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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夜 魔枪[二]
被空明丢在原地的诺亚，在最初的惊讶之后很快坦然了，抿着嘴思索自己接下来的行动。
空明的意思明显是让他收集Master的情报。情报的话除了名字身份，自然包含对方Master的魔术礼装，能力的大小特性等等，要获取这些信息似乎只能依靠对战。
并不了解对方是怎样的类型，对战往往很难掌握度，试探到什么程度比较好呢？
空明似乎很期待和Lancer的战斗，攻击Master容易影响到英灵对战，她会不会生气……但对方攻击自己不会犹豫，并且逮到机会就要杀掉他，作为你死我活的敌人，不小心错手杀了Master可不能怪他。
——诺亚竟与空明有了同样的念头，看上去毫不相似的主从，在对待敌人的问题上展现出了惊人的默契。
尽量对你温柔一点。可谓穷凶极恶的追杀之下长大的蓝眼少年，确定了基本方针，心态轻松的看向魔术师藏身的废弃工厂。
魔力冲撞激荡，诺亚破坏了一角布在工厂外的结界，一步跨进结界的同时，他忽然想到那个跟踪他们的Assassin，现在应该是毫不犹豫的跟着空明走了，想到这点，诺亚不禁勾起嘴角，再次对女王的缜密心机肃然起敬。
下一秒，少年的身影消融在空气里。
不远处的废弃仓库之中，一对未婚夫妻正进行着看似家常的争吵。
或者，单方面训斥单方面听的状况并不能称之为争吵。来自时钟塔的优秀讲师，肯尼斯·艾尔梅洛伊·阿其波卢德，黑着脸一言不发。
肯尼斯向来是“优秀”的代名词。从出生开始，婴儿肯尼斯就显得比其他婴儿优秀，成长过程中无论哪方面学习都比同龄人优秀，到了时钟塔这样汇聚世界级英才的地方，位列前茅的肯尼斯•阿其波卢德也是令所有人都点头称赞的优秀存在。天才，天生之才，肯尼斯当之无愧。
集他人的羡慕与嫉妒于一身、理所当然的习惯于一帆风顺，如此优秀的男人却突然被命运狠狠绊了跟头，在圣杯战争里遭遇了滑铁卢，并且一个滑铁卢连着一个滑铁卢。
精心准备的圣遗物被自己卑鄙的学生盗走，只得启用逊色一等的圣遗物召唤英灵；明明确实地抓在手心里的Saber，就那样可谓不可思议的简单的让她逃走了；正准备与其Master大战一场见识一下他天才肯尼斯的实力，出手都没来得及房子就被整个炸踏，连带失去了精心布置的魔术工房以及众多礼装，简直让人忍不住……Shit！
——这是作者在替他爆粗，身为魔道名门阿其波卢德家嫡子的肯尼斯导师，当然不会有这种低格调的行为。
肯尼斯不仅被糟糕运气弄得满肚子火，还要被人喋喋不休喷得狗血淋头。即使卓然优秀，他也免不了男人们所共同拥有的、忍受女人唠叨的可悲命运，虽然这个女人似乎格外凶残。
“肮脏的工厂、废弃的设施、满是灰尘无处落脚，简直让人不想多待一分钟！你就只能找到这种破地方作为新的魔术工房？”
有着火焰般红发的女人美得十分凛冽，她优雅而气势凛凛的立在房间正中，轻蔑俯视坐在面前的未婚夫，发觉他意欲开口辩驳，立刻扬眉咄咄逼人的说道：
“不要跟我解释，我不想听！说你是二流的战士还矢口否认，睁大眼睛自己看看吧，除了无理取闹挑剔你忠诚听命的Servant之外，作为本该主导战争的Master，到现在为止你都做了什么？”索拉轻哼了一声，“你什么也没做过！”
换做被他人这般羞辱肯尼斯是绝对无法容忍的，在当下他却只是满脸铁青的咬牙不语。
令男人如此万般容忍的女人，是肯尼斯的恩师、降灵学科长索菲亚莉学部长的女儿，索拉·娜泽莱·索非亚莉，也正是他的未婚妻子。两大名门阿其波卢德家同索菲亚莉家的婚礼，绝代的天才和学部长的女儿的结合，这在时钟塔是广为流传的佳话。
而索拉被肯尼斯特别对待并不仅仅因为这些。或者早在圣杯战争之前，肯尼斯就已经被命运绊过跟头，一不留神失足坠入情网。谁说恋爱里的八嘎只有女人？
就在人家后院起火的这个时候，空明陛下大摇大摆的来到废弃工厂面前。
英灵迪卢木多首先察觉，不得不插入未婚夫妻的争吵之间，——事实上骑士相当听不惯索拉对他所认定的君主凶残的羞辱，想插入已经好久了，——当即单膝跪地，汇报其主：
“抱歉，吾主，有英灵的气息正在靠近，请允许我前往探查。”
尽管迪卢木多如此谦卑而尽忠职守，在肯尼斯眼里，所谓骑士的忠诚却根本不可信，他从一开就对迪卢木多毫不犹豫的效忠有疑，反而认为他心怀不轨。
但凡上位者都知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道理，若真的遭遇反叛和抵抗，大不了砍了就是。肯尼斯的怀疑太也不够大气，并不具备这种绝对权力下才能拥有的绝对自信和气魄，他的确是个优秀的魔术师，但显然无力背负君主之名。主从间的矛盾昭然若揭。
听到敌情汇报，横眉立目的索拉转向迪卢木多的一瞬间飞快变脸，有些紧张又温柔的笑道：“去吧，小心点。”
迪卢木多一动不动，他在等真正主人的回答。
肯尼斯显见的非常不高兴。他眯起眼睛狠狠盯住自己那英俊不凡的Servant，对他的紧要汇报挑剔的迟疑，紧接着，他感应到结界被破坏了。
正面破坏结界而非采取隐瞒遮掩的举动，以此大方对结界主人展露自己的魔术波动、可说彬彬有礼的宣战方式，显然与昨晚卑劣的攻击者截然不同。
是个绅士，肯尼斯确定了这点，憋了一天气急待发泄，他为有可能的绅士间的魔术对决感到通体舒畅。
先是Servant后是Master，毫无遮掩的短暂时间差，完全不同的入侵方向，调虎离山用得如此正大光明倒让人无话可说。
尽职尽责的迪卢木多，谨慎提出留守建议被立刻激烈驳回，肯尼斯想也不想喷了回去。
“够了！来人不是卫宫切嗣那种肮脏的蝼蚁之辈，不要以你阴险狭隘的思想，去揣度魔术师的荣誉之战！”
——明明自己也向往堂堂正正的决斗，却对Servant的骑士之战颇多苛责，肯尼显然是个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任性主人。
察觉到这点的忠诚骑士，除了苦笑置之还能怎样呢？
索拉喷肯尼斯，肯尼斯喷迪卢木多，食物链最下层的苦逼骑士转身朝外走，默默去面对外面那个比Master的未婚妻的凶残度还要高上无数个Level的女人。
一走出废弃工厂，迪卢木多便感觉到对方开始飞速移动，意图把他带离Master附近。意料之中的发展，迪卢木多不慌不忙的跟上去。然而在距离工厂越发遥远后，心里还是不由踌躇打鼓，开始计算诸如在发生意外时及时回防的最大距离、以及是否要继续如此被动的被牵引……
脑中念头还没有转完，对方意外停了下来，保持了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距离尺度，Subverter实体化正视骑士。
满意了吧。——那双戏谑而洞悉的黑眼睛说着。
坦然而公正的对决姿态，让迪卢木多对自己的小心计算感到些许羞愧，神色凛然的抬头迎上她的视线，行了个骑士礼，对Subverter的风度表达无言的敬谢。
所谓坦然而公正其实并非风度，仅仅出于自信。不要说这位枪之英灵在昨晚的战斗中信息差不多暴露干净，就算没有旁观混战，空明也不会考虑输的可能，唯一的意外只能是诺亚那边顶不住，不得不撤。如果真的变成了那样，必然要好好惩罚他一番。——空明的脾气可是很不好的。
所以当下出现在迪卢木多眼前的景象便是：一个身体强度和承伤能力都停留在最低等级、连着装都和战斗毫不沾边的华贵英灵，用‘过来让我愉快一下’的眼神打量着他。
——你个幸运E。
迪卢木多没有在意空明的受礼不还、甚而失礼的打量，而是叹了口气。他是个战士，是个非常优秀的战士。所以他清楚即使对方看起来再弱，敢于站在这里直面他，并且浑身气势没有丝毫动摇，就绝不会是弱者。
“为什么我的对手都是美丽的女士呢？”
迪卢木多似乎有点感慨，仿佛很随意的提枪而立，抬眼审视面前的对手。
面部轮廓精悍凛然，但骑士那线条温柔的深眸长睫，无论何时都藏着近乎忧郁的气质，矛盾的成为一种男性魅力。看着迷人而性感的枪之骑士，空明勾起嘴角，脸上忽然浮起一抹红晕。
“现在想想，昨晚不该对你的表现过于苛责，我该真诚赞美你的……”
听到温柔而软绵绵的话，迪卢木多脸色古怪的盯住她。
中了魅惑术？与无动于衷的Saber比起来，Subverter的对魔力简直差到匪夷所思……不，是她根本就没想抗拒吧。
如他所想，Subverter毫不抵抗而近于放纵的投入了爱恋情绪的怀抱，非常糟糕的，正深情脉脉注视着他。
迪卢木多微微皱起眉头。原本以为绝大部分对手都具有对魔力技能的Servant战中，不会再出现这种状况，被Subverter情深似海的望着，他不免生出一股子尴尬，再次叹了口气。
“虽然不清楚你在打什么主意……即使如此，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空明理解点头，低垂眼睫，含羞带怯的抿起嘴角。
“那就用身体好好感受我吧。”
……为了顺理成章的调戏他吗！刚才的风度到哪里去了！
迪卢木多抽了抽嘴角，不想再和她多说。比起昨晚与Saber酣畅淋漓的战斗，他已经预感到今天这位对手是不会让他感到愉快的类型。
看到枪之骑士满脸‘我真的好倒霉’的表情，空明好笑的抿起嘴角，配合的换了个比较备战的姿态。
右手长指收拢虚虚一握，掌心中缓缓浮现冰晶似的剑柄，而后一眨眼间，自剑柄舒展开一锋璨然的长剑，与其说兵器倒更像艺术品，由冰晶凝结成的剑身折射着斑斓华贵的光彩。
比起外在形态更让人在意的是那股迫人威势，长剑现形的一瞬恍惚夜空闪白，无形气魄在执剑者身后凝聚入云的错觉，落在手中却肃穆而安静。……剑气吗？
空明跨前一步，手腕自右上斜下下压，长剑立于身前，摆出了一个虚软而古怪的起手式。
似乎她不打算再用那个吞噬了Berserker的宝具——直接亮出猜测中的攻击性宝具，是明智的举动。
可是那种软趴趴的别扭姿势是怎么回事？到底要怎么发力？看起来仅仅是拿剑挡住身体……她真的会用剑吗？迪卢木多不禁对执剑之人有点质疑，但所执之剑毋庸置疑是宝具。
从没见过这种宝具。即使就毫无遮掩的摆在眼前，再加上昨晚的奇怪宝具，迪卢木多也无法猜到对方的真实姓名。
与战斗力无关的，这是个难缠的对手。迪卢木多保持了警惕。
“来啊，甜心。”
警惕着的枪之骑士嘴角又是狠狠一抽。
饶是他再如何打起十二分精神，还是不由产生了哭笑不得的感觉。战意聚起了散，聚起了又散，Subverter所到之处，氛围很容易被她影响而欢快起来。
迪卢木多意识到恍惚有种不愿和她对战的感觉，这非常糟糕，在战斗中是足以致命的。
他决定不再放任下去。
提起肩上扛着的长枪反手一旋，左手也将□□慢慢地提了起来。——两把枪仿佛翅膀般被展开并挥舞的姿势。
“这样的美景，不管看多少遍都很享受……”
迪卢木多先忽略了对方把战斗姿势当做景色来看的傲慢宣言，再忽略了自己心里‘真的要打吗她好像还没睡醒’的错觉，硬着头皮攻了过去。
几乎是同时，原本懒洋洋立着的空明瞬间启动，身影消失在原地！
很快！
Subverter的敏捷原本就不差……不！比想象中快太多了！
下一秒放大的面孔出现在眼前，迪卢木多悚然一惊！意想不到的快攻，躲闪不及，肩头被剑尖挑破，侧身避开大部分剑势，人却已经不在面前，又飞速的移到了旁边。“这里。”空明轻笑，双手握剑用力向他劈落！
出人意料的不仅是速度！迪卢木多惊讶的发现，冰似的剑身所散发出的，不是想象中的寒气，仿佛挟着无形的熊熊烈火，竟是灼人热度！
迪卢木多的心跳漏了一拍。那是久经沙场的战士，在遇到强敌的紧要关头才有的感觉。
他身体绷紧，全凭千锤百炼下的条件反射举起□□，强行拨开剑刃，几个空翻落在稍远一点的地方，压低身体盯住那个人，心跳如擂鼓。
不妙啊……到底还是轻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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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想写出牛逼的骑士礼，只是左手按胸显然不够牛逼，把剑贴在肩膀的那种比较好……可是枪哥木有剑啊，贴枪很奇怪吧，不小心戳到下巴怎么办，一抬手行礼整个脑袋被枪戳穿，每次行礼每次戳穿，脑补完全笑尿了好不好！（不要欺负人家幸运E了
算了还是一笔带过吧……
为什么总不写闪闪呢？明明是CP戏份却那么少……
那是因为，我发现通常出场少的角色比较受欢迎有木有（喂
唉，你们不给我留言，最近都木有动力码字╭(╯^╰)╮
g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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