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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家商铺的初体验
来到荣府的第二天就病倒了,有一个常识大家都明白,平常很少得病的人,一旦生病,这浑身上下难受程度比经常得病的药罐子们要高出十倍不止。但是大户人家的待人接物的礼数可不能因为生病而减少分毫,头一天虽然已经给贾母磕了头,但荣国府、宁国府上下其他长辈的头都还没来得及磕,因此一大早王夫人便派几个婆子来领着薛蟠去拜见其他家长。薛蟠昨晚做了亏心事,自然也就不好意思让别人操心,便嘱咐英莲和自己带来的家人不要声张,勉强支起身子,英莲端来热洗脸水,洗了把脸,算是感觉清醒点,也吃不下东西,匆匆便与王夫人派来的婆子们开始串门。
拖着疲惫的身躯风流涕淌地一个个去拜望贾赦、贾政、宁荣街对面住着的宁国府的贾珍。甚至在给贾政磕头的时候还低头不住地醒鼻涕,闹得贾政以为我见到他感动得流泪了,着实表扬了一番,又好好教导了小薛同志近半个时辰做人的道理,等到各家按照这套礼数全部行完,这整整一天的功夫就算过去了,薛蟠庆幸自己终于坚持下来,躺回床上已是日暮时分,倒在柔软的床榻上,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回到暖阁的。小英莲忙前忙后准备热水给我洗澡,托婆子们去找来了大夫,又忙着去抓药煎药,还居然自己跑去厨房熬了碗清粥给我端到床头,真感动啊,封建社会的优越性体现出来了,昨晚做了大半夜亏心事得了病,白天还有人伺候。
喝完粥服了药躺下没多久便睡着了,却又被英莲英莲中摇醒,这丫头没开玩笑吧,乘这时候打击报复?
“哥~醒醒,林姑娘屋的紫鹃姐姐来了。”英莲急急说到。
叫我哥了?嘿嘿,看来小姑娘开始接受我了,心中正得意着,忽然反应过来,紫鹃来做什么啊?虽然有些发烧,使得我反应迟钝了许多。一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只见紫鹃上来阁楼,站在屏风外面止住了脚,将手中一张纸片交给英莲,又对着英莲说:“你家主子是否已经入睡?”
英莲答道:“先前正睡着呢,但闻紫鹃姑娘来了,便又醒了。”
“那我可是打扰薛哥儿休息了,听闻薛哥儿初来乍到水土不服身体抱恙,林姑娘特让我传个药方给薛大爷,专门医治薛大哥的病症的,并嘱咐大爷既然已经生病便需好生将养,不可再乱走乱闯。”说罢便下楼去了。
语气虽然和气,但这话中的意思分明是来警告薛蟠管好自己,薛蟠心中明白,可是也只得装糊涂,让英莲取来了药方一看,是四味药:首乌、莲须、沙参、香樟。
奇怪了,黛玉分明是含羞含怒含泪含怨而去,怎么会突然想到给自己送药,其中有什么蹊跷,难倒是对自己有好感?恶!这不可能的吧,先不要说她此时的心里只有宝玉,再怎么说自己在她眼里也只是个偷窥狂啊,怎么会对我如此好心,一时想不明白,反正也刚刚吃了大夫的药,也不急着去抓黛玉拿来的药方,也很清楚这种感冒咳嗽关键是要多休息,于是又躺了下来,迷迷糊糊中又把这些四味药读了一遍,智商高的好处立马显现出来了,原来这四味药是一句藏头的话啊,四味药的第二个字拿出来读便是“无需声张”。是来警告薛蟠不要声张的啊,这黛玉这丫头的果然有点意思。不过幸好自己一等聪明,要是换作以前的薛蟠,估计早就屁颠颠去抓药了。
人家给我警告了,总不能装作不明白吧,不然黛玉mm以为薛蟠看不懂她药方中的含义会低估自己智商的,怎么回复她呢?思量一下,叫来了英莲,带着婆子们把柜子里缂丝八宝盒里的蜜枣装在那只百宝架上的佛手盆里给林妹妹送去。英莲应了便与几个婆子去了,躺在床上呼呼睡去。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黛玉是住在贾母屋子里的里间,此刻正是晚饭后,宝玉也正窝在那里陪黛玉说话,黛玉靠在里面的床榻格栅上打着花络子,英莲带着薛蟠准备的礼物去往贾母的院子,进了屋给半躺在榻上贾母请了安,鸳鸯在一边给贾母捶着腿,贾母见这丫头生得俊俏,眉心又有一颗俏皮的红痣,年岁又小,心里喜欢得紧,不禁拉在怀里问长问短:“丫头几岁啊?”
“回老祖宗话,十三了”脆脆的声音惹人喜爱。
“那里人啊?跟了蟠儿几年了,蟠儿可曾欺负你?若他对你不好,尽管到老婆子这里来告状,我叫他大姨捶他。”贾母摸着英莲的头。
“才跟了薛大哥,少爷说我是姑苏人,自幼被拐子拐走,前些日子少爷进京前买了我,少爷对我好,像亲哥哥一样。”
“好好好,年纪虽小,但也算开了脸,也按府里姨娘们领月钱,每月上凤丫头那儿领二两一钱。”
“开了脸?”英莲一时不明白这词的意思,便被鸳鸯笑着拉进了里屋。
呀!开了脸不是做小妾了嘛?我是薛大哥的丫头,不是小妾啊,贾母想到那里去了,半只脚踏入里屋的英莲突然想明白,便要回身辩解,然而难耐实在是羞愧难当,只得红着脸来到里屋。
“见过林姑娘,宝二爷。”英莲生就乖巧,不然拐子也不会留她到十三岁才舍得卖她。说罢递上佛手盆装的蜜枣。
黛玉见这东西,便知也是薛蟠给她打的哑谜,一时不解,便赏了英莲一条宫丝锦帕,让雪雁送英莲出门。
宝玉不知昨晚黛玉与薛蟠一番事故,见薛蟠无事献殷勤,醋意便上来了:“这呆霸王果真无趣,听说他诗词歌赋一样不通也就罢了,送来的东西一样的不知所谓。”
黛玉凝神想了想,便明白佛手盆里装着蜜枣,取“手蜜”二字,是守秘的意思,便略略放心,当下也不愿让宝玉知晓自己昨夜在月下表露心迹被人发现的事情。含含糊糊地说自己累了,便拉上帘子假寐起来。
宝玉见黛玉想睡觉,不搭理他,以为是薛蟠做出什么事情让黛玉心烦,故又发起了痴病:“那蠢货不知怎么着欺负你了,让个丫头送来这些蠢物,闹得你也不搭理我。
“谁不搭理你了?今日才吃了药,又打络子伤了神便睡下了,你又多心。”黛玉见宝玉不悦,只得解释,说罢也不再言语,铺开锦被当真睡了。
宝玉自觉无趣,便自去屋内读闲书去了。
薛蟠病倒的消息陆陆续续传到了府中各人耳朵里,王夫人与凤姐先后来探望,各房也都送来点心、参粥等表示心意。本来也不是什么大病,三两天也就好了,园子也差不多逛熟了,于是后来这几天的日子显得特别长,初来这个没有电视机,无法上网,书架上的书又都是文言文加繁体字的看了就头疼,除了和英莲说说话,找小福子等几个奴才掷色子赌点心吃,实在是人生淡出了个鸟来。必须要找些事情做啊,否则大好青年憋死在家里也不是个事情啊。
“小福子,我们家在金陵有多少产业?”薛蟠突发奇想。
“这奴才不知,只知薛家在金陵有房有地有当铺,当铺的总管姓陆,在薛家当了一辈子差,是薛家在金陵地界上的总管,少爷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是不是缺银子了?”
“没事没事,只是好奇,你们可认得当铺的地址不?用过午餐带我前去逛逛?”
“爷,您没开玩笑吧,您以前可是说,有两样事情如同上茅厕一般,不是逼急了绝不会去,一样是上学堂和一样是铺子里。今儿个夫人不在您身旁逼着您,怎么突然想去那里了?”小福子看来还没有完全适应新少爷的性格。
“少废话,备马去。”
吃完午饭,便跟着小福子去了薛家当铺,逐渐学会骑马的薛蟠不一会儿就到了薛家当铺门口,当铺建在金陵最热闹的玄武湖边,门楣有四五米高,匾额上书四个大字,永沐皇恩。两边一副对联上联是:金银铜铁玉石字画来者不拒,下联是:富贵贫穷男女老幼上门是客。果然通俗易懂的对联,配上皇上钦赐的匾额,高大的门面,威严庄重,又不失亲和。还没进门,薛蟠便给这个当铺打了个高分。
殿堂内伙计见穿着高贵服饰的薛蟠带着下人进入厅堂中,也不忙张罗着做生意,先伺候薛蟠坐下,一盏中上品级的黄山毛峰沏上,然后不紧不慢恭敬地问道:“这位爷您来上这儿来是办事儿还是……?”
但凡比较有档次的当铺客人进屋一般不直接问人家你当什么东西的,因为客人一般比较有身份,来当东西一般也都有各自不可为外人道的原因,上来就问典当的事情多半会让这些客人心里不舒服,故一般都是好茶好水沏上,然后再探口风。
“我不是来当东西的,只是来看看。”说着端起盖碗在屋里一边逛,一边看着摆放在大堂内百宝架上的器物和挂在墙上的字画,而店里的伙计跟在身后伺候着,并且不失时机地介绍上一句两句。大堂里显眼处向来是只放好看东西不放值钱东西的,卖古董的卖字画的开当铺的都懂这个道理,只有客人从自己柜内千方百计淘到的自己藏着掖着不肯卖的东西才心理平衡,仿佛这样才像捡到宝一样,对于摆在外头的东西一般都不会认为是什么好货,所以虽然是大当铺,可是殿堂里摆设的也不过是几个磁州窑器皿,几个景德镇民窑青花梅瓶、扁壶,墙上的字画多是当朝有些名望的进士举子的字画,并未见大家之作。
薛蟠倒是不懂东西好坏,这只自己在现代从来没去过当铺,觉得好玩,便多转了两圈,随后道:“让你们掌柜的出来说话”。
听到这句话,伙计一般都会以为遇到了大客户,应了一声,便心急慌忙转身便向后院跑去。
薛蟠心想,自己穿越前给人打了好几年工了,辛辛苦苦干了一年,老板发善心送几张超市消费卡就感激涕零了,自己这次可真的当上大老板。还是集团公司那种幕后控股的隐藏BOSS级人物。好好体味一下做成功人士的感觉吧,想到这里,整整衣衫,等着陆掌柜出来。
一病恹恹强自支,谁将良药暗藏机。可奈顽石非解语,报卿深意又堪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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