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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英国的春天正是疯兔满地跑的季节,一早,男士们放出猎狗,带着猎枪,跨上骏马,呼啸着朝森林进发了。女士们则留在宅子里,或做女红,或打牌,当然,也有弹琴唱歌的。安吉尔和伊莉莎乖乖的上课,斯坦利夫人负责招待女客。
布兰登驾驭着黑眼睛不紧不慢的跟在好友身后,爱德华沉着一张脸,就好像被人欠了他前没还一样。布兰登从未见过这样的爱德华,他心里暗暗好笑,越发肯定好友是喜欢布朗小姐的。
“爱德华,休息一下吧,我想我们需要谈谈。”
“好吧,那就休息一下。”出来快一早上了,没有任何开枪的心情。两人牵着马,慢慢走在树林里。
“你知道昨晚我和布朗小姐在谈论什么吗?我们一直谈论和你相关的话题,我想布朗小姐她对你有好感。”
“什么?你不要胡乱猜测,布朗小姐是个好姑娘。”
“是的,我知道,不过很显然,那位小姐对你更加感兴趣。而你对她似乎也要与众不同些,老实告诉我吧,你是不是对她?”
“不,不是的,布朗小姐她游历过很多地方,比时下的小姐见识广,还常常帮助穷人,心地善良,是个好妻子的人选,我认为你应该向她求婚,你需要这样的好姑娘做妻子。”
“哦,爱德华,你知道的,由于伊丽莎白的事情,我想我这几年都不会有结婚的打算的。即使是为了小伊莉莎,我也不想那么快就结婚。所以,你不要错过布朗小姐那么好的人选,如果你的妻子是她,我会祝福你们的。不过,你的伴郎必须是我。”
“真的吗?你是说你不喜欢布朗小姐?不打算结婚?”
“当然了,我骗你干嘛?”
“哦,布兰登,你真是太好了。我妈妈本来还打算撮合你和布朗小姐,现在我要告诉她,我要想布朗小姐求婚。快,陪我回去吧,我等不及了。”
布兰登笑了起来,原来是误会啊,不过他还是感到了好友一心为他打算的那份心意,还有斯坦利夫人,他欠这家人太多了。
作为布兰登家的次子,从小到大,这么为他考虑周到,事事为他着想的人,几乎没有。人们关注的对象总是他的哥哥,而表妹虽然会陪伴他,但毕竟只是把他当做玩伴,对他的衣食住行身体健康与否是不会留意的。
心里暖洋洋的,布兰登和来时一样,依旧默默的跟在好友身后。两人在午饭前回到了大宅,夫人太太们对他们提前回来表示了关心,两人不得不解释说自己没有生病,这才得以脱身。
吃过午饭后,布兰登给好友一个鼓励的眼神后,去起居室找安吉尔和伊莉莎了,爱德华则高高兴兴的去找母亲了。
斯坦利夫人说是要找儿子好好谈谈,可真的见了爱德华,她却有些开不了口。难道要要直接问儿子,你喜欢上布兰登啦?斯坦利夫人自问神经还没粗到这一步,唉,上辈子没养过儿子,唯一的女儿又是个乖宝宝,在学校里做老师,可没做过辅导员,年轻人的感情问题她没处理过啊。
“妈妈,我喜欢上了一个姑娘,希望您和爸爸能同意我向她求婚。”
“爱德华,你说你喜欢的是姑娘?我能知道是谁吗?”过了好半天,斯坦利夫人才反应过来,儿子喜欢的不是布兰登,完全是她想歪了。
“妈妈,我喜欢上了布朗小姐,想向她求婚,希望您能同意。”
“布朗小姐的确是个好姑娘,可是我想你知道的,我打算把她介绍给布兰登中尉做妻子。”
“是的妈妈,我知道,不过布兰登告诉我,他这几年还不想娶妻,就是他鼓励我不要错过布朗小姐的,所以我回来请求您同意这门婚事。”
“哦,我的儿子,我当然同意了,不过还是要等你爸爸回来,你同样需要征得他的同意,我想你爸爸会同意的。哦,看我都说了些什么?来跟妈妈好好说说,你是什么时候对布朗小姐产生好感的?”
一下午就在爱德华对布朗小姐种种美好品质的描述中过去了,子爵先生回来后,听到这个消息高兴极了,立刻就鼓动儿子去向布朗小姐求婚了。
爱德华趁着晚饭后,众人散步的间隙向布朗小姐提出求婚,布朗小姐同意的,布朗先生很快也同意了。两家人商定于两个月后举行婚礼,让布朗小姐做一个美丽的六月新娘,客人们都向他们送上自己诚挚的祝福。
斯坦利夫人在晚上临睡前忍不住向丈夫抱怨,自己才39岁就要做婆婆了,说不定没两年还要当奶奶了,她觉得自己还没那么老。子爵自然用自己的方法好好的安慰了妻子一番,第二天神采奕奕的领着客人游玩去了。
婚礼在斯坦利夫人的抱怨中紧锣密鼓的准备着,谁知五月的时候,爱德华和布兰登接到命令,让他们尽快启程前往东印度。斯坦利夫人还以为儿子不用再去那么远了,这个命令让她无法接受。
子爵先生不停的劝慰妻子,说爱德华一定会安全回来的。斯坦利夫人回忆自己那少得可怜的历史知识,好像印度民族起义要到1800年以后,那么她还是可以放心让儿子去的,但是医治疟疾的金鸡纳霜还没有听说过,要不,她去找家族里研究化学的小叔叔问问。
不论父母是怎么想的,爱德华平静的接受了命令,在考虑了3天之后,他去了布朗家。去印度没有在英国本土和法国作战的海军危险,但因为各种原因死亡的士兵也不少,爱德华觉得不应该耽误布朗小姐,他向未婚妻提出等自己从印度回来再举行婚礼的要求,可布朗小姐不顾父母的反对,坚决要求提前举行婚礼。
几次劝阻无效后,布朗夫妇同意了女儿的请求,而斯坦利夫人却觉得儿子选了个好妻子,她向布朗夫妇保证一定会把布朗小姐当自己的女儿一样疼爱。
婚礼很快就举行了,两周后,爱德华和布兰登登上了开往印度的船只。
临行前,布兰登把伊莉莎和自己的财产都托付给了斯坦利夫妇,子爵签署了监管协议书,给布兰登介绍了可靠的代理人。他从印度带回的珠宝金币没有用来购买庄园和土地,而是全部投入到新建的工厂里面了,布兰登对此没有任何异议,他很安心的去了印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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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吉尔很喜欢自己的新嫂嫂,她和伊莉莎在婚礼上还充当了小花童。对于哥哥和布兰登的离开,她有些不舍,不过布朗小姐,新上任的斯坦利太太会陪着她们做游戏,占去她不多的空闲时间,安吉尔很快就把哥哥抛到了脑后,只是在喂马儿吃苹果的时候,会想起布兰登先生来。
斯坦利夫人看着样样都好的儿媳因为思念儿子而日益消瘦、食欲不振时,让安吉尔试着画出爱德华的肖像。
五岁多六岁不到的安吉尔,学画画一年了,虽说手脚利索了不少,但还是无法用颜料来画人物的,不过用碳条画个素描的问题不大。
不愧画画老师的夸奖,安吉尔画得很像,让珍妮(布朗小姐)爱不释手。斯坦利夫人开心的让女儿用一个厚本子专门画爱德华,同时,也把珍妮画下来,随信寄往印度。
安吉尔不仅画了珍妮的画像,还有斯坦利夫妇、伊莉莎和自己的都画了,得到了母亲的称赞。在接到哥哥的回信表扬后,安吉尔带着伊莉莎给远在印度的亲人写信,虽然词汇不多,但童言童语很能让爱德华和布兰登高兴一阵子。
就在第二封家书离岸去往印度时,让斯坦利一家高兴的事来临了,斯坦利太太怀孕了。
秋天的一个早晨,珍妮闻到牛奶的味道开始呕吐,医生检查她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胎儿很好,母亲的身体也很好。斯坦利夫人高兴极了,完全忘了几个月前她向丈夫的抱怨,这个消息第一时间通过信件寄往了印度。
安吉尔和伊莉莎被交给了女仆和家庭教师,斯坦利夫人用全部的精力来照顾儿媳,可是珍妮的状况很好,除了晨间的孕吐反应外,能吃能睡的,根本不用特别照顾,斯坦利夫人只好又把精力放回到两个女孩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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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德华接到妻子怀孕的消息时欣喜若狂,逢人就说自己要做爸爸了,让同一个军团的单身汉狠狠的嫉妒了一把,嚷嚷着让他请客。
布兰登很为好友高兴,他同样也收到了来自英国的信,是安吉尔写的,说冬天快到了,让他注意身体,要多穿衣服,不要着凉。布兰登笑了,炎热的印度是没有冬季的,小姑娘肯定是听母亲说要加衣服,所以特意写信来提醒他。
随信还有伊莉莎和黑眼睛的画像,还有安吉尔自己的。小姑娘还说了她和伊莉莎都学了些什么,伊莉莎长高了多少,日常都在做什么。有几个单词拼写错误,语法也不通顺,布兰登把信纸收好,这些可都是他的宝贝。
来年的2月,斯坦利家多了个小宝贝,是个强壮的男孩,长得和他小姑姑特别像,让子爵几乎高兴坏了。珍妮在斯坦利夫人的照顾下,足足坐了2个月的月子,恢复得很好,布朗夫妇看到女儿在斯坦利家过得这样好,都很为珍妮高兴。
爱德华拿着儿子的画像亲了又亲、爱不释手,当然这次不是安吉尔画的,而是请宫廷画师专门画的小像——彩色的。这在军团里再次引起了轰动,人人都来祝贺斯坦利少校。
布兰登把安吉尔的信放入专门的盒子里,那里面有好几封了,他常常在空闲的时候拿出来看。其中也有伊莉莎写的,还有一副安吉尔第一次画的风景画,布兰登从来都不会把这些信和画给别人看,当然,爱德华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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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爱德华想家乡想妻儿想得快望穿秋水,布兰登装信的小盒子换成大盒子时,他们终于接到了回国的命令,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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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过了三年,安吉尔终于八岁了。呃,不过还是小小萝莉一只,远目……
请耐心吼,表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