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石非玉

作者:羲和清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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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修订)


      第二章大学报到
      饭后去宿舍登记,□□按着地图上的标示走到36号楼,在门卫的登记簿里找到自己的房间208,扫了一眼名单,见宿舍栏里已经有了一个人的签名。
      “齐辉成、穆涛、喻年,这几个人就是你的室友啦!”肖泷在一边凑热闹,“有一个已经到了诶!”
      楼管瞟了眼肖泷,问:“你是哪个院的?”
      □□解释道:“这是我弟,他陪我来的。”
      楼管把另一本登记册递给他,肖泷一看“家属栏”,喜滋滋地签上自己的大名。
      □□领了床铺被子上楼,顺便打电话告诉司机自己宿舍的地址,让他把行李送过来。
      京大宿舍的条件不怎么样,推门进去只见四张简陋的写字台,架着铁栏木板床,都是上铺。大热天的,宿舍里也没有空调,只有每个床铺边的墙壁上挂了个转头式电风扇,看上去已经很旧了。
      肖泷道:“怎么条件那么差,感觉还没华海的好……”
      □□“嘘”了一声,小声道:“有人睡着。”

      肖泷这才发现,其中一张床铺上睡了个人。那人面朝墙壁躺着,肖泷蹑手蹑脚地凑过去偷看,见对方紧搂着自己的书包,发出轻轻的呼吸声,看上去睡得很熟。
      “他是那个已经来的?”肖泷小声问。
      □□:“可能是那个喻年吧。”楼下签到簿上的名字就是这个。
      肖泷:“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喻’这姓。”
      □□笑笑说:“等过几天宿舍里的人到齐了,介绍他们给你认识。”
      肖泷:“好!”

      两人轻声细语地讨论这个新朋友,说他的凉裤有点脏,又说他怎么抱着书包睡觉,还说他身材不错,可惜朝里睡着,否则还能看看长什么模样……
      正在这时,□□的手机响了两下,两人赶紧“嘘”声,生怕吵醒那个睡着的同学,见他没什么动静,两人又面面相觑,捂嘴憋笑,觉得自己像在做贼。

      “谁的短信?”肖泷问。
      □□:“顾烁怡。”顾烁怡是他们这一届C市老乡会的联系人,也是他们在华海的校友,是当时华海组织历届京大科大在读学生聚会时认识的。
      “她说晚上没什么事情的话,这一届华海的新生去学三食堂聚个餐,你去么?”
      “冯泓凯约我了啊!”冯泓凯和肖泷原是华海航模队的成员,两人高中时关系一般,现在一起考到科大自然成了最熟的人。他今天才刚到首都,已先去科大报到了,中午打电话来邀肖泷出去一起吃顿饭。
      □□:“那我们分头行动?”
      肖泷:“好啊,电话联系!”

      但凡新生到了大学,起初最亲不是刚认识的室友,就是来自同一个地方的老乡。晚上,肖泷和冯泓凯在科大校外的小餐馆吃饭。
      “你知道么,科大航模队的顾问老师是华大师(某专业领域著名人物),上个月出的那本航模杂志里头就有科大和航大的比赛……”冯泓凯兴奋地说着自己看到的新闻。
      “你买杂志了?快借我看看!”肖泷激动道。
      冯泓凯:“没呢,今天去逛了圈科大的图书馆,几乎有全套的航模书籍,还有国外的军事杂志,都是最新的……!”
      肖泷忍不住道:“啊啊啊你别刺激我啦!”
      “切~你刺激我还差不多!”冯泓凯被录取的是建筑工程,不能像肖泷能把兴趣当成自己的专业。
      “诶,说起来,建筑工程是干嘛的?设计房子吗?”肖泷问。
      冯泓凯:“那是建筑学的活计,我们是学造房子的,说难听点就是高级民工!”
      肖泷:“哈,那你干脆弄个‘建模社’玩玩得了!沈老师不是说嘛,飞机就是会飞的建筑,建模航模,大同小异!”
      冯泓凯笑骂:“滚你的……”

      □□在老乡会上遇到了曾经的高中同班同学陈妤琳。
      一个假期不见,陈妤琳换掉了呆板的校服,穿着时下大学女生最爱的圆领T恤和碎花裙,再加上京大学子身份带来的光环,看上去青春阳光、焕然一新。饭间陈妤琳问起了肖泷,提议出来见面吃饭,□□对她很是戒备,嘴上说着“行”,心里却想:才不让你见我的小小!
      和陈妤琳聊了会儿,□□又认识了一个校学生会的师兄,那人在体育部,得知□□曾在华海运动会上的战绩(一万米冠军,数项短跑冠军)后,盛情邀请他参加京大学生会的体育部。□□不愿受这些干部群体的约束,婉转拒绝:“我现在还没考虑清楚,听说管理学院的课挺忙的,还是先适应一阶段再说吧。”
      ……这就是典型的书呆子才会有的说法了,大学了谁还总是把读书学习挂在嘴上啊!□□说完也觉得有点傻逼,不过那个学长倒是毫不介意,笑呵呵道:“那你考虑好了再联系我。”

      聚餐结束后还早,□□回宿舍收拾行李,那个叫喻年已经起来了。□□见到他后一愣,帅气的人他见得不少,自家亲哥王琪就是典范,肖泷也算是男生里长得好看的,但肖泷只是清秀,面部轮廓较浅,高中时被迫穿了几次女装,都是化了妆才让人觉得惊艳。而眼前的这个喻年却是让明眼人都惊诧的漂亮,剑眉星眸,面若冠玉,五官清晰、轮廓分明。只是他看着年纪有点小,缺了份阳刚之气,所以比起“俊帅”,用“俊美”更合适些。
      “你好,我是□□。”□□不卑不亢地同他打招呼。
      “喻年。”那人自报姓名,声音清透好听,让□□想到了“珠落玉盘”,之后他收拾自己的行李,喻年坐在写字台前翻书,有一句没一句地同他聊天。□□才知道他是A省今年的文科榜眼,今年十六岁,比肖泷还小了两岁,难怪看着面嫩。又得知他昨天坐了近一天一夜的火车,今天早上凌晨才到北京,为了看好行李一夜没睡,所以白天在宿舍睡觉。家庭背景方面他没细提,但能感觉出来家境一般,再加上A省经济不发达,就算是小康,跟J省的普通家庭也有一点差距。

      □□收拾完东西,转过身来正撞上喻年打量自己的视线,便笑着问:“你有手机么?给我留个号码吧。”
      “还没买,打算这几天去配一个。”喻年问道,“你的手机是什么牌子的,要多少钱?”
      □□:“诺基亚的,三千多吧。”
      喻年“哦”了一声,没继续接话。

      □□存了宿舍座机号码,又把手机号抄给喻年,道:“我晚上出去住,明天才回来,学校里要是有什么急事,麻烦你通知我一声。”又送了一些C市的特产给喻年,道,“这是我们家乡的特产,你尝尝,算是见面礼。”
      喻年点头道谢,脸上却没什么表情。
      一阵手机铃声响起,□□给了喻年一个抱歉的眼神,接起电话,是肖泷打来的。
      肖泷:“哥,我吃完了,现在回宾馆路上呢,你在哪?”
      □□温柔道:“在宿舍收拾东西。”
      肖泷:“收拾好了么?”
      □□:“差不多了。”
      肖泷:“那我等你回来!”
      □□笑道:“好,我就来……”

      和喻年道别回到宾馆,两人洗了澡,又抱在一起亲热,享受着报到前最后一晚的亲热。事后,□□同肖泷说起了喻年的长相,肖泷不爽地掐□□的腰:“他比我长得好,你是不是看上他啦!”
      □□计谋得逞,继续享受他为自己吃醋的样子:“我没有,但他确实长的很好看,你亲眼见了就……”
      肖泷翻身压住□□,骑在他身上道:“你还说!”
      □□:“……”
      肖泷凶神恶煞道:“你是我的!”
      □□脸红红:“……哦。”
      肖泷哼了一声,傲娇无比地赏了□□一个KISS。
      家有恶妻善妒,□□无言以对。
      ……

      第二日轮到□□陪肖泷去报到,昨天已经体验过一次,今天肖泷的表现淡定很多,可是见到周围的学生还是两眼发光,“噢~噢~噢~那么多神人~~~~!”以前认识一个科大的学生就惊为天人,如今随随便便在路上看到个骑自行车的、买早饭的、倒垃圾的都是科大的学生,肖泷的心脏一时半会真适应不过来,好像挖萝卜的忽然掉进了金矿洞……一想到自己已身在科大,就激动得无以言表!

      科大宿舍是公寓式的,分AB间,四人一间,八人一套,共用一个公共讨论室。房间里有空调,写字台和床也很新,讨论室像个小客厅,里头还有个电视机,不过据说只能收到校台和CCTV-1……不管怎么样,条件都比京大好太多。
      肖泷的宿舍分在313室,房间A,他的舍友都在了,来自五湖四海的少年淫才们打过招呼后,很快称兄道弟混作一团。
      □□起兴聚餐,加深彼此感情,众人举手赞成。一行九人浩浩荡荡地闯入科大“喜来聚”饭店(学校某一食堂三头的聚会厅),包了个包厢,点了一桌好菜,叫了两打啤酒,两瓶一斤装二锅头!
      人高马大的于智志复读了两年才考上科大,是这群人中年纪最大的。体型最小的是广东人罗星囤,身高才一米六五,和于智志并肩一站,简直是“南北地域差异”的最好代表,他俩一个“志”一个“囤”,刚好结成“大彘小豚(大猪小猪)”,认识第一天就一人得了个悲剧绰号!
      此外还有来自苏州的邓斌、来自武汉的黄宇,北京当地的赵柏和邵英,以及重庆人秦霖。

      饭桌上众人操着不同口音的普通话,相互调侃取笑。
      于智志道:“你们南方人说话咋这么腻?尤其是苏州人邓斌,说话跟唱歌似的,听得我汗毛直竖!”
      罗星囤反驳:“你才让人受不了哩,丧学说上箫(上学),吃换说次凡(吃饭)!”
      黄宇道:“是‘上学’不是‘丧学’,是‘吃饭’不是‘吃换’!”
      众人哄笑。

      于智志道:“昨儿这小子一个劲儿地说‘咖灰喝不,咖灰喝不’,娘的!半天才反应过来咖灰是‘咔肥’,笑死人了!”
      黄宇:“是咖啡不是咔肥!”
      众人:“啊哈哈哈……”

      “还有你俩!”于智志指着肖泷和□□道,“说话不分前鼻音后鼻音,有个词咋说的……哦,嗲!”
      □□、肖泷:“……”尼玛长这么大头一次被人说自己说话声音嗲!好想撞墙!
      秦霖说:“嗲是形容吕人的,不是形容蓝人的!”
      赵柏狐疑:“什么蓝人绿人?”
      肖泷道:“男人女人吧……”他记起高中时被人叫成“你超贱”的“李超健”,忍不住捶桌子狂笑,□□也忍不住了,一反淡定自若的表情,以拳捂嘴,笑得胃疼。
      众人聊得高兴,□□自斟一杯白酒,对大伙道:“各位,今后我弟就拜托你们照顾了,这杯我干了,你们随意。”
      于智志道:“客气,在外头都是自家兄弟,你放心!”
      邓斌:“就是,相互照顾是应该的。”
      罗星囤:“有‘湖’同享!”
      秦霖:“有‘烂’同当!”
      众人:“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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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弟仔】的地雷和【澜小七】的火箭炮!谢谢【啊】的长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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