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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七、吴主反歌分尔汝
一二七、吴主反歌分尔汝
书雪瞥了雅尔江阿一眼:“别的不说,教养嬷嬷得先请两个吧?”
“从哪儿请?”雅尔江阿连庶出的兄弟都不理会,更别提姐妹了,哪懂得教养女儿是怎么回事儿。
“当然是从宫里请了!”书雪不愿继续鸡对鸭讲,“行了,就是跟您打声招呼,这事儿您别管了!”
“那就劳烦福晋了。”雅尔江阿虽被嫌弃却更加高兴,“都听你的。”
“主子,再过十日就是大选了,镶蓝旗秀女花名册还在您这儿,您看——。”抱琴是不愿意打扰自家主子与王爷沟通感情的,无奈外头催的紧,只能进来请示。
“我已经看过了,送出去吧!”书雪感慨万千,“一晃眼儿都过去三年了!”
抱琴索性一并回了:“主子,明儿是弘明阿哥周岁,您要准备什么吗?”
书雪略加思索,吩咐道:“你倒提醒了我,抓周礼按例准备,再将十四福晋送的银票都拿出来。”
“是”抱琴答应着去了。
“你要把银子还回去?”雅尔江阿不敢深讲,就怕勾出伊尔根觉罗氏让妻子反感。
书雪微微一笑:“钱我带去,给不给尚需另当别论。”
雅尔江阿有些摸不着头脑:“什么意思?”
“若在三日前,这笔钱我是必还的,此时却需再议,还了他十万两,九爷的二十万两怎么办?一并还了?”
“言之有理!”雅尔江阿笑道,“福晋,除开嫁妆,你单从胤禟兄弟身上就得了三十万两,真是不得了,京城命妇必是头一份。”
“爷就别拿我取笑了。”书雪因问道,“您明天去不去?”
“自然是去的。”在雅尔江阿心里这纯粹是给妻子面子。
从某种程度上讲,胤祯是康熙朝最后一位政治型皇子(十五阿哥以下全是被皇帝老子用作享受天伦之乐的),他的嫡长子过周岁当然免不了一番张扬。
书雪跟雅尔江阿咬耳朵:“十四爷不差这十万两银子。”
雅尔江阿会意:“你做主就好。”
弘明倒是不认生,一见到书雪就伸手要抱抱:“姨姨。”
书雪从嬷嬷手上把他接过来:“让我看看小寿星。”
琼琳笑道:“他和姐姐投缘,如今连额娘都叫不利索呢!”
书雪心道,那是因为“一一”说起来更容易。
琼琳扯扯往书雪胸前拱靠的弘明:“老实些!”
七福晋笑道:“才这么大点儿就分得出谁好看,可见咱们弘明是聪明的。”七福晋明着夸弘明,暗中则小捧了书雪一把。
说笑间,奶嬷嬷过来请示:“福晋,时辰差不多了。”
“知道了!”琼琳看向奶嬷嬷,“好生看着弘明。”
弘明却不给面子,搂着书雪就不撒手,单甩给奶嬷嬷一个背影。
奶嬷嬷为难地看向自家福晋:这小祖宗,也太不较真了。
”行了,你先去外头传话,小阿哥这就出去!”书雪托一托怀里的弘明,“你小子可不能怯场,当心你阿玛恼羞成怒!”
四福晋和胤祯是嫡亲的叔嫂,起身笑道:“嫂子说得是,弘明听话,你阿玛在外头等着呢。”
奶嬷嬷不敢动强,这种日子要惹哭了弘明,自己非吃不了兜着走。
“我抱他出去,也瞧瞧弘明能抓什么吉祥物!”书雪转头吩咐紫蜻,“把阿哥的外衣拿来。”
“那就劳烦姐姐了。”外头人多事杂,琼琳原本就怕弘明到了外面撑不住场面,自己又要避嫌不能出去,见书雪愿意亲去,当然是满心欢喜。
众福晋都浸了一缸醋:看人家多恣意,挂着公主的头衔干什么都成,再看看自己,真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公主和兄弟们也得有所避讳,书雪不理这一套是因为皇子们在她跟前失了讲规矩的先机,譬如胤禛,和谁都能一板一眼,搁在简亲王福晋身上,半个字儿也不敢多说。
康熙家的编制过于庞大,屋中除了皇子就是亲王,其余的全在花厅用席。
弘明见到阿玛,登时乐的拍巴掌,书雪将他往胤祯怀里一送:“接着!”
“祖宗规矩,抱孙不抱子。”胤祯怕兄弟笑话,转手就想把弘明递回去。
“你有孙子的时候再说!”书雪退后一步,摆出你爱抱不抱的架势。
胤祯不好把儿子丢到地上,只能红着脸儿把弘明放在抓周用的大桌上,做严父状嘱咐:“选一样!”
弘明见满桌子花花绿绿的“玩具”,爬行速度快了一倍。
小孩子最喜欢鲜亮的东西,弘明的第一目标就是镂金食盒,书雪眼角抽搐,伸手按住急速前进的爬行动物:“好好抓!”
“抓!抓!”弘明朝书雪露了个无齿的笑容,掉头朝相反方向爬去。
“小阿哥将来文成武就、爵禄高登、事事顺心、太平如意——。”弘明的眼光不错,抓了一把精雕小弓、一支粉色管笔、一柄翡翠如意外带一个和阗玉瓶,不管怎么说,总算是把场面撑住了。
弘明的伯父们少不得上前道贺,胤祯满脸带笑替儿子谦虚应酬,心中却暗暗松了一口气:虽说好话好说,抓着食盒也能说成“尝尽天下美食”,但心思一歪未免就联系到“饭桶”二字,当然是防患于未然的好。
书雪看着弘明被自己老子献宝似得抱着转了一圈,笑笑说:“十四爷,外头都该开席了,我还是把他带到后面去吧。”
胤祯这才冷静下来:“劳烦嫂子了。”
琼琳接过儿子就轻轻拍了两下:“要不是姨娘,你今天可就把阿玛的脸丢光了!看他不回来揍你。”
“抓周就是取个吉利的兆头,孩子好就行,何必讲那些虚话?”四福晋是想到了自己儿子周岁宴上的往事,脸上的黯淡一闪而过。
书雪极为赞同:“说的是,抓了官印未必当官,拿了算盘也不是做账房的命,何必在这上头深作计较?”
“要是我能有个儿子,他就是抓个胭脂盒子我也高兴。”八福晋意有所指的感叹,眼神却向书雪飘去。
琼琳可不想让八福晋搅了自己儿子的周岁宴,起身笑道:“请嫂子们入席吧!”
九福晋赶紧接话:“看看十四弟妹准备了什么珍馐佳肴。”
五福晋扶梯子下楼:“让你一说我都饿了。”
八福晋心中气苦,她和宜妃是族亲,两个妯娌兼表嫂却都向着外人,眼泪打了几个圈才忍住没落下来。
殊不知五福晋和九福晋都有各自的难处,九福晋现在得供着书雪,自家已经缴了银子不错,刘氏可还没搬过去,要是对方反了口,宜妃和胤禟能饶了自己才怪。五福晋对孩子的事儿并不热衷,却想在后院过得舒坦,原本胤祺的侧室纳喇氏仗着有宠有子在府里足当半个家,这两年却刹了风头,宠爱尚在,影响力降了九成,太后没事儿都要叮嘱胤祺几句“不能被狐媚子迷道、跟福晋好好过日子”。搁常人家的少爷说不定就逆反了,皇家不行,皇太后说话皇帝都得听,你一皇子不听试试?至少在表面上,纳喇氏的出镜率被刻意降低了,贝勒府顺势而倒,全向组织投了诚,五福晋自然吃水不忘打井人,跟书雪的关系更加亲密。
其他几个福晋的心思大致相同,没有一个帮八福晋说话。
书雪对八福晋只保持着最起码的礼貌,席间与琼琳等人说说笑笑,间或逗一逗弘明,题外话一个字儿也没提。
虽然八福晋没再说什么,书雪到底被她炽热的目光搅得不自在,宴席完毕又坐一刻即起身告辞:“我如今身上不好,今儿却是弘明的好日子不得不来,容我先回去了。”
琼琳不好深留,只得起身送客:“等过些日子我再带弘明去和您说话。”
书雪点点头,从怀里取出一个玉佛给弘明戴上:“开过光的,配之以求福寿。”“这可怎么使得?”琼琳按捺住激动之情,推辞道,“姐姐该自己收着。”
“你就别得了便宜卖乖了,多少人想要都得不到呢!”三福晋极为羡慕。
“如此我就代弘明谢过姐姐了!”琼琳被三福晋一酸,大大方方谢领了礼物。
书雪微微一笑:“你和姐妹们说话,我先回了。”
雅尔江阿在外头听到消息,自然是妇唱夫随跟着撤席,宗室爷们儿想笑又不敢笑,均表示对简王的畏妻行为十分理解。
书雪见雅尔江阿跟出来,不免好奇地问:“爷,不是还没散席吗?”
雅尔江阿光棍的摸摸脑袋:“我自是要和福晋同行的。”
书雪正好有事儿和雅尔江阿商议:“爷,九爷那位爱妾可就要搬过来了,您有什么打算?”
“找一个偏僻的院子,让她在里头养胎就是了。”雅尔江阿深感头疼,“这都是什么事儿?没听说把小妾丢到兄弟家的理儿!”
“不妥,多少人看着咱们,冲着太后也不好怠慢于她。”书雪商议丈夫,“从南院收拾出一个院子如何?”
雅尔江阿想想府中的格局,点头表示同意:“也好,只让她别去福晋院里就行。”
“这可不现实。”书雪安抚住要跳脚的雅尔江阿,“我打算在各进院子都加派两个传话的小厮,免得惹出什么乱子来。”
“福晋想的周全。”雅尔江阿不愿意也得愿意,“拿人的手软,爷认了!”
书雪取出装银票的匣子:“这还有十多万两,只能先留着了。”
“不提这个了。”雅尔江阿笑着转移话题,“汗阿玛有意在下月巡幸塞外,福晋恐怕也得随驾。”
“下月?”书雪眉头一皱,“可以不去吗?”
雅尔江阿颇为惊讶:“别人想去都不得,福晋怎么反倒不愿去散心?”书雪都想把雅尔江阿踹下去:“额娘和太福晋的生日都是下月,还有先福晋的三年祭,去年已经错过了,今年再误了不成?”
雅尔江阿情绪转低,他察觉到自己似乎已经走近了夫妻二人之间的鸿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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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的题目不算贴切,以后再改。最近会很忙,更期不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