开始认真地给楚笑葵处理起伤口,楚笑葵也不再说什么,反正这个人一向都不会听取别人的意见,他的决定她也改变不了。
凉凉的消毒药水擦拭在手臂上,微微地刺痛,楚笑葵蹙起了眉,望着医生开始穿针引线,楚笑葵脸色刷白,头皮发麻,连麻药都不打就这么缝针,还真不是一般地吓人。
秦天寻望着她,他还是第一次从她脸上看到这种表情,她一向是天不怕地不怕,仿佛天塌下来她也不会倒下,任何事都打倒不了她的样子,可她毕竟是个女孩子,她也会怕缝针,她也会露出这种恐惧脆弱的表情。他伸出了手,紧紧地握住她另外一只没有受伤的手。
她愣了愣抬起头呆呆地看着他,心里有点感动。
这时刺破皮肤的疼痛传来,她反射性的握住秦天寻的手,死死地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叫出声,额头上的汗涔涔地流下。
望着她咬得泛白的嘴唇,秦天寻一阵心疼,他仿佛觉得那几针是扎在他心上一样生疼,疼得有点喘不过气。
好不容易缝完针两人都已经一身冷汗,医生替楚笑葵包扎好伤口,叮嘱了几句。
“医生,你快给他处理伤口吧,再耽搁下去会出问题的。”楚笑葵连忙把秦天寻拉在椅子上。
这次秦天寻也不再说话,很配合的乖乖地伸出了手。
医生撩起了他的衣袖,露出他的伤口,才发现他的伤口要比楚笑葵严重得多。
“起码要缝五六针。”医生严肃地说。
“啊,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楚笑葵一脸愧疚,望着他长长的一道伤口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弥补。
“没事,你缝吧,我才不像她,我不怕疼。”秦天寻还是一脸淡漠,不以为然地说,仿佛这伤不是在他身上一样。
医生利索地消毒伤口、缝针、包扎,这一过程秦天寻吭都没吭一声,他从小到大因为练武工而受伤无数,这点伤他一点都不在意。
医生擦了擦额头的汗,叮嘱道:“不要碰水,定期来换纱布,应该不会留疤的。”
秦天寻点了点头带着楚笑葵离开了医院。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啊?”车上楚笑葵忍不住问道。
“你问这个干什么?”秦天寻冷冷地说,表明了不想回答她这个问题。
“你这样我会愧疚啊!”楚笑葵不依不饶。
“有什么好愧疚的,我高兴还不成嘛?”
“你这人的嗜好还真特别。”楚笑葵嘀咕着。
“你一个伤者话那么多干什么!”秦天寻不耐烦地说。
这时楚笑葵家到了,司机下来打开车门。
“快回去休息吧。”秦天寻冷冷摧道。
楚笑葵白了他一眼,嘴里嘀咕着下车,车子在她面前绝尘而去。
“翻脸比翻书还快!”楚笑葵气愤地转身回家。
第二天,尹诺果然回国了,还来找楚笑葵,把洛星辰托他带的东西交给了楚笑葵。
尹诺走后楚笑葵拆开了包装精美的几件礼物,是几件漂亮的衣服,还有一封信,是洛星辰写给她的。她拆开信,信上写着——
小葵:
祝你生日快乐,我不能陪你过生日了,对不起,不过我会在法国祝福你的,祝你每天都快乐幸福。
爱你的星辰
读完信楚笑葵才恍然记起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她有多少个年头没过生日了,连她自己都快忘了自己的生日是几号了。虽然星辰没能回来和她一起过生日,但她已经很高兴很感动了。
她很珍视地收好信,拿起衣服在身上比画着心里幸福无比。
这时手机铃声想起,看到是洛星辰的电话,她高兴地接起电话。
“星辰!”她兴奋地叫道。
“生日快乐,我的小葵。”电话那边洛星辰温柔地说。
“谢谢,礼物我已经收到了。”
“喜欢吗?”
“嗯,太漂亮了,我很喜欢,很高兴,谢谢你星辰。”楚笑葵的声音有点哽咽。
“对不起,”洛星辰愧疚地说道,“这么重要的日子,我却不在你身边。”
“不,没关系,你有重要的工作,生日每年都有,明年你再陪我过吧。”
“嗯,没问题,明年我一定陪你一起过生日。”洛星辰坚定地说。
挂上电话楚笑葵挑了一条连衣裙换好了在穿衣镜前照着,这时门铃声响起,她赶忙跑出房间开门。
“怎么是你?”楚笑葵惊讶地望着门外的秦天寻,他怎么会突然来找她。
秦天寻愣愣地望着一身白裙的楚笑葵,这是单小柔最喜欢穿的衣服,他仿佛看见单小柔站在他面前,可是他又立刻叫醒自己,这是不可能的。不过楚笑葵穿这身衣服真的特别好看,完全烘托出了她出尘地气质,纯洁的如同是落入凡间的天使,不染一点杂质,太美了,他看得出了神。
“有什么事吗?”楚笑葵看他呆楞了半天没说话,又问道。
“哦,”秦天寻猛然惊醒,对自己的失态感到有点窘,但他很快又恢复了冷漠的表情,“没事做找你出去玩。”
“找我玩?”楚笑葵惊讶得下巴落地,他们俩有熟到没事一起玩的程度吗?
“楞着干嘛,快走!”秦天寻一把把她拉出家门。
“我还没同意呢!”楚笑葵抗议道。
“你摆什么架子呢,本殿下主动约你,你该高兴。”秦天寻不顾她的抗议继续拖她走。
“可我还没换衣服呢!”楚笑葵又有意见了。
“换什么衣服啊,你身上的不挺好吗?你的其他衣服跟乞丐服似的。”秦天寻不耐烦地说。
“我哪件衣服跟乞丐服似的了!”楚笑葵不满地大叫。
“你那些破破烂烂地牛仔裤和皱巴巴的T恤不跟乞丐穿的差不多。”秦天寻把她塞进了车。
“那叫流行,你懂不懂啊!”
“我只知道那很难看!”
“不跟你说了。”楚笑葵气鼓鼓的把脸别向一边。
两人不再说话,车一路向前行驶着。
“我们去哪儿啊?”楚笑葵这才问道。
“到了你就知道了。”秦天寻冷冷地说了句就不再开口了。
问了也等于白问,楚笑葵撇撇嘴不再说话。
车在一家美容院停下,司机下车打开车门恭敬地站在一边,两人下了车。
楚笑葵看了眼豪华地美容院,狐疑地望着秦天寻,问道:“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呀?不会是你要来做脸,要我陪你吧,你的嗜好还真特殊。”
秦天寻白了她一眼,“你的话还真多,进去吧。”
二话不说,秦天寻就一把把她拉进了美容院。
店员立刻恭敬地走上前。
“帮她弄下头发,化个妆。”秦天寻吩咐道。
然后两个女店员就一左一右的架着楚笑葵离开。
“干什么呀?”楚笑葵被吓了一跳,不是他要做脸吗?怎么变成她来弄头发了?
过了半个小时,楚笑葵在店员的带领下从里边走出来。
所有人的眼前一亮,楚笑葵长长的头发梳成了公主式发型,垂下的发丝被烫成波浪卷,清纯中带着点妩媚,她脸上也上了点薄薄的粉,涂上了粉红色的腮红和唇彩以及淡蓝色的眼影。整个人明艳照人,走到哪里都会是回头率百分百。
楚笑葵有点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她还是第一次这样隆重的打扮,平时她可是妆都不会化一点的。
秦天寻睁大了眼睛,今天他已经是第二次出现这种表情了,他在心里赞叹着,她好美!
可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真慢,磨磨蹭蹭的,害我等了大半天。”
楚笑葵生气地瞪着他,“不是你让我来弄的吗?”
“走吧。”秦天寻把她拉住了美容院。
“又要去哪里呀?”
“到了就知道了。”
秦天寻带着她来到了一家高级餐厅,推开门餐厅内装修得十分豪华,可是餐厅里却没有一个客人,几位服务员恭敬地走上前招待他们。
“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啊?”楚笑葵疑惑地问。
“我包了。”秦天寻随意地答了声。
真有钱,楚笑葵咋舌。
服务员带着他们来到一张精心布置过的长桌,桌子上以及位置周围摆了很多红玫瑰,还有一个小提琴手站在一边拉着悠扬浪漫的曲子。餐厅里没有开灯,只是点着几支蜡烛,朦朦胧胧的,很有情调,一看就是特意布置的。
楚笑葵楞塄地坐下,秦天寻也在对面坐下。
“今天是什么特殊日子吗?”楚笑葵四处张望着。
“你自己的生日都忘了吗?”秦天寻没好气地说。
“没有忘啊,不过你怎么会知道我的生日的,难道你特地怎么布置就是为了给我过生日?”楚笑葵惊讶地睁大眼。
秦天寻没答她话,拍了下手,几位服务员推着一个插满蜡烛的蛋糕走了过来,在他们面前停下。
小提琴的曲子换成了生日歌,所有人一起唱着生日歌,唱完歌所有人停下望着楚笑葵。
“许愿吹蜡烛吧!”秦天寻笑着说。
烛光摇曳,秦天寻俊美地脸难得挂上温柔地表情。
楚笑葵眼睛酸酸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这是母亲去世后第一次有人为她过生日。她望着蛋糕闭上眼许愿。
第一个愿望,星辰永远快乐。
第二个愿望,秦天寻永远快乐。
第三个愿望,我和星辰永远在一起。
许完愿望她睁开眼睛,笑着吹灭了蜡烛,所有人为她拍手。
这个晚上星星特别灿烂,窗外的月光流泻进来。
切完蛋糕,秦天寻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递给楚笑葵。
“祝你生日快乐!”
“是什么?”楚笑葵望着盒子。
“打开看看。”
楚笑葵动手解开丝带,打开盒子,黑丝绒布里躺着一条铂金项链,吊坠是对镶嵌钻石的天使翅膀,做工精细,一看就价值不菲。
“这个,这个礼物太贵重了,”楚笑葵犹豫地合上了盒子,“我不能收,你拿回去吧。”
她把礼物还给秦天寻。
“对我来说这东西一点都不贵。”秦天寻有点不快。
“可是对我来说它很贵重。”楚笑葵还是很坚决。
“这是买给你的,你不要的话你就拿去扔了吧。”秦天寻负气地说。
“我不会拿的,你收回去吧。”
秦天寻突然站起来,气愤地拿起盒子往外走,楚笑葵也仓皇的跟出去。
“你要干什么?”
秦天寻跑到餐厅外的喷水池边:“你不要的话我还留着它干什么!”
说完他就在楚笑葵的惊呼声中把盒子扔进了喷水池。
“你疯了!”楚笑葵望着盒子沉没进池水不禁大喊。
秦天寻没再理她,寒着脸转身就离开。
待秦天寻远走后,楚笑葵冷静了下来,想起秦天寻刚才受伤的表情,想着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或许她不该对他那么冷淡,其实他是个很容易受伤的人,每次他受了伤就会发很大的脾气。其实他对她不错,她不该总惹他生气的。
夜凉如水,楚笑葵毫不犹豫地跨进喷水池,用着另外一只没有受伤的手打捞盒子,可是池子比她想象中要深,昏暗的月光下很难找。
过了好一会待她捞到盒子时全身已经湿透,她打了个寒战,打量着盒子,才发现盒子是打开的,项链已经不在里面。
肯定是扔出去时项链从里面掉出来了,楚笑葵心想。
又忙不迭地弯腰寻找,这下更难找了,项链要比盒子小得多。
夜越来越深,街上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一盏盏路灯发出昏黄的灯光。
楚笑葵就这么一直弯着摇打捞着,直到路灯一盏盏地熄灭,天空也变成了灰色,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来,耀眼的白光穿破云层。
楚笑葵一阵惊呼,站了起来,手中的钻石项链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殿下回来了,校园又恢复了平静,没有人再敢欺负楚笑葵,因为前几天发生的事件已经在校园传开,那三个想毁楚笑葵容的学生已经被学校强令退学。
清晨楚笑葵来到学校,看到自己的置物箱不再有垃圾,桌子也没有不见并且也没任何奇怪的东西,终于松了口气。
秦天寻坐在座位上,表情冷若冰霜,任谁看了也不敢靠近。
楚笑葵看了他一眼,撇了撇嘴坐下开始整理东西。
午休时楚笑葵拿着两个便当来到后花园,不出她所料,秦天寻果然在后花园睡觉。
“哎!”楚笑葵踢了踢他。
秦天寻猛然睁大眼,愤怒地瞪着她。
“瞪我干什么,我是来叫你吃饭的。”楚笑葵把便当递给他。
秦天寻别过脸没理她,楚笑葵拿着便当的手僵在半空。
她叹了口从口袋中拿出项链,举到他眼前。
钻石的翅膀闪耀着纯洁的光芒。
秦天寻迅速回头,惊讶地望着她,“你,你把它捞回来了?”
“是啊!”楚笑葵笑着点点头。
“你有病啊,我送给你你不要,我扔了你去捡。”秦天寻冷冷地说。
“要你管!”楚笑葵把项链放回口袋,又把便当递给他。
这次他接了过来,嘴边一闪而过不易察觉的笑容。
“你笑什么?”楚笑葵眼明手快正好看见。
“我哪里有笑了!”秦天寻吼了她一句,埋头吃饭。
楚笑葵撇了撇嘴在他旁边坐了下来,也不说话的开始吃饭。
明媚的阳光丝丝屡屡的从树缝中钻进来,投射在地上,形成班驳地树影,不说话的两个人却感觉特默契。
这景色远远望去美得就像是一幅画。
第七章等来的噩耗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离洛星辰回来的日子越来越近,楚笑葵心里也越来越雀跃,她翻着日历,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
“小葵,这束花去送一下,地址在这里。”刘梦婷把花和地址递给楚笑葵。
“嗯。”楚笑葵接过花,看了看地址,然后跨上脚踏车,“那我走了。”
“小心点哦!”
“知道!”楚笑葵蹬着脚踏车穿过街道。
来到目的地,楚笑葵在一幢居民楼下停下脚踏车,看了看地址,是“三楼A号”,她那拿起花往楼上跑去,楼道上来来往往许多人,正忙着搬家,家具在狭窄的楼道上特别拥挤,楚笑葵侧着身穿过人群。
送好花,她下楼时那些人还在搬,其中有两个男子搬着一只沙发,沙发很长也很宽,两个男子小心翼翼地不让沙发擦在墙壁上。
楚笑葵放慢了脚步跟在后面,沙发太宽了,她走不过去。
在转弯口时,为了把沙发侧过来,后面的一个男子退了一步,楚笑葵一个没留神和他撞在了一起。
楚笑葵一个趔趄跌坐在楼梯上,上衣口袋中的手机掉了出来。
“不好意思啊!”男子扭过头一脸歉意地说。
“没关系。”楚笑葵捡起手机冲他笑了笑。
回到花店,楚笑葵查看着手机。
“怎么了?”刘梦婷问道。
“好像坏了,前面摔了一下。”楚笑葵翻看着手机,可是手机半点反应也没有。
“拿去修一下吧。”
“嗯。”
晚上,楚笑葵刚洗好澡就接到了洛星辰的电话。
“我打你手机怎么一直打不通啊?”
“我手机摔坏了。”
“哦,那等我回来再给你买一个。”
“不用了,我拿去修了,过几天就可以拿回来了。”
“哦,我过几天就快回来了,真想你啊!”那边的声音显得兴奋又期待。
“我也是,真希望现在就看到你。”
“呵呵,”那边传来爽朗的笑声,“很快就能见面了。”
“回来前通知我一声,我来接机。”
“好,要什么礼物?”
“不用了,只要你回来我就很高兴了,你就是最好的礼物。”楚笑葵脸上泛上淡淡红晕。
“嗯。你要的这个礼物,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深夜里,楚笑葵握着电话,听着电话那头洛星辰温柔的声音,思念着洛星辰身上寂寞的檀香味。
过几天,再过几天,星辰就回来了。
天空高渺,如水彩般的天空上浮云朵朵。
望着雀跃的楚笑葵,秦天寻的脸色越来越阴沉,仿佛他头顶罩着一大块乌云,随时有风雨来袭的趋势。
“看你那副花痴样,真该拿面镜子好好照照。”秦天寻寒着脸,冷冷地说道。
“我知道我长得好看,不照我也不会怀疑的。”楚笑葵白了他一眼。
“真不害臊。”秦天寻走过她的座位到自己位置上坐下。
楚笑葵继续望着窗外飘来飘去的云朵,依旧是一副心驰神往的表情。
望着楚笑葵一脸春风得意,以及殿下不经意间和她开的玩笑,于文心咬得牙“咯咯”响,嫉妒的火焰在心里熊熊燃烧着。
晚上楚笑葵回到家,看到电话里有一通留言,楚笑葵边收拾东西边听留言。
“小葵,我明天就回来了,今晚有个庆功会所以我没法打电话给你了,不过我们明天就能见面了,我要给你一个大大地拥抱,你这段日子有没有变胖啊?如果胖了我可不要你了,好了我要出门了,不跟你说了,拜拜,我爱你,你要想我哦,记得明天来接机,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要是忘了我可饶不了你。”
楚笑葵一脸幸福地倒在床上,笑得合不拢嘴。
“什么事这么高兴啊?”楚爸刚推开门就看到女儿笑得胜似夸张,竟然一个人抱着被子在床上打滚,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自己女儿这么高兴的样子。
楚笑葵从床上跳了起来,大喊着:“星辰要回来了!”
“是嘛?”楚爸笑了笑,“那你明天要去接他吗?”
“当然了!”楚笑葵跳下床跑到衣柜前开始翻箱倒柜。
“你干什么呢?”楚爸疑惑地问。
“找衣服。”楚笑葵头也不回地说。
“大半夜的你找衣服干什么?”
“明天穿的呀,明天去接星辰时穿的。”楚笑葵把衣服抱在床上摊开。
楚爸噗嗤一声笑出来:“你有必要那么急吗?”
“我太兴奋了!”楚笑葵举起一条粉红色的长裙,是生日时星辰送的礼物。
她在穿衣镜前比画着,“爸,我穿这件好吗?”
“好,好,我们小葵穿什么都好看!”楚爸笑着,为女儿的高兴而高兴。
“那我就穿这件了!”
第二天,楚笑葵和尹诺来到机场,因为洛星辰回来的消息没有对外公布所以机场一个歌迷都没有。
两人坐在大厅,楚笑葵穿着粉红色的长裙,长发随意地披在身后,简单的装束却看上去自然美丽气质出尘,很多路过的人都回头看了几眼。
“还早,我去买点饮料。”尹诺站了起来。
“好,谢谢。”
“不客气。”
楚笑葵一个人坐着,随意地望着四周,这时广播里传来紧急消息。
“紧急消息,从法国到本地的飞机不幸坠毁,遇难人数现在不明,事故原因还在调查……”
楚笑葵噌得一声站起来,睁大了眼无法置信。
尹诺拿着两罐饮料走回来,听到消息后楞在了原地,但他很快就清醒了过来,他跑到楚笑葵身边说:“先别着急,我先去打听打听,或许不是星辰所坐的那般飞机,你在这里坐一会儿,等我回来。”
楚笑葵木然地抬起头,脸色刷白,嘴唇还在微微发抖,她仿佛使尽了所有力气点了点头。
尹诺向服务台跑去,那儿已经围了很多人,一片混乱,工作人员维持着秩序。
楚笑葵一个人坐着,双手撑着额头。
广播里还在宣布坠机的消息,她在心里不断祈祷着,星辰不要有事,千万不要有事。
所有的声音仿佛都被隔绝,她的脑海里只有心跳声不断地撞击着,时间过得很慢,慢得让她心慌,每过一秒她的心脏仿佛都会冷却几度,她的背脊冒着冷汗,不敢想象星辰要是出事该怎么办。
她只能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祈祷,祈祷老天怜悯一下星辰,怜悯一下自己。
这时尹诺走了回来,一脸沉重,楚笑葵心猛地揪紧,她站了起来泪眼朦胧地望着尹诺,在心里祈祷着,千万不要是坏消息,千万千万。
“是星辰坐的那般飞机。”尹诺一字一句艰难地说,脸色苍白双拳攥紧,眼镜下的那双眼沉痛得微微颤抖。
楚笑葵仿佛被雷当头劈下一般,一动不动地楞在原地,她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该是什么样的表情,只是眼泪无声地划落。
尹诺走近她,握着她的手,给她力量,也给自己力量,“到底怎么样还不知道,说不定没什么大碍,我们再等会,星辰他吉人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两人坐在大厅里,隔着玻璃的天空渐渐暗下来,大厅里一片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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