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同人 红榧回忆录

　　（鬼谷子视角）

　　【十三年前】
　　那一年，老夫郑重地把师弟介绍给师哥：聂儿，他叫卫庄，你可以叫他小庄。从今天开始，他，就是你的师弟了。

　　（盖聂卫庄两人多年后相遇交手，白凤偷袭，端木蓉伤重，被黑麒麟假扮的天明刺中后腰。盖聂出手击杀，卫庄挡住麟儿。）
　　卫庄：这个人是我的手下，从一开始，他的命就是属于我的。还不滚开。
　　高渐离：黑麒麟是逆流沙第一刺客，在这种情形下，盖聂居然能够躲过致命的暗杀偷袭，而且还能立刻发动反击。如果不是卫庄出手，黑麒麟必定无法逃脱渊虹这一剑。
　　盖聂：我以为今日一战，只在你我之间。
　　卫庄：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这么迂腐不化。这场战斗，从来就不仅仅是在你我之间。
　　（卫庄出手）
　　高渐离：他伤得不轻，与卫庄动手，会送命的。
　　（两人抬剑平指）
　　卫庄：真是可笑。
　　（小高向前一步）
　　高渐离：卫庄，你现在的对手，应该是我。
　　（大铁锤也上前一步）
　　盖聂：这是我们鬼谷派内，我和师弟之间的事，请各位不要插手。
　　（众人静默）
　　盖聂：我，才是你的对手。
　　卫庄：有趣。你放弃鬼谷，放弃天下，放弃了一切，就是为了保护这群废物？
　　盖聂：你什么也不肯放弃，又得到了什么？

　　作为一代鬼谷子，老夫在他们三年之约期满前就预见了他们往后数十年的纠葛羁绊。即使仍在人世间，也不会插手了。是在墨家机关城一战，果然聂儿小庄的比试还是牵涉进了道、儒、墨家之间。他们之间还是离着太多隔阂。

　　苍生涂涂，天下寥寥。诸子百家，为我纵横。七百年来，春秋五霸、战国七雄每一国每一朝兴衰的背后，都有一个共同的名字——鬼谷。苏秦合纵六国、佩六国相印，逼迫秦国废除称帝的计划。张仪雄才大略、瓦解六国的联盟，帮助秦国称霸乱世。庞涓勇武过人、所向披靡，使得原本弱小的魏国雄霸中原。孙膑智者无敌、围魏救赵、计杀庞涓，著旷世兵书流传后世。历代鬼谷先生一生只收两名弟子，一个是纵，一个是横。两人之间的胜者，就能成为新一任的鬼谷子。历代鬼谷子虽一人之力，却强于百万之师。一怒而诸侯惧，安居则天下兴。

　　【十三年前】

　　“师傅，师哥到鬼谷时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你猜。”

　　“这也是入门考核的环节之一？容我思考一番。”

　　老夫笑了：“小庄该不会忘了前些天刚来鬼谷时，对为师说的那番话了吧？”

　　“我要成为世间的最强者，超越前几任鬼谷传人，改变鬼谷门规，超越鬼谷绝学。 ”他竟然和我一样！

　　“唉，说句发扬光大我门经世之学之类的好话，哄哄为师，都有这么难么？”老夫捋了捋胡子故作叹息，但仍不后悔当初千挑万选外加机缘巧合地收了这俩徒弟。为师也曾是有个温柔师哥相伴练剑的普通弟子。

　　【十三年前】

　　少年盖聂：小庄，今天似乎心情不错。
　　少年卫庄：我从师父那里，听说了，你来鬼谷时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少年盖聂：你到鬼谷说的第一句话，又是什么？
　　少年卫庄：你猜。
　　少年盖聂：和我一样？
　　少年卫庄：看来在鬼谷的日子，不会那么无聊了。

　　老夫一直对那两个孩子说：你们中间，最终只有一个人会成功，代表鬼谷派去改变天地的命运。

　　还有句始终没有同时当着他们两人的面讲出口，老夫并不担忧那时天下人对于鬼谷的评价。只需出于你们本心的选择做出决断。

　　【十三年前】
　　（两人第一次的比剑）
　　少年卫庄：这，就是纵横剑术吗？
　　老夫回忆起往事，纵横之剑，是当年第一代鬼谷子所创的剑术。以天地之道，分为纵剑与横剑。聂儿修炼的是纵剑，小庄修炼的是横剑。三年后，你们中间只有一人，能以鬼谷传人的身份踏出鬼谷。

　　小庄那个孩子第一次领教纵剑术的威力后开始彻夜恶补横剑术绝招的时候，为师夜里出舍唤醒聂儿，与之掩蔽在屋外树后一番交流。

　　剑招，策略，兵法，这都是你们之间决战的工具，在我看来，你们未来的成与败，都是天下人最关心的话题，和鬼谷无关。

　　你和小庄终究是一样的人，你们质疑鬼谷绝学纵横之术的精髓以及所谓门规存在的意义。你一度犹豫要不要继续练习纵剑术，被小庄的干劲逼得没有办法，才勉强奋力学下去，很多鬼谷弟子都是被逼成才的。你并没有把它们真的学进去。为师看得出，小庄对你这点也很失望。他一直很崇拜你，想对你潜移默化诱导以扭转你的执念，你却较少关注到他的真实想法，你绝不能怀疑自己存在的价值，觉得纵横家在这世间的地位很微妙。

　　当时现下的“学术与研究”领域，是所谓儒、墨、道的地盘，而朗朗乾坤，现实的天空下，在红尘滚滚的大地上，真正风光无比的，可以毫不谦虚地说，却是纵横家。虽然纵横家在争鸣诸子中的地位是边缘化的，但我们才是这个时代的主人，最大利益获取者。纵横家忙于天下兴亡，去各国游说，但他们从不把谁兴谁亡放在心上，他们关心的，是从这兴兴亡亡中，可以获得多少利益和利润。执政者既怕我们，又需要我们。直接为了统治阶级服务，这也会是你们往后学成离谷后的出路。因此，纵横家是有史以来最伟大、最成功、最无道德价值感的奇才。

　　“只讲成败，不论是非？”

　　“不！聂儿你还太年轻。是——只讲生死，不讲成败。”聂儿你无法脱离那些的束缚，为师明白。

　　“弟子受教了。”

　　“又错了，为师可有教过你什么固定不变的理念与道义？”

　　“应该……没有。”

　　“变则通。为师早晚会安排一次考核，出于对你梦想的慎思。不能再多透露给你了，卫庄那个孩子已经很厌恶为师过于偏袒师哥了。”回想起来这番话没有帮到聂儿，反而给了他更多迷惑。老夫似乎一个激动说漏太多的无关，和本来找他的意思相悖了。

　　盖聂心中有数，小庄他有天赋，和师傅一样练的横剑，也是必能心有灵犀的。师傅说偏心自己，其实还是很疼小庄的，小庄貌似一直处于弱势，可师傅肯定他的梦想，小庄的想法早已甩开我很远很远。

　　【十二年前】
　　老夫唤来两位弟子，安排当日的比试：这一次的考验非常重要，是你们各自证明能否更进一步、能否继承鬼谷绝学的最后机会。
　　（两人进入牢笼）

　　为师特地看了眼聂儿，这种继承性质的考验，他也许不屑于赢。
　　老夫跟徒儿们说：“在你们身边，各有两头玄虎，是鬼谷最迅捷、最凶悍的猛兽，比普通的猛虎体型要巨大三倍。过一会儿，关住它们的闸门就会打开，这四头玄虎将被同时放出牢笼，进入到通道中。通道是笔直的，没有任何岔道，所以玄虎一旦被放出，它们就只有一个目的地。在通道的尽头各绑着一个人。在此之前，这四头玄虎已经饿了整整三天了。玄虎一旦放出，你们就必须作出决定，这四个人的生死，完全在你们的手上。玄虎的速度很快，没有人可以同时拦住两头背道而驰的玄虎。你们的比试，现在开始。”
　　（闸门打开）

　　鬼谷派纵横天下，首要，就是一个“决”字。所谓“决情定疑”，就是要能够决断出最有价值、最值得去做的事。
　　（少年卫庄扔出两个虎头）
　　少年卫庄：死了。死了一个，救了一个。不过，死的那个，也该谢我。至少，我为他报了仇。师哥呢？
　　（师徒二人坐了良久，盖聂仍未回来）
　　少年卫庄：这么久了，师哥到底在做什么？

　　（日近黄昏，盖聂回来）
　　老夫看着终于出现的聂儿，对他们两个说：你失败了。这次的考验，小庄胜。以你的实力，至少可以救出一个人。施展纵横之术，首要，就是一个“决”字。所谓“决情定疑”，就是要能够决断出最有价值、最值得去做的事。你能够认清自己的能力极限，在第一时间作出有效地判断，对于不利的结果，进行补救和利用。你的所为，让为师想到了当年的苏秦和庞涓。
　　少年卫庄：哼，苏秦？原来不过如此。

　　老夫继续指出了聂儿的问题：你两个都想救，结果却是两个都没有救成。选择生，必有死；选择胜，必有败。这个世上，胜者生，而败者亡。在世事的胜负面前，生与死不过是必然的因果。当今世上七国纷争、生灵涂炭。无论你如何去选择，都难免会有所牺牲。纵横者，天地之道。莫说只是两条人命，就算是天下苍生放在眼前，又有什么分别呢？这个考验，并不重生死，而在于决断。
　　少年盖聂：不重生死……这回又是不重生死！只讲生死，不讲成败。那又是什么？同时出自师傅口中的教义，背道而驰，纵与横本来就是相反的，但他们在天地间终会交汇于一点，那一点又在何方？
　　老夫又言道：你，无法凌驾于众生之上，放不下生死，你心里无法实现的梦，就是导致你今天失败的原因。以你和卫庄的资质，或许，可以成为鬼谷三百年来，最无可限量的不世之才。但是，如果无法明白今天我告诉你的道理，你还会再次失败。

　　“聂儿，可还在想今天的事？”

　　为师说完日落后的那番话，又在饭□□院中散步许久，思索许久。聂儿还敢在老夫授课时屡屡提出反对意见么？这个孩子曾一度脱离开自己数年的所学和周遭环境的影响，公正客观地看待分析世事，提出鬼谷学问中的不足，直击为师授课时史例理论的软肋。想必，故作顺从乖巧的小庄也已很早看出他师哥淡定从容外表下的绝非一般的理想抱负。所以才会一直那么认真于学业剑道。难得的聂儿的激进和偏执，是为师和小庄每每都很期待的，他的天性貌似淡定却看不清生死，无法临驾于苍生之上，那么他超越鬼谷、颠覆鬼谷派的梦想就难以企及，即使我给他再多的提示。

　　“师傅。”

　　小庄今天的表现很出色。他一直都是那样果毅绝断的孩子。若说你的那些梦想还有犹豫怯弱的话，他却没有什么可以放不下的了。

　　“他要复兴韩国。”

　　“你知道韩非么？以后若有机会接触他的熟人，可要深入了解一番他的故事。”

　　“弟子谨记在心。”

　　“你觉得你和小庄背道而驰么？”

　　“在谷中红榧树下相伴练剑的日子，不曾觉得。”

　　啊，那棵树还是长势喜人，十二月结果之时，硕硕果实也应更加鲜红夺目。

　　高渐离：剑客的生死成败，是靠手中的剑来决定。盖聂，正是背负着“天下第一剑”之名的男人。
　　卫庄：你到底在等什么？！为什么还不出剑！
　　（卫庄再次出击）
　　卫庄：你的剑还是那样！一样犹豫！一样怯懦！！！
　　（盖聂后退，以百步飞剑迎战卫庄）
　　高渐离：原来盖聂一直退让，是在积聚剑势。犹如弓弦，被拉得越弯，反射之力便越强。

　　小高不知这点是卫庄教会盖聂的。大家都没有太多不同，为了梦，可以忍耐许久。
　　只不过卫庄当年不是忍让退避，而是静候时机厚积薄发。师弟一番遮掩的梦，藏在沉沉的心底，暗流涌动。作为一个贵胄子弟，能抑制住自身锋芒，做一个行事规矩谨慎的鬼谷徒弟，对小庄而言实属不易。而盖聂出生布衣，谷中锋芒初现已令人惊叹，以及往后谷外十年中叱咤风云的师哥，小庄心中有种别样的滋味。

　　鬼谷子又背诵起他师傅身前常念叨的话：每一代鬼谷传人，都是世上的最强者，一个是纵，一个是横。从黎民百姓，到公卿王侯，他们的生死成败，都在你们手中。但是，你们中间，最终只有一个人会成功，而另一个人，将成为失败者。胜利的人纵横天下，代表鬼谷派，去改变天地的命运。

　　啊，卫庄要是接了班，可是不会像老夫这么罗嗦的，这段经典岂不是很容易被遗忘呢！老夫可要找块东西记下来。

　　数年后秦国的宫殿里，盖聂偶遇到了李斯。并给他奉上了周游列国时收集到的珍贵石刻。

　　因为盖聂剑术超群，又和自己出生于同一国、任职于同一国，李斯待他可比对他师弟卫庄要客气很多。

　　“在下有一事相求，可向李相讨问韩非先生的现况否？我的同门师弟卫庄，韩非是他以前……”

　　“盖先生，可是师出鬼谷派的？李某很是敬佩。”

　　“不敢。”

　　“卫庄可是从小受到韩非的思想影响，师傅荀子也表示韩非有一点纵横家的魂在，难怪卫庄也入了鬼谷，他想必是更愿意继承发扬他韩国亲戚韩非的衣钵。”

　　“小庄多有得罪的地方，还请李大人不要放在心上。”

　　“他如此欣赏我的同窗，也是对李某的一种肯定不是吗？”

　　卫庄：一刃断喉？百步飞剑？很好。你果然已经练成了纵剑术中至高的必杀之剑。
　　盖聂：如果真的有必杀之剑，现在你应该已经死了。
　　卫庄：初入鬼谷之时，我曾经败在你的剑下。
　　盖聂：你是我生平仅见的武学奇才，当时如果不用纵剑术，我无法胜你。
　　卫庄：今天，你发出了纵剑术的至高之剑，却连我一丝一毫也没伤到盖聂：你的确，变强了。
　　卫庄：有件事，我一定要告诉你……今天，是你最后一次用百步飞剑盖聂：你会，百步飞剑？！
　　卫庄：我是鬼谷弟子，师傅他老人家又凭什么不传我剑法呢？
　　盖聂：你到底做了什么？！你到底对师傅做了什么？！
　　卫庄：世人只知道渊虹排名第二，而鲨齿却被称为妖剑。可见天底下都是些愚昧不堪的人，只知道随波逐流、人云亦云。你到底是要驾驭他们，还是，和他们一样！这就是你不顾一切要追求的梦！
　　盖聂：我的梦，与你不同。
　　卫庄：你真可怜，你已经忘了到鬼谷第一天所说的话。你和那些人一样，都是愚昧不堪的废物。
　　卫庄：哼。
　　（渊虹剑断）
　　卫庄：纵与横，这就是每一代鬼谷弟子的宿命。

　　【十年前】
　　少年卫庄：这才是站在高处，应该看到的风景。
　　少年盖聂：所谓强者，就是必须站在所有人的顶端吗？
　　少年卫庄：如果不把人都踩在脚下，他又怎会抬头看你，承认你是强者？
　　少年盖聂：这，就是唯一的生存之道？
　　少年卫庄：弱肉强食，不过是世间万物的天性罢了。
　　少年盖聂：我们虽是同门，却必须争个你死我活，这也是天性？
　　少年卫庄：这是鬼谷修炼最强者的门规，历代相传，每一代都是纵横天下的霸者。
　　少年盖聂：纵横天下……
　　少年卫庄：这难道不正是我们在这里的原因吗？
　　少年盖聂：然而，被这样的门规所驱使着的我们，就可以算是强者了么？
　　少年卫庄：三年之期已满，你我之间，必有一战。这个问题，很快就会有答案了。
　　少年盖聂：如果提出的问题本身就有问题，答案又有什么意义呢？
　　少年卫庄：呵，师哥，你该不会是害怕了吧？才说这些，不知所云的废话。
　　少年盖聂：小庄，我并不怕与你一战。
　　少年卫庄：怕也好，不怕也好，我只知道一件事……决战的那一天，我们中间必定有一个人会倒下。

　　（卫庄被断剑刺中）
　　高渐离：居然用断剑制服了卫庄？！
　　盖聂：你确实变强了。但有一点，你却始终没有改变。作为剑客，你始终太过在意剑的本身。小庄，你败了。
　　卫庄：呵呵呵呵呵呵，很好。你终于证明了自己不是一个废物，师哥。从见面的第一天开始，我们之间，就注定会有一个倒下。来吧。呵呵呵呵呵呵，我一直很清楚，你和我，从来就是一样的人。
　　（盖聂缓缓倒下）
　　卫庄：你的致命弱点是什么？你太过执着于所谓的正义。和你的那些梦一样，愚不可及，师哥。

　　少年盖聂：师傅，我已经明白了。有些梦，虽然遥不可及，但并不是不可能实现的。只要我，足够的强！

　　盖聂削着木剑，遇到了小圣贤庄的张良。

　　“李斯刚来过儒家？在下在秦国王室那些年，也没调查出个究竟。也许该问我师傅，因为很有可能与他的同门师兄弟有关。”

　　“韩非的死因，一直陷于扑朔迷离之中。我和卫庄调查了数年也没有结果。究竟是无辜受害，还是咎由自取，抑或，还有别的原因，比如，自杀，或确实是一不小心杀错了。兵荒马乱的年代，杀人，从来不须严密的逻辑，也不必件件都太在意，就算曾经真的喜欢，那又怎样？喜欢你，不代表不会杀你，而且，正因为喜欢你，才越有可能杀你。杀了你，再后悔，装作后悔，或根本就不后悔，那都是另一回事了。”

　　“子房先生……”

　　“韩非多半死于纵横家，至少是□□成！韩非将自己的一生，至少半生，献给了反对纵横家的殊死事业，但韩非自己，却正是一个，至少半个，纵横家……同窗李斯也被荀师叔预言是个半吊子纵横家。在纵横家与国家君主之间，就存在着尖锐、分明的韩非所谓的‘君臣不两利’，照韩非的看法，纵横游戏的最终结果，必定是国家被掏空，从而败亡，而纵横家却赚得盆满钵满。韩非是极端规矩主义者和安定主义者，纵横家的本质，却是商人。和李斯谈判的卫庄，就是个典型的‘商人’形象，他本就看不上李斯，仍要与他合作，李斯某些做法还是可取的；立场其实不同，但他却因为复国大业，依旧支持韩非。也因为你的存在，他充满了力量，击退了矛盾。”

　　“在下和小庄的对立，让子房先生想到了师叔的两个宫廷斗争的弟子？他们并不是什么乐观的先例。”

　　“那是最悲惨的结局，你们还有扭转的余地。你可知卫庄才是真淡定，他伪装了那么久，你都没发现？他为了自己的梦，放下了很多，最后不惜放下了对你的感情。我也有师哥，我们又是发小，我自然明白卫庄的心思。”

　　“李斯韩非表面和睦恭亲，实则暗流汹涌。小庄寻我比剑数年，实战都不曾伤我半分要害。”

　　“你明白他一开始就不认可你们鬼谷之学，其程度不会亚于你之下，他自然不会被遵循门规所累。不能让你陷入真正的危险，他为了你的安全，特意为你设立了一个‘危险’。你可能觉得你们的师傅老头在黄泉地下非得气得活过来。不过，卫庄告诉我，上任鬼谷子早就明晓了你们两个欺师灭祖的小恶魔的所念了。”

　　“在下自然不再故意躲避他。”

　　“你记得你们同门时卫庄一直带着的朱红色发带么？”

　　“恩。我第一次见他时，直至我离开鬼谷，他一直佩戴着。”

　　“他很喜欢那个，说是师傅给他的第一份礼物，并嘱咐道，千万要好好留着，这是鬼谷那棵擎天的百年圣树红榧之果浆染的，可以保佑他和他师哥，你们那棵背靠乘凉的大树又名红豆杉，相思之意。师哥是个很容易受伤的人，其实年纪还幼一岁，要卫庄好好保护他。”

　　上任鬼谷子不知，与为师曾同为横剑弟子的小庄，对师哥的那番情，绝不亚于自己。

　　盖聂才忆起那抹好看的红。

　　红豆生在北国，红不过几时了。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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