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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赵珏的计划
“果然啊！”
公孙和赵珏对望了一眼，两个人同时松了一口气，看来事实证明，当初他们所做的那个假设是完全正确的。
“王爷，公孙先生，你们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个段正明有问题的？”
包拯很不解的看着这两个人，他和庞吉也探讨了一个晚上，两个人把所有的假设都想到了，惟独没有想到这个段正明跟当年那个谋反的镇南王有关系。
“就是四哥给我们讲了那个梅花八子的故事之后。”公孙从椅子上站起来，在正堂里来回溜达，小洛洛的脑袋就随着公孙行走的方向来回摆动，那个样子甭提多好玩了。“我和赵珏讨论了一个晚上，分析来分析去，都觉得这个故事有点不太对劲。最后，我们俩一致认为，光用君王觉得自己狼狈之态被外臣看到了觉得不妥，恼羞成怒要杀人灭口这么一个理由毁掉了整座梅庄，杀了那么多的人，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而且，段家人还都信佛，让他们在退位、出家之后，还参与红尘之事，尤其是这种大杀四方、有损功德的事情，恐怕也不可能了。所以，那个理由吧，乍一听是挺有道理的，但是禁不起推敲。我们思来想去，最终是做了这么一个惊悚的假设。假设归假设，我们得有证据，于是就让暗影去大理进行调查，没想到，这个假设居然正中红心啊！”
“啧，王爷和先生高明！”庞吉点点头，冲着赵珏和公孙竖了竖大拇指，“我和黑子也在怀疑这个理由，大理以礼佛出名，基本上所有的皇帝都是在很年轻的时候就禅位给了自己的后代，像这样一个国家，他们的君主应该不会在乎什么面子不面子的问题。可是，我们俩压根也没往其他的方向考虑，只是想，是不是八子有点恃宠而骄惹怒了当时的皇帝。”
“这也是王爷和先生的怀疑。”黑色的暗影继续禀告，“根据知情人透露，当年入朝为官的八子恪守为臣之道，从来没有逾矩的行为。”
“这就是了，那么也只有这么一个解释了。如果这个段正明跟当初谋反的人有关系，那就很能说明为什么他这么恨八子和八子的后人了，为什么会诬陷他们，为什么会对他们赶尽杀绝了，因为他会认为是因为他们的存在，他的父亲、他的全家才会惨遭灭门之祸的。”
“可是太师，是他的父亲谋反在先。”展昭坐在凳子上，晃荡着两只小脚，满脸的不解。
白玉堂听到展昭的问题，也是看向庞吉，他也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是段正明的父亲大逆不道，那个段正明觉得自己还挺冤枉的。
“展护卫，这就是老夫说你和白少侠太单纯的原因，当然，还有我们家那个小兔崽子，除了吃喝玩乐，在为人处事上也太过单纯了。”庞吉看到包拯和耶律晏、萧裕非常赞同的点了下头，又捋着胡子继续说道，“一般这种人是不可能反思自己的错误的，他认为那是理所当然的事儿。在他们这种人的观念中，弱肉强食是在这个世界生存的根本。只要他强大了，他必然会想着对外扩张啊，必然就会想着把别人家里的东西都弄到自己家来。咱们先不说那位镇南王和段正明，咱们就用那个曾经在我大宋国、辽国、西夏手里吃尽了苦头的倭寇，他们不就是秉承着这个理念吗？表面上派什么使者啊，使节啊，要跟我们大宋、辽国、西夏交好，学习我们的文化，学习我们的生活习惯什么的，可他们在背地里却想着，等他自己强大了，他就来侵略你，把你的国土占为己有。可是当你把他打败了呢，他当时承认，过后就会反悔，告诉你压根没这么一回事，他从来就没干过。所以，你指望这种人有什么反思自己的错误，反省自己的行为，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太师说得有理。”耶律晏叹了口气，“我可是没少跟这些倭寇打交道，他们是当着人说人话，当着鬼说鬼话，可每一句话他们能兑现的。跟那些人在一起，啧啧啧，太累心了，这也是我不想回去的原因之一。”
“所以，本王就常和皇上、将军们说，倭寇和辽国啊，西夏啊之类的外族有着根本的区别，跟倭寇相比，我们…….”赵珏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萧裕和耶律晏，“算是一国的，他们才是真正的外族呢！”
“王爷说的是。”耶律晏点头，“我们起码还能彼此交流，他们那叽里呱啦的话，啧啧啧，还得下点苦功，好好学习一下呢！”
“好了，好了，我们说回正题。”庞吉笑眯眯的打断了赵珏和耶律晏准备继续就倭寇语言讨论下去的趋势，“这个段正明就是这类的人，你让他说出当初他父亲谋反是错误的，那简直比登天还难。他认为他父亲有能力成为皇帝，那个皇位就得是他父亲的。结果梅花八子把他父亲的计划打乱了，害得他们家满门抄斩，他自然会把这笔账记到了八子和梅庄所有人的身上。等他有能力站在他们头顶上了，他就要为他的父亲和他所谓枉死的族人报仇了。于是，那场惨绝人寰的悲剧就发生了。”
庞吉的话说完，正堂里陷入了一片寂静，所有的人都不说话了，全在那里唏嘘不已，为梅花八子和梅花八子的后人、以及那些枉死的梅庄人鸣不平。
武圣人和陆氏兄弟走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么一幕。
“看来你们的怀疑有了证据。”武圣人看看自己的两个师侄，又看看半跪着的暗影，“你们坐着挺舒服的，倒是让人家起来啊！”
“咳，我这不是疏忽了嘛！”赵珏一挥袖子，“去吧，辛苦了。”
“是，王爷。”黑影一晃，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嗯，功夫不错，就是动作慢了点。”武圣人一屁股坐在了公孙的旁边，“小策策，不错嘛，在开封府的这几年，断案的技巧有了明显的提升！”
“这个功劳还是要给大人，若非大人的提点，我也到不了今天。”公孙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师伯，你们一大早就不见了，去做什么了？”
“领略一下开封的风土人情啊！”武圣人轻笑了一下，“嗬嗬嗬，开封在包大人的治理下，民风淳朴啊，真是很不错的！”
“前辈谬赞，包拯愧不敢当。”包拯冲着武圣人拱拱手，一张黑脸显得油光锃亮的。
庞吉在旁边翻了个白眼，不看包拯那个明里收着，暗里得瑟的闷骚鬼，冲着赵珏说道，“接下来，您打算怎么办？”
“目前还没想好，要看段正明是个什么态度。太师…….”赵珏看了看庞吉，“还有件事情，要劳烦你。”
“诶，王爷何必这么客气，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就是了。”庞吉把自己的胸脯拍得砰砰直响，“我什么都能办妥的。”
“死胖子，瞧把你给能的！”包拯一脸的嫌弃，“王爷，有什么事儿尽管吩咐这个死胖子，他门路多，能打听出来的事儿也多。”
“对的，要说包相是开封的□□老大，那我爹就是开封的万事通，王爷，您就尽管吩咐，我爹肯定能办的非常妥当的……哎哟！”庞煜捂着脑袋，不解的看着萧裕，“小秃头，你干嘛要打我？”
“打你是为了你好，杀一杀你的傲气。”萧裕指着庞煜的后边，“看吧，尾巴都翘起来了！小螃蟹，你要知道，太师是太师，你是你，你不能老依靠着太师过活，知道吗？”
“小秃头，用不着你来教训本少爷！”
说着，庞煜就和萧裕闹成了一团，两个人叽叽喳喳的，从正堂里吵到了正堂外面，最后还是国泰和民安一人拎着一个，把两个人给拉开了。
被这两块活宝一折腾，正堂里的气氛轻松了不少。
“诶，猫儿，他俩不和？”白玉堂戳了戳正在跟小洛洛一起玩谁的眼睛比较大游戏的展昭，“怎么一见面就开始打？”
“笨耗子，他们那是表达友爱的一种方式！”展昭没工夫搭理白玉堂，他戳戳小洛洛脸蛋上的酒坑，看着赵珏，“王爷，你请太师帮什么忙呢？要去试试段正明嘛？”
“嗬嗬嗬，展护卫，本王正是这样想的。”赵珏轻轻咳了两声，接过公孙递来的茶水喝了两口润润嗓子，“太师，我会派人暗暗给他从一个字条，就说已经有人知道他是镇南王的后人，让他开始紧张起来。而太师你…….”
“王爷要我时不时的吓唬他一下，让他自己露出马脚？”
“嗯，正是这样。”赵珏轻笑了一声，“虽然他那么大年纪了，我们不该这么折腾他，但……..”他看了一眼耶律晏，“为了小侯爷的娘亲，为了梅花八子以及八子后人、梅庄那些枉死的人，我们也不该放过这个凶手。更何况，他现在是要对小洛洛动手呢！”
“没错。”公孙在旁边点头，伸手跟展昭一起戳小洛洛的脸蛋，“现在小洛洛可是你襄阳王府的小王爷了，段正明意欲对他下手，可是顶着谋害皇族的罪名呢！”
“还是策儿最懂我的心了！”赵珏拉过公孙亲了一口，“太师，如何？”
“王爷放心，抱在我的身上！老夫定不辱命！”
包拯看着庞吉得意洋洋的冲着自己摇头，又朝天翻了个白眼，他发现每当这只胖螃蟹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自己的情绪就不受控制，嘴巴也痒痒的，老想跟他对着干。包拯轻叹了口气，这只死螃蟹生来就是克自己的！
赵珏和公孙把包拯和庞吉的互动都看到了眼中，两个人相互对望了一眼，同时露出了一个诡异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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