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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回一劝子胥
侯丰来到子胥面前,言道:“伍先生,您可真是神力呀。”伍子胥吓了一跳,没想到两位夫人走下来同他讲话。
伍子胥赶忙起身离座,“夫人见笑。”安国夫人只是笑笑,并不多言。候丰故意又用楚地的方言说道:“伍先生,我有几句话同先生讲。”伍子胥道:“夫人有话请讲。”候丰说道:“先生,我知道你有深仇大恨,我也知道你一心想要报仇。可是欠你的是平王,不是楚国。这点你可明白?”
伍子胥一愣,他还真是弄不明白候丰夫人这是什么意思,问道:“夫人?”候丰脸色阴沉着,“先生,你我同为楚国人。我不希望有朝一日,你背祖忘德,去攻打楚国。”伍子胥一听,心中倒是还有些敬佩这位夫人,她倒还有些思乡爱国之情。不过,伍子胥并没有把候丰的话放在心上,只当是她随便一说。伍子胥答道:“谨记夫人教诲,”再不言语了。可是候丰不答应,非要他明确表态不可,问道:“先生,你是答应我了,还是没有呢?”
伍子胥回道:“夫人,此事还需与公子商议。”候丰紧逼,“公子是公子,你是楚臣。我只要你答应我,你绝不做对不起楚国的事情。”伍子胥说道:“夫人,”他刚说了两个字。就听着后面大叫,“公子受伤了。”伍子胥与两位夫人大惊。
伍子胥一听说公子受伤,马上朝姬光的车辇跑去。安国也慌忙奔过去,只有候丰虽然吃惊,但更多的感觉是沮丧。
人们过来看时,公子已经苏醒,而且依旧红光满面,身上也没有什么伤情。安国和候丰忙问询究竟,姬光说道:“无妨,我只是一时劳累,有些眼花,才跌了一跤。没有什么大碍,你们都不要着急了。”众人才算安心。
时辰接近晌午,人们便带了猎物回转太子府。姬光让伍子胥和贾宾先都回去休息,晚上再来吃酒尝鲜。
大家相安无事,只等晚间饮宴。可是一旁急坏了夫人候丰,她急匆匆来到府门,叫住了正要出去的伍子胥,“伍先生。”伍子胥回身施礼,“夫人唤我何事?”候丰低声说道:“围猎场我与先生所言之事,我要先生你起誓发愿,绝不带兵伐楚,你可愿意?”伍子胥心中不悦,说道:“夫人请回吧,男女交言多有不便。”候丰一听,也不高兴了,说道:“伍先生,你身为楚臣,难道真有反心不成吗?”
伍子胥看着候丰,候丰也紧紧盯着伍子胥。四目相对,电光火石一般,都要让对方屈服。伍子胥突然说了声,“夫人,告辞,”不等候丰说话,伍子胥侧身出去。候丰想拦没拦住,看着伍子胥的背影,她直发恨声。
候丰回到自己房中,心想伍子胥既不肯答应自己,那为了楚国,她非要除掉伍子胥不可。
到了晚饭时候,伍子胥和贾宾都来了。姬光由两位夫人左右陪伴,五个人落座。伍子胥一看到候丰在场,本能地觉着不舒服。对于姬光来说,酒是好酒,菜是好菜。身旁有美人,下面有良臣,他自然高兴,看上去都是那么和谐,那么其乐融融。他们吃喝着,并有歌舞相伴。
过了一会儿,候丰对公子说话,“千岁,在坐的都是您的心腹之人,他们对千岁您忠心耿耿。千岁如此仰仗的人物,我和姐姐更应当敬重万分的才是。”“嗯,不错,”姬光很爱听。安国夫人只是点头,并未多言。候丰看了贾宾和伍子胥一眼,眼光又落在伍子胥的身上。她转过头来,对姬光说道:“千岁,我有意与姐姐去给两位先生敬酒,您,意下如何呀?”
伍子胥一听,激灵打了一个冷战。有了先前那些对话,他知道候丰肯定是有文章要做。贾宾也觉着不太妥当,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儿。可是姬光大喜,“夫人讲得正是,”姬光对安国说道:“你意如何?可愿意去与两位先生敬酒?”安国夫人只是笑着应声,“妾身理当如此。”候丰不想让安国和她一起去,马上说道:“姐姐为尊,我为卑,姐姐先请。”“嗯,”姬光也点点头。安国端着酒壶下得位来,她先走到了坐在上垂手的伍子胥面前。伍子胥赶忙起身,一躬到地,“夫人。”安夫人拿起伍子胥的酒杯,为他满上,才说,“先生何必多礼,请先生满饮此杯,才算是不枉公子与我们姐妹的情谊。”伍子胥接过酒盏一饮而尽。姬光大喜,“好,好。”安夫人又来到贾宾面前,也是一番客气的言语。贾宾自然领受,饮尽杯中之物。姬光哈哈大笑,见安夫人回转,他刚要和候丰说话,候丰已经站起来了。
候丰先来到贾宾的面前,贾宾起身。候丰又扭头向姬光说道:“公子,我就先敬贾先生了。我们可不能有厚薄之分呀。”姬光大笑,“哈哈,是啊,是啊。”候丰给贾宾斟满酒,贾宾饮尽,谢过夫人。这时,候丰轻轻转过身来,紧紧盯着伍子胥,走了过来,说道:“伍先生,你我有同乡之宜,你更要满饮了才是。”伍子胥起身施礼。
候丰双手把斟满酒的鼎捧着给伍子胥,伍子胥直起身子去接。本来都是肥袍大袖遮着他们的手。可是伍子胥一接酒器的功夫,就见候丰突然揪住自己的手,使劲儿往后拽,边拽边喊,“先生做什么,你撒手,”突然候丰一个趔趄,酒器摔了,酒洒了一地。
这场面惊坏了公子姬光和安国夫人。贾宾先生也目瞪口呆。伍子胥更是无言无语。候丰倒在地上,马上大放悲声。
候丰冲着公子姬光哭道:“千岁,千岁,你与我做主。”她爬起身来,跑到姬光的跟前。姬光瞪大着眼睛,问她,“你到底怎么了?”候丰委屈地眼泪直淌,身上还沾满着酒水,“千岁,我也不知道,你去问那伍先生。他,他为什么要,”然后不说了,扭过脸去,哭得没完。
伍子胥忙跪倒,“千岁,这。”姬光现在已经喝了不少酒,气性有些大。他哼了一声,“伍先生,夫人与你敬酒,你怎么把她往地上推?”伍子胥道:“千岁,小人没有,方才。”伍子胥本想说方才是夫人过来拉我的手,可是他想这么一说公子的脸面往哪儿放,便改口说道:“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夫人就摔倒了。”
候丰转过身来,对姬光说道:“千岁,妾身受辱,不如就碰死在此处,”说着候丰就朝桌角碰去。姬光一把拉住,“慢,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候丰满脸绯红,好像难以启齿。安国夫人问道,“妹妹,你怎么就不小心摔了呢?”候丰怒目,“姐姐,我怎么是摔了呢?是我方才去给伍先生敬酒,他吃酒带醉,竟然拉住我不放。”“啊?”姬光和安国夫人都吃了一惊。
伍子胥赶忙解释道:“哎呀,夫人,你可不要乱讲,我何时拉过夫人?”候丰一不做,二不休,一口咬定就是伍子胥非礼自己。伍子胥矢口否认。姬光大喝一声,“都不要说了,”袖子一甩,离席退去。可是候丰不答应。她回到自己屋中,扯头发,撕衣服,寻死觅活。有侍女报给了姬光,姬光心烦意乱,就让安国夫人去看看,好生安慰。
安国夫人进来说道:“妹妹,就算是伍先生多吃了几杯,冒犯了你,那也是无心之举,你又何必如此作践自己呢?”候丰一听,“姐姐,他哪里是无心,他,他前翻就几次三番,用言语勾引于我。”“什么?”外面突然有人发声,把候丰和安国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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