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废土新生1ST

　　回到NJ支部之后，叶蕊总算能好好休息一场了。
　　第二天一早仍旧如时醒来，惯常的晨跑之后，去食堂抚慰了一下饥肠辘辘的胃，顿时闲了下来。
　　因为吃得太饱，她也不想睡觉了，去Aurora那做了个检查，结果回来的时候又一次在走廊里偶遇了唐铭。
　　自从上次遇到之后，叶蕊曾经打听过唐铭的事情，这位大能不但是NJ支部的支部长，同时也是一位专攻猎魔师和重生手术方面的研究者，还掌管着NJ支部的第一实验室，叶菲和Noah的调整师都是他，所以会在这条通往实验室的走廊上遇到他也就不奇怪了。
　　就像上次那样，唐铭亲和地鼓励了她几句后就放她走了，叶蕊也依然像之前那样僵硬，不知道为什么，她看见唐铭总有种生物本能般的惧怕感。

　　“嘿！”
　　叶蕊想往人多热闹的地方躲一躲，走过物资领取处的时候，却被人叫住了。
　　“……Noah？”
　　Noah正斜靠在物资领取处的柜台外侧，右臂被包扎之后挂在胸前，伸出左手对她招了招手，平时只会坐在那抽烟不搭话的方放也靠在柜台另一边，看样子他们刚刚是在聊天？
　　Noah招招手示意她等一下，转回头以极快的语速对方放说了一通，好像还不是远东分部这一带的通用语中文，而方放也回了一句同样的语言，当然他的语速就慢得多了，然后干脆地转身回到他平时的座位。
　　……说起来，总觉得这两个人……

　　看到Noah向自己走来，叶蕊询问道：“你们是同族？”
　　虽然五官轮廓上没有什么相像的地方，但无论是深色的肤色、琥珀金的眼睛还是带着微卷的浓密发质，都十分近似，再加上同样的语言，如果还猜不出的话，那就是笨蛋了。
　　Noah干脆地回答道：“是半个同族……一起去公共整备室吗？”
　　叶蕊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

　　两人一路无话地走到公共整备室门口，自动门打开，里面热闹的声浪顿时掀了出来。
　　平日里这里就算到了晚上也未必有这么热闹，但此时前往剿杀豹狸的队伍还没回来，低阶猎魔师的禁令也没解除，除了一部分人在训练场上挥洒汗水，绝大多数滞留在支部中的猎魔师都在这儿打发时间。
　　最热闹的莫过于正对着第一小队整备室的角落，不到整个整备室三分之一的地方竟然汇聚着三分之二以上的人，围成了三个圈，都在往里面看着什么，互相讨论着。
　　……回想起来，几次进出公共整备室的时候，那个角落也总是聚着一堆人呢。
　　想到这里，叶蕊生出了一些好奇，但拥挤的人群还是让她望而却步。

　　就在叶蕊还在犹豫的时候，Noah用未受伤的左手直接抓住了她的手腕，嘴里高喊着“让开”，拖着她往里面挤了进去。
　　令叶蕊惊讶的是，在他们周围仿佛有着一面锥形的空气墙一样，周围的人根本靠近不了他们十厘米之内，Noah带着她很轻松地就挤了进去。

　　挤进最内圈，她才看清楚这些猎魔师在看的是什么。

　　只见面前摆着一个底板发着白光的圆形平台，大约高一米左右，平台的直径足有三米多，两个不到二十公分的小人在平台上进行空手搏斗战斗，一方穿着红色外套、练功裤和头带，另一方则是蓝色，周围的猎魔师都在为自己支持的那一方加油。
　　两名猎魔师各戴着一个奇怪的半封闭式头盔，面前摆着一台光脑终端，分别坐在平台相对的两侧，应该就是他们在操纵小人，在平台中间还有两只电子显示屏，上面显示着双方的受损程度，现在是穿着红色的那一方占据上风，蓝方的小人勉强抵抗着对手的连续冲拳，看上去快要输了。

　　……上勾拳命中！
　　抓住蓝方的空档，红方的小人干脆地发出了必杀，把蓝方的小人击飞了出去，看着那趋势是会飞出平台之外，但实际上那个小人在即将飞出去的时候就开始分解，最后完全变成了光点消失，中央的电子显示屏中，代表着蓝方HP的格子完全变灰，同时发出了“滴”的一声，显示出几个大字：“WINNER：红方。”

　　“该死！怎么又输了！”
　　“哈哈哈哈哈，是我赢了！”这样叫着的猎魔师兴奋地拿出一张纸条，往手里拿着一个薄型光脑终端、正站在双方正中的人那里挤去，十分兴奋地把纸条给那个人，随后那个人就把纸条撕掉，在手里的光脑终端中进行操作。
　　叶蕊不禁滴汗，看样子这就是一个赌场上胜负的小型赌局，虽然猎魔师们没有钱可以赌，但可以赌自己的物资，也算是为自己找个乐子——她后来才知道，那个记录赌局胜负的根本就是支部的后勤工作人员，本来是负责管理和保养这台机器，不知从何时开始就成了这样的庄家，也算是一种捞偏门的手段，只要不是太过分，协会是不怎么会管的。

　　刚刚打输了的那个蓝方猎魔师站了起来，动作粗暴地将头上的头盔摘下放在平台上，“天杀的，刚刚是哪个混蛋在挤！？”看样子，是因为输了战斗，恼怒之下想要迁怒。
　　Noah立刻唯恐天下不乱地大声回应：“是我，怎么，你有意见？”
　　那个猎魔师看上去是认出了他，看了看他吊在前面的手臂，犹豫了一下还是一脸悻悻地走了，而Noah也是十分可惜的样子，巴不得对方跟他来一场真人PK。

　　既然有人走了，自然要有人来代替，这里本来的规矩就是输家要离开，庄家立刻高喊：“还有没有要上场的！”
　　“我！”“有！”“这里！”
　　好几个人连连应道，Noah也是其中一个。
　　看到Noah也出声了，刚刚喊的那几个人顿时不做声了，于是他十分顺利地来到蓝方的台子前，单手摆弄了那个头盔一番，戴到了自己头上。

　　“你们要下注吗？”庄家问道。
　　这里参赛者也可以给自己下注，当然，跟局外人赌谁输谁赢不同，参赛者的胜负就由格斗的胜负决定，也就是只能下注赌自己赢，这是为了防止参赛者作弊，明明能赢却故意买自己输，然后输掉打假赛。
　　“下，为什么不下？我赌下个月的全部物资！”Noah抢先回答。
　　这个赌注不可谓不大，一般来说，很少有人敢赌一整个月物资的，毕竟万一输了，丢面子不说，下个月什么补给也什么都得不到了——不过叶蕊倒是知道Noah是根本无所谓，因为要养伤的缘故，下个月他本来就无法出NJ支部的大门。
　　他的对手、刚刚胜利的那个红方猎魔师一咬牙，“接了！”
　　随后周围的猎魔师趁着这一点时间也纷纷下起注来，庄家忙着记录和发纸条。

　　“叶姐姐，你们也在啊！”
　　感到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叶蕊转过头去……果然，在这里会叫她叶姐姐的，也只有皇甫梦语了，夏辰峰也跟在她身后，对她笑了笑。
　　叶蕊回以苦笑，自从得知了皇甫梦语的真正年龄，她更加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只伪LOLI了。

　　皇甫梦语也不在意，径自问道：“你是跟Noah哥哥来这里吧？”
　　“嗯，是的。”
　　“Noah哥哥也太不善解人意了，居然把女孩子一个人丢下自己跑去玩。”皇甫梦语负气地为她打抱不平道。
　　叶蕊只好解释道：“呃……不是的，我们只是刚好碰到。”
　　“不用瞒着我啦，不然我怎么就没见过Noah哥哥和王静姐姐一起来呢？”皇甫梦语用一种你不用解释了我全知道的语气说道，“就是Ray哥哥要伤心了啊。”

　　叶蕊暴汗，姑且不论Ray，作为副队长时的王静虽然十分可靠，可单就作为女性的角度来看，她的个性未免过于认真了，而且还将这性格明明白白地摆在脸上，显得让人难以亲近，总之，想象不出她会有跟男性走到一起的时候啊。
　　她连忙转移话题道：“这是什么机器？我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东西。”
　　“这是虚拟格斗系统，由虚拟实境技术开发而来的。”果然，皇甫梦语十分好为人师地为她讲解了起来。

　　在大破灭以前，人类就已经开始致力于虚拟实境系统的开发，当然，这样的开发在大破灭后就完全停顿了下来，直到十多年前，有研究者重新翻出了虚拟实境系统的资料，它的开发才被重新启动。
　　虚拟实境，顾名思义就是仿造出一个类似现实的虚拟三维空间，让使用者可以在这个空间中直接看到、听到、闻到、吃到、摸到其中的虚拟物品，猎魔师协会认为可以在其中模拟出异兽，让猎魔师和预备役们猎杀这些虚拟异兽，来达到身临其境般训练的目的。
　　不过，因为这两百多年的空档，开发工作可以说是不进反退了，时至今日，这项技术仍旧没有完全完成，倒是带出了许多副产品——面前的虚拟格斗系统就是其中之一。

　　虚拟格斗系统通过接入使用者的脑波，控制这个显影平台上虚拟出来的小人互相战斗，有多种模式供给选择，包括地形、天气、武器等等模块，连控制的小人也可以根据自己的实际素质来进行模拟，因为双方没有实际上场不会受伤，也算是一个不错的发泄精力的途径。
　　但现在看来，实际上最受欢迎的不是模拟自身条件的格斗，而恰恰是使用系统模板的人物格斗，这种格斗双方控制的小人，从身材、攻击力、防御力、速度、HP等等方面完全是一模一样，穿着不同颜色的服装来区别，只有反应力、灵敏度等等由使用者的脑波控制，没有地形、天气等因素的影响，完全是在这个空白的平台上做空手格斗或者使用武器的战斗。

　　正是因为在这样双方条件几乎对等的情况下，赢得对方的可以说完全是凭借自己的实力，再加上撇除了身体因素的影响，像Noah那样身体受伤的猎魔师也能使用，更是让身体素质不及对方的低级猎魔师也有了能够胜过高级猎魔师的机会，否则的话，知道要跟B级猎魔师格斗，刚刚那个红方大概早就认输了吧。
　　当然，总体来说，虽然条件大致对等，但高级猎魔师的反应能力总是高于低级猎魔师的，所以之前的赌注也是一个十分诱人的条件——虽然同样是下个月的补给，但作为B级猎魔师的Noah的物资肯定是比对方要多得多的。

　　解释完这些，恰好两个各自穿着红色和蓝色的小人出现在了平台之上，电子显示屏上也开始出现了倒数计时。
　　皇甫梦语带着几分兴奋说道：“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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