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暗夜
这几日郁兰总要在床上翻滚很久才有睡意,她需要让自己保持十万分的警觉。就连睡觉,也不会将助听器取下来。
郁兰庆幸自己没被安排在所谓的婚房与丈夫同睡,只见过半天的男人,突然就要肌肤相亲,她无法接受。
更庆幸的是丈夫当天就出了远门。
"哼,回不来就更好。"郁兰翻个身咕哝。
她拿出手机,看着父亲的名字,还是没按下去。自从搬出去也有两年,回家的次数五个指头数得清。
她想向家人求救,可易佐的势力她无法估摸,冒然打电话,无法估计会有什么后果。何况那个家,对她来说早已陌生。
手指自觉翻到另一个联系人,没具体名字,标注着:只能是哥哥。
忍不住,她打开手机相册,翻找那张她大学毕业时,哥哥为她庆祝留下的合影,看起来那么和谐那么般配,却只能是她无法癒合的伤。
郁兰鼻尖一酸,赶忙将手机盖上放在枕头边,唯一的羁绊切断了,她还得安安分分待这里,与其每日哀声叹气,悲泣这莫名其妙的命运,不如好好活着。
困意慢慢袭来,闭眼入睡。半夜易醒的郁兰看见房门缝微微透进的光线,昨晚她也看到一次。
可这光从左边移到右边,陷入一片黑暗,过不久,再从右边移到左边,又是一片黑暗。房间右边是易佐的卧室,而且已是尽头,这说明那光影是去他的房间。
"不对啊。他要好几天才回来,难道是jensen"郁兰自顾琢磨着。
困意抵挡不住,她本就不愿思考这房子力的复杂关系和神秘事情,继续倒头睡觉。
........
"jensen在哪里?"这是易敏茹第三次问阿水。
"抱歉小姐,我真的没看到jensen先生。您可以问问夫人。她在一楼厨房烤饼干呢。"
本来不太开心的小脸蛋顿时一片惊喜,打手语,"烤饼干?我也去。"
"唉。。。小姐,小心啊,别跑那么急。"几个佣人追着喊,怕这大小姐伤到半分。
跑到厨房,看着满目疮痍的桌面,面粉到处都是,还有形状不一,颜色深浅不一的饼干,她呆住。
等她向那个蹲在一边正慢慢打开烤箱的身影靠近时,被吓一跳。
"哈哈。。。终于成功了,我人生的梦想之一,曲奇饼。"
易敏茹看着烤盘上样式各类的饼干,崇拜之心顿然而升,蹲下来想伸手拿。
"别碰!"这话郁兰说得严厉而着急。
女孩吓得忙伸回手,眼巴巴望着她。
"太烫,刚出炉的。"
易敏茹出奇地听话,乖乖跟在她身后。
终于尝到饼干,她惊喜地伸出大拇指,一边嚼着一边比划,"好棒,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
"呵呵,小小马屁精。"郁兰摸摸她发顶。
正巧,jensen从门外进来,走到客厅。听着厨房里热闹的声音,顺势走了过去。
郁兰一个念想,将易敏茹手里的铁盘端到桌子上,忽然抓着她双手翻看手掌,"呀,怎么这么红,是不是烫伤了?天哪,痛不痛?"
还没等她'细心咨询'一番,那双细嫩的小手已经被抢了过去。
"这么红?!痛吗?"jensen将墨镜摘下,本就恶煞的脸,皱得更让人心生畏惧。
易敏茹还没反应过来,刚才因为笑得很开心,眼中泛着迷雾抬头无辜看着他。
jensen的眼瞪得铜锣大,抄起她腰肢来个公主抱:"打电话叫郭医生来,他还在西区院,等下他就要出去,快!"
眼看事态有些过激,郁兰忙喊住佣人,"先不用去。"
jensen凶恶得朝她瞪去,眼中的萧杀似要撕碎她。
"我刚仔细看了,不是烫伤,本来不锈钢盘还有些微热,她也端得有些久才会泛红。"郁兰直直望着他,受住那份压力。
他有些疑虑,低头望着怀里这才有些弄清状况的女孩:"疼吗?"
易敏茹将手掌张开在他面前,"不红了。"却略微低垂眼,用手摸着脸,心念着:可是脸红了。
女孩情窦初开的娇羞,谁都看在眼里。
确定易敏茹没事,jensen又变成那个木头般的男人,冷酷得带着墨镜出去办事了。
在他离开之前,郁兰才想起一件事,追在外面问了,"jensen,最近晚上你有去过易佐的房间吗?"
jensen睇视她,没搭话。
"有吗?"她追问,仿若得不到答案就不会罢休。
过了几秒,jensen终于开口,"有。"
然后坐进车里,等车子发动,他摇下车窗,"晚上办事的人比较多,你最好待在房间最安全。"
看着飞驰而去的轿车,郁兰奴奴嘴,"说谎。"
她自言自语,随即踢下草地,"谁去他房间这关我什么事,瞎操心!我都自身难保。"
···············
黑色轿车内,漆黑的窗带着特殊涂层,外部窥不见内部任何情景。
"最近他有什么举动?"闭眼闲靠在椅座的易佐沉沉发话。
"监控录像有发现人影,但是乔装戴了面具的。"jensen简明扼要描述。
"哼。"他微微扬起眼皮,隐匿着萧杀, "如果想拿到那份文件,他最迟今晚就要下手,给他拿去,不要打草惊蛇。"
"哈哈,他哪知道那文件是伪造的,里面还贴了跟踪器,到时候把幕后挖出来,看看到底这几年谁在背后放箭。"朱珠把玩着一把金色的短小手/枪,然后放进裤袜。
"但是,有个人不在计划内。"jensen如实报告。
易佐轻握拳头,"郁兰?"
"嗯,她今天跟我说这两天晚上都觉得有人半夜进出您的房间,问是不是我,我默认了,也叮嘱她晚上别出房门。"
朱珠有些担忧,转头说道,"小百合不会因为好奇心,然后半夜走出来吧?被发现怎么办?"
易佐神情愈加阴郁,嘴唇紧抿,"jensen,告诉阿水,等她一进房间睡觉,就把房门反锁。"
"如果她不小心碰到可以解除反锁的开关怎么办?"
"那就是她的命!"厉言低吼,他闭上双眼,气氛冷凝至极点。
车内另外两人不敢再发话,表情都不轻松,一个布置很久地计划,如果因为突然入门的新娘而放弃,这不可能。
............
无数次翻滚后,郁兰依旧睡不着,睁开眼拿出手机,午夜一点。
"哎。"叹息着翻身下床倒水喝。
脚刚沾地,门板缝隙处光影显现,郁兰一动不动,细听动静,却听不出丝毫声音。
本就听觉不太敏感的她,如果对方刻意隐藏脚步声,若不是门板的缝隙流泻的微弱光线,她根本都不会发现这几晚有人半夜经过。
直到光线隐没,隔壁有微小的开门声响起。郁兰没穿鞋,拿起床头的手机,就着微弱光线,踮脚来到门前。
轻轻将手放在门把处,轻扳,门把却纹丝不动。一丝异样气息飘过,她再次扭动,依旧没动。有人从外面反锁了?!
对于她察觉的异样,只告诉过jensen,难道每晚偷偷去易佐房间的真的是jensen?可是jensen有出入任何房间的电子卡,没必要半夜行动。
越来越多的疑问盘旋着,单手握着门把,却无能为力。手指磨挲着,拇指移在门把前端,似乎触碰一个略有弹性的突起物,本能按下去,只听擦一声,门把被扭开。
诧异之余,郁兰猫着步子推门走出,顺带将门关上,顿时陷入黑暗,只有隔壁房间门底缝隙投射微弱的光线。
即使四周视线混沌,她还是凭借本能,敏捷躲进易佐房门另一侧的阴影中,紧贴墙身,与周遭黑暗融为一体。
正前上方三楼处,几双眼睛静静地盯着这个新娘的奇怪举动,谁也没出声。
其中有一双眼如黑曜石般隐没在黑夜中,暗沉而戾气。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