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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举在即
金碧辉煌的大殿上,文武百官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各项早朝的进谏。
“眼下科举将至,不知皇上可选定了这主考官的位置?”这说话的正是被苏大人称为老狐狸的右相吴庸。
“嗯,科举是为国家选择人才的大事,马虎不得,吴卿有何看法?”
听皇帝这么说,吴丞相面上一喜,“曹大人位居翰林院大学士,文采出众,自然是当仁不让,微臣文采虽比及不上曹相,却也想为国家选拔人才出一份心力,依微臣所见,不如此次科举就交予微臣与曹大人吧。”
“嗯,吴卿所言甚是。”
“皇上,依微臣所见,科举一事往年一向是由老臣们负责,经验虽有,却缺乏新意,若由年轻人来尝试,相比会有一番新的作为。”曹清卿瞥了一眼吴庸,继续道,“王爷此番刚刚归来,不如这件事就交予王爷负责。”
“曹卿说的也有理,吴相可认同?”
“微臣。。。”吴庸刚准备反驳,被曹清卿一个怒视,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微臣也认同曹大人的看法。”
“如此甚好,那此次科举便交予皇弟负责吧。”
“臣弟定当竭尽所能,为国家节选人才,另外,臣弟想请苏沐然苏大人与臣弟一同监考,以选拔国之栋梁。”
苏沐然听轩辕靖竟提起自己,面上一抖,看向皇帝,果然看到对方已经黑了半张脸。此人的不学无术与荒诞行径,皇帝是再清楚不过的,只是不知道轩辕靖这么一提,有何用意,此时朝堂之上,又不好明问,只得点头称是。暗自祈祷这家伙千万别又搞出什么幺蛾子。
苏沐然一听皇帝都允了,顿时笑开了花:“臣定当不复皇恩,竭尽全力。”
什么恩怨,什么拉拢,什么浑水,此时早被苏大人忘到了脑脖子后面,果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监考官啊,监考官是什么,监考官就是有试题在手的人呐!试题是什么,试题就是白花花的银子!芸芸考生,达官权贵的子弟多不胜数,随随便便卖这么几份,下半辈子就可以尽享清福了。苏大人心中盘算着,仿佛已看到无数的金银向他招手,不自觉的抹了抹嘴角的口水。这肥差他垂涎了好久,今日终是遇到了伯乐,早知道前几日就不装什么贞洁烈女了!不对,是廉洁清官。。。转念又想到这主考官是他,自己只是个监考的,要想弄到试题,看来要在这位身上下些功夫才行。心念百转之间,苏大人却没发现,一双似笑非笑的眸子一直在看着自己。
科举的事儿就这么定了下来,这几天咱们苏大人那叫一个忙,一边忙着去结识城中陆陆续续赶考的门生,一边要留意着靖王爷的动静。好死不死方言誉前些日子被外派去了蜀中暗访,也没人给他拿个主意。好不容易买通了王爷身边一个倒夜香的小厮(据说是苏府管家华叔的侄子的表哥的叔叔的外甥),凡是最近王爷看过的诗词歌赋,四书五经,都要一字不漏的回报。包括王爷喜欢的字画古玩,口味习性,美人类型,苏沐然全都打听个了遍,没事就躲在屋子里研究文学,华叔见了更是老泪纵横,直叫老爷在天有灵,少爷终于是开窍了。这不,一大早的,就看见我们苏大人抱着几张王羲之的字画匆匆的往王府去了,比早朝还勤快。
“小哥,王爷的客人走了没啊?劳烦你再去通报一声吧,在下已经等了很久了。”苏沐然已在门口站了半个时辰,虽说已是暖春,可毕竟晨深露重,衣衫单薄的苏大人还是给冻得全身发抖,裹着外衫直蹦跶着取暖。
“王爷若是要见你的时候,自会派人来通传,这跟客人走没走没关系,还有,我叫协斌,是王爷的贴身侍卫,不叫什么小哥”
“那——协斌大哥,我是王爷举荐的监考,正要去和王爷商议科举的事。不然你们王府早饭烧好没?我先去吃几个包子再来找王爷。”
“。。。王府除了王爷,其余的人都是一天两顿,你若是对王爷的早餐有兴趣,我先去帮你通传一声。”
“不不不,其实我也不太饿。”苏沐然连吃了两个闷亏,心中郁闷无比,正抱着字画继续蹦跶,通传的人倒是来了。
“苏大人,王爷传你进去。“苏沐然面上一喜,跟着进了书房。刚进书房,便见轩辕靖俯在案桌上写着些什么,未着官服,轻裘缓带,倒似是翩翩公子。苏沐然面上不动声色,身子却暗暗靠了过去,窥视着纸上的内容。只见一朵白菊跃然纸上。
“听闻苏大人素爱丹青,正所谓君子淡如菊,不知比起大人的手笔又如何?“轩辕靖突然出声,吓了苏沐然一跳,忙退了几步规规矩矩的行了礼,才道:”王爷天纵英才,文武双全,这菊花栩栩如生,妙不可言,令下官折服不已,下官自愧不如。”心中却暗想,小爷喜欢的可是□□花的那朵菊花。
“苏大人谦虚了,不知大人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哎呀,这不是科举将近了,王爷的试题不知有了眉目没有?若有什么需要下官帮忙的地方,王爷尽管开口,下官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轩辕靖微微扬起嘴角:“不过是出题罢了,大人怎么弄的像要去前线英勇就义一样,大人如此关心,莫不是想拿这试题去做些什么?“
苏沐然心中一禀,大大的桃花眼瞬间水汽弥漫,突地跪下抱住轩辕靖的大腿:“王爷,下官一片丹心,志在报效国家,如今偶得恩宠,一心只想着为皇上寻觅人才,望王爷明鉴啊。“苏沐然哭的那叫一把鼻涕一把泪,还不忘拿轩辕靖的裤腿时不时地擦一擦脸,心里却想着,这个靖王当真精明,他小小心思一眼便看穿了,看来要小心应付才是。
轩辕靖皱着眉看着裤脚上的斑斑点点,当即向想一巴拍死那罪魁祸首,面上却笑的温和:“本王不过是开个玩笑,大人切莫当真。其实,我有试题,大人有门路,若要做些什么,倒也方便不是?只是看大人要如何做了。”
苏大人一听,有戏!连忙低腰谄笑道:“王爷是主考官,自然占大头,不如。。。。。。四六开?”
“。。。。。”轩辕靖继续喝茶。
“三七?”
“。。。。二八!!”苏大人咬了咬牙,总不至于两层都不给他吧。
“大人可知道这老子之道么?”轩辕靖话锋一转,终于开了口。
“王爷你说脏话。。”
“。。。老子是道家的创始人,古贤之一。“
苏沐然一听来了兴致:“噢~知道知道,昔日梦为蝶,自喻适志与的那个。“
“梦蝶的是庄周。。。“
“。。。王爷英明。“
“。。。。。“
这趟王府之行,可未是获益匪浅,苏沐然心中已有了计较,根据轩辕靖的暗示,诗词是以花喻志,而且,他喜欢菊。这文章嘛,恐怕就是那个梦蝶的什么老子之道了。嗯,城东逸风轩的那个青瓷古董花瓶他已想了很久,城西兰桂坊那坛三十年的桂花酿他也垂涎不已,城北仙来居的那张古木藤椅一看就价格不菲,还有城南南馆新来的那个一百两只能摸个小手的波斯小美人。。。然后的然后,街头巷尾都在传着最近京城里闹鬼,半夜总能听见苏府上几声诡异的嚎笑。一时之间,城中狗血金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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