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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不是秘密的秘密
回到住处，距离刚刚师父的玉妙堂有段距离，大约位置在玉妙堂的后方处。种满了各种奇花异草，有两三间木屋在其中。
“师父住在哪间啊？”九儿问道。
“师父住在前面，不在这里。这里只有我住，师父喜清净。最左边是厨房，师父早已辟谷不食，就是吃，也只是很简单的。日后你只需煮你我二人的份便可。自然我的衣衫也是由你这个师弟清洗的。我住在隔壁，若无事不要来打扰我。记住了？”
九儿知道他住在隔壁，心里满是乐滋滋的喜劲。头点的跟筛子似的。
“你喝了这茶，不出片刻就能恢复体力。自己烧水洗净，衣物柜子里都有。是我年幼时的旧衣，你且穿着吧！”胥凤爻一指那屋内角落的柜子，大约已经沾满了灰尘。
“师兄的衣服？真的吗？真的可以给我穿吗？”九儿一听是胥凤爻的衣服心里别提跟吃了蜜似的，这心理似乎过头了！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师兄是什么反应，冲到角落也不管落了多少灰尘，就打开了。
里面大约都是以前胥凤爻穿过的旧衣。九儿翻了翻，不知该拿哪件，但是看见这些旧衣却是珍惜的不得了。
“师兄，这些衣服，以后都归我了吗？”九儿笑得极为丑陋。蓬头垢面的，但是却笑得真心。
胥凤爻陡然有些不自在，“你挑着看看，哪件合适？”虽不喜自己这个师弟这般瘦弱污浊，可是毕竟是同门，师父又不会太过在意衣物，总不能见这个师弟穿那身破烂不堪的旧衣吧！何况胥凤爻一直想要以亲切，和善示人，这是他的想法。
“戌时之前要做好晚餐，蔬菜都在厨房那边种着。还有无事不要随便采摘我种的花草，小心毒到你！”看了一眼屋前那些九儿从未见过的花草，说完便走了出去。
“哦！知道了。”九儿一边仔细的摸着胥凤爻的旧衣，一边欢乐的答应着。心里觉得自己离胥凤爻又近了一步。不觉嘴角上扬。
“师兄的衣服！师兄的衣服！”九儿一个人在屋内幸福的自言自语，衣服还不自觉的放在鼻息间，似乎还能呼吸到胥凤爻身上清涟的香气。
洗澡要先烧水，多亏了在山中过活的那几年，着实锻炼了花天九，在那么差的条件下还能活下来，自然烧水的活不再话下。
几日不曾洗澡的身子，九儿自己估计都要嫌弃自己了，以前哪会如此狼狈？今天终于可以解脱了，从头到脚洗得干干净净。头发没有忙着束起，就任由着披着，像穿越前一样。一看天色太阳都快消失了。九儿赶紧忙着做饭，戌时之前，可剩下不多的时间了。
九儿原本没穿来之前煮饭炒菜什么的还是很不好的，之后因跟着穷爹娘的缘故，很小就开始忙着煮饭，所以到现在已是手到擒来。厨房里都是蔬菜，肉类基本是看不到，九儿直摇头，“唉！看来吃肉是不可能了！我这苦命的人，什么时候才能闻上肉香呢？”九儿自上次闻到肉味大约在一年前了，而且只是吃到一点肉渣，好的自然是被她那个弟弟给吃了。
煮完饭菜，九儿急忙去叫胥凤爻，生怕耽误了时辰。
花天九装好饭菜，摆上桌子，敲起胥凤爻的门。“师兄，师兄，饭煮好了。可以吃了。”九儿凑近耳朵靠上门，想听听里面有没有什么声音。
哪知门突然就打开了，九儿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因急着过来，头发还是披散着，忙得脸上红晕布然还未曾退去。
胥凤爻打开门却见已经清洗过的九儿，倒是微有些顿色，见九儿一脸红晕稚嫩的模样，虽清瘦一些，却没有之前那么厌嫌，着实觉得他还挺机灵可爱的感觉，尤其那双眼睛不似自己的身体般瘦弱，炯炯有神，乌溜溜水灵灵的，像是百灵鸟的精灵感。果然之前是因为太脏了！
胥凤爻转身带上门，若无其事般。“师弟的头发别像疯子般的披散着了。小心师父发话。”说完就自顾的朝着前面走去。
我……像疯子吗？九儿原本欢乐的心情一下子就低落了。虽披着可也不至于像疯子吧！索性用手乱抓一片绑了起来。以后再也不披了！心里默默下定决心。
“师兄……怎么样？菜……味道如何？”九儿自己还没吃上，小心的靠近胥凤爻，试探的问道。
胥凤爻脸上没有任何神色，实在看不出他怎么想的！九儿心里倒扑通扑通的开始紧张了，这滋味倒像是第一次煮饭给自己的男朋友吃一样，虽然胥凤爻不是她男朋友，可是如今在她心里是她心上人，自然紧张的不得了。
“我说哪里来的香气呢？原来是小九煮的饭菜香！”上清仙君不合时宜的突然出现，盘坐在云头之上飘了进来。
鼻子嗅嗅，不客气的就坐在凳子上。
“仙君，不妨尝尝我师弟的手艺。着实……”胥凤爻转头看向九儿，眼中狡讦的一笑。
九儿注意力完全没有放在上清仙君身上，就等着她师兄的后话呢！
“算不错！”胥凤爻这话一出，九儿立刻露出满意的笑容。“那以后的饭菜就都麻烦师弟了，师兄我望尘莫及。”胥凤爻笑得如春日旭阳，特别亲切。以后终于可以悠闲的等着饭吃了，何况味道还不错。胥凤爻心里乐意的想着。
“老头我闻着就觉得不错，我尝尝。”上清仙君直接开始动手吃了起来。边吃还边说“恩，不错不错，味道虽淡了些许，但着实比凤爻的做的好吃多了。”
“喂！老头，你少吃点！我师兄还没吃多少呢！”九儿可不买他那个账，对上清仙君也并无尊礼，直接老头的叫开了。
“小九你忒不厚道了！刚刚老头我还帮你说话呢！回过头你就忘恩负义了？”上清嘴上虽说着，但并没有停止吃的动作。
“一事归一事，这是我和师兄的饭菜，你才不厚道呢！你……你还吃，你看这盘菜都快见底啦！师兄快，快把菜夹进碗里。”说着一个劲的帮胥凤爻夹菜。
胥凤爻不想他二人似乎挺熟的了，看着倒是热闹许多，不觉嘴角上扬，这场景谈不上多喜欢，但着实让这么多年经常自己一人吃饭的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感觉。不讨厌还微微有些欢喜。
原本有些洁癖的胥凤爻如今面对九儿倒不再那么讨厌了，连他夹的菜也吃得津津有味。
“咦？凤爻，你怎地吃得下小九夹的菜？今日倒是奇了。”上清丢下筷子，大约已是觉得吃得差不多了。
没等胥凤爻说话，花天九插嘴问道，“这话什么意思？师兄怎么不能吃我夹的菜了？”九儿那双乌溜溜的眼瞳，好奇的看着上清仙君。心想我夹的菜又没有毒，干嘛不敢吃？
老头露齿一笑，一跃盘腿坐上云头，掳着胡须，“不告诉你，谁让你刚刚还不让我吃菜！”
胥凤爻自己倒是一愣，今日大约忘了？原本不喜脏乱之人就算了，他已是洗干净的师弟，但一向都是自己吃自己的，不知哪年陪着师父和上清老头吃过饭，师父夹了菜放自己碗里，结果愣是吃不下去。今日怎倒并无反感？胥凤爻看着碗里自己也怔住了。
再看九儿和仙君，早已不在屋里，九儿追着上清出去了，大约缠着仙君问答案吧！胥凤爻倒不自觉的一窘。追了出去。
一把揪住花天九，“吃完饭了，跟我去骆羊峰修炼。”不等九儿问到答案就想急迫的带她走。
“老头你要是告诉我，我亲自酿酒给你喝！”九儿杀出杀手锏，酿酒的事是以前研究过，但是并未曾实践过，不过姑且可以试试。
只是没有听到上清说什么就已经被胥凤爻带走了。
回头看看自己师兄，脸色不对，气氛不对，不过好奇害死猫，“师兄，上清老头说的是什么意思啊？”
胥凤爻看都不看九儿，只是一丝可疑的神色一闪而过，“哪来那么多闲话，再多话，把你丢下去。”
九儿看看身下，万丈深渊，吓得一抖索，立马闭眼，双手死命抓住胥凤爻。小命一条，不可大意啊！只得作罢，再找机会问上清吧！
花天九来这已有三日。自己那位师父与上清仙君倒是交情深，得闲便见他二人下棋饮茶论经，午餐晚餐经常来凑热闹，花天九心里着实怨恨他，这个大电灯泡！
学道的事师父交与师兄先教自己浅显的，这点九儿原先倒是开心极了，心想与他便有更多的时间待在一起了。后来才发觉那师兄可是厉害的狠，那骆羊峰寒冷之极，终年封顶冰雪封闭，花天九穿着单薄的衣衫，却让她开始锻炼。
“师……师兄，我……我真的要在这冰……冰天雪地里……跑步吗？我快……冻死了。”九儿卷缩着，双手猛搓着身体，脚下还不停的跺着脚，嘴唇早已经冻紫了，瑟瑟发抖。
“你身子瘦弱无比，自然要先把身体锻炼好。师父之前对我的教导可不比你的松。快去跑起来，围着这个山头跑十圈。跑不完今天就没饭吃。”这可是抓住了九儿的弱点啊！人是铁饭是刚，一顿不吃饿得慌！九儿常常挂在嘴边的话，宁可成为死胖子，也不想做瘦排骨。原本在山沟沟里就差饭食，出来了哪里还想再继续饿着！
“我……我……我跑！没……没饭吃，我……宁愿……宁愿下山讨活计去。”最后那句是用极小的声音说出来的，想必根本是怕被他师兄听到罢了。
就在饭菜的鼓舞之下，九儿终于拼命的跑完了十圈，身体早已不再觉得寒冷了，通身感觉血液沸腾，似乎冒着热气，小脸也扑扑的红腾腾的，虽然九儿仍是黄瘦的模样，不过如今却平添了一丝可爱，努力的喘着气。
“就是回皈艻林去入定半个时辰。”胥凤爻身着牙色的衣衫单薄却在这骆羊峰的秋雁湖边坐了许久，钓着鱼，悠闲自在，不亦乐乎。
手里拎着两尾鱼，还在活跃的甩着尾巴。九儿看的出神，自己在那跑得要死累活的，他却在这冰天雪地里悠然自在的钓鱼？天理何在啊？
“师兄，这鱼你今晚自己煮吧！”九儿心里不乐意了。
“自然是师弟你煮。”胥凤爻把鱼一下子放在九儿面前。
“我……我不要。我……今天累死了。还要……还要入定半个时辰。”九儿发起牢骚。
“这是师父规定的。师弟若是不愿，师兄我也不会强求，只是若你不煮饭，那我只好再让你多跑五圈，入定再多加半个时辰。反正你刚入门，不煮饭那么闲着，自然是锻炼的好！”胥凤爻拎着鱼无所谓的往前走，嘴上说着风凉话。
可恶的师兄，我……我若不是看在你那张完美无缺的脸，我……我一定扁你一顿！真是不懂心疼女孩子！额……不懂照顾‘师弟’吧！九儿在背后吐吐舌头，做着鬼脸。又急忙追上去。
拉着胥凤爻的手臂，似在撒娇，“唉呦……师兄，我……我那是说着玩呢！我煮饭是天经地义啊！怎么会不愿意呢？师兄今晚就等着我的好手艺吧！入定吗？那……那咱们赶紧回皈艻林吧！”
胥凤爻眼角笑意深藏，这个师弟果然好欺负，手艺也不错。今天竟然让自己打破了多年的‘戒口’吃了他夹的菜。日子似乎因为他的到来变得不再一日复一日了，似乎有些许意外和期待，热闹更加不再话下。琥珀色的瞳孔里流光溢彩，唇红齿白之间春风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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