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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
“永远不要求取仇恨,得到就是失去...灵,别让魔鬼蒙上你的心...”
“锵!”“说!解药呢??”
“哈哈哈!三公主,你既能唤龙,又成了南岭圣女,怎么可能救不了那天长老?”
当用匕首刺入孔鳞手中时,我终于知道愤怒可以让人变得残忍...而我却不想停止...即使看见满地鲜血...“公主...”樊器只是唤了我一声,却并没阻止我...
“没有用的,他中的毒世上无药可解。”良久,他眼中满是嘲讽却仍云淡风清地说道,不知为何,我再也无法握住手中的匕首。
没有用的...我又何尝不知道...只是不愿承认罢了...关木通,慢性积累,会引发肾的急性衰竭,严重休克,甚至是心力衰竭...
前代宫廷曾有一医方因运用极广且疗效显著,被列为圣方,可后来宫中却相继有几位妃子莫名其妙地昏迷没几天便死了,撤查下才知这些妃子都长期吃着那“圣方”,那年的太医院几乎没有活口,原本的圣方也成了严禁使用的毒方。而当年秦相却找来了两种外表几乎无差的药材,我当时还暗骂他骗小孩,却不料事情真有蹊跷。当我养的两只兔子中的一只死于其中一种药材时,我才深刻体认到了宫廷的可怕,我不知道秦相从哪弄来的药材,可也明白这样的事就算知道也是不可说的,虽然直到后来佟守年叛国,我才痛觉秦相给我药材的真正用意,却也从没有忘记过那药的名称,关木通....
不知在那呆站了多久,直到身后的木门再度响起呻吟,我机械地回头,却对上了此刻我最无颜面对的人,“我父亲...天长老想见你...”期望在他眼中找到些什么,却只留下那一片冰海,但心却反而更为沉重,感觉再也无法就这样看着他,我选择了错开。
原本不长的路却显得太过漫长而死寂,进洞的前一刻,我却无法控制地回身看了眼那似乎并不愿进入的身影,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微抬头看着那依旧湛蓝的天空,母亲,灵儿似乎找到了,却又要失去了...可...连灵儿自己也不知道在找什么...
再进这洞中,仍是无法辨别方向,却意外的是爷爷亲自为我带路,洞中异常昏暗,而我看不清爷爷的表情,他的背影穿梭在甬道之间,却似乎要把我带入另一个时空...
一连串南疆语让我注意到了现在的所在,然后我看到了石塌上的人,而他也看到了我,“过来...让我看看你”
犹豫了下,还是走了过去,走近才发现他眼中水轮早已没了,我知道他已...可为何他却要在最后一刻见我...
“鲮,是南岭唯有的鱼,只在小时待在大杉河,之后便一直飘游在外,直到死前,才会回来,并在河里产下孩子...她还是想家的吧...也许也会想我...我生为南岭,死却只想为她,而她死为我,生却变成了只为他...我就像那大杉河一样,拥有过,却从没留住过...现在你回来了...我也累了...达萨丝...河水枯了...你也就走不了了...”
没有任何理由,我只是突然想哭,握住那突然伸向我的手,那么冰凉,却也那么凄凉,“不要再离开达萨丝了,好吗....”
“好....”在我泣不成声时,却觉得身前的人突然坐了起来,急切地说着:
“孩子,孩子,永远不要求取仇恨,得到就是失去...灵,别让魔鬼蒙上你的心...”
“别让....”很长的一段时间,身旁不再传来任何话语,“哎...丫头,让他躺下吧...他已经走了...”
走出洞穴时,却见樊器早已等在了洞外。
“公主,您已离宫快两个月了,如若再不回京,恐生变数。皇上他...”
“樊器,让我静一静,就一会,让我静一静,求你了...”
“公主...”突然觉得无法像以前一样忽视樊器的呼唤,无法就这样离去,“樊器,我没有忘记我是谁...你去准备吧,两日后回京...不要告诉爷爷他们。”
“为什么要告诉我你的名字?”仰靠在树干下,透过树叶看着那被分割成无数眼睛的天空,无意识地数着,意外地数到了他的,却无法平静地质问着。
“两种准备。”看着他现在的样子,才觉得他本该如此...
心中一阵自嘲,想起爷爷在洞里说起的话,‘南岭圣子和圣女是不可轻易把姓名告诉别人的,一旦说了就只有两种意思,发誓要杀死那人或是和那人永远在一起。’
“你现在打算如何?”心中却有些悲伤....要我不离开他...我竟然做出了那样的承诺...
“他们都死了...”听到这句话,心中顿时松了口气,虽然以后也许会被追杀,虽然我觉得他们的死也许并不是因为我...抬头想看看他的表情...却与他的眼神撞个正着...
“你...他走了,你(难过)吗?”虽然有些转移注意力之嫌,却也是我真想问的,但最后还是吞了两个字。
“圣子是不该有那样的感情的。”怎么可能?你骗谁啊,没有,你是怎么蹦出来的,没有,他,他为何会说出那些话...
“我和圣女的存在只是血脉的延续....他们不是因你而死,你的方法会救整个南疆!你是圣女!”看着他忽然的激动,我却只能一笑置之。
“我不会是圣女,而且圣女、圣子的职责不是照顾那些被种了魔种的人吗?而你已经知道了方法,等你让大家永远离开魔鬼时,你也就不用再做圣子了...偶尔也要为自己活活,不是吗?这样你也不算违背誓言。”而我也该回去了呢...
“最爱的人死去真的会比魔鬼更让人痛苦吗?”背后突然传来的喊叫,却让我心中无法抑制地绞了起来,“是啊,很痛,很痛...”
“那,我好像有点明白了...”风中传来他的低语。
“是吗...还是不要明白的好...至少现在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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