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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欠东风
隐轩几乎是冲进林夏给他指的房间,有一人穿着白衬衣、墨绿军装裤背对他坐在轮椅上,面向窗外看着什么。
“林清烙!”一下冲了过去,隐轩粗暴地将轮椅转了半圈,双手死死地抓住衬衣领子将人提了起来,又重重地抡到一旁地上。狠狠地一脚揣在了他的侧腰上:“你真不是个东西!林清逸呢?!他人在哪儿?说呀!!”不解恨,隐轩又狠狠地踢了他好几脚。
衡毅和林夏同时冲进房间,衡毅仗着自己的身手直接用小擒拿手锁住了隐轩,迫他单膝跪在地上。林夏也连忙将身穿军装的林清逸抱了起来,安置在轮椅上坐好。
林清逸这才有机会开口:“隐轩,你再这么胡闹,本将军就让你连清逸最后一面也见不上。”冷冷的一句,却让隐轩立即安静了下来,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林清逸。
“你们俩先出去。”两人不放心地又看了几眼,才相继退了出去。跪在地上的隐轩不屑地站起身,拍了拍膝头的灰,同样冷冷地看向林清逸。
“清逸的死完全是个意外,日本人的目标是我。”林清逸转动轮椅,背对着隐轩,努力回忆着哥哥对他的态度,“今天晚上是他的葬礼,我希望你可以代替林家去送送他。”
“那你呢?”隐轩粗暴地接了话,语气里是满满的讽刺和不屑“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林清逸同样冷冷地回答。隐轩冷哼一声,径直向门外走去,半推开了门,还不忘送他一句:“林清烙,你根本不配做他的哥哥。”
不过短短的几分钟,林清逸只觉得像是有几生几世那么久。他一直不敢面对隐轩,不是他林清逸胆小,而是他怕自己会失控、会抑制不住地哭出来!
他真的好怕,怕到心底发酸发痛。
“怎么样?”衡毅第一个冲了进来,但当他站在林清逸面前时,什么都问不出来了。坐在轮椅上暖笑看着他的林清逸,泪流满面。
衡毅临死前所回忆的便是那个面容,只想到一句话可以形容:面如桃花柳如眉,梨花带雨色无双。美到让旁人也想哭泣的模样。
“清逸的事而已,都安排好了。”没有去顾及脸上的水汽,林清逸正经的冰凉口吻与他的外表意外违和,活像两个人重叠在一处。
衡毅去准备晚上的事情时,进来的人是一身红衣的温情,严肃地让人害怕。“清逸,你真的想好了吗?”
林清逸回以一笑,温润优雅:“你是指哪儿件事?我?或者他?”问情无奈地叹了口气,走到林清逸背后,同以前一样圈住他:“我怕,怕等到的是你,死亡的消息。”
拍了拍问情的手臂:“若我死了,便把我的骨灰撒到北城的护城河内吧,让我可以永远保护着这片城池。”
“清……”没敢叫对方的全名,问情的声音却已开始哽咽。
这边隐轩回家翻箱倒柜终于在衣柜最下面找到了那件墨黑的衣衫,他只穿过一次的衣服。衣服上的金线掐牙和手绣的领边因长久无人关照而有些黯淡。
“夜光!夜光!”大吼了两声,夜光才连滚带爬地从一楼跑了上来:“怎、怎么了少爷?”隐轩一挥手臂将衣服塞到了夜光手里:“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今天晚上九点之前把衣服改成单层带内衬的,外边瞧着半毛钱也不许换!快!”
夜光不知道今天自家少爷是发了什么神经,但也只能应承着点头:“知道了知道了,九点之前一定送过来。”夜光退出房间还不忘将门带上。
隐轩看了看满柜子的西装革履,突然觉得心底发凉,凉的发痛。好像胸口被捅了个大洞,风“呼呼”地往里灌一样。这种感觉他其实并不陌生,当时在牢中没有看到林清逸的时候,也是这种感觉。
隐轩深吸了口气,向后猛退几步才堪堪坐到床上,往后一仰便躺到了上面。
林清逸这边正在紧锣密鼓地准备着,房间里除了林清逸没有别人,而他面对着极大的穿衣镜一动不动。
“哒哒。”门外是礼貌的敲门声,“将军,大家都准备好了。”“好,我马上出来。”扬声应了一句,林清逸再次抬手摸了摸右边的咬颌骨,整理下腰上的皮带,最后取过一旁军装外套穿上,将镀金的扣子一颗颗扣好。
“将军,”看着对方出了门,衡毅机灵地将墨绿的大衣给他加上。
一路走到楼下,本来营业的一楼大厅只坐了前几排,除了副将外,还有林家铺子的各个当头带着几个伙计。
林清逸在下到最下面一层楼梯的时候顿了一顿,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不过瞬息之间,连跟在他身后的问情都觉得一阵凉意。
“各位,”林清逸踏上平时拍卖时的舞台,声音低而沉稳:“此次一别,可能不会再同各位见面了。身后诸事我已安排妥当,只为背水一战为吾弟和死难的北城百姓讨回公道!”
不过几句话,被林清逸说来分外陈恳,投手顿足间皆为肺腑之言,令人动容。早前他已向林夏布置了所有事情,军队这边也交由衡毅下达给各位副官、参谋们。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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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 前天喝高了= = 昨天回家看老人了= = 所以......
今天才来更,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