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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1 两毒相争2
黑寡妇含笑望着毒蟾蜍,仿佛是望着她英俊的情郎。她的眼眸温柔地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女:“□□大哥,你我兄妹多年的交情了,总不能一见面就拼个你死我活吧!”
毒蟾蜍的心也被这目光所软化,道:“那是当然,使毒的人本来就太寂寞,你我之间更应该多亲近,多温存。”他随手折了一枝山花,递给黑寡妇:“这朵花开得漂亮,正好配得上寡妇妹你花一般的容貌。”
黑寡妇注视着眼前的花,笑容变得有些不自然。但她还是伸出一只手,轻轻将花接过来。当两人的手同时捏着花枝的时候,毒蟾蜍的手指仿佛抖了一下,黑寡妇的手腕也仿佛沉了沉。就在这一瞬间,毒蟾蜍的手已离开了花枝,黑寡妇已将花朵拈在手上。
两个人都相视而笑,笑容中都带着古怪的意味。不同的是,黑寡妇的笑脸美丽动人,而毒蟾蜍的笑脸像是被踩了一脚的烂红薯。
这只是山野间一株不知名的小花,由六瓣淡黄色的花瓣组成,虽然单薄,倒也生机勃勃。黑寡妇刚想将这株花放到鼻前闻一闻,却见那鲜活的花瓣突然枯萎、零落,只剩下一根光秃秃的花梗。就连那根花梗也变得枯朽、萎缩。
黑寡妇的手上还保持着握花的姿势,但手里却没有了东西。
毒蟾蜍假意道:“寡妇妹你这是干什么?你空着手在闻什么?”
黑寡妇虽然吃惊,表面上却并不露声色,只是淡然道:“□□大哥果然好手段,只不过就凭这两下子,却吓不到小妹。”
毒蟾蜍道:“我知道寡妇妹的胆子大得很,却不知道妹妹你敢不敢吃我一颗糖。”他果然掏出一颗糖来,这颗糖就如黄豆一般大小,色彩艳丽,倒不像很难吃的样子。
黑寡妇的目光立即被那颗糖所吸引,仿佛对那颗糖充满了兴趣。她似乎很开心:“这么好看的糖一定甜得很,不吃岂不可惜。”她甚至慢慢把手伸过去……
龙在巅暗道:“毒蟾蜍的糖你也敢吃,一定是谗疯了……”
所有人都好奇地看着黑寡妇的动作,毒蟾蜍更是纳闷:难道她真敢吃我的“蟾蜍脱皮丸”?要知道这颗毒丸毒性怪异,吃了以后虽然不会致命,却能让人饱受折磨,人生不如死。吃了这颗毒丸的人至少也要脱层皮。
眼看黑寡妇就要拿到那颗“蟾蜍脱皮丸”,她突然眉头大皱,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她摇头道:“不行、不行,我不能吃。”
毒蟾蜍道:“为什么不能吃?你不是想吃吗?”
黑寡妇道:“我虽然想吃,但牙疼得厉害。牙疼的人又怎能吃糖?”她已经是今天第二个牙疼的人了。
毒蟾蜍怒道:“好好的,怎么会牙疼?”
黑寡妇道:“年纪大了,牙当然不好,若是再吃糖,我这个老太婆的牙就要掉光啰。”她的眼波又变得温柔妩媚,自怀中摸出一个拇指大小的瓷瓶,道:“我这里有一瓶‘寡妇夜含香’,提神醒脑、滋阴养阳,无论是男女老少吃了都是大有益处。□□大哥日夜操劳,正应该多吃几颗才是。”
她从瓷瓶中倒入一颗丸子于右手掌心,那颗丸子比黄豆还小,晶莹透明,仿佛是一滴凝固的水滴,在掌中滚动不已。药丸置于手上后,一丝丝芳香向四周飘散,即不像是花香,也不像脂粉香,倒像是女人的体香。她又用两指夹起那颗丸子,缓缓放入口中,洁白整齐的牙齿轻轻一咬,然后吞入腹中。
吃下了那颗药丸,黑寡妇似乎眼睛也亮了,脸色也润了,顿时容光焕发。
这瓶寡妇夜含香果然是好东西。
黑寡妇道:“这药提炼不易,□□大哥可要多吃几颗,莫要辜负了妹妹的一翻心意。”她将整个瓶子丢给了毒蟾蜍。
毒蟾蜍只好接住。他若是连个瓶子都不敢接,以后还怎么在这个女人面前抬起头来。但他的胆子就算再大十倍,也决计不敢吃瓶子里的东西。
黑寡妇道:“快吃呀,你我之间还客气什么?”若是只看她的表情,她绝对是一个热情又好客的多情寡妇。
毒蟾蜍手里捧着那个瓶子,像是捧着一个烤焦的红薯。
黑寡妇痴痴笑道:“大名鼎鼎的万毒之王毒蟾蜍,不会连小小的补药也不敢吃吧?”
毒蟾蜍道:“谁说我不敢吃?”
黑寡妇道:“那就吃呀!”
毒蟾蜍道:“不行,我早上吃太饱了,现在什么都吃不下。”
黑寡妇道:“你……怎么会吃太饱?”
毒蟾蜍道:“我……经常都吃太饱,有什么稀奇的。”
黑寡妇道:“我看你是不敢吃我的药,嘿嘿,可笑呀可笑,你怕我。”
毒蟾蜍道:“你才是不敢吃我的药,你怕我才对。”
两个人争吵不休,一场本应该是轰轰烈烈的毒王大战,变成了无赖骂街。龙在巅本来心情就不太好,再加上身上又麻又痒,对这吵闹行为听得十分不耐烦。
龙在巅道:“你们能不能别吵了,做点实际的事?”
黑寡妇拉着龙在巅的手道:“小弟弟,你说说看,我的毒是不是很厉害?你中了我的相思寡妇念是不是浑身麻痒难当?”
龙在巅背后痒得厉害,一边挠着一边道:“不错,你的毒是厉害。”
毒蟾蜍扯过龙在巅的另一只手,道:“她的毒我随手就能解了,不算什么。”
龙在巅道:“你能解相思寡妇念?”
毒蟾蜍道:“小意思。”他在大腿部位挠了半晌,手上多了一团黏黏的,透明的,像是鼻涕的东西,道:“这就是相思寡妇念的解药。”
龙在巅见那东西太恶心,不由十分怀疑:“这东西真能解毒?”
毒蟾蜍得意道:“你可别小看它,这‘断子绝孙涎’是我从七七四十九种蟾蜍身上提取而来,正是相思寡妇念的克星,只要你吃了它,便能长命百岁。”
龙在巅道:“但它为什么叫做断子绝孙涎呢?听起来怪吓人的。”
毒蟾蜍道:“因为它本身也是剧毒,它能解毒,正是依据以毒攻毒的原理。你若不是先中了毒,就绝不能吃它,要不然嘿嘿……断子绝孙还只是轻的……”
龙在巅迟疑道:“这东西竟这么危险?那我现在能不能吃它?”
毒蟾蜍突然在龙在巅的两腮一捏,龙在巅吃痛,不由张嘴,便觉一团柔软的东西带着一股腥气灌入喉中,直接落入肚子里。
毒蟾蜍道:“怎么样?”
龙在巅道:“有点咸。”
断子绝孙涎滑而不腻,刚落入腹中时冰冷入骨,冻得他肚子不住收缩,顷刻之后却渐渐灼热,最后竟热得像一团火炭。
龙在巅捂着肚子,难受地直冒冷汗。原来他被麻痒所困扰,现在腹中灼热的痛苦远甚于皮肤的麻痒,那麻痒倒也不算什么了。
黑寡妇和毒蟾蜍都关切地注视着龙在巅,神情甚是紧张。
毒蟾蜍道:“是不是觉得不麻,也不痒了?”
龙在巅苦着脸道:“那倒是……”
毒蟾蜍大笑道:“我猜断子绝孙涎能解相思寡妇念,果然不错。”
龙在巅艰难地抬起头来,道:“猜的吗?”
毒蟾蜍对黑寡妇道:“我轻轻松松解了你的毒,你输了。”
黑寡妇斜眼睨视他,不停地冷笑。她突然间腰间的红绸带扯下来,原来那红绸带上有许多小口袋,每个口袋里都装着不同的东西,大都是一些小小的瓷瓶。
黑寡妇道:“你这就以为赢了吗?老娘我还没开始呢!”
毒蟾蜍道:“那就来玩玩吧!”
黑寡妇用左取出一个红色的小瓷瓶,用拇指和无名指捏住,用食指和中指小心地夹开瓶塞,伸手右手食指。将一些如芝麻大小的药粒倒在右手食指尖上。大约倒了六七粒,那些药都是红色的,甚是醒目。
龙在巅闻到一股怪味,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气味,乍一闻有些恶心,渐渐得,却又有些好闻。他用力吸了些药气,吸得多了,还是有些恶心。
黑寡妇道:“且不说我有许多厉害的毒药,就这一味‘寡妇闹新房’,我看你怎么解?”
毒蟾蜍的目光也在那些药上:“寡妇闹新房?这算什么东西?”
黑寡妇道:“这是我从南方酷热之地的一种水蜘蛛身上提取而来的毒药,中了这种毒的人,最大的特征就是一个‘闹’字……”
龙在巅奇道:“闹?怎么闹?”
黑寡妇道:“小弟弟,若你是一个守了几十年寡的老寡妇,到了年轻人的洞房里,你会怎么闹呢?”
龙在巅想了想道:“我肯定会狠狠地闹,不让他们好过。”
黑寡妇道:“不错,这味毒药,正是要狠狠地闹。”她又对毒蟾蜍道:“□□大哥,这味毒药你可有解的把握?”
毒蟾蜍道:“我当是什么大不了的剧毒,原来是这样的小把戏。你快下毒吧!”
黑寡妇道:“你能解最好,要不然可就苦了中毒的人了。却不知该把毒下到谁身上呢?”她环顾四周,目光从毒蟾蜍到龙在巅,又转到远处的姬拨毛和史不通身上。
姬拨毛道:“你身边的那人正可以试药。”
龙在巅大惊道:“你……你说的不是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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