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争吵
万情致并不明白严敞所指的武器是什么,但她把那颗还沾染着他温热的血液的东西摊在手里时,隐隐的有种惧意透入心中,她知道这个是会要命的玩意,而且他们毫不了解。
严敞的脸色很苍白,他的内力并没有完全恢复,再没有多余的力气替自己疗伤,万情致想帮他被他拒绝:“没必要,你顾好自己便是。”
“这个时候你还跟我逞强?”
“我没有,你根本没有那个能力救我,逞强的是你。”
万情致被他说得脸色铁青,只道:“你太自以为是了。”
“就算是。”
万情致拿他无法,便说:“你不肯我帮你疗伤,至少告诉我你今天到底怎么会受伤的吧!”
严敞咳了几声后说:“我的雇主被人盯上了,有人要杀她,没有得手,我想抓住他就在一个巷道里他对我使用了这个。”他指了指万情致手里的子弹。
“他没得手只是想跑,你去追他怪不得他想杀你,你自找的。”
“我没想到他手里的东西会有那么大的威力。”严敞说到这里下腹还一直在牵连着心口疼痛。
把子弹放在桌上,万情致去卫生间打了盆水出来,端到严敞床边,说:“脱衣服,我给你清理一下。”
万情致看到血是止住了,伤口也不大,就是很深,一两天肯定是好不了而且又是伤在下腹不能弯腰。她给严敞扣好衣服扶他睡下,用一种她自己都没有觉察的温柔语气问他:“你饿不饿?”
严敞的确是没有晚饭,他现在只能是喝点粥。他点点头,万情致就拿了钱下楼去买粥。
她走后不久,放在床头柜的手机就响了。严敞看过他雇主怎么用手机,知道要接电话就在屏幕上划一下,他本来也没打算替万情致接电话,但它一直在响,到最后竟然自己冒出声音来:“万情致,你现在在哪里?!”
刘史延的口气简直是怒气冲冲,他没听到回应,就继续说:“再不说话,现在立刻就解雇你。”
“她出去买吃的了。”严敞淡淡地开口说道。
一阵沉默后,刘史延说:“你是谁?”
“和你没关系。”
“你告诉万情致,叫她回来后立刻回我电话。”
“你是谁?”
“我是她老板!”刘史延说完就挂了电话。
严敞把手机放回去,电话接着又响了,这次严敞主动接通。
“告诉万情致,不用回电话了,她被解雇了。”
“你生气了?”严敞问他。
“我为什么要生气?”
“不管你是谁,万情致不是你的奴隶,可以让你随便发泄你的怒气,如果你是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当谁的老板。”
刘史延敲了敲键盘,哼笑一声:“你是他什么人?”
严敞结束了面瘫,稍微皱了眉头。
“你不是她什么人,也没有资格管我是不是把她当成奴隶,她是我雇佣的保镖就得听我的。”
这世上原来还有比万教主更霸道更无理取闹更莫名其妙的男人,严敞第一次对着一个人想了这么多的形容。
“哦,她回来了,你跟她说吧。”严敞把电话递给不明就里的万情致。
“喂,刘先生?”
“万情致,你这种行为是无故旷工你知道吗?”
万情致几乎可以猜到刘史延接下来会对她进行一系列的教育教导,就像他家老爷子那样啰里啰嗦没完没了。她把电话放在桌上对严敞说:“现在打开吃?”
“好。”
她买的是皮蛋瘦肉粥,才做的热腾腾的很香。严敞靠着床拿着勺吃着,万情致估摸着差不多时又把电话拿起来,听见刘史延正在说:“我要解雇你。”
“刘先生,我朋友突然生病我要照顾他,我不是有意要矿工。”
刘史延冷笑:“我听你朋友可不像生病的人。”
“你可以现在过来看他是不是生病,我没必要说谎。”万情致顺手给严敞递了一张纸。
刘史延对着电脑,敲了敲键盘,然后说:“好吧,我相信你,但是你今天晚上必须回来。”
“不行,我要照顾我的朋友,他真的病得很严重。”
“万情致,你知道你对我说过多少次不行了吗?我不想再听到你说不行。”
万情致放下手机,对严敞做口型:他就是个脑子有病的人。
“我十二点之前回来。”
“十点。”
“十一点,现在都已经九点了,还有两个小时。”
“好,两个小时我想我可以在刘家看到你。”
电话挂了,万情致也没有把它摔出去,坐在那里有点出神。
严敞瞧她眉头紧锁的样子,问她:“怎么了?”
万情致没回答他,只是把遥控器拿在手里看电视,她翻了很多个台也没有停下,看得出心里很浮躁。严敞在背后问她:“你今天回去吗?”
“……不回去。”
“他要解雇你。”
“随他好了。”
“你刚才不是答应过了,你要出尔反尔?”
万情致把遥控器甩到他身上,气冲冲地站起来说:“你能不说这个吗,你知道我有多恶心他们吗?”
“既然恶心就不要做了。”严敞眼皮都没有抬起来。
“你说得轻巧啊!不做我们吃什么?马上又要教租金,我们的钱所剩无几,你说怎么办?”万情致越发的激动。
“但是你做这份工作没有一点愉快……”
“没关系,我可以收敛我的脾气,就像刚才那样。”万情致自嘲地说。
她紧抿着唇,耳边的发落下遮住了半边脸。
严敞看了她半响,突兀地她:“你要‘上善若水’来干什么?”
他忽然提起这个,万情致都没反应过来,但嘴巴倒是先诚实地说:“我要报仇。”
“和谁有仇?”
万情致才明白自己说了什么,索性一股脑告诉他:“我被人背叛,教主已经不是我了,我想得到‘上善若水’回去报仇。”
“所以说你来找我是因为你想要‘上善若水’用来报你的仇?”严敞闭了闭眼,就吐出一个字来,“滚。”
他脸上此刻真的可以算是冷若冰霜,万情致也不是很明白他在气什么,无辜地说:“我们被带到现代来又不是我一个人的错,是公子季华把我推到你面前的。”
严敞依旧寒着脸,甚至闭着眼不再看她,似乎对她厌恶到了极点。
“好了!我走,你死了也不要叫我回来!”万情致受不了他漠视的态度,终于起身离开。
门砰地一声关上,严敞才睁开眼,他是真的愤怒,他以为万情致是对武学剑道有所追求才来的云嵋山,他也不想对她心怀叵测。哪知她来找他的目的居然是利用他报仇夺回权力,她的企图又间接造成他们穿越到现代过上了看不见未来的日子。
就在刚才她自嘲的样子让他心里第一次有种不舒服的感觉,他形容不出又想追究根本,于是他就问出了其实也不再想追究的问题。这样他的不舒服至少是被压下去,他对万情致剩下的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情绪,他并不在乎。
万情致一冲出招待所立刻就反悔了,她只是一时间觉得很丢脸,而且手机也忘了拿,回去也是有理由的。她走到门口,拿出房卡进去,却见严敞不在床上躺着。她刚回头就和从卫生间出来的严敞撞见。
连他皱眉的细微表情也没有放过,万情致苦笑着说:“我不是回来打扰你的,手机忘拿了。”
严敞没理会,缓步走到床边。万情致要扶他,他就拿手挡开。
“就算是我错,事已至此你怪我也回不去啊!”
“你走吧。”
万情致再也无法忍受,直接下手封了他的穴道,然后扶他躺下,帮他盖好被子。随后给他解了穴道,坐在自己床上望着他说:“你要是怪我,我照顾你就当赎罪好了。”
回应她的只有冷漠的侧脸。
“小的时候我爹告诉我,可以牺牲掉任何人去获得想到的,唯独不要委屈了自己。我就是这样可以利用任何人任何事,绝对不放过任何一对我有利的工具的人,我是这样长大的。也许你认为我不对,我想利用你,我折辱了你的剑道你的武学,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我那个时候孤立无援,失去一切,我已经是走投无路了……”
“不要再说了,你走吧。”严敞沙哑着嗓音打断她。
“你为什么不听我说完?连解释都不可以吗?”
严敞冷漠地告诉她:“我不关心你的原因,我看到的是你的做法。”
她在这一刻真的想杀他,是真的想。万情致在活的前二十年从来没有这样低三下四的时候,唯一的一次还被他看得一文不值。
她也没有那种力气站起来走,只感觉心冷乏力再也不想流露出任何的情绪,她也只需要面无表情装作毫不在意就好。
两人之间短短的距离似乎隔了千山万水无法跨越,一个冷漠如斯,一个自尊心反弹,再无任何能够弥合的可能。
手机打破了宁静响起了,万情致滑开接听键。
“现在已经十点了。”刘史延在电话里好生提醒。
“去死。”
万情致先搁下电话,马上就站起来,到卫生间捧着冷水洗了洗脸,出来后拿起手机就走了。
严敞睁开眼,眼里的迷茫藏在深邃的瞳孔里难以察觉,更难以解释。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