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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回为难了
展昭的心情似乎很好,就徐庆的角度来看,之前还严肃一张脸的人此刻正弯着眉眼,嘴角上扬,还轻轻哼着小曲。
他背着手拿着巨阙,与白玉堂并肩而走,两人时不时肩头碰一下,手臂碰一下,若有若无的亲近感不言而喻。
徐庆在后头摸下巴,他旁边是五花大绑的应楠真,斜着眼看人。
“我现在就可以挟持你然后逃跑!”
徐庆看也不看他,“你大可以这么做,不过就像展小猫说的,派你来的人既然有你的把柄,你什么都没办成的回去,恐怕不大好吧?”
应楠真气得额角不停抽,不过可惜他带着面具,谁也看不见。
前头白玉堂往后看了应楠真一眼,转眸,和展昭的对上。
那人依旧笑眯眯的,白玉堂心里尴尬,不自在道:“你到底在笑什么?!”
“没啊。”被这么一问,展昭的笑容却更灿烂了,一双点漆般的黑眸瞧着白玉堂,“玉堂啊,你刚刚那招打得好漂亮,是什么功夫?”
他这是没话找话说,可内心因为对方无意识叫出的“猫儿”两个字正兴奋的不能言语,只好不停的转移注意力。
白玉堂嘴角抽了抽,显然对那声自然得不得了的“玉堂”微微不适。
“不过是借力使力,以前的武学书里看来的……”白玉堂瞄了他一眼,“你还没告诉我,断刀是怎么回事。谁的断刀?”
展昭一愣,哎呀,因为“猫儿”两字得意忘形,完全忘记这茬了。
“呃……是,我师父。”展昭舔了舔嘴角,扭脸看别处,慢吞吞道:“我师父的刀断了,唔……”
“你有师父?”白玉堂倒是第一次听说,不由好奇,“他和应楠真有瓜葛?”
否则展昭为何当时表情那么吓人?难得见他严肃一次。
说起来到目前为止,他见到的展昭总是笑吟吟的,温和有礼,潇洒又让人如沐春风。但记忆里,似乎三年前的展昭还要更内敛一点,没有这么……活泼。
似乎也不是爱笑的人,做事总是一板一眼的,让人看着累得慌。
那时候对他印象也不过如此了,就如同这江湖上的大多数人,一生也许就碰面一次,之后再没什么相干的。
但没想到他和展昭还会再相遇,并且还是对方主动寻来。这一次见面却总觉得和之前哪里不太相同。
但毕竟过了三年,人总有变化,在官场待得久了,大概就学会了圆滑的性子。
白玉堂这么想着,又转头去看应楠真,“他杀了你师父?”
展昭不置可否,指着一处卖茶叶蛋的道:“玉堂!这里的茶叶蛋很好吃,要来一个吗?”
白玉堂眯了眯眼:这家伙……还藏着事呢!
其实站在展昭的角度来说,自己并未觉得自己有多大的变化。对比这个年纪,上辈子他经历得事更多,早就看透了许多人情世故。人的一生不仅短暂,还有许多无法预知的意外,也许上一刻还在和你说笑的人,下一刻就突然离开了这个人世。意外太多,擦身而过的人太多,临老临老了才知道什么叫珍惜眼下,抓紧当前。
所以这一世展昭的性情才会有了变化,希望比起上辈子,这辈子能更抓紧眼前人,能在短暂的时间里活得自如。
其他人自然不知道这些,尤其白玉堂,就觉得展昭好像藏着掖着的,不知道在隐瞒些什么。
几人回了衙门,将应楠真先关了起来,那头向皇上请示的包拯得了消息,也赶紧赶了回来。
公孙策在屋里帮展昭和白玉堂查看身子,好在二人都没有受伤。
展昭还拿了一只匕首递给公孙,道:“先生看看,这毒可有解法?”
公孙策闻了闻,又点了根蜡烛在火上烧了烧,“看不出来是什么毒,待我慢慢研究研究。”
几人这边说着,那头包拯回来了,一路轿子抬得飞快,将他弄得晕头转向,一进了门便问:“怎么样了?!”
展昭便将事情大概说了说,包拯皱眉,“去牢房看看。”
应楠真这辈子还是头一次进牢房,好在待遇不差,软枕暖被,角落摆着火盆,桌子椅子,上头还放着热茶。
如果去掉外头的木围栏,就和普通客栈没什么区别了。
听到脚步声,应楠真抬头朝外看来,就见一人身着蟒袍,头带官帽,气势端得是不怒自威。一张脸黑黝黝的,在这牢房里显出几分诡异来。
“这就是传闻中的包青天啊。”应楠真上下打量,笑道:“果然和传闻里一样黑。”
包拯也不恼,笑道:“有生之年能见见传说中的十大恶魔之一,本府也算长了见识。”
应楠真哼的一笑,“这些话就不必说了,你是想问出我背后主谋吧。”
包拯笑道:“前辈若知情,还请相告。”
“说了,我有什么好处?”
包拯道:“不说,你却有坏处。”
“哦?”
“那人既然能请动前辈出山,想必前辈有什么把柄落在了那人手中。如今你被我们带回来,若说了,我们还能与你一起想办法,若不说,我们既不能放了你,你的把柄也会一直被抓在对方手里,何必呢?”
应楠真沉默了一下,“我被你们抓进衙门,也许那人已当我说了。”
“不一定。”包拯摇头,“他也许会认为你宁死不从。”
应楠真手指在膝盖慢敲,隔了好一会儿,才慢慢道:“我的女儿,落在了他们手中。”
一直站在包拯后面的展昭倒是愣住了。
从未听说十大恶魔还有后人,不过这么一想却也明白了,为何能请动蛇王出山。这消息若是让江湖中人知道,也许他女儿从今以后都没什么安稳日子可以过了。
这也算是报应吧?前半生助纣为虐的事做多了,报应就落在了自己女儿身上。
包拯点头,“他们是谁?”
“他们就是不止一个人。”应楠真道:“我只能告诉你,其中一个叫曾威。”
这名字一说,包拯和展昭都是了然。曾威此人原本只是一个五品官员,后来因为和庞家的权势搭上了关系,又和枢密院有了往来,最近庞吉一封奏折让他升了两级,还顺畅的进了户部。
“为什么只说他?”展昭不解。
“因为跟我联络的只有他,其他人我不清楚。”应楠真道:“曾威也不过听人吩咐。”
包拯皱了皱眉,看来这背后主谋藏得很深,抓一个曾威不过替罪羔羊,还会打草惊蛇。
出了牢门,包拯站在阳光下微微眯眼。
“这人藏得这么深,恐怕矿井案背后还有我们不得而知的秘密。”
公孙策也道:“徐庆已将证物拿了出来,确定是张大海家的下人,有腰牌标示。”
“张大海呢?”
“王朝马汉还在找。”
“抓来抓去也抓不到后面那个。”包拯摇头,“不然就是张大海,不然就是曾威。”
公孙策道:“庞吉呢?他会不会知道?”
“你的意思是套话?”包拯摇头,“庞吉可没这么笨。”
“我是指小侯爷。”公孙策说着,看了旁边展昭一眼。
展昭莫名就觉得大事不妙,果然,包拯也转过头来看他。
“展护卫……”
展昭瞪大眼,“以安乐候的性子,庞吉很可能什么都不告诉他。”
“问了总比不问好。”包拯道:“也当我们赔礼道歉,选几只水果带去庞府吧。”
展昭:“……”
白玉堂在清风阁的二楼里喝茶,夏清风在窗下抚琴。
小曲弹完一首又一首,换做别人早就如痴如醉,偏偏白玉堂半点反应也没有,端着杯茶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夏清风停了手,无奈看他,“五爷,你若是不想听琴,何必来此?”
白玉堂沉默半响,道:“你在开封待了这么久,展昭此人如何?”
“展护卫?”夏清风有些不解他为何这么问,想了想,道:“他是个好人。”
“就这样?”
“来我这儿的,常客大多有些权势,没权势的也有钱财。他们对开封府总是敬而远之,对展护卫也没什么好评价,但越是没有好评价,就证明开封府越是清廉。展护卫平日巡街,常帮一些老人搬米搬面,也会帮小娃娃找猫找狗,可谓平易近人,不愧他南侠名号。”
白玉堂微微勾起嘴角,脑海里浮现那张笑眯眯的面,倒觉得像他性格。
“在姑娘眼里嘛……”夏清风笑了笑,“展护卫年轻有为,长得又隽秀英挺,功夫高不说,待人还体贴有礼,对老弱妇孺总是让着几分,对他有倾慕之心的女子不少。”
白玉堂微微勾起的嘴角放了放,不动声色喝了杯茶,没吭声。
夏清风看着他面色,猜测道:“难不成你与展护卫有什么嫌隙?”
“嗯?”白玉堂侧眼看他,“为何这么说?”
“五爷,你从不管别人做事如何,做人如何,此时这么问起来,若不是和对方有仇,那就是有好感了?”
白玉堂一愣,夏清风还笑:“你常年不出陷空岛,年纪相当的朋友也没有几个,你若是对展护卫好奇,也难怪了。”
嗯……有道理。
白玉堂摸了摸鼻子,英俊的脸扬起那么一丝若有所思。
因为常年没有朋友,所以对亲近自己的人才有了好奇。有道理有道理。
“啊,那不是展护卫吗?”夏清风靠窗边,突然看着下方道。
白玉堂起身也走过去,就见楼下,展昭正提着一篮子水果,那样子似乎要去哪里。
他换下官服,一身蓝衣,白布腰带,黑发随意落下,耳鬓一缕黑发被风带起。那张脸在阳光下清隽温和,眼如点漆,眉如画描,眉宇间带着一些为难,却毫不妨碍那英挺洒脱之风。
“提着水果……是去探望病人吗?”夏清风还在猜测,就听耳边嗖的一下。
再转头,方才还在屋里的白衣男子已不见了人影。
“清风姐姐。”门外有小丫鬟叩门。
“什么事?”夏清风回神,面容恢复了平日的清冷温婉。
“有贵客来了。”小丫鬟低低道:“还是老规矩。”
夏清风皱眉,轻移莲步走过去,一边打开门,一边道:“就让厨房按老规矩,楼上的房间打扫好了?”
“好了。”小丫鬟毕恭毕敬。
“先让贵客好好歇息,等我换身衣服就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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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断刀’事件一次性也说不清,展小猫想转移注意力,白耗子也不好追问。这事会在发展过程中慢慢推,于是展昭就莫名其妙冒出一个师父来了……噗233333
——小剧场——
白玉堂:“前辈,你杀了展昭的师父?他师父长什么样子?”
应楠真:“我杀了那么多人,谁知道谁是谁?”
白玉堂(斜眼看某猫):“……这算死无对证?”
展小猫望天:听不到啊听不到啊……喵~
应楠真:“老子还没死!没死!咒老子死的没有好下场!!”嘶嘶!!!
P.S:抓虫~~感谢公子抓虫XD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