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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
不远处传来幼儿咯咯的欢笑声,将离听得一呆,目光直直的看过去。
就见缘溪抱着孩子往这边来,看到园子里的将离,她微微一怔,随即友善的笑了笑。
“我……我马上就走……对不起……”将离结结巴巴的,转身就想逃开。
“其实是我打扰到你了吧。”缘溪轻轻笑了笑,目光柔柔的看着怀中的孩子,“阳光这么好,我就带他出来走走,你看陶陶他笑的多开心。”
将离顺着缘溪的目光看向她怀中的孩子,小小的孩子,生的粉雕玉琢,看到将离,他伸出两只胖胖的小胳膊冲着将离挥舞着。
“他想让你抱抱呢。”缘溪笑着将怀里的孩子递给将离。
“我……”将离惶恐的退后了一步,并不敢接那孩子,他垂下了头,避开了缘溪的目光。
“陶陶在叫你呢。”缘溪走近了些,将陶陶递到了将离的怀中。
将离手臂颤抖着牢牢抱紧了怀中的小人,孩子纯净无垢的眸子好奇的打量着将离的脸,他用小手去扯将离的头发,缘溪嗔怪的要去拦,将离连忙摇头,将孩子护在自己怀里,急急道,“没事的,师娘。”
缘溪笑了,便也不在多说什么。
午后的阳光,温暖而慵懒,缘溪坐在一边的秋千架上,静静的翻动着手中的书卷。
将离动作僵硬的抱着怀中的孩子,丫鬟小青看了想要去帮忙,却被缘溪用眼神制止。
在将离怀里趴了会儿,小娃娃大概觉得腻了,挣扎着要下地。小青连忙将小少爷接了过来。
“放他在地上,让他自己玩吧。”缘溪合了手中的书卷,柔声吩咐一边的小青。
“是,夫人。”小青应了一声,连忙将早就准备好的毯子铺到地上,将小少爷抱到上边,逗着他玩。
将离手足无措的站在一边。他因为曾经犯下的错误,而不敢面对缘溪,不敢面对她对他的友善。
“若是你无事,陪我说说话吧。”缘溪走过来,笑着道。
“啊?啊,嗯好,师娘有什么事只管吩咐。”将离的目光垂的低低的,连手心里都攥出了汗来。
缘溪笑了笑,走开了几步,离着将离远了些,才道,“你很喜欢锦儿妹妹,是不是?”
将离猛地抬头看向缘溪,眼底是沉沉的苦涩,慢慢的,他又垂下了头,淡淡道,“是我不自量力,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唐突了佳人。”
缘溪没有说话。
在地上爬着玩的婴孩,因为抓住了风中飘落的一片花瓣,又欢快的笑了起来。
将离闭上眼睛,将苦痛咽下,他轻声道,“师娘放心,我不会再做错事了,也不会再去打扰陈小姐了。”
缘溪笑笑,“你还是不懂?”
将离不解的看过去。
缘溪并不解释,却将手边的一碟点心递了过去。
将离拿起一块点心,放到嘴里,甜甜的,入口即化,可不知道为什么,到最后,嘴里却满满的都是苦涩。
“不好吃吗?再试试这个。”缘溪捡了一块梅花瓣样式的点心递了过去。
将离疑惑的放进嘴里,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这次有些酸涩的味道,但是不知为何到了后来却吃出了一丝丝的甜意。
缘溪笑着摇摇头,“你喜欢锦儿妹妹,这并不是你的错,也不是她的错,更不是她喜欢的那个人的错,她不喜欢你,也不是你不好,而是你们暂时不合适,这个暂时可能是一阵子,也可能是一辈子。”
将离沉默不语,头一次有人开诚布公把问题掰开,揉碎了和他说。
“听说她现在中毒了。”
“什么!”将离惊的叫了起来,意识到自己失态之后,涨红了脸又垂下了头。
“你若还是喜欢她,就去陪她度过最难的时光吧。以后,无论你是不是和她在一起,想来,都不会后悔了。”
将离许久没说话,他沉默着。
缘溪笑了笑,对小青道,“陶陶该回去睡觉了,我们走吧。”
走出几步远,就听到身后膝盖重重落地的声音。
缘溪没有回头。
“多谢师娘提点,徒儿就此告辞。”背后传来将离的声音,沉稳坚定。
缘溪微微笑了。爱一个人很痛,但也是幸福的,不是吗?
眼看着快到家了,楚凌烟却高兴不起来。这日在客栈落脚,楚凌烟把手下的人都打发出去消遣了,自己一个人留在了客栈。
“发什么呆呢?”若洛临崖在楚凌烟的肩上重重拍了一下,“你妻儿我可是完好无损的给你送回去了,你就一点不着急回去看看?”
楚凌烟笑笑,眼睛却有些失神。
见妹夫兴致不高,若洛临崖不解的在楚凌烟身边坐下,转头问道,“你就一点都不想溪儿和陶陶?溪儿可是整天和陶陶念叨你呢。”
“我自然是想他们的。”楚凌烟飞快的将心底的情绪压制住,他转头微微笑笑。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楚凌烟的心一跳,随即笑着起身道,“怎么会?大概是近乡情更怯吧,大哥不用担心。”
若洛临崖想了想,也跟着笑了起来,“不乐意告诉我?那就回去和我妹妹说吧。”
送走了若洛临崖,楚凌烟几乎是跌坐到椅子上,他用力的握住发抖的右手,好半天体内翻卷的内息才勉强压抑下去,这样下去,早晚会被发现吧?即使不被发现,只怕也是死路一条。
他痛苦的靠在椅背上,有些悔不当初。
“爹,哥哥今天就回来了。”楚凌霜像个小孩子般,一大早就在楚云启身边转悠着。
楚云启有些无奈的抚着额头,笑道,“知道了,知道了,你都说了一早上了,快去歇歇吧。”
“我不累,我要等着,看哥哥有没有给我带礼物回来。”楚凌霜自顾自的说着,脸上都是笑意。
楚云启摇了摇头,眼里也带起了笑。
心神不安的楚凌烟在看到抱着儿子等自己归来的缘溪时,脸上现出了愧疚之色,他忙紧走几步,接过儿子,对缘溪笑道,“是不是等了很久?”
“也没多长时间,是陶陶想爹爹了。”
楚凌烟低头去看怀里的孩子,不知愁苦的婴孩,只会咯咯地笑着,那只小手不老实的去揪楚凌烟的耳朵。
楚凌烟由着孩子玩闹,脸上带着笑,心却慢慢下坠。
“夫君,爹也在呢。”缘溪轻声提醒道。
楚凌烟抬头看过去,楚云启冲他微微点点头,楚凌烟抱了陶陶走过去,撩衣跪倒,“见过父亲。”
“起来吧。”楚云启慈爱的笑着。
楚凌霜一步窜了过去,扶起楚凌烟,“哥哥,你给我带礼物了吗?”
“自然不会忘了你的,去后面马车里拿吧。”
“都还顺利吗?”见楚凌霜蹦蹦跳跳的走了,楚云启看着儿子,没话找话的问道。
“嗯”,楚凌烟点点头。
“那就好。”
父子一时又无话可说了。
“若是父亲没有别的吩咐,儿子先告退了。”楚凌烟将怀里的儿子递给妻子,竟然急不可耐的往后院走去。
楚云启有些诧异的看过去,缘溪也有些不解。这根本不是楚凌烟行事的风格,别说没有什么事,就算有事情,楚凌烟也不会就这么失礼的走开。
“爹,我去看看,您帮我看一会儿陶陶。”缘溪说着话,将怀里的孩子递给楚云启,也急急忙忙的追了过去。
抱着孙子逗弄了一会儿,不知为何,楚云启心里生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他把孙儿安置睡了,吩咐丫鬟奶娘好生照看,也往后院去了。
“悦哥哥,你到底怎么了?”缘溪抱住楚凌烟的胳膊,死死的阻拦,不让他用匕首自残。
“溪妹,你放开我。”楚凌烟的声音痛苦而压抑。
“不!”缘溪不肯放手。
似乎是已经忍耐到极限,楚凌烟再顾不得其它,他猛地推开缘溪,任由她摔倒在地。
楚云启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看到楚云启赶来,缘溪哭着叫道,“爹,您快去救救夫君。”
“烟儿,你在干什么,快住手!”楚云启几步跨前,劈手打飞了楚凌烟手中的匕首。
楚凌烟身子剧烈的颤抖,他勉强扶住了树干,沙哑着声音道,“你们都走开,不要管我!”
楚云启一步没退,看着儿子眼中的猩红,他死死的咬住牙根,狠狠的给了他一个耳光。
这一巴掌,换回了楚凌烟的理智,他看着自己染血的衣衫和手,苦涩的笑了。
“来人!”一声低吼,楚云启的身边立刻多了几个武功不俗的男子。
“把他给我捆了,送到别院去。”
“爹”,缘溪噙着泪水,不舍的看着楚凌烟。
楚云启目光冰冷,神色凝重,“你回去吧,陶陶若是醒来,见你不在,要闹的。”
听到这话,缘溪便明白,公公是不许自己插手,也不许自己求情了。
把楚凌烟送到别院后,楚云启痛苦的握紧了拳头,任由指甲深深的扣紧肉里。
那是他最优秀,最能干的儿子,他怎么能犯这种错?
“主子,少爷他一直拼命挣扎,恐怕会弄伤自己……”晚上,有人来报。
楚云启沉着脸,没有说话,许久才站起身来,“我去看看。”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可当看到满脸是血的儿子还拼命的把头往墙上撞时,楚云启几乎站立不稳。
“主子”,手下人给楚云启搬来椅子。
他并没有坐,缓缓的,他拿起了挂在墙上的鞭子,一步一步,沉重的,走到儿子面前,他抓起他的下巴,狠狠的打了他一个耳光。
楚凌烟并没有清醒,喋血发作时的苦痛,让他几乎要不顾一切。
楚云启颤抖着胳膊,举起了鞭子,重重的落在了儿子的身上,一下一下。他的眼底有泪光在闪烁。
“主子,少爷昏过去了。”
楚云启提着滴血的鞭子,失神的看着满身血污的儿子。
他疲惫的问,“还没有毒神的下落吗?”
“还……没有。”
毒神一向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在大多人的心中,毒神只不过是个传说,因为几乎没有人见过他。
“烟儿,你为什么要碰那喋血!”抚着儿子的脸,楚云启痛苦的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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