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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落
第二天的清晨,徐俞被敲门声吵醒,是女仆请他下楼用早餐。徐俞快速的洗漱了,边整理头发边想:“难道早餐不送上来么。”
到了楼下,徐俞发现原来他要和闫希国一起吃早餐时,有点吃惊,但是丝毫不表示出来:“闫大哥,早上好。”
“早上好,听说你刚起床,那么年轻也有睡懒觉的毛病么?”闫希国穿戴得整整齐齐,冲他笑出一口洁白的牙。
“让闫大哥见笑了。”徐俞记得自己下楼前看过表,才六点半,这时间自己几乎都是在睡梦中度过的,但是闫希国明显是个生活极度规律的人,自己以后要配合了。
“也没什么,现在的年轻人都贪睡啊,润云根本就不会在这时起床,所以平时早餐都是我一人吃,想着你是不是起床了,正好一起吃。”闫希国说。
徐俞觉得闫希国这人怪好玩的,自己也不老,还总是年轻人年轻人的称呼别人。许是自己吃饭寂寞了,还叫自己来陪——还好他这点还是能做到的。
徐俞和闫希国一起愉快的用完了闫家的西式早餐,这时,只听“哒哒哒”的脚步声从楼上一直冲向楼下。
“哥,这家伙怎么还没走?”尖锐的女声响起,徐俞不用回头就知道来者何人。
在闫希国回答之前,徐俞转过头笑道:“不好意思,闫小姐,恐怕在下要在此叨唠一阵了。”
闫润云看着徐俞的笑脸,突然脸上一红,扭过头去:“谁稀罕你在这儿叨劳啊。”
徐俞不知说什么的时候就只好微笑,他也知道自己这样脸皮是有点厚了,以前一直有朋友说他,他还没有察觉,如今一看自己的厚脸皮可真是到一定境界了,不过实在没有办法,和死相比他宁愿腆着脸皮,摆出笑脸来打抽丰,谁肯收留他,他就笑给谁看。
闫润云面对徐俞的笑脸越发不好意思,她觉得徐俞的笑有点接近苦笑,但是却有种说不出的情感在里面,他的眼睛像是一汪秋水,含着的不止是情,却还有更多的愁绪在其中沉淀。不用心去看,简直发现不了。
闫希国正准备出言打破一下尴尬的气氛时,闫润云低头发现自己还穿着粉红色睡衣,虽然平时也不会在乎的,可是今天却不同。
“哼。”闫润云鼓着通红的脸,转身如逃跑般的飞奔上楼,和来时一样的来去如风,徐俞只见一朵粉云飘忽一下就不见了踪影,心里就很是纳闷:难道自己如此惹人厌,害的闫家小姐连早饭都不吃了?
下午时分,闫希国和徐俞在院子里打起了网球。
徐俞在学校学过网球,不过技艺不佳,简直到了不堪一看的程度。在十分钟内没有接到一个球后,闫希国终于无可奈何的从网对面走了过来。
徐俞简直是惭愧了,他虽然没有接到过球,但是跑得确实很积极,以至于他额前的短发都被汗水贴在了白皙的额头上,皮肤雪白,头发却是乌黑的,搭配在一起有种强烈的对比。黑白却不是他脸上仅有的颜色——他的嘴唇嫣红,红使得黑白不再单调,有种相互辉映的美丽。
闫希国看着这样的徐俞,竟是有点愣神。他自觉并非好色之徒,但是徐俞的美是张扬的,外放的,竟让他有点无所适从。
徐俞看着走到他面前的闫希国,不好意思的露齿一笑,他什么话都没有说,但是他的笑简直能代表一切情绪。闫希国觉得自己快要被他的笑吸进去了,连忙移开了双眼。
徐俞看到闫希国刻意地把目光放在别处,心里仿佛被刺了一下。他知道自己讨人厌,讨人厌到闫希国都不愿看他。但是他实在没有办法,他不想讨人厌的,可是现在的他能有什么办法?
闫希国偏过头却注意到了一旁走过的吴至亭,他大喊道:“快点过来陪我打球!”
吴至亭像是早有所料一般,微笑着走了过来:“大爷,天这么冷,还要打网球?”
“打打就不冷了,你和我打一局,你要是赢了有赏。”闫希国说。
“不知大爷给的是什么赏?”吴至亭笑问道。
“那要等你赢过再说了。”闫希国头也不回地走到对面的场地。
吴至亭从徐俞手中接过球拍,迅速在场地上摆好了架势。他经常陪大爷打网球,实力上是势均力敌。
比赛开始,徐俞成了裁判。
一局开始,闫希国的球飞了过来,被吴至亭动作利落地击了回去,他知道,和闫希国打球必须要尽全力,大爷眼里揉不了沙子,绝不容许任何程度的放水。何况吴至亭也不想放水,他实在好奇大爷到底想给个什么赏。
徐俞在一旁注视着这场堪称激烈的比赛,心里却是丝毫没有随着场上的小黄球起伏。场上的两人都无暇顾他,正激烈的竞争着。徐俞对此很是羡慕,他对于任何人来说都不会被视为竞争对手,他知道自己各方面都不够优秀。他在沮丧中甚至觉出了自己的多余,不止是现在,以前也是,父亲的儿子众多,他在其中并不起眼,被人无视是经常的,他渐渐习惯了这种无视,但是他忍受不了不被人需要的感觉,那会使得他觉得自己是多余的——没了他,也许谁都不会发现。
一场比赛结束了,徐俞才回过神来,他早已忘了记分。可是并没有人来责怪他。他听到耳边闫希国的声音:“你的技术倒是越来越好啦,最后的截击真不错。”
“大爷过奖了,是我运气好。”照例是吴至亭谦而不卑的声音。
徐俞抬起头,看到闫希国在长椅上放下球拍:“没有什么运气只说,我输了就是输了,心服口服。”
“那么大爷,我的赏是什么呢?”吴至亭拿起一旁早已准备好的毛巾为闫希国细细擦汗。
“你说吧,要什么,只要我能满足。”闫希国毫不在乎的任吴至亭为他擦拭。
吴至亭笑了笑:“大爷,我还没想好呢,能不能先记着,等以后我想好了再说。”他知道大爷是一诺千金,只要他说出了口,那么话简直就不是话,而像是一张直接可以去银行兑款的支票。
“好。”闫希国回答完又对着徐俞说:“在这儿坐着很冷吧,回去吧。”
徐俞依言站起了身,他倒是没有觉得冷,只是心里空落落的,几乎在站立时有几分晕眩。他没有让任何人察觉出自己的不适,随着闫希国和吴至亭走向了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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