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烙同人 皓祥

作者:清風不識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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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爭一口氣


      富察家和逯家和离一事进行的很顺利,双方找了公证人,写了和离书,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聘礼和嫁妆限期内退还给对方。
      说起来逯老头此举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目的没达成不说,女儿成了残花败柳,日后还能议亲吗?更惨的是聘礼还要退回富察家(雅惠嫁妆少到几乎没有),他气到肝疼,可是和离是他主动提起的,最后也只能咬牙认了。
      对于雅惠,我很无语,她确实很有心计,人也能干,可却是三番两次的做蠢事,眉儿初一晚才生下儿子,她初二回逯府就把这事透露给逯老头,她定然知道逯老头的打算——捧我登上世子之位,把我当傀儡,他躲在背后操作得利,她未必是盼着我不好,可那又如何?
      她仍选择和逯老头合作算计我,这点让我膈应!
      雅惠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或许她的目的是要藉逯老头的手,帮她除去碍眼的人(眉儿等人),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她也想不到会走到和离的地步吧?
      我原本也没想要和离(我以为逯老头至多也就是把我赶出逯家,两家断绝往来),只是逯老头叫嚣要和离,我看他那有恃无恐的嘴脸,突然心里一阵厌烦,就想:和离也好,断个一乾二净也不错。
      我唯一不解的是:雅惠她不傻啊,何以尽干蠢事?
      难道她不知道嫁了我她只能站在我这边的队伍?
      我百思不解,问了夏雨他们,夏雨他们也不知答案,常嬷嬷倒是说了:“二奶奶是嫉妒心作祟,失去理智了,再说,谁也没料到逯老爷会提出和离啊,阿哈们都猜大概二奶奶再次回娘家养个两月,这场风波也就结束了。”
      或许是吧,我突然觉得好笑,在前世,离婚率那么高的世道,我的婚姻维持到我死;今生,在离婚率低到不能再低的年代,我的婚姻却维持不到一年时间就和离,这世间果然很奇妙。

      我素来乐天,该放下,我便不会再多想,雅惠对我来说已是过去式了,跟她之间有甜蜜有苦涩,我遗憾我们无法长久,但也不愿强求,加上本来感情便没有五小妾深,说放下,我也就真的放下了。
      待聘礼和嫁妆的事都处理好,我跟逯家就毫不相干了,大秘和高嬷嬷她们向我报告过:雅惠透过她的奶嬷嬷和丫环来说情求我接她回府,又哭诉和离绝非她所愿,她被软禁在逯家闹着要绝食云云,我听了,笑一笑没说话,我既不可能如她所愿接她回府,又何必多说什么呢?
      大秘又说:“二奶奶的奶嬷嬷暗示说,二奶奶后来会变得那么不可理喻,原因全出在二爷您身上。”
      “哦?”我好奇了,她发疯倒怪我头上了?
      大秘说:“她说,二奶奶一开始对这桩婚姻毫无期待,也打算安份持家好好过日子的,可二爷您太宠二奶奶,也让二奶奶体会到从未品尝过的幸福,有过那样的幸福后,她越来越不能忍受跟别人一起分享丈夫……”
      我默然,只能说:我跟雅惠不是同一频道的行者,两人只有短暂相交的缘份,她认同不了我,我也认同不了她,这么说来,逯老头提出和离倒是误打误撞做了一件好事,若没逯老头插足,我和雅惠即使当一对怨偶也分不了,我未来恐怕也不会过的太舒心,所幸逯老头抽风了~~
      “从今日起,咱们府里、青山巷的宅子和山庄全部拒绝前任二奶奶有关的人进入,爷和她已各不相干了,把这话传令下去。”
      大秘神情一正,肃声道:“嗻,阿哈定把话传达清楚。”
      这世间没有回头路,她纵是后悔也晚了……
      反正我是不悔的。
      这时代女人的命运出嫁前是与父母紧紧相连,出嫁后改成与丈夫福祸相倚,我原打算和她平淡过一辈子,没想到是这种结局,只能说雅惠错估形势,她那对父母啥德性她会不知?可她还是选择与虎谋皮。
      谁让她有那样的爹娘,偏又没认清形势?
      经此一堑,我也总算看清了,雅惠,聪明有余,但糟在没有智慧,小事能办的完美无缺,大事却老拎不清,跟她分开各奔天涯,我反倒可以少糟点心,只是一点:续娶一事有些麻烦,之前我对五小妾没啥感情,可以很轻松的与其它女子谈婚论嫁,可今非昔比,在情有所钟的情况下,我对续弦便很抵触……
      看来我得想个一劳永逸的法子才行……

      多隆他们怕我心情不佳特地拉我出去玩乐解忧,不想吃饭时竟偶遇我的前任大舅子,逯大少爷毕竟城府没逯老头深,看到我左拥右抱的在酒楼寻欢作乐,一股气直冲到脑门,立刻咆哮着卷起袖子冲上前来。
      一个文弱书生我哪能让他近身,不过也不用我出手,眼色一使说:“好好把逯公子请出去。”禄子他们应诺便一拥而上,押住他的两只胳膊,用汗巾堵住他漫骂的嘴,像老鹰抓小鸡般,架起来快步走出酒楼,立定,将人往外轻轻一抛~~
      看清楚,是轻轻一抛,伤了人家那可不行,他们那种官宦之家最重颜面,让他丢脸比用拳头打他一顿来得有用,大庭广众之下被“请”出去,他连想投诉都没处说,毕竟咱也没弄伤他不是?
      还有不是我自夸,禄子他们动作那个顺畅哪,我这是养兵千日用在一朝,他们演练几个月的成果总算被看见了,禄子等人也是一脸欣慰,多隆、善贝和贺尚眼睛都看直了,连声叫好。
      我平淡的说:“遇上这种找上来闹事的,咱也不用自己上阵跟他对骂,那样太掉份了,平白的污了自己,瞧,堵了嘴再轻飘飘的丢出去,干脆利落又让他丢尽颜面,什么污水都泼不到咱身上,咱看了又舒心痛快,一举两得!”
      善贝大笑:“皓祥你实在太行了,我甘拜下风。”
      多隆和贺尚看着逯大少爷哥灰头土脸掩面跑掉的惨状也乐不可支,他们兴致高昂的奚落逯大少爷,我素来秉持分手也不出恶言,一直没怎么发言,但若他人太不识相硬要找茬,我也没在怕: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咱也不是吃素的,小小回敬一下是一定要的;想当年我和几个志同道和的小伙伴结伙横行小区,其它小朋友们见了我们都得绕道,那个威风,唉,令人好生怀念~~
      我听他们三人越说越得瑟,便转移话题,和一旁陪酒的姐儿调笑起来,其余几个姐儿见状便极有眼色的劝酒活络气氛,多隆心思简单,马上被陪酒姐儿的奉承话吸引住了,善贝是豪爽的性子也跟着凑和,只有贺尚,眼中精光一闪,静了片刻才跟着我们一起同乐。

      婚姻失败,日子还是得过,基本上我的生活也没多大改变,雅惠本就掌家不很久,和离前几月我又跟她生疏许多,有了缓冲期,和离事件没给贝勒府带来什么冲击,当然少了福晋在旁加油添柴火也是关键因素。
      元宵时,府里因我和雅惠和离一事有些纷乱,老爹假借府里太乱不利养病,把皓祯移到京外的庄子去了,我听大秘说了这事,沉默一会子,只说:“这样啊,府里确实乱了点。”
      三月底艳儿也生了,生产很顺利,可能是我一直灌输她们危机论,艳儿直到产前都严格遵行我说的那套,之后也平安生产,知道这回生的还是儿子,我有点失望,原本一直期待这胎是女儿,结果还是没如愿,但我想人生不能事事如人意,有失落,才会更懂得珍惜不是?
      四月时喜儿传出有孕,她就照着眉儿她们之前那套方式养胎,吃食更换成高营养的,但在量方面只适度的增加,若忍不住口腹之欲多吃了点,便多走个半个时辰消食,因此整体上胖的并不多。
      此时大儿子三、四个月大了,脸长开了些,又养的白白嫩嫩的,看起来十分可爱,他的五官较一般人立体,眼睛既大又圆,眼睫毛长又卷的很可人,小鼻子这么小就能看出很挺直,我笑了,毕竟混了四分之一的外族血统,儿子看起来也挺像混血儿的,只是脸部线条比我洗敛些。
      额娘是回回,她虽美到让人惊心动魄、目不转睛,但迥异于汉人的外貌也令她被人侧目,我呢,外貌上是道地的混血儿,我个人认为自己帅到爆,只是这帅不符合这时代审美观,我出去一般没人赞美我长相出色(除了妓*女、陪酒姐儿外),我可以想象原装的皓祥定然曾经深深自卑过,他甚至怨恨额娘让他生成这模样,但他是他,我是我,对受现代教育的我来说,我自我感觉良好的很,别人欣赏不了我的美,是他们没眼光,为这事自苦,那不是白痴是什么?
      额娘也常来青山巷这儿看孩子,她对两个孙子疼之入骨,恨不得时刻都看着两宝宝,额娘不止一次同我提起让五小妾和两孩子搬回府,我知道她寂寞的紧,非常希望儿孙环绕膝下。
      我想了想说:“额娘,娃儿还小,先让他们跟在亲娘身边养着,等满两岁了,知道点规矩了,离得了娘了,我再带他们回府。”
      额娘点头同意了,我看着她痴痴望着孙儿的表情,心里发酸,我想,就算不为五小妾的晚年想,单为了额娘,要让她填补远离故土亲人的遗憾,我就觉着该多生几个孩子陪伴她,让她一尝含饴弄孙之乐。
      之后我透过大秘他们把两孩子的事透露给府里的人知道,府里众人对这事本就门儿清,毕竟和离时才闹过一场,且五人也是到我成亲前几日才离府的,众丫环婆子都一致认为五小妾好手段,窃窃私语的:“如今二爷都和离了,那几个姨娘怕要翻身了。”
      我哂笑,我老爹今年五十了,为了再生个儿子夜夜积极做人,只是或许是年纪大了,他老虽努力耕耘,却一直没播种成功,我暗地里怀疑:老爹可能早年打仗伤了身,不然府里怎会二十年来都没人传出喜讯?
      他老的房内事我也懒得管,有了两个孩子,我对家谱更上心了,上个月更让人从祠堂誊了一份族谱(满族以前是渔猎社会,富察氏虽是大姓,但我家所属这支算旁支往上溯源也没有几代,故族谱挺薄的),这三、四个月来我对族谱的构思一直没放下,设计图大致抵定了,据说我前世查家家谱十分具有特色,我无缘一观,不过我就不信我这受现代文明洗礼的人会输给古代人,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我定要创一份让人耳目一新、别开生面的家谱出来。
      说起来我也很呕,我老爸对查家的家谱捂的死紧,他的朋友也有观看过的,偏就不给我瞧,起因不过是我三个月大时,老爸一时兴起抱着我一起看查家流传两、三百年的家谱(乾隆时期传下来的,都算得上古董了),然后很不幸的,我将口水滴到上面(三个月大的婴儿,流口水很正常的),据说还污了一位杰出先祖的名字——
      事情到此不算完,老爸当时看那位先祖被口水浸湿的名字傻了,偏偏老妈赶上前问他:“他爹,你说咱娃取什么名好?”
      老爸正失神中,隐约听到“名儿”便心痛的死盯着家谱喃喃道:“皓祥……”
      老妈本是办事利落的人,马上就替我上了户口,回来随口跟老爸说了一声:“娃的户口上好了。”
      老爸气还没消呢,不满的说:“我说媳妇,我不是说了等我取好名再上户口吗?”
      老妈莫名其妙的白他一眼:“我刚问你取什么名,你不说皓祥吗?”
      据老妈说,我老爸当时脸都黑了直叫:“这都什么跟什么,我压根没听见妳问我话,妳不知道那混小子干啥了,他将口水滴到家谱上,”说着翻出我的罪证指给老妈看,“看到没,皓祥,就这儿!”
      然后两人掐架冷战了,因为赌气,老妈死不替我改名,老爸死不让我看家谱。
      我的名字起于一个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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