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浪漫之狂想曲

作者:树上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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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夜的歌


      回到学校后,我心里的不安多了,对自己信心不够了,对自己产生质疑了,于是我将我的想法说给室友们听,他们一笑置之,也罢,感情路上只能自己摸爬滚打,听信其他人还不如听信自己,无法感同身受的,如人饮水,冷暖只有自己知道,真的只有自己才知道。
      貌似天助我一样,10月8日说有天龙座流星雨,我的室友涛说要带她女朋友敏去爬金鸡岭看流星,我一想,这理由多浪漫啊,于是鼓起勇气邀她去看流星雨,她欣然答应了,当时我高兴坏了,像是中了五百万后的心情,像是苦等良久终于有只大鱼上钩的心情,像是平时没听过课也没复习过最后考试却没挂的心情,像是中了五百万后的心情。
      他俩一对,黏在一起走的,我和她一起走,相距得不远,像一种暗示,像一种憧憬。上山之后,月色照亮着石阶,夜色微暗,微风阵阵,虫儿啾啾,暧昧得刚刚好。因为石阶有点窄,我们四人一前一后走着,向山顶前行。我俩聊着天,聊电影,聊动漫,聊耽美小说,聊同性恋,聊中学时代,聊旅行,聊家庭,聊理想,聊大学,聊爱好。满满当当聊了一路,我都默默记着的,虽然有些她是无心的说着,可奈何碰到了有心人。虽然那晚又是个走得挺累的一晚,虽然那晚没看到流星雨,但站在一平台上眺望着济南夜景,站在山顶上吹着凉习习的风,也算是段挺浪漫挺美的回忆了,他们怎么想我不知道,反正我是这么想的。一回到宿舍,我便在我的备忘录上记下,她不喜欢吃绿豆饼,她喜欢看夜场电影,她爸爱喷香水,她妈爱看电视剧、、、、、、那晚我睡得很香。
      之后的一些天,我依旧会每天给她发通知,因为记者团里事儿多,又或许是我事儿多。很凑巧的是,又有相聚的机会了,10月13日学生会聚餐,并且我在那之后加了更加刺激的后续节目。那天我们去阿郎山烤肉店吃自助,百来号人分批前往烤肉店,像一群群饿狼奔向小肥羊。那天她穿了件白色衬衫,她原本就很白,于是她整个人就白得很耀眼了,我坐在她对面,吃着冰淇淋有意无意的看着她。学弟学妹们来敬酒,我喝得很少,我怕喝多误事。那天很热闹,学长学姐被逼着接吻了,学生会主席被逼着表白了,有些学弟喝得不省人事了,有些学妹脸也喝得红彤彤的了,学弟学妹们被逼着拥抱了,满桌的烤肉蔬菜甜点饮料被置之不理了。整个大厅俨然成了我们戏耍的乐园。我在一边淡定地看着,一边在怀疑眼前的一切是否真实,总觉得有种开玩笑的意味在里面。我独自在吃着冰淇淋,心里也愈加的慌张,因为在聚餐之后,我准备向她表白,不是在这喧闹的餐馆里,而是在浙江大酒店的KTV里。
      聚餐之后,她先回了学校,我,还有涛和敏在和喝晕了的学弟纠缠,他非闹着不走说还要喝。最后终于把他拉上了出租车,我们也坐公交回了学校。聚餐之前我就订好了唱歌的票,约摸十来点,我,小雨,涛还有敏坐着出租车来到了KTV。在校门口准备坐出租车时,我们四个人被我班的女生们看见了,她们嘘声不已,我便也开始心虚不已了。
      来到KTV,人很多,貌似得排长队了,我们等到了半夜,她表现出不耐烦了,我便也开始狂躁不安了,心想是不是老天捉弄我啊,平日里没有这么多人啊,这种紧要关头怎么就冒出这么多人啊,我没准备应急方案啊,大半夜的如果排不上,寝室是回不了了,肯定是关门的了,再一个就是我钱没带够啊。越想我越抓狂,越想越急躁。最后我努力淡定下来,绝对不能让人家姑娘看笑话啊,最后要面子的信念战胜了狂躁,我和涛一起出钱先唱一小时,然后用网上订的票续上。
      终于坐在包厢里了,然而我却愈发紧张了,两手不听使唤地去拿我包里带的东西了,于是就被服务员看到,就被掳走代为保管了。当时的我差点气炸了肺,怎么他妈的诸事不顺啊!在颤颤巍巍地唱了一首歌之后,我的心情终于慢慢平静下来了。当晚唱的第一首歌很难听,可谓开局不利了。她说她也喜欢K歌的,于是蹩脚的唱完一首后,我把话筒递给她,让她多多点歌多多唱。我则在一旁想着我的台词,等着我的机会,心慌不已,于是没怎么注意到她的歌声怎么样,于是慢慢地沉沦。
      待到气氛暧昧得刚刚好的时候,待到大家都有点睡意的时候,待到我不那么紧张的时候,我把灯光调为了柔和,我不需要绚丽的闪光,我把伴奏切到童话的伴奏,那是我挑选了n遍后定下的伴奏,然后我坐在了吧台上,像酒吧驻唱那样手握着直立的话筒,然后叫了句小雨,然后颤颤巍巍地说:“小雨,我知道我可能配不上你,但有些话我还是要厚着脸皮说。小雨,我想今后陪你走下去,就像在泰山上那样,你走在前面,我跟在后面,你累了我就上去扶你,本来我是想背你的,可是你知道还有其他三个女生,如果他们也要我背的话,我可能就要累死在泰山上了,所以如果你给我机会的话,我会背着你上泰山,背着你下泰山,小雨,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
      涛和敏假寐着,过了一会儿,他们就出去了。她捂了捂脸,然后发了会愣,然后便躺在沙发上了。我还在回味着童话,我也发了愣。脑海中突然回荡出童话里的一句歌词:童话里都是骗人的。愣了一会儿,我便继续唱了,怕吵着她休息,我便选了一些轻柔的情歌唱,我漫无目的痴痴呆呆地唱着,不管她听不听,在KTV里,唱歌是我的权力,是我的自由。她的娇小的身子躺下后被桌子遮了一半,我只看到了她蜷缩着的身子的一半,似乎好冷的样子,像只受冻的小猫。我觉得我应该给她盖点东西,电视剧里不都是这么演的么,虽然很矫情,但我还是脱下了外套盖在了她的身上。然后我回到吧台上话筒前,轻轻吟唱起了我的情歌,于是一直唱到了早上六点。
      到点后,我们带着满脸倦容下了楼,出了楼,我便立马打了个寒噤,她沉默着,我们都沉默着。清晨很冷,她穿得很少,抱着臂,跺着脚,当时我多想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可我的勇气已被一夜的歌耗光了。于是我以最快的速度打了车,四个疲惫不堪的青年终将要回到他们的舒适的牢笼。又是一个疲惫不堪的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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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章 那夜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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