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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欲与唐瑄誓比肩
南熏殿,一女子云鬓高挽,点绛朱唇。望着鸾镜中颠倒众生的容颜轻颦浅笑。
“依旧笑得那么牵强。”女子唇角一划,挂起一丝不耐,“差些什么呢?我的笑要如何才能做到唐瑄这般……一笑天下倾?”
“公主。”身畔跪倒一银恺将士,眉目堂堂,却又有三分儒雅。
“林隐……”女子唤道。
“林隐在。”林隐依旧不敢正眼瞧她。
“你说唐瑄与我,孰更美?”女子捻着一根凤翼珠钗,恰似随意而问。
“公主与唐瑄本非一朝,怎可相互比肩?”
“若身在一朝呢?”
“若能坐拥二美,那先帝为了公主与那唐瑄必弃了这锦绣江山。”
“你是说……不分伯仲么?”女子笑意浓浓:“那颜夕公主呢?”
“颜夕公主隐居霜城,说是不出半步宫门,林隐也缘锵一面。不敢妄断。”林隐诚惶诚恐。
“啪。”那是珠钗坠地之声。
林隐心下一凉,暗道:公主是生气么?
“赏你的。”淡淡坠下一句,女子依旧道:“落雾芳华如何?”
林隐忍住心下喜意,镇定道:“虽有瑕疵,却已是出征之态,猛如虎豹。”
“嗯……”女子淡淡,波澜不惊的眸中是一双炽热的瞳孔:“颜夕公主啊……”
“不过一月便是离梦灯会,到时南王陈刑天便会亲临离梦园,云澜、颜夕、裴殃、我都会如数到场,那日……落雾芳华三万将士便由你同墨竹带领,出兵陆国!”
“是!”林隐领命,眸中燃起战意:“为公主赴汤蹈火!死而后已!”
“好!辛苦了,林隐。”女子起身,扶起林隐,林隐拾起珠钗,握在手中不知该不该还给那遗世独立,绝美无双的女子。
“拿着吧。”女子笑笑,重新坐在妆台前,似是有些孤寂、疑惑,那眸子……蒙上迷雾了么?
林隐咬咬唇,退下。
“颜夕、裴殃、云澜……”女子忽然浑身战栗起来!“陈刑天、裴势骄!陆倾琅!我李采薇将会成为整个天下的女帝!”咬碎银牙,李采薇似是虚脱,坐在鸾椅之上,怔怔发呆。
齐眉山,鸟兽绝迹,整座山峰寂寂无声,便是丹香也是几不可闻,炊烟几无,而山峰之上,药鼎轩大门前却立着两名虎背熊腰的将士!金恺银袍,锦缎披风,手执利器,寒风中立了许久却毫无半分倦怠神色,虎目炯炯,警惕的戒备。
放眼药鼎轩,每幢阁楼、每处拐角都有如此将士守卫巡逻,整个药鼎轩密不透风。
“铃儿……”药鼎轩大厅中。立着三人,药不凡几日来容颜憔悴,望着眼前枯瘦的女儿药不凡悲从心来,黄玉怀抱婴孩,眸中泪光隐隐。
“爹……”药铃似是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如骨鲠在喉,半句话也是说不出来了。
药不凡叹气:“如今药鼎轩已被裴殃五百鬼谷神机所制……再说些也是无用……听天由命吧!”
泪眸盈盈,药铃哽咽垂泪:“都是女儿不好……轻信裴殃,害了药鼎轩……”
药不凡枯糙的手拂过药铃螓首,摸着乌发,眸中闪过慈爱无奈,笑道:“不管是不是你裴殃都会来的,他要的只是借口而已。药鼎轩今日一劫,本就再所难逃,倒是陆惜言……若非是他……暂也引不来裴殃……”
“陆惜言……”药铃咬牙,想到他机关算尽妄图夺取十二都天令、想到他害的药鼎轩家破人亡,药铃恨不得将陆惜言撕得零碎,然而……
当自己坠下楼阁之时……裴殃那冷血无情的眼神,无动于衷的神情,药铃心已是碎成飞花,当一双不暖却又有力的双手扣住自己,点在凭栏上,轻飘飘的落下……阳光中那绝世无华的侧脸,寒潭深邃的眼眸……药铃闪过些许迷蒙……
陆惜言……他为何要救自己?
雁城,紫觞楼……
“妹妹,不过一月时间了,离梦灯会之事……可与南王商量好?”紫觞楼一间雅阁内,一袭紫衣袂袂惑惑,乌发宛若瀑布垂下,一张清秀妖娆的瓜子脸满是清泠碧水般的笑意,红唇轻启,对着座前一轻纱遮颜的女子说道。
女子身畔一乌羽墨衣妖般的男子,身躯微微颤颤,不说什么,垂首望天,似是叹着什么。
轻纱女子面容平波无澜,淡淡道:“紫裳姐姐无需担忧了,南王近日找我商量过,与云澜皇子的婚事便就定在灯会之时宣布,到时东陵一族将会同陈国联合,共夺天下。”
“都不知道陈国皇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妹妹便就嫁过去么?”东陵紫裳依旧笑意若春风,似是全不担忧自己的妹妹东陵兰芷。
“虽未见过,但创出空山清明之人,绝非等闲,姐姐还是去想你的陈空云吧。”东陵兰芷眸中露出些许笑意,瞧着素面朝天却丽质天生的姐姐,东陵兰芷这世间唯一担心的一个人啊!
“哈哈,老娘好像真的看上陈空云了啊!”东陵紫裳哈哈大笑,花枝乱颤宛若枝头云雀,怒骂道:“陈空云这没良心的,这些久了也不来看看姐姐我,怕是早已忘却我这人了吧!倒是沉轩啊,兰芷都要嫁人了,你怎的连点态度都不表示?”
白沉轩邪魅一笑,弯弯的眸子带着浓浓邪意:“兰芷在哪我便在何处,除非有一天她真正叫我离开,既如此,她嫁不嫁人我都能在她身边,又有何憾?”
东陵紫裳摇头,依旧没心没肺笑道:“白沉轩,我是你干脆死了算了。”
“因为你不是我,所以你不懂我。”白沉轩笑的更是邪气。
东陵紫裳双手枕住后脑,慵懒起身,走之门外,哀怨大叫:“陈空云啊!姐姐快无聊死啦!还不快来陪姐姐!”
“噗嗤。”东陵兰芷轻声一笑,对上白沉轩妖魅的眸子,笑语道:“陈刑天此人刚毅果敢,不知道云澜会是什么样的人呢!”
“兰芷喜欢什么样的人?”
“嗯……不告诉你。”东陵兰芷清水无垢的清瞳瞟过白沉轩,唇角挂起笑意,有些事啊!可不能告诉你。
齐眉山,天云悠悠,寒风吹拂这末秋,染起千分冷意。
树木之后,隐着两人,身材曼妙,想来是两女子,一人身后背负八柄宝剑,年岁偏小,一人眉目秀雅,虽无出众但也别有韵味。
“墨竹,适才师傅的大道十三剑,第十三剑看清几分?”
“晓风师姐,只看清两分……”李墨竹诺诺道。
李晓风轻叹一口气,拍拍李墨竹的小脑袋,温柔道:“两分,很厉害了……等日后悟透墨竹离师傅也不远了呢!”李晓风微微一笑,她可是连师傅怎的出招都未曾看清,适才陆惜言战裴殃、剑十三虽说不出二十合……然而……天下间能挡住他二人联手一两招便是屈指可数吧!
那凶厉惊险的招式……哪次不是巧妙的躲避巧妙的反击!其中的凶险若非亲眼所见李晓风怎也不相信天下竟有这样的人!
“嗯……”李墨竹乖巧的应了一声:“师傅已成就了剑神,再过两年我差不多也能达到师傅的高度了吧!”李墨竹开心的咧开嘴,纯真的笑了。
望着眼前矗立如山的三人,李晓风凝眸聚精会神的观望着……陈空云……这个人虽说早有耳闻,然而他的一举一动却无不暗藏奥妙,对裴殃的举重若轻,面目的波澜不惊胸有成竹,果真和裴殃他们不相上下啊!
三人间的气氛很是冷冽,一时寂寂,静谧的若深夜无蝉,剑十三渊渟岳峙不为所动、裴殃虎视眈眈怒目而视、陈空云闲淡自若挥洒自如。
“东屏山……”陈空云唇角一勾,嗤笑道:“东屏山……别忘了……东屏山百年前出了谁?”
裴殃寒眸冷光猛地一闪!
陈庶寒……
“陈庶寒乃是吾王陈刑天先祖,我既是从妖影阁出来……又怎不懂东屏山武学?”陈空云笑的很是有趣。
“你是说……妖影阁一直制着东屏山么?”裴殃唇角划起,荡起一丝不屑笑意:“你所知的不过百年前的东屏山……现今的东屏山……今非昔比,即便你知晓些许,又如何?再者说……陈庶寒百年前……死的可真惨!”
“裴殃……”陈空云星瀚般的眸子凝成一缕墨光,脚下一动,双眸划开两道余韵!人一闪,已至裴殃身前!
“妖影残月……”裴殃一笑,“快,又如何?”龙鳞剑一伸,似是随意一划,却是将陈空云荡退一边,裴殃冷声道:“陈空云!你若不相同陆惜言一般,你便交出十二都天令!我可放你一条生路!你这样的人,少了,很可惜的。”
陈空云悠然一笑,掏出十二都天令,“天下帝陵何许!机关暗门无数!若是我成了盗墓贼……那岂不发财了?天下的财富啊!”
裴殃眸子更是幽冷:“陈空云,不用激我,十二都天令的价值我比你更明白。你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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