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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相逢刀光剑影
永康十六年,枭胡入侵,他们从大夏西北方边境长驱直入,竟没遇什么阻碍就到了沿城。沿城正如它的名字,就是京城的边沿。京师一时人人自危,有家中在朝为官的,得了消息,皇上竟有弃城逃难的想法。说是想法,任谁也知道,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
于是各大家族纷纷收拾了细软财物,拖着全家向南边的庆阳城逃去,据说那儿还有一方安宁。小门小户些的,走不掉的,便关紧了门窗,屯足了粮食,不再出门来。
值此乱世,原本分明的等级倒不那么分明了,在死亡面前,大有人人平等的趋势。
深夜,京城远郊的一小丛树林里。
一大群人吆五喝六的在烤着肉,隐隐有女子的呜呜声传来,却又飘散在风里。火堆噼噼啪啪燃烧着,跳跃的火光中,大约看清有六七人围着火堆坐着,不远处横躺了一个姑娘,双手被缚在身后,嘴上勒着布条。
被吵闹声烦的睡不着,躺在临近火堆的一颗茂密树上的绿色身影不耐烦的换了个姿势。
听着下面越闹越不像话,隐约还有女子的哭声。绿衣女子皱了皱眉,轻轻撑下树枝,从树上一跃下来。
“放开她!”一声清叱吓了树下的人一跳。众人抬眼一看,是个身材纤细的女子。
顿时,一片哄笑声响起。
一个长着山羊胡子的中年男人笑着抚掌:“又来一个小妞,妙哉,妙哉!”
另一个络腮胡子大汉直接就上手去捉绿衣女子,却不料,那绿衣女子甚是轻灵,一晃身,已转到那大汉身后,且不知什么时候手里已是多了一把银光粼粼的长剑,横在那大汉颈间。
“放开那红衣姑娘,不要让我再说第三遍!”绿衣女子的手轻轻动了动,一道血痕已出现在大汉颈间,有血珠滚落。
众人都有些懵了。他们本是一群庄稼汉,天下大乱,家国被侵,无地可以耕种。为了保命,他们几个便纠集了,出来当土匪混口饭吃。今天恰遇这一行五人路过树林,三男两女,三个侍卫样的人早被他们解决,两个女子中的一人也被误杀,只剩红衣女子一人。还没来得及下手,便被这突然冒出来的人给打断,这绿衣女子眼看着娇弱纤细,谁知身手竟这么利落,眨眼功夫便有同伴落入她手。只要她的手再往下多切一分,便多出来一条尸体。
众土匪不由踌躇起来。己方人多,一拥而上,或许可以制胜,可刀下的那个人就难说了。而且这女子一看便是有功夫在身的,自己尽是些莽夫,总会有死伤,而谁也不想成为那死伤中的一员。
思索片刻,那个最先调笑绿衣人的中年男人抬手捋了捋自己的胡子,开口道:“女侠且慢动手,我们放了这女人便是。”随后示意自己这边儿的人为那红衣女子松绑。
得了自由,也不见红衣女子有所动作,只是无力的动了动手脚,却根本起不来身。
“她怎么了?”绿衣女子问。
“哦,没什么没什么,只是下了点药而已。这小妞性子烈,又有点功夫在身,不这样忒费力了些!”一个小个子男人嬉笑着说。
“怎么解?”绿衣女子的声音冷冷的。
“不用解,过得五个时辰自然解开。”
听了这话,绿衣女子放开手中男子,眼风扫向众人,声音渗着寒气,“滚吧,不许再待在这个树林。”
一众人虽不甘心,却也不愿上去硬碰硬,只好离开。
第二天清晨,当树林里的第一缕阳光投在俞长安脸上,她就醒了。初时,她还有些茫然,不到片刻她便清醒过来,忆起昨晚的事,一个激灵,猛然坐起。
这几天连遭变故,昨天本以为完了,她准备事后就自尽的,谁知被那个绿衣女子给救了。因被下了药,在那群人离开后,她没过多久也昏睡过去了,不知后来怎么样。
这一醒来,又惊出一身冷汗,直怪自己大意。忙检查了周身,发现一切完好,方松一口气。抬起眼寻找绿衣女子没找到,只在自己身旁发现了几只酸枣,想是她找来的,心下不由又添几分感激。
又歇了会,等元气稍稍恢复了几分,俞长安才又起身,微微有些茫然,要到哪去呢?自己孤身一人,那些拳脚功夫又不足以保命,该怎么办呢?
忽听身后有鞋子踏在泥土上的细微声音传来,还没来得及回头,便听一道微微惊喜的声音响起:“咦,你好了?”
回过头,正是昨夜那个救下自己的绿衣女子。昨夜天黑看不清,再加上自己神志不清,没看仔细。今日细细一打量,忽然觉得这绿衣女子有些眼熟。一想她昨夜使剑的风姿,便忆起来,这个女子,竟是在长乐楼碰到的表演剑舞的涟漪!
此时,绿衣女子同样在打量着俞长安,只见眼前的女子一身红衣就算沾了尘土还是鲜亮,面庞雪白,乌眸乌发,两道秀挺的眉毛为她平添了些英气。觉得好似在什么地方见过她,但没想起来。
俞长安先开了口:“昨夜多谢相救,在下俞长安。姑娘是在长乐楼表演剑舞的涟漪姑娘吗?我曾看过姑娘的表演。”
绿衣女子释然一笑:“正是我。不过我的真名叫古莲意,并非涟漪,那只是为了登台起的假名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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