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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苏东坡吃了个闭门羹。
照理来说这是绝不该发生的事情,但眼下他站在这门前还真就一点办法也无。这自然都怨鲁直,你说他好容易从登州被召还回京,不过隔了些时日未见,怎么鲁直嘴里常唠叨的对象就从他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不就是长短句写的好一些吗,又能有多好?
他忍不住找来那本坊间流传正盛的《小山词》,准备随意抽出一两首跟鲁直好好辩驳辩驳,可谁曾想一个不留神竟坐在那里巴巴地翻了一个下午,待晚间鲁直前来赴宴,他开口第一句竟是:“这晏小山现居何处?我要前去拜访拜访。”
不过这还不算,临行前不知怎么被家里的小丫鬟们知道了,推着个稍微年长些的红着脸堵在他面前:“奴婢们久闻那晏小山生了副不俗的相貌,老爷若见着了可否替奴婢们仔细瞧一瞧?”
他自然一笑而过,男子汉大丈夫讲求外貌作甚?
他是这么想没错,但走到半路又鬼使神差般重新拐回府里,找来找去终于摸着个新的乌角巾,对着铜镜方方正正地戴好——这自然又是另一回事了。
总之他以一种前所未有的穿戴整齐精神抖擞的状态站在这门前,然后呢,不过俄顷那门童便过来回话:“今日政事堂中半吾家旧客,亦未暇见也。”
于是名满国中追随者甚众的苏东坡便被这样一句话给打发了。
后来此事流传甚广,人们或议论或批评,竟闹得沸沸扬扬。倒是鲁直听闻此事甚是淡定,只笑着摇了摇头:“那向来便是个痴人也。”
痴人?东坡捋了捋胡子,又忍不住笑了笑,心想,来日方长。
然而这世间从未苟同过的大概便是这四个字,错过总比相逢多。他竟是从未料到与鲁直这一别,从此竟愈发颠沛流离辗转曲折,方靖国元年,便殁于常州。
死者着实可叹,然生者又能如何侥幸?
却说大观二年,复为宰相的蔡京正当权势盛极之时,彼时这晏小山早已退居京城赐第,不践诸贵之门。本是极不相干的二人,但这蔡京不知怎么心血来潮,重九这日竟巴巴地遣人前去求词,一次不成竟在冬至又遣人追问一回。大约着实赶上那日心情尚好,这晏小山索性提笔一挥,写了首《鹧鸪天》送他。
那蔡京欣喜异常,席间便等不及展开念与旁人听,然而一首下来居然全是“九日悲秋不到心”“晓日迎长岁岁同”云云,不过是些歌咏太平之句,竟无一语及蔡京。
那蔡京心中难免介怀,念完只得连声赞两句“好词、好词”便匆匆作罢。而此时此刻,倘若东坡仍在,听闻此事想必第一个便要开怀大笑。只可惜当是时连鲁直黄庭坚亦殁去多年,再无一人能笑对一句:“那向来便是个痴人也。”
最可怕不过光阴。沈廉叔、陈君龙、黄庭坚……过眼云烟般个个离他而去,从此这世间再无一人能懂小山。
七十余载的岁月,足够承受加诸于他的所有起起伏伏。是富贵,是潦倒;是情深,是情浅;是热闹,抑或孤独……这一切悲欢离合只得他一人知晓。正如他自己所云:
天边金掌露成霜,云随雁字长。绿杯红袖趁重阳,人情似故乡。兰佩紫,菊簪黄,殷勤理旧狂。欲将沉醉换悲凉,清歌莫断肠。
而这传奇的一生,却还要从皇佑四年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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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晏几道的出生卒年始终没有定论,我比较来比较去,决定还是选择《东南晏氏重修宗谱》里宋宝元戊寅四月二十三日辰时出生比较合理一些,因此这方面在此说明一下,倘若有争论,我是这个意思。
再次,可能有童鞋觉得楔子里的事有故意捧他的嫌疑,但某人发四,这些事情都是有载可循,绝非自己杜撰,因此说到底,七哥他就是这个样子滴,细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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