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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话
飨廿不由失声惊呼:“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是这个样子?”
他一个“你”字刚出口,那男人已经笑了出来,在他的惊呼中默了须臾,尔后云淡风轻道:“这里也是我家,我为何不能在这里?”说着瞅瞅自己腰上的浴袍,笑得更加邪气:“为何不能是,这个样子?”
飨廿完全反应不过来。为什么会……桑若易,桑若易这个变态在说什么……
这时,问题的答案出现了——宁天悠从卧室里走出来,衣衫不整地揉着眼睛:“怎么了?我就小憩了一会会,你们就吵起来啦?”
飨廿听了宁天悠的话,更加无法反应。他的大脑彻底冻结了。
宁天悠张眼看到浑身僵硬的飨廿,这才算清醒过来,他不声不响与桑若易交换了一下眼色,桑若易点点头,转身钻进宁天悠的卧室,关好了门。
这下子,客厅里只剩下他跟飨廿两个人了。他又沉默了片刻,才慢慢走到飨廿跟前,将他牵到沙发椅上坐好,才托腮望着他木讷的眼:“唉,飨少,我就说嘛,喜欢女人不代表不喜欢男人。”
飨廿不语。
宁天悠放过对他的目光煎熬,扭头叹了口气:“记得那次你问我,跟我同居的人的事吗?其实那个人,就是桑若易哦。”
飨廿这才有了点知觉,顺带变了点脸色。他抬起眼皮,将视线转向宁天悠,两人对视俄顷,他忽的嘿嘿一笑:“知道吗?今天我替你们求了支签,简直——太他妈灵了——”
宁天悠挑眉:“哦?在哪里求的?”
飨廿依旧笑得很欢乐:“月老祠。改天等你们都有空,不如亲自一起去求罢。自己求的,或许要比别人代求的更灵更好也说不定。”
宁天悠点点头:“嗯嗯,改天我们结婚,你一定要来喝喜酒。”
飨廿心道,小爷我没钱办签证买机票,面上跟着点头笑:“一定一定。”
就这样,两人结束了一段原本可能异常艰难的摊牌。
飨廿把自己重重摔到小床上,长长叹了口气。他摸摸胸口,觉得里头异常空落,似乎少了点什么,又似乎多了些什么,以至于让人感到空荡荡。他歪过头,瞥到窗台那株白玫瑰,高心卷边的朵在花盆里招摇,夜色中开得正艳。
“白玫瑰?”他自嘲一笑,“MD,这里是桑变态的卧室!老子怎么忘了,这见鬼的花那见鬼的花语!”
我足以与你相配,你是唯一与我相配的人——这是白玫瑰的花语。
这阵子的事,就只当玫瑰一梦罢,天冷了,梦境自会随花谢掉。
飨廿一觉睡到日上三竿,居然没有失眠,且一夜无梦,醒来时通体舒泰,只差没脚踩祥云,乘风而去了。
他有点诧异,以为自己会为了宁天悠寻死觅活,结果连滴眼泪都没掉。然后想到大概是自己失恋太多,以至于连心痛都不会了,怀着这些胡思乱想,搭公交去上班。到了若易营销大厦楼下,他才幡然悟道,自己哪里还有必要替桑变态打工?于是又转乘另一路车,去了文氏广告社,准备把酝酿了一天一夜的冷水泼到老妖婆身上。
岂知老妖婆一见他,立刻扑过来大呼“太感谢你了,小廿——你果然是姐姐麾下的一枚良将啊——”,搞得他冷水没泼成,反浸了一头雾水,都来不及想到,一旦老妖婆自称姐姐,接下来一准没好事。
果然,老妖婆在他愕然的神色中,继续亲切无比地笑,一双鱼尾纹纠成了一池春水:“现在可算明白,姐姐为何要派你过去卧底了吧?”
飨廿望着那荡漾春水,有些茫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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