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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愿双作并蒂莲
“公主,看,莫恬就在前方的亭中。”赵祥靖积极催促清微,他沉不住气了,他看到了莫恬快意的阴笑,心脏快要蹦出来了,手不觉勒紧马绳。
“欲了然”清微远远望着亭子上的大字,心中暗自叹惋:“欲了然,这莫恬真是故意的,了然,他何曾会懂得放下自己的欲,真不愧是伪君子中的高手。”清微悄悄服下蓑儿,释然勒马走上前去。
莫恬背对着清微,双眼微合,努力控制自己的杀欲,一切都被清微看在眼中。“我知道你会来,清微,三百人,你还真是掉以轻心,不过,你这种人精,我怎么不会防着你呢?”莫恬转过身来,抚摸着空荡荡的袖子,那种彻骨的寒冷一点点刺进清微的发丝。
清微心中有些担忧,这莫恬到底要做些什么,他真的不容小觑,清微真的呆住了,不妙,难道他有什么企图?“你到底要做些什么?既然知道了,为什么还要相信赵祥靖?”清微玩味地看着赵祥靖,赵祥靖根本没有料到清微知道的这么多,他无助地望向莫恬,莫恬抚摸着自己剑上的宝石。赵祥靖见清微拆穿了鬼把戏,自己也知晓,清微留不得他了,索性跑向莫恬。
“赵大人,本帅还得谢谢你,本帅已经奏明国主,还不忘美言几句。”莫恬看着惧怕的赵祥靖,眯着眼,嘴角稍稍上扬。“公主,小臣只想保命,别无他求啊!”赵祥靖近乎绝望,看着冷漠带笑的清微,双腿发抖,快步挪去,谁料想,清微早已抽出剑,割向脖颈,赵祥靖毫无感觉,直直地倒在亭中。
莫恬毫不惊讶,仿佛早就料到赵祥靖必死无疑,一动不动,清微根本不怀疑,这赵祥靖是如此易主的臣子,谁都放心不下。
“出来!乱箭射杀栖云三百人,活捉清微重重有赏!本帅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莫恬挚剑放令,桐辰将士立马将亭子包围,带头的便是皇甫仲亭。
清微见带头的将军有些眼熟,却不敢相信,细声问他:“你是,将军叔叔吗?”清微不太确信,看着阴霾的轮廓,前方不远处,那个虬髯大汉低下了头,一声不应。
“你就是将军叔叔!我是盛平,我长大了!”清微走下台阶,桐辰士兵早就领教过清微的厉害,都渐渐后退,不敢上前。皇甫仲亭低着头,站在原地,刻意躲避着清微,害怕地回答清微:“我不认识你,我是桐辰的将军。”皇甫仲亭不敢直视清微,手中的剑已经攥得即将粉碎,他祈祷着一切快结束,他曾经对不起这个天真的孩子,显然,此刻难以下手。
“皇甫仲亭,不是吗?你的手我记得,有老茧,托着我把我从地狱拉
回来,今日,你还是想送我回地府吗?”清微的语气坚定起来,她的厉声使得皇甫仲亭不敢作声,他离开栖云的一天,应该算到这一天的到来,清微的绝望与心碎成了最后一句军令,她抽出袖中的玉笛,一抹紫色的鸢尾花绽放在天空,静默之下,缓缓消失。
“清微,你耍什么花招?”莫恬疾步下亭,无情的将剑指向清微,清微毫不介意,缓步走向皇甫仲亭,一字一句和他说:“莫恬一定让你杀了我,让我痛苦,尝透背叛,你这起码有几千人,而且个个皆是精兵,可是我不是昔日的盛平了,你们被我的兵包围了。”清微抽出鱼肠剑,凄凉的背影留给了所有包围她的桐辰士兵,独自看着皇甫仲亭。
“对不起,孩子,是我。当年,我也是主谋之一,不过,真正的主谋还活着,我只能和你说这么多,再多我也不清楚,李太嫔也是其中一个帮凶而已。”皇甫仲亭长叹一口气,积压他多年的一块大石缓缓落下。
“我们谁也不欠谁了,我现在是清微,根本不认识那个叫皇甫仲亭的人了。”话毕,清微拿起手中的剑,杀向莫恬,不知不觉中,两军厮杀起来,援军还未到,此时三百精兵与那数千的桐辰兵杀红了眼,清微与莫恬拼杀,莫恬单手使剑,可是威力不减,清微打得有些吃力,二人毫不退让,不分伯仲。清微刺向莫恬,莫恬灵敏地闪躲,清微砍向亭子的主梁,瞬间,欲了然立即崩塌。
二人恋战,迟迟不分输赢,见援军还未赶至,清微不免有些诧异,莫恬阴笑一声,指着焦急的清微大声喊道:“你的援军和大营早让荆秋贤弟铲平了,你留下的守城之人,怕是早被荆秋活捉了。”莫恬的阴笑让清微不免打了一个寒噤。
“糟糕,荆秋去偷袭了湘灵!众人快撤!”清微大声嚎叫,眼下,三百人死伤惨重,剩余的一百余人听令,便要撤回。
千钧一发之际,一声长长的马嘶打乱了如火如荼的战局,清玄勒马而至,白马之上,清玄的宫装还未退去,莫恬已然惊呆,众将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女子。清玄抓起一把树叶,洒向桐辰士兵,被击中的士兵有的被击中双眼,有的击中手腕,有的直接倒地而亡,清玄所到之处,哀鸣一片。
“玄儿!”莫恬大声惊呼,清玄一跃而下,夺下一小将的佩剑,架住莫恬的喉颈,面无表情。莫恬想抓住她的手,清玄将剑刺得更深,血痕赫然印于脖子上,莫恬双手不敢再做挣扎,连话也不说。
“莫恬,我只问你一句,你到底有没有真正爱过我?”清玄无比严肃,莫恬的脸色有些难堪,他不知道如何作答。
“是时候做个了结了,你我无缘,你向东,我向西,从此再无瓜葛。”清玄盼着那个潜沉许久的答案,她的解脱就在眼前,举剑的手汗涔涔,窒息的几秒钟,所有人都静下来。
莫恬恢复平静,脸色有些怪异,也许他动了真情,就在犹豫的一瞬间,莫恬回身一掌,击倒了清玄,清玄踉跄一步,丢下手中的剑摔倒在地。“我爱过,可是,你不值得我这么做!”莫恬将空荡荡的袖子凑近清玄。“你见过我的残缺吗?众目睽睽下,你的妹妹毁了我,我不完整,我不能正常地生活下去,我将抱着这个空荡荡的袖子了此残生!你懂吗?”莫恬用力地将清玄甩开,清玄被内力一震,吐出一口鲜红。
“莫恬,伤你的是我,与我王姐何干?你这卑鄙的伪君子,天不收你,今日叫我与你做个了断!”清微提起鱼肠剑杀向莫恬,莫恬见是清微来袭,恼火万分,使出全力杀去。
就在搏杀的一瞬,清玄大喝一声:“够了!小微,今日就让我单独做个了结!”话毕,清玄拾起地上的佩剑,与莫恬打斗,此时,实力悬殊的作战两方重又投入殊死之斗中。
清玄的痛与恨,化作剑雨,一道又一道,刺痛的是自己的心,莫恬武艺非凡,清玄根本不似清微,武艺了得,怎么打得过莫恬,莫恬岂会让着清玄,昔日的爱侣,顷刻间成了最怨怼的仇家,清玄被莫恬打得毫无退路,背后是万丈深渊,粉身碎骨的地狱。
莫恬见万丈悬崖,顺手,想要将清玄推下崖底,清玄双眼噙着泪,一丝鲜红在嘴边褪下:“你真的要我下去?你为什么一直这样?”莫恬的眼底有些动容,一刹那,磐石般的心嘶吼着:“不是你,就是我!”清玄抵挡不住,直直掉下悬崖,清玄抓着崖壁的树枝,绝望的望着昔日不愿她受一丝伤害的莫恬,发出最后的哀鸣:“你若有心,我愿以死,让你愧疚一辈子!”莫恬只是呆立,眼中的一抹眼泪虽想掩藏,却还是被清玄发现。
“王姐!”清微见清玄快坠崖,冲上前去,死死拉住清玄的手。莫恬见清微,愤怒让他挚剑插进清微的后背,清玄见莫恬重创清微,大声呼喊:“小微!不要!扔下王姐!快走!”可是,迟了,清微的鲜血顺着手臂滴向清玄的脸上。小将见莫恬乘人之危,上去纠缠。
“骨肉至亲,绝不放手!”清微使出全身力气,莫恬斩杀小将,又一次重创清微,清微的小腿鲜血淋漓。“不要!小微,别管我!”清玄想挣扎,被清微用力拉上崖边,清玄顾不得清微,上前一个飞身,将莫恬踢下崖去。
“结束了!”清微望着坠崖的莫恬,感到好累,她缓缓闭上眼,身体陷入冰凉。
“杀啊!”远处传来一个熟悉的男声,清微迷迷糊糊昏死过去。
“小微!小微!”巨大的力量吞噬着她,身体无比沉重,耳畔,只有微弱地呼喊,渐渐地,什么都消失了。
“回去,盛平会正大光明的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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