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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峨嵋四秀一冲出来,就看见了这两个人,一个长身直立,白衣如雪,背后却斜背着一柄形式奇古的乌鞘长剑,一看见这个人,就不由自主觉得有阵寒气从心里一直冷到指尖。一个却是个温文儒雅翩翩公子,脸上带着如沫春风般的微笑,带着生命的气息仿若百花盛开,让人感到春天般的温暖。明明如此矛盾的两人,站在一起却让人感到意外和谐。
马秀珍看着白衣如雪的人失声道:“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冷冷的看着她们,慢慢的点了点头。
马秀真怒道:“你杀了苏少英?”
西门吹雪道:“你们想复仇?”
马秀真冷笑道:“我们正在找你,想不到你竟敢到这里来!”
西门吹雪冷冷道:“我本不杀女人,但女人却不该练剑的,练剑的就不是女人。”
石秀雪大怒道:“放屁!”
西门吹雪沉下了脸,道:“拔你们的剑,一起过来。”
石秀雪厉声道:“用不着一起过去,我一个人就足够杀了你。”
她看来最温柔文静,其实火气比谁都大,脾气比谁都坏。
她用的是一双短剑,也还是唐时的名剑客公孙大娘传下来的“剑器”。
厉喝声中,她的剑已在手,剑光闪动,如神龙在天,闪电下击,连人带剑,一起向西门吹雪扑了过去。
突听一人轻喝:“等一等。”三个字刚说完,人已突然出现,正是花满楼。
石秀雪双剑刚刚刺出,就发现两柄剑都已不能动了——两柄剑的剑锋,竟已都被花满楼用两根手指捏住。
她竟未看出他是怎么出手的,她用力拔剑,剑锋却似已在他的手上生了根。
但花满楼神情还是很从容,脸上甚至还带着微笑。
石秀雪脸却已红了,冷笑道:“想不到西门吹雪居然还有帮手。”
西门吹雪冷冷道:“你以为他是我的帮手?”
石秀雪道:“难道他不是?”
西门吹雪冷冷一笑,突然出手,只见剑光已交,如惊虹掣电,突然又消失不见。
西门吹雪已转过身,剑以在鞘,冷冷道:“他若不出手,你此刻已如此树。”
石秀雪正想问他。这株树又怎样了,她还没开口,忽然发现树已凭空倒了下来。
花满楼的神情却还是很平静,脸上还是带着那种温柔平和的微笑。缓缓道:“我不是他的帮手,我从不帮任何人杀人的。”
石秀雪苍白的脸又红了,她现在当然也已懂得这个人的意思。也已知道西门吹雪说的话并不假。她脾气虽然坏,却绝不是个不知好歹的人,终于垂下了头,鼓足勇气,道:“谢谢你,你贵姓?”
花满楼道:“我姓花。”
石秀雪道:“我……我叫石秀雪,最高的那个人是我大师姐马秀真。”
花满楼道:“是不是刚才说话的那位?”
石秀雪道:“是的。”
花满楼笑道:“她说话的声音很容易分辨,我下次定还能认得出她。”
石秀雪有点奇怪了,忍不住问道:“你一定要听见她说话的声音,才能认得出她?”
花满楼点点头。
石秀雪道:“为什么?”
花满楼道:“因为我是个瞎子。”
石秀雪怔住。
这个伸出两根手指一夹,就能将她剑锋夹住的人,竟是个瞎子。她实在不能相信。
月光照在花满楼脸上,他笑容看来还是那么温和、那么平静,无论谁都看得出,他是个对生命充满了热爱的人,绝没有因为自己是个瞎子而怨天尤人,更不嫉妒别人比他幸运。
因为他对他自己所有的已经满足,因为他一直都在享受着这美好的人生。
石秀雪痴痴的看着他,心里忽然涌起了一种无法描叙的感情,她自己也不知道是同情?是怜悯?还是爱慕?崇敬?
她只知道自己从未有过这种感情。
花满楼微笑着,道:“你的师姐们都在等你,你是不是已该走了?”
石秀雪垂着头,忽然道:“我们以后再见面时,你还认不认得我?”
花满楼道:“我当然能听出你的声音。”
石秀雪道:“可是……假如我那时已变成了哑巴呢?”
花满楼也怔住了。
从来没有人问过他这句话,他从来也没有想到有人会问他这句话。
他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忽然发觉她已走到他面前,拉起了他的手,柔声道:“你摸摸我的脸,以后我就算不能说话了,你只要摸摸我的脸,也会认出我来的,是不是?”
花满楼还来不及阻止,西门吹雪却突然上前将他的手拉了回来,握在自己手中,冷冷的看了一眼石秀雪道:“他不需要认出你来,你和他之间并无关系。”
西门吹雪突如其来的动作让花满楼有些吃惊,自己的手被他拽得越来越紧,周围低沉的气压让他知道西门吹雪生气了。
石秀雪孤零零的站在那里,神情有些尴尬。
马秀真看了看西门吹雪和花满楼交握的双手,脸上露出了怪异的情绪,不由得上前拉过石秀雪,轻声安慰什么着。
石秀雪这么样做,她们并不奇怪,因为她们一向知道她们这小师妹是个敢爱,也敢恨的女孩子。她们心里是不是也希望自己能和她一样有勇气?
要爱,也得要有勇气。
石秀雪已走了,她们全都走了——四个年轻美丽的女孩子在一起,来的时候就像是一阵风,走的时候也像是一阵风。谁也没法子捉摸到她们什么时候会来,更没法子捉摸到她们什么时候会走。
陆小凤倚在门口也看着花满楼和西门吹雪,嘴角带着微笑,则声道:“西门吹雪,你什么时候和花满楼的关系变得这么亲密了,啧啧,我都有些吃醋了!”
经过陆小凤这么一说,才发现自己的手还被西门吹雪握着,花满楼脸色一红,轻轻挣了开来。
手中失去的温度让西门吹雪微微不悦,不由得冷冷瞪了陆小凤一眼。
夜已深,花满楼身体还没有好完全,就先睡了,陆小凤却睡不着,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他也经历了太多的事情,他现在应该躺在床上不想动才对,可现在他的心里却想着事情,一件很重要的事,这件事关系到他两个好朋友之间的幸福,得不到答案他是绝对睡不着的,所以他来找西门吹雪问清楚。
陆小凤来的时候,西门吹雪也没有睡,他正坐在桌子旁边拿起佩剑温柔的擦拭着,他毫不客气的坐在了西门吹雪的对面,随手为自己到了杯茶,端起来轻轻抿了一口,看了西门吹雪一会儿,才开口道:“你实话告诉我,你和花满楼之间,不会是我想象的那种关系吧!”
西门吹雪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放下手中的剑,也端起茶轻抿了一口才淡淡道:“我和他在一起,难道还要经过你的同意不成。”
陆小凤被西门吹雪那一眼看得心惊肉跳,连忙摇头摆手道:“当然不用,这是你们两人之间的事情,我怎么会会插手呢?我只是有些好奇,嘿嘿···好奇而已,你不用放在心上。”说完还对着西门吹雪讨好的笑着。
“明天一早我会离开这里。”西门吹雪突然说道。
陆小凤有些吃惊道:“花满楼还在这里,你要去哪里?”
西门吹雪冷声道:“我等的人,他已经出现了。”
陆小凤不做声了,西门吹雪要做的事情谁也阻拦不住,谁然不找到他等得到底是谁,但可以猜到那必是一个绝世的剑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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