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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道窑子
换过车马,易过妆容,紫宏转头询问道“小姐,我们现今去哪里?”
依炎定定的望着繁忙的街市,清幽的眸子里透出一丝冷酷来“窑子”
窑子,顾名思义,是个寻欢作乐的场所。只是窑子跟青楼不同,青楼是富贵人家豪华雅致的青砖瓦房,是许多风流才女,达官显贵雅集的场所。窑子则是没有任何感情成分,只为解决生理所需的场所。
一间简陋的平房坐落在闹市的拐角里,迎风摇摆的旗帜上布满了尘土,门沿边上放着一把长板凳,几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男子依偎在一起晒太阳,见得几辆华贵的马车停在门口,纷纷立起身来探视。
依炎掀了布帘,眸光一扫间,一个机灵的男子即刻入了屋子,唤出了老鸨。
袅娜的身姿,若蒲柳之态,细长妩媚的眉眼,眼角雕着一朵摇曳的紫菱花,衬的容颜越发明目动人。他幽幽上前,一股浅淡的紫菱花香随风散开,引人蠢蠢欲动。
“客人,你想要什么?”一声呢哝的询问,柔蜜清甜,撩拨心弦。
依炎噙了笑,幽幽道“一间普通的房,一群普通的客人”
男子眉眼轻扫,含了笑,引了依炎入内。屋内,简陋的桌上放着一本泛黄的书册,一盏乌黑的茶壶搁置在上面,透着些许水渍。棕褐色的木床上铺着一袭薄薄的被子,轻纱随着透入屋内的微风轻轻摆动。依炎轻笑,坐在了屋内唯一的椅子上,清幽的眸子因为屋内昏暗的光影,透着一股阴森。
一个人,被带了进来。他惊愕的瞪大眼,不可置信的望住依炎,似乎事情的发生太过突然,让他始料不及。他被人架到了木床上,双手双脚紧紧的捆绑在床架上,大字型的躺在那里,瞪着一双乌黑的怒眸,呼哧呼哧的喘着气。
依炎起身笼上了破旧却洁净的布帘,慢条斯理的点上了烛火,在烛火外却罩上了青色的薄罩。青幽幽的光亮下,一张清秀可人的脸映入眼帘。那张脸上,有着惊讶,有着疑惑,也有着潜藏的怨恨。
“古莫离,你绑着我作甚?你不去寻找我家公子也就算了,现今居然还捆绑了我,要是我家公子知晓,恐怕你没好果子吃”洞箫瞪着一双怒眸,使劲拉扯着绳索,一脸的气急败环。
依炎浅笑,摆弄着桌案上锈迹斑斑的铜壶。那抹锈迹,让人微感不悦,她突地扬声道“琳琅,拿把刀子进来”
门帘微动,一股浅淡的紫菱花香散入内室,琳琅娉娉婷婷的拿了一把白晃晃的刀子进了内房,巧笑道“小姐这是作甚?难不成真舍得对这如娇似玉的小公子动手不成?”
依炎眸光轻扫,见洞箫一脸的惊骇莫名,悠悠接过琳琅手中的刀子道“我可不敢动他,你要知道,能动他的除了他主子,谁都奈何不了他”
洞箫气的直拍床,那双乌眸越发瞪得浑圆。他咬牙切齿的瞪着依炎,嚷叫道“古莫离,你快放了我,你绑着我做什么?要是我家公子回来,定当饶不了你,快放了我!”
依炎微叹,幽幽道“反正他现今也不知身在何处,要是真有何不测,倒也省了我不少心思”
“你...”洞箫瞪大眼,满眼的不可置信。他气的浑身打颤,声嘶力竭的怒吼道“你说什么?你想要我家公子死?你...你真是混蛋!枉我家公子对你一往情深。你竟、你竟是裹着人皮的畜生!古莫离,我饶不了你,我就算做鬼也饶不了你!”
依炎冷笑,拿着刀子一下一下的刮着铜壶的锈迹,尖锐刺耳的声音直磨人耳朵。琳琅微微蹙了细眉,扫了眼一脸痛苦的洞箫,捂住了微疼的耳朵,转身出了内室。
依炎无动于衷的刮着,似乎手中的刀刮得并非是锈迹斑斑的铜壶,而是某人的骨头,一脸的阴森。
洞箫心里打了一个哆嗦,他难耐的往床里躲了躲,瞧着依炎的眸子里透着一股惧意。
依炎搁了铜壶,掀了灯罩,拿刀往火光上烤着,至刀通红时,她幽幽转回头,一脸阴森的往洞箫身前凑了凑,深褐色的眸子忖着青幽幽的烛光,分外让人生寒。“洞箫,我听说这刀若是用火烤过,再切割,必然不会有血渗出。你...知道这事么?”
洞箫脸色煞白,他不可遏制的惊叫出声来,尖锐的惨叫声比之磨刀声更显刺耳。“你...你...”他哆哆嗦嗦的吞吐了好几个你字,吓得眼泪在眼眶里幽幽的转着,就是吐不出来话语。恍惚间,他又似乎镇定了下来,一脸坚毅的怒瞪依炎道“古莫离,你果真不救我家公子了么?”
依炎心下一紧,敛了眼,细细的注视着他倔强却微微恍白的脸。只见那双眸子里,有着怨恨、疼痛和焦躁。
这几日,洞箫一改往日的恼怒和恶言恶相,安静的眸子里闪动着复杂的幽光,那向来有话直说的性子竟仿佛变成了另一个人。让她不得不深思,也许在她们被别的事情绊住的当口,他已不再是他。可是,依炎抬身而起,深褐色的眸子里划过一丝疑惑。为何,他的脸上没有痕迹?莫非真是她错怪他了么?可是,这没由来的不安又是怎么回事?
黑暗处,显露出一方铜镜。依炎定定的注视着微弱的火光映照下,那面浑浊破旧的铜镜里,那抹熟悉却又陌生的身影。仿佛,她身处另一个世界,正冷眼旁观这个世界所发生的一切。
刀柄陡然掉落在地,清脆的声音,如此清晰。而她的胸口不知为何竟越来越烫,那鼓噪着的心跳好像也在谴责她的漫不经心,一如那双黑眸里刺骨的怨恨。
洞箫莫名的看着她满是冷汗的脸上布满痛苦,那双昏暗的眸子里没了往昔的气定神闲,却多了一种莫名的东西,冰冷的仿若千年的寒冰,稍一碰触,就冰冷蚀骨。
泪水,忽的就落了下来。没有缘由,只因心底无来由的一疼。那种疼痛,名为心疼。心疼?洞箫扯起嘴角无声的笑了,他竟还会心疼?他竟会为了她心疼?这,是多么可笑的两个词啊。
若非她,公子又怎会形影无踪?若非她,公子又怎会夜夜垂泪?若非她,若非她..洞箫的泪流的越发汹涌,可是他依旧倔强的咬着唇,不发出一点声响来。只因,他不愿让她看见,还有人,因为她而落泪。
盯着破旧的床帐,洞箫一动不动的躺着,仿若没有呼吸的傀儡,又仿若没有灵魂的木偶。只是,那泪,却一点一滴的落下,湿了耳际。
窗台外,有一张美丽的小脸,定定的望着,那张脸上布上了一丝疑惑。
初见,她身处牢房。污秽浑浊的牢狱中,她一袭白衣胜雪,定定的矗立在一方清辉下,不骄不躁,不悲不喜,似乎周遭一切,不过是过眼云烟,留下的不过是她的一个呼吸,又或者是她的一句轻言。她的眸子,深邃。只是这深邃,比之主子却又有着更深的淡漠。她仿若不是一个人,她仿若是天上的云,地上的霜,仿若是一抹虚幻的影子,看的见,却琢磨不着。
他一向不喜近人,他一向心狠手辣,却因为她的温言软语,竟让他一向冰冷的心里腾起了犹豫。主上曾经夸耀过他,说他年纪尚幼,只一心办事,不会儿女情长。到如今,他却依然不知,他对她的这些变化,又是否就是儿女情长?
曼香定定的望着屋中神色痛苦的依炎,幽幽陷入了回忆。那日,若非他私自将她带到别处,想来如今也没这么多恼人的烦忧。
那屋,是他独处之时,一人休憩的地方。只是,屋虽精巧,却没有温暖。
自小,他就知晓,他不过是别人收养的杀人工具。他拥有的,不过是一把刀,一把杀人的利刃。他自小沉浸在黑暗里,所有的温度于他而言,都是奢侈的。
可是,他渴望温度,哪怕自此,他万劫不复。
“曼香曼香,满室弥香”她清亮的眼睛里有着淡淡的笑意,透进了他的心里,为那冰冷的心裹上了一丝甜蜜。
寂静的内室,透着一股诡异的氛围,似乎一切合情合理,却又让人摸不着头脑。
琳琅合上暗室的小洞,细长妩媚的眉眼轻扬,那抹摇曳的紫菱花越发美艳动人。他妩媚一笑,修长的细指轻点娇唇,一抹如兰的轻笑声恍若夜莺清幽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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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点更完,早点解脱,可问题是卷三才写了一章,真叫人情何以堪。我不想动.............................................脑子不用想,真舒服............................................懒得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