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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当火车开动,苏青青突然安静下来了,她不知道当初自己为什么选定了要去杭州,也许只是为了看看西子湖畔,烟雨江南。可是,突然地她就改道另外一个小城镇,尽管这是一个令无数人好奇的地方。苏青青却有些苦闷。她这才想起,自己为什么想都不想,就跟着一个不认识的人走了,一个陌生的人,陌生的地方?她低着头,静静地听着周迅的《身未动,心已远》,开始这无尽的旅途。也许,人生就是一个个意外组成了多彩的回忆吧。
张伟胜也不知道该如何跟苏青青聊天,这是一个奇怪的女孩儿。不停的有人在车厢里走来走去,去厕所的,打热水的,找自己座位的……苏青青将头扭向了车窗外,一闪而逝的风景。让人有种特别的惊慌。
所幸这并不是很长的一段旅途,很快就到了义乌。这个闻名遐迩的小商品城市。和苏青青的想象并不一样。起起伏伏的低山,在城市里穿梭。成排成排的店面,似乎看不到多少人烟,可是,当你看到墙面上到处写着的到俄罗斯等地的国际快运广告,就感受到国际小商品城的品牌力量。
这个,在苏青青的故事中从来都只作为中转城市的地方,之后的人生,她无数次的路过,却从来没有机会认真看看它的全貌。
当下车的时候,两个人突然都感到挺尴尬的,苏青青这才想起来还没有问对方叫什么名字,于是问道:“那个,我叫苏青青。”
“我叫张伟胜,你可以叫我光头胜。”张伟胜笑着自我介绍。
“哈哈”苏青青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事,突然笑了两声,搞得张伟胜莫名其妙。但是也不知道该问她什么。只是说:“出了站,坐班车就可以到客运站,一个多小时就到横店了。”
苏青青对着他笑笑说:“谢谢你。”
“谢我什么?”张伟胜摸不着头脑。
“谢谢你帮我买火车票啊。反正我也没有去过横店,就当去旅游好了。”这还是苏青青第一次离开家乡,虽然说读书是在省城读的,可是,有那么多的朋友老乡在,特别是有姐姐在,总有一种家的感觉,如今立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内心突然就有种莫名的难过,尽管她说话的时候,总是微微笑着,还带着一份特别的纯真。
车到横店,已是傍晚,天空淅沥沥下着小雨,虽然这是一个苏青青从未幻想过的城市,可是它还是给了青青一种很陌生的感觉。这个看上去很普通的小城镇,丝毫显示不出来影视城的感觉。那些熟悉的经典的电视画面也没有出现在苏青青的面前。她甚至突然发现,这个小镇上拉客的出租车都很少!而最多的是那种在老家县城常见的三轮车。几个三轮车司机用着并不标准的普通话闲聊着。看到这一辆客车过来了,纷纷围过来问:“去哪儿啊,去哪儿”
有三个女孩子不约而同地说:“去老公会。”随后都惊奇的看着彼此笑笑。苏青青也看看她们,很明显这三个女孩子互相并不相识。张伟胜却发出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叫了一辆车说:“去新感觉超市。”日后,苏青青才明白,义乌开往横店的客车,上面下来的年轻人,多半都会说:“去老公会。”公会其实就是横店演员和剧组之间的经纪公司,只不过在横店的演员,都是跑龙套的小角色,更多的还是连龙套都称不上的路人甲的群众演员。他们的工资很低,有些甚至过着入不敷出的生活。因为拍戏的缘故,大部分新人都会选择在老公会附近租房子。
人生就是这么奇怪的旅途,没想到这三个女孩子和苏青青在以后的生活中也写下了复杂的一笔。她们不仅有幸坐在了同一辆车上,而且还在一个出租屋里,共同生活了两年的时间。这两年,也让这四个女孩子,走上了不同的人生轨道。
当三轮车停在新感觉超市门口,苏青青从车子里下来,看着这条横店最繁华的街道,看着道路两旁的烧烤摊,一家家小店面,喝酒闲聊的人们。这一切似乎和其他城市并没有什么不同。
张伟胜这个时候对苏青青说:“我去银行取点钱,你今天晚上先找个地方旅店住下,明天我再带你四处转转。”
苏青青永远都是一个比别人慢半拍的人。这个时候她才想起来自己也是带着银行卡的。苏青青忙说:“刚好,我也要去取钱。”
张伟胜听到她卡上有钱,也不再多少什么,毕竟,初次见面的女孩子,如果自己过于热情,反而不好,何况,这里是横店,何况他……
于是,张伟胜说:“那不如先把行李放到我家里吧。”
苏青青赶紧说:“不用了。放到旅馆也是一样。”
苏青青是不想麻烦别人,可在张伟胜觉得,也许这个小姑娘对自己是有戒备心的吧。
两个人出了银行门口,也就分道扬镳。居然连个电话号码都没有留给对方。
苏青青找了个八十块钱一晚上的小旅馆住下后,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的钱并不多,她不是纯粹出来旅游的,不行,得找个工作。
于是,已经洗刷睡下的苏青青又起来穿好衣服,拿着钱包手机,出去看看能不能找个短期工做做。短期工作无外乎餐饮一类的收银和打杂。
出门转了没多久,就看到一家还算比较规模的快餐店门口贴了一张招聘启示。这家叫做“一家亲”的中西餐快餐厅一楼的西式快餐要招一个收银员。后来苏青青才知道这是横店最大的一家快餐店了。这种不中不洋的糅合餐饮经营方式,总给苏青青一种洋妞穿旗袍的奇怪感觉。
因为是晚上,已经过了最忙的时段,苏青青走过去,一个女孩子很甜的问道:“你好,请问需要什么?”苏青青笑笑说:“恩,那个,我是来应聘收银员的。
这个女孩子看见二楼下来的类似主管模样的男人叫了一声:“陈经理。”
那个人走过来问:“什么事?”
“这个女孩子来应聘的。”
陈经理并没有把苏青青带到办公室,而是直接在吧台对着那个店员说:“姗姗,你拿一张表给她填一下,明天就可以过来上班了,具体的事宜你给她讲解一下吧。明天张经理值班,你让她过去跟张经理打招呼。”
店员姗姗答应着,从吧台里面的柜子里拿出一张入职表格。苏青青拿着看了看,是包食宿的。只是一个月只有一天休息的时间,是八小时的工作制。这还不错,她没事的时候,可以出去转转,看看风景,一个北方女孩子,多多少少对这种江南小镇还是有着小好奇和小喜欢的。
她向姗姗询问了一些关于工作和住宿的事情,姗姗说住宿要等张经理来了给她安排。青青了解完情况后和姗姗道别。出了门,又顺便去超市买了一些日常生活用品就回旅店了。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打开电视看了一会儿,居然迷迷糊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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