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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时伤疤
隔天清晨,天微微亮他便起身了……不是醒的早,而是基本上一整晚都没有睡。
之前发生的事情让他很是在意,先进宫见到墨焱,本想好好安慰结果反倒被“安慰”。再来便是……姜渊想着想着便两颊泛红,他不太明白为什么墨焱为何要如此对他。又想起下午看到的那本书,不对……那根本不是书……倒像是笔记一样的东西,那里面记载着满满的都是悲伤。
之后被带回府,父亲对他也是冷冷淡淡的。姜溢忠虽不是那种热络之人,但是对待自己家的孩子们,一般都是和颜悦色,很少厉色怒斥。
可是,自回府之后姜溢忠却是心情好似很不满一般,对家人和他的态度都是冷冰冰的。
姜渊实在是想不明白……
小小年纪的他不明其中缘由,也不想多去猜测和揣测父亲的心思。所以他决定,洗漱好之后吃早饭,然后接着去学堂。
想到学堂,他却又不禁的脸红起来。
因为,这个学堂里的学生大多都是王亲贵族的子嗣,所以墨焱也要去和他们一同学习……这就是姜渊脸红的原因。
洗漱完之后去大厅吃早饭,刚走到大厅门口,便看到姜溢忠和夫人也正要去大厅,他连忙问好:“父亲,母亲~早”
姜母和蔼的回应:“早~渊儿今日要去学堂是吧,那就吃完之后早点去,省着到时候迟到,对师傅失了礼数,知道吗?”
“是,孩儿知道”姜渊老实回答。
话音未落,姜溢忠说道:“今天就不要去了。”此话一出,母子俩霎时愕然惊呆站在原地。
“老……老爷,您刚才说什么?”姜夫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相公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因为她知道,姜溢忠平日最看重的就是孩子们的功课。而且,三不五时的还会亲自去学堂看孩子上课的状态,是不是认真。
但是,今天这是怎么了……姜夫人相当不解。
姜溢忠转头厉色的看着他们道:“今天不要去学堂了,可听明白……”
姜渊连忙回答:“父亲……您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叫孩儿不要去了呢……”停顿了一下,忽然好似想到了什么:“父……父亲,您是说今天不要去了,还是……以后都……”
想到了一些自己不想发生的事情,便再也说不出话了。
姜溢忠转身慢道:“暂时都不用去了……”说完便走到饭桌前坐了下来。
姜夫人缓缓跟着一起坐在了旁边,忙唤姜渊:“来,渊儿赶紧过来坐下,吃早饭了。”
其实,姜夫人看得出来姜溢忠此番举动肯定是有事情发生了,但是姜溢忠的事情她从来都会过问更不敢打听,因为她知道……自己并不是姜溢忠心中挚爱。
所以,她从来都是姜溢忠说什么她就做什么,不会有半句怨言。两人虽是相敬如宾,但是却无真爱……不管自己做任何事为他如何付出,只怕也是徒劳,仍换不回那人对自己真情一目。
姜夫人看看他又想到自己,默默蹙眉眼神悲伤。
这时姜渊忽然开口:“为什么……为什么父亲?”
“没有为什么”语气冰冷令人不寒而栗。
姜渊原地站了一会儿,之后的动作完全是姜溢忠想都没想到的。
谁料到姜渊拔腿就跑,姜溢忠见一向听话的孩子突然这样,顿了半刻没有反应过来,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姜渊已经快要跑到大门口了,姜溢忠连忙喊道:“赶快把他给我抓回来……”
就在这时,姜渊以为能够跑出府的瞬间,突然被刚要进门的人一把拦住,那人缓缓开口略带含笑的口吻说:“这一大清早的,你是要急着去哪啊?”
姜渊闻声一愣,猛然抬头一看,突然开口:“大……大哥!?”
谁知那人温柔一笑,把他一把举起扛在左肩上,直接向大厅走去。
姜渊见形势不对,连忙挣扎道:“大哥,你快放开我!放开我啊!”
“你就老实点吧”说着在他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力道不但不大,反倒充满了溺爱。
可是姜渊还是不老实的挣扎。
被扛到大厅慢慢放下刚,要跑一把又被按住不能动摊。
“父亲、母亲,早!”温柔略带磁性的声音。让在大厅里的姜溢忠和姜夫人霎时愣住。
“崇儿……”两人惊讶的唤着。
“恩,孩子回来了!”坚定的语气。
“崇儿……”姜夫人略带哭腔的向前跑去,一把将儿子抱住。
这个一早出现在姜家的便是姜溢忠的长子,姜崇。
姜崇自小性子傲慢不禁、不服管教,所以十五便离开了家。如今已经过去了十年,虽然中间回过家看望过父母,但是近来这三年,他却一次都没有再回国家,此次突然回来姜夫人又惊又喜。
“崇儿……”姜溢忠缓缓开口。
“呵~想家了便回来了。”
“哥,你……你放开我!”这时姜渊突然开口。
“你小子,哥哥这么久都没回家了,我这刚回来你就要走……哥哥伤心了。”说着叹了口气。
“不能放开他!”姜溢忠突然意识到姜渊被抓回来了,厉声告诉姜崇不能放开他。“把他带到房间里,不要让他出来!”
“好的父亲……”姜崇说着便把姜渊扛起来,朝姜渊的房间走去。
姜母紧随其后,好似生怕好不容易回来的儿子再跑了一般。
姜崇一边走一边和姜渊说话“你小子三年不见,不仅长高了还变重了啊!哈哈哈。”
“哥,你放我下来,我要去学堂。”姜渊着急说道。
姜崇突然停下道:“学堂?”转过头看向姜母。
姜母无奈的摇摇头,并示意他继续往前走,好似有话要说。
姜崇看到母亲的神情,便知道其中肯定是有什么事情,所以也不再理会姜渊的挣扎,扛着他进了屋。
“啊!”姜渊吃疼的发出声音。
进屋之后姜崇把姜渊朝床上扔去,着实的将姜渊抛到了床上,屁股着床瞬间就感觉屁股炸开了一般……
“哥……你就不能轻点吗?好疼啊!”姜渊不高兴的白眼姜崇。
“哈……你还知道让我轻点,你反抗父亲的下场可比这重多了。”姜崇口吻调笑。
姜崇此话一出,姜渊意识到什么……又开始往外跑。不过,是徒劳的……一把被姜崇“捞”了回来。
此时姜母开口说道:“渊儿,你就消停会儿吧!你说你一大清早的就这样和你父亲过意不去,你这是怎么了?”姜母实在不解,便开口问。
“母亲,您问我……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姜渊更是无辜的辩解。
“那个……”姜崇开口打断了姜渊和姜母的谈话。“能不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姜母拉着姜渊坐下,并示意叫姜崇也坐下,就这样三人坐下。姜渊开始讲述昨天在宫里发生的一切。当然……他和太子发生的事情并没有说……
当姜渊提到一本书时,姜母突然脸色一变,缓缓的开口道:“渊儿……你……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姜渊不知道母亲是怎么了,傻傻的点头道:“都是真的……”心道:“母亲这是怎么了。”
姜母忽然起身,也没有向两个儿子打招呼,就匆忙的走出了姜渊的放假。
兄弟俩还没来得及开口,姜母已经走出了放假,之后两兄弟面面相觑。
姜崇慢慢开口:“先帝驾崩……不是因为疾病……”
此话一出姜渊霎时间就愣住了:“啊!?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哈~没什么!你今天就老老实实在家呆着吧!你要是不老实,哥哥我会打你屁股哦!”说完之后便离去了。
姜渊就这样一个人被丢在了房间,他放弃逃跑了……其实他知道,即使不是他哥哥突然回来把他抓住,他也是跑不掉的。
他只是想……想进宫告诉墨焱一声,他今天不能去上课了。
其实姜渊的想法都是徒劳的……因为墨焱根本不在乎他来不来,现在令墨焱焦头烂额的是他的皇叔,他又怎会有闲心去想着姜渊。
姜崇出了姜渊的房间便向大厅走去,快要走到大厅的时候,却听到了自己的母亲和父亲在谈话,不知道为什么他停住了脚步,放慢呼吸……这完全是在偷听啊……
“老爷……你和我说实话,你为什么不让渊儿去学堂?”姜夫人委屈的问道。
“先皇刚刚驾崩,宫里现在乱成一团,想必齐太傅也是无心教课,所以不去也罢!”姜溢忠低头边吃边说。
可是,听完这话的姜夫人却忽然泪如雨下:“溢忠……你到现在还是不能对我说实话吗?你到底把我当做你的什么人?”
姜溢忠语顿,放心手中的碗筷,但是就是不抬头看她,不是不想劝她,而是不知道怎么劝她。所以只能任由姜夫人默默轻声抽泣。
“你究竟想要瞒我到何时,昨天你和孩子回府,看到你的神情我就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刚才听渊儿说,我才知道……原来又是因为他……”抽泣的声音显得话语是那样的无力。
可是姜溢忠忽然抬头怒视着她道:“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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