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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之圣子
一个月,比起先前的小半年实在是短,更何况兰儿回来了。一个月走得飞快。转眼就到了7月6日晚。
沈默飞成就感十足,拍了拍手,满意地欣赏着眼前的七层大蛋糕。前几天沈默飞好不容易休息了一日,随手翻了翻《星辰学院导航》,在书的末尾意外地发现了一个传说。据说神消失后的第7天,星辰学院上空的星辰上显现了神谕,神谕的大概意思是将会出现七位光之力最为强大的,被神所眷顾的光之圣子。七位圣子将会拯救世界,或是……毁灭世界。
本是益损参半的事,不确定性也大。也许人就喜欢把事情往好的方面想,所以即使他们把神逐渐遗忘,转而信奉光之子,依旧天真而又固执地认为光之圣子是不会伤害他们的,神永远都是站在他们这边的。不断地美化,赞美光之圣子,可想而知,圣子自然而然就成为了人类守护者与光明的化身。所以,在其他一些书籍上,几乎不可能看到神谕的后半句。
奇怪的是,七位圣子迄今为止没有出现一个。很可能只是某些人的恶作剧。同时,每个人都希望自己是特别的,例如在21世纪,很多人都希望某天发现自己有了超能力,或者穿越了,或者自己原来是某某首富的私生子女。到了30世纪也是同样,只是把愿望换成了成为光之圣子罢了。光之圣子可以说是这个世界的巅峰,是最光荣的身份与称号,在神不在的时候。
不得不承认,这个传说在现在还是颇具影响力的。
沈默飞就决定以此为原型创作一个七层蛋糕。找资料,设计,定材料,忙活了好久才折腾出一张设计图,又费尽心思做了近5小时才搞定。
“Perfect!”沈默飞有些沾沾自喜。
“沈……默……默飞,准备好了吗?”韩一叶催促道,还是有些不习惯直接叫沈默飞名。
沈默飞伸出两个手指,“好了。我叫它——荣光。”
目光到达荣光上时,韩一叶还是惊艳了。
蛋糕通体涂着黑色巧克力酱,交错着蓝莓酱、葡萄酱划出的丝丝线线。七种颜色的星星分别底下缀于六层,拼凑出北斗七星的形状,象征着七位光之圣子。最顶端竖立着一颗金色的星星,代表着北极星。星辰周围散布着不同色彩的椰丝。最后以糖浆勾勒出轮廓,在灯光散发着淡淡光彩。给人一种似真非幻又如梦如幻的感觉。
“怎么样?”沈默飞期待地望着韩一叶。
韩一叶眼里有一瞬的阴霾,他点点头算是肯定,“可以把它运到礼堂去了。”就走出了厨房。
沈默飞推着餐车出门,哼着小曲,今天是半年来除了兰儿回来那天最开心的一天了。
在离店门口还差几步的时候,意外发生了。沈默飞脚下一滑摔倒了,餐车滑了出去。沈默飞不顾疼痛,伸手去抓,却还是没能来得及。
独孤覆进门的时候,就看到翻倒的餐车,一地零碎的蛋糕,坐在地上出神的沈默飞。
沈默飞眼睛望着倒塌的蛋糕,手摸着地上,“怎么会?怎么会?地上怎么会有水?我明明之前特意打扫过了……怎么办?不行,必须得赶快重新做一个。”但他其实很清楚,时间不够了,余下的时间只有四个小时。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不想放弃,这是唯一的机会。
独孤覆蹙眉,径直走向沈默飞,半蹲下身,摸摸沈默飞的头,薄唇微启,“有我在。”
沈默飞视线转回来,无大悲亦无大喜。
独孤覆立即动手,店里的装饰,桌椅,摆设无一改动过,轻车熟路地进厨房,扫了几眼制作台上的设计图就开始制作。
沈默飞不再看蛋糕,站起来,有点跛地走去帮独孤覆。
两人配合得默契异常,都异常专注。韩一叶隔着玻璃窗看他们,眼神不甘,厌恶,更多的是疑惑。看了一会儿后便离开了。
“滴答,滴答”,店里的中世纪古钟慢悠悠地计算着时间。
最后,奇迹般的。三小时内竟完成了。沈默飞却丝毫不敢松一口气,从这到星辰礼堂起码也要一小时,更不用说带着七层蛋糕了。
“独孤大殿下。”莫清老样子,像鬼突然出现在别人身后。
独孤覆回礼,“莫清,不必这么生疏。”
“是。”莫清推了推眼镜,“沈默飞,你迟到了。现在你必须在一小时十五分钟内把蛋糕送到礼堂。否则会耽误宴会进行。”
沈默飞深呼吸,管它呢,拼了,先把蛋糕送出去再说。
莫清又说:“如果直接这么运送,规定时间内到达的可能性低于0.01%。”
沈默飞像吃了苦瓜,我也想按时到啊,可我有什么办法?又要把蛋糕固定,又要开快车,可能吗?我会时间魔法就方便多了。
一道淡金色的光芒在蛋糕周围发出,是月光般清丽的颜色。安格站在门口,看向他们这边,“独孤大殿下,哈瑞斯理事长有请。”
“有劳安格殿下了。”独孤覆与安格便一道离开了。
莫清目送他们出门后,对沈默飞说:“安格已经用了‘凝’。蛋糕的时间停止了,你不用担心运送途中会毁坏。”
沈默飞千恩万谢,急忙出去,不忘避开水渍。杜绝所有的隐患。
“寻绿,今天又是你开车?”沈默飞坐上车,这是他很庆幸这车是“敞篷车”,不然蛋糕还真放不下。
“是啊,沈先生。黑白又被叫走了。”寻绿大声答道。
沈默飞想想最近黑白似乎常常不在,但他也无法分心去探究了。只叮嘱道:“寻绿,开快点。我赶时间。”
“没问题。”
一路上,沈默飞紧张地注意着寻绿的大尾巴,生怕一不留神,蛋糕被扫到,即使用过异能了,还是不放心。直接跟寻绿说吧,怕他会伤心。沈默飞知道寻绿因为这副模样被嘲笑过多少次。
寻绿不辱使命,按时到了。沈默飞把蛋糕送到会场工作人员手里后,顾不得他们的埋怨,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这时才觉得脚踝处生疼生疼的,撩起裤子一看,肿了一大块。想再走几步却是不能了。沈默飞东张张西望望,也不好意思打扰别人,单脚跳着跳到墙边,坐在一张椅子上后没三分钟就睡过去了。
人来人往,忙忙碌碌,各行其是,各司其职。偌大的后厅,单薄的少年静静地睡在墙边一张椅子上,这么安静,美好得让人不忍打破这一幅画。可有人见了一面就执意去打破。
独孤覆结束了礼节性的会面后就急着找沈默飞,始终放心不下。半年了,故意不去接触有关他的信息。但由于沈默飞的特殊性,又不得不去接触。独孤覆的心理一直都是矛盾的,从再次见到沈默飞开始就是如此。一次次远离,又一次次接近。一次次以其他为先,又一次次一他为先。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第一次见面时没有任何感觉。难道这算是再见钟情?这是意外。如果是意外,不论好坏,都该杜绝。意外即意料之外。意外意味着不能掌控,不能掌控就会有更多意外。他不清楚自己的这种执念从何而来,可他实在讨厌意外。
独孤覆轻轻走过去,即使身边这么多人,如此嘈杂,脚步声根本不会多加什么声音,独孤覆还是特意放轻了脚步。他知道沈默飞睡觉时不喜有声音,有点声音就会惊醒。这么吵还睡得这么香,可见他有多累了。一阵心疼。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走过去,之前明明对自己说看一眼就够了。
熟睡的少年,很美,宁静的美好,却如此格格不入,如此寂寞。想要打破,打破他的寂寞。
手指描绘着少年的眉目,脸庞,他瘦了。
身体换了个更舒适的姿势,接着,长长的睫毛轻颤,沈默飞睁开了眼睛,呆呆地看着眼前对着他温柔地笑的人。和曾经无数次醒来时一样,无法再伪装了。不做考虑,双臂环住青年的脖子,“安离,安离,你真的回来了吗?”
独孤覆想要抚上沈默飞背的手顿住,他要怎么回答?“嗯,回来了。”
“太好了。”
独孤覆笑得更加温柔。第一次不考虑其他,只想珍惜当下。等了许久,不再听到少年别的话,以为少年还在生气,刚想出言安慰几句,发现了不对。沈默飞背后全是汗,天不太热,不可能出这么多汗。把少年在椅子上放好,才看到他脸色苍白,全身软弱,明显昏厥过去了。
独孤覆一时慌了。怎么回事?“快点叫救护车!”
大家都被独孤覆的怒吼吓到了,赶忙去打电话,也有的围坐一团。
独孤覆是完全慌了,只知紧紧地抱住沈默飞。
现场有医生在以应付紧急事情。有人把医生叫了过来,查来查去查不出个究竟。没有任何伤口,除了脚肿了以外,没有异常。
独孤覆更加心急如焚。周围人却有人笑出了声,“谁知道是不是在哪染上的病呢?同性恋不是说更容易得那种病吗?”“对啊。他不是从暗域那捡来的吗?说不定早就有病了。”
“两位,请让下好吗?”人群里挤出一个人,打断方才两个人的交谈。
那是个十分有魅力的成熟男子,检查了一会儿后判定说:“胰岛素注射过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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