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被夺取的名字

作者:终见苍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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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129.复仇者的怒火


      彭格列指环既然已经修复并且升级完成,那么当然不会留给西蒙家族习惯新力量的时间。即使彭格列指环的新力量这群少年少女也不能保证自己可以一下子上手,但是相较于西蒙要更早开始使用指环的他们勉强也能算占了一点微弱的、经验上的优势。
      ……好了说了这么多其实就是想表示第二天他们就出发去寻找西蒙的基地了。
      虽然并不能确切地知道西蒙现在的基地在那里,但所幸九代将泽田家光留在意大利的做法还是起了作用——这家伙从初代留在意大利的私人信件中找到了与初代西蒙相关的信息和西蒙迁居地的大致经纬。再加上虽然不能明说但还是在离开前漏出了那么一点那泽田纲吉口中的信息,彭格列众人还算成功地找到了那个即将成为战场的岛屿。
      而西蒙没有一点猝不及防的迹象——比起这个来说,他们更像是早就窥测到了彭格列的一切行动,连出现在这群刚刚上岛的少年面前的时机都显得恰到好处。
      这是一种很熟悉的、仿佛有什么从细微处开始扭曲的异样感。
      酒井佑人困惑不安地微微一蹙眉,然后站到了最前面。他难得是以自己最真实的模样出现,面对的又是可以算作自己的好友的人,因此总有一种难以把握的惶恐。
      ——……不过,原本这种状况就难以掌控吧。不管是什么原因所致,目前的状况已经复杂到让人头疼的地步,即使是战斗这种表面而简单的事,也透着诡谲的味道。
      酒井佑人这么想到,凝视着对面同样站在最前面的少年:“炎真。”
      “——我说过的吧,下次见面就是敌人了。”古里炎真漠然道,“果然,你还是要更偏向彭格列。”
      说完,他短暂地沉默了一会,而后发出一声嗤笑:“这样的你……还告诉我你是复仇者呢。”
      酒井佑人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手掌紧紧地握成拳,面前按捺下自己质问的冲动,沉声道:“现在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吧。”
      “……也是。”红发少年低声道,看不出有什么特别情绪波动。加藤朱利动作夸张地推了推自个的眼镜,另一只手啪地按在了炎真的肩上,依旧是嬉皮笑脸的轻佻表情:“好友之间的叙话就到这里为止吧,有新的客人到了——哇喔~好多人呢。”
      “——难道是要给彭格列增加砝码吗?”加藤朱利大笑出声,“超害怕!”

      直到听到加藤朱利有意无意带着试探和挑衅的话,双方人马才后知后觉地望向最近的山头,那里已经站了十几个人,都是黑斗篷加上黑礼帽的配备,望过去黑压压的一片。露出来的脸孔和手掌都仔仔细细地缠满了绷带,偶尔从袖中露出的一截锁链也是黑漆漆的,光是看着就觉得压抑地喘不过气来。
      “复仇者……?”酒井佑人惊愕道,“为什么大家……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不是因为你吗?”加藤朱利立刻接道,“总不会是被我们邀请过来的。”
      这个留着一小撮胡子的家伙笑嘻嘻地说道:“‘凡是和他们的规则相抵触的人,无论是谁都会被带走,被关进无法逃脱的牢笼里,遭受永世的责难’——糟糕了,看来这次遇到了大危机啊,我们西蒙。”
      “不对!”酒井佑人反驳道,“复仇者是绝对公正的。”
      ——因为他们只有一个私心。
      他在心里补充道,拳头攥得死紧,因为预料不到复仇者前来的目的,那种极致的不安几乎让他后背都被冷汗浸湿。
      可他担忧的对象对此毫无知觉,连酒红色的双眸都是死气沉沉的一片——或许并不是毫无知觉,只是自觉已经无法退缩,所以即使可能落到更加悲惨的境地也不愿意示弱。
      “总不可能是来同情即将灭亡的彭格列的吧?”加藤朱利耸耸肩,反诘道。
      “……”酒井佑人咬紧了牙。
      “——不!吾等除了憎恨,”为首的复仇者突然说道,“没有丝毫感情。”
      乍然听到这种冷漠的陈述,所有人的表情都带上了微弱或明显的忌惮。
      但复仇者并没有顾忌他们的反应,或者说,他们本来不应该在意任何人的反应。
      “Giotto和初代西蒙首领科扎特原本有着坚定的友谊,因此定下了约定。”复仇者说道,“彭格列和西蒙绝不可刀剑相向,否则输的一方将从这个世界消失。”
      “因此,战败者将被永远关押在我等的牢狱之中,这便是吾等出现的原因——既然你们选择了战斗,那么一切已成定局!”
      “等一下!这个约定……我完全没有听说过!”酒井佑人忍不住喊道,“如果真的有的话——”
      他的声音却突然消失了,像是被卡住了脖子一样,无法再继续说出什么来。
      【“和吾等无关。在战斗开始之前,还有事要做——解开彭格列指环的封印,彭格列初代。”
      “并非请求,而是吾等在遵循你和科扎特的约定后,对你下达的命令。”】
      “未来战的时候你们说的约定……就是这个吗?”酒井佑人低声问道,声音都在微微发着抖。
      明明是曾经在一起生活了近十年的人,但这种时候的复仇者却给他一种难言的陌生感。
      ——这种态度并不是没见过……也并不是所有事都能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这并不是你能知晓的范围,[吾等的泽田纲吉]。”复仇者答道,“——你还呆在那里干什么。”
      “我等只是裁判者,并非参与者。彭格列与西蒙的争端与你无关。”这个连面目都被层层包裹的男人说道,声音里带着冷硬地陈述道,“这是一开始就曾告诫过你的事。现在,到这里来。”
      明明连目光都不曾被给予,但古里炎真却莫名地感觉到了一种深入骨髓的轻蔑。仿佛在这里的人都和树木石头一样,除了这个被预定为[复仇者]将成为复仇者监狱的一员的[曾经的好友]外,所有人都没有被在意的必要。
      那是和泽田纲吉投射在他们身上的目光,本质完全相同的东西。那种令人厌恶的区别对待,硬生生地将这个用着酒井佑人名字的[泽田纲吉]转移到了和复仇者相同的世界,连把他从黑手党的世界所分割出来的动作都做得不加掩饰。
      古里炎真咬紧下唇,而后从唇间挤出一句话来:“——太可惜了,他来这里,本身就是以彭格列十世的身份和我对战的。”
      ——他是以我的对手的身份,来和我战斗的。
      而不是身为作壁上观的复仇者。
      “彭格列单方面的决定与吾等无关。”复仇者淡淡地说道,而后有转向酒井佑人,“这不是你能涉入的事件。况且你原本就并非彭格列家族的一员。”
      “——现在是你回去的时候了。”
      酒井佑人犹豫地站在原地,良久,才坚定地说道:“……我不要。”
      复仇者依旧高高在上地立在山头,连动作都没变一下,只有铁链不知为什么相互碰撞在一起,摩擦出清脆而瘆人的声响。
      “我站在这里,并不是因为彭格列,我自己更不是什么彭格列十代——因为我是炎真的朋友,所以我才会站在这里。”酒井佑人说道,“我知道我的行为很任性,也知道耶伽叔叔你是为我好……可是,我必须要和炎真一战,即使要以彭格列的名号。”
      ——即使懦弱,即使内向……古里炎真始终是我的朋友。
      只要思考稍微停滞一下,脑海中就无可避免地浮现炎真刚才漠然和态度和讽刺的话。
      ——不相信生父是会造成西蒙惨剧的主导者。也在恐惧这个好友会被仇恨蒙蔽,渐渐地毁掉。
      “我必须呆在这里。”酒井佑人坚持道。
      这是他除了复仇者之外,仅有的两件东西之一。
      “和炎真战斗完毕之后,我会回去的。请让我做完我想做的事!”
      【我想要,我所在意的人,都能——】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泽田纲吉!”耶伽寒声道。
      “你是在忤逆吾等吗!”
      ——你难道是要……擅自离开吾等吗!!
      “从那个时候起……我们就在用尽心力地把你培养成可用的战力。”耶伽说道,声音一如既往的平板,仿佛不挟带任何私人情绪,“这便是你的回馈吗。”
      “——别忘了吾等允许你活下来的缘由!”
      ——这个孩子是活的。不管是生命还是能力,甚至包括外表都和复仇者没有一点相似之处。
      【他总有一天会离开复仇者监狱。】
      因为这种忧虑他们早早地做好布置,甚至为此特地将酒井佑人调到日本并盛。属于未来的记忆加重了这种忧患,但在他们商议出最后决策而后赶来的时候——
      [复仇者监狱的泽田纲吉]选择了与他们相悖的道路。
      头一次……忤逆了。
      不管怎样训练都不会反抗,不管被怎样对待都不会怨恨,这样的孩子,因为另一个人就这么轻易地、没有一点预兆地——!!
      失算了……啊。
      ——早知道的话,即使把他一直一直一直关在复仇者监狱,也不会选择为了解决后患而把这个孩子送到日本。
      “对不起!”酒井佑人朝着复仇者猛地弯下腰,“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看着炎真这样下去。”
      ——明明是从头到尾都属于复仇者监狱的,由他们亲手抚养长大的少年。
      “吾等明白了。”耶伽冷漠地说道,“那么西蒙和彭格列的战斗就此开始。吾等不会干涉战斗,仅仅只在每场战斗的末尾将战败者带走。”
      “作为顶替彭格列十代上阵的[泽田纲吉],无论胜利与否,都将被关入复仇者监狱最底层的水牢之中——!!”
      “这是,侵犯吾等身为复仇者尊严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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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伊斯那一排排的评论和长评真的……超·感·动!!
    所以,我是想加更的。但我的作者控制面板一直打·不·开!
    ……好难过。我明明是这么有节操的作者。
    所以大家凑合看那,这个星期会有两更的!我会为了伊斯的长评加一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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